天宁白皙纤细的手臂勾着白虎毛茸茸的毛发，她歪了歪脑袋，迎上闻人雪的目光，她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不伤害他，那伤害你吗？”
小姑娘精致的小脸看起来明明那么善良无害，说出的话却宛若地狱中的恶鬼。
“不……别伤害我……”闻人雪只觉一股寒意蔓延全身，她甚至顾不得地上奄奄一息的龙夜，慌乱动起僵硬的身子，把自己藏在闻人阳和夜寒身后。
闻人阳和夜寒同样没好到哪里去，光是对上白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双腿就忍不住发颤。
天宁满意看着几乎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跪地的三人，明知故问：“现在可以正常说话了？”
可怕的白虎全程任由小丫头触碰，仿佛没有脾气的猫儿一般，可四周那骇人的威压却不是闹着玩的，就是闻人阳也罕见的有眼色，不敢在这时候招惹她。
没人吭声。
无形中，压在他们身上的威压加重了。
‘扑通’最先受不住的闻人雪当场跪了下来，她才突破金丹不久，修为还未稳固，哪里受得住这样强悍的威压。
不远处艰难爬起来的寒夜目露阴狠，从未如此想弄死一个人！
但此时的他别说是抵住威压护住闻人雪，他就是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护住心脉，不断给自己塞着恢复的丹药。
“六小姐到底想怎么样？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如此难堪？”
向来存在感微弱的龙寒打破这份寂静。
天宁微微抬眸，有些好笑：“你都快给我跪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看样子是还不够。”
她话刚说完，原本还在强撑着保持风度的男子膝盖一软，立马跪了下去，连带着闻人阳那个倒霉蛋一起。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闻人阳从未如此屈辱。
他们看走了眼。
谁能想到一个凡界来的野丫头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神兽！
“道歉吧。”天宁直接道，她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闻言，闻人阳最先松了一口气：“对不起。”
他就说这丫头还能怎么样？又不可能动手杀了他们，就算有那么厉害的神兽又如何？
可惜他道歉早了，天宁缓缓摇头：“不行，我没有感觉到诚意。四哥，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伤心，要是五姐姐和另外两位也是这个态度，我今天受伤的心恐怕是好不了了。”
她作出一个捂胸的动作。
旁边的白虎受意。
其他人只觉脑袋沉重，差点砸在地上，给她当场磕一个！
“……”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道歉？”
闻人阳咬牙切齿，他快要崩溃了。
天宁想了想，觉得这家伙嘴里确实说不出什么称赞她的好话，于是大发慈悲道：“算了，也就是我心肠好教教你们怎么道歉。”
她说着就走到桌前，拿出纸和笔墨。
也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洋洋洒洒写满了四张纸，好半天才写完拿出一张递给闻人阳。
“就照上面念，”天宁叮嘱：“要有感情一点，不然就重念。”
“……”
闻人阳看着纸张上写满的字陷入沉默。
这丫头，能不能要点脸？
天宁挑眉：“你不愿意？”
这次不等白虎再次施加威压，闻人阳上道的拿着纸，立马念出声：“我，闻人阳，一个自私自利、脑子进水……鼠目寸光、愚蠢至极……”
她到底写了多少骂他的词？
“是我的幼稚刺伤了六妹妹脆弱的心……她是那样的单纯善良、清新脱俗、温柔端庄……”
闻人阳嘴角抽搐。
“在这里，我真诚的请求原谅……六妹妹，别再生四哥的气了好吗？”
念到最后，闻人阳已经麻木了。
“四哥，笑一个。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闻人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真是受够这个疯丫头了！
天宁却像是看不见他那快要溢出来的痛苦，拉着他的衣领子就把地上跪着的人提起。
“行了，我已经大发慈悲原谅四哥了。”她叉腰很自豪的模样：“那么下一个谁来？”
闻人雪和小太子龙夜屈辱的不吭声。
闻人阳有些欣喜的看着站起来的自己，原来只要道歉就能起来了！
其他跪着的都很羡慕。
可是想到闻人阳刚才念的话，只感觉到了屈辱！
闻人阳这会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念那些话总比跪在地上好吧？更何况，他们之前差点给她表演一个当场磕头。
“我来吧。”龙寒出声。
他不像闻人雪和龙夜，一个是世家出生，自幼受宠的大小姐；一个是龙族高高在上的小太子殿下。只是念出道歉的话，没必要拉不下脸。
天宁没有为难的把纸给他。
龙寒这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淡漠的性子，平日里亦是如此。但在他冰山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舔狗心，他暗恋着闻人雪，在她背后默默付出一切，甚至主动降低身份，与闻人阳达成主仆契约，也不过是为了不回龙宫，待在万剑宗能够多看闻人雪一眼……
看着纸上的内容，龙寒心情复杂的看向天宁。
他向来觉得自己隐藏极好，没想到竟被一个小丫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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