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枝涨红了脸,她这会儿腿麻了,也不能跪下去扣地求饶,只能干巴巴地跟岑䘝说:“陛下,臣女错了。”
岑䘝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冷笑一声不搭理她了。
岑䘝转身让另外的随行太监上前,给他撑着伞,他举步就朝慈宁宫走去。
宋瑶枝觉得自己败了。
哪怕岑䘝不是皇帝,她也败了。
败在脸皮不够厚,嘴巴不够毒。
她借着福林的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刚刚岑䘝吩咐要软轿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办了,没一会儿软轿到了,福林扶着宋瑶枝上了软轿。
宋瑶枝坐在软轿上其实特别后悔,因为这顶软轿是靠人抬着的。
宋瑶枝甚至提出了拒绝,她腿虽然动一下还是钻心的疼,可也不是完全不能走。
但福林跟她道:“宋姑娘,陛下吩咐过奴才,让你坐软轿过去,你别让奴才难做。”
宋瑶枝这才偃旗息鼓。
只是怅然若失了许久。
她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无法坦然地享受特级权利,所以她注定在这个人权还未觉醒的封建时代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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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䘝走进慈宁宫内,仝公公看到他便朝他行礼:“奴才参见陛下。”
岑䘝往里看了一眼:“太后还未醒?”
仝公公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岑䘝跟外面的宋瑶枝对过话了,仝公公只能道:“回陛下,太后近日睡得不好,今日吃了太医院送来的安神药之后,才睡得久了一些。不过想来太后也快醒了,容奴才进去瞧一瞧。”
岑䘝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扫过仝公公。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去吧。”
“谢陛下。”仝公公连忙起身,躬着身体进了里屋。
岑䘝等了没一会儿,仝公公就出来请他进去。
岑䘝走进去后,太后正闭着眼睛坐在软塌上,身后一个小宫女动作轻柔地帮她揉着额角。
“听说母后近来身体不适,太医院怎么说?”岑䘝直接坐到了太后身旁的座椅上,直截了当地问。
太后呼吸微重,她抬手打断了宫女的动作,宫女收了手退到了一边。
她睁开眼朝岑䘝看去,笑着道:“就是睡得不踏实,想来是年纪大了,没什么大碍。”
岑䘝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叫太医过来看看吧,否则也不知道哪日母后连朕都不想见了。”
太后神色微顿。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良久后,太后低笑一声,一双美目朝岑䘝看去,“哀家还道皇上近来孝顺了,也知道关心母后的身体了,原来皇上关心的不是哀家,而是外面的丞相之女。”
她将话挑的这样明白, 尖锐而嘲讽。
他们母子关系向来不好,这种程度的斗嘴很是稀疏平常。
“既然皇上那么关心外面那个,小仝子,去将人请进来。”太后吩咐道。
仝公公还没来得及应声,岑䘝就先道:“不用了。”
太后朝他看去。
岑䘝从容道:“朕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萧宋氏晕倒在地上,就让福林先送她去了紫宸殿后堂看太医。”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外面的人有没有晕,她还能不清楚吗。
太后憋着一肚子火气,却无从发起。
她这个儿子,向来是只会惹她生气,孝顺二字于他而言,简直是痴人说梦。
“朕擅自将人带走,母后不会生气吧?”彼时宫女已经送了茶放到了岑䘝手边,岑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甚上心道,“主要是朕也怕她跪死在母后宫门口,好歹是丞相府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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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作者的心中想法的具现化吧?又有作又要立又要当的,女权主义,女拳至上?!!!
女主确实没啥优越的条件,不会医术也不会武术,换做其他人要不是有主角光环,可能早就噶了
“在嫁给我这件事上,我知你心中顾虑我皇位不稳,连累你担惊受怕,也知你胆怯来日爱驰恩绝,无路可退。你所思所想我皆懂,我亦想过放你远走……”
第199章 盖着棉被纯聊天啊
第200章 她是他一个人的
第201章 神女号召力
第202章 来都来了,借点钱
第203章 我和离,你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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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你这眼珠子留着也没什么用,要不挖了吧。”岑䘝不冷不淡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宋瑶枝顿时低头捂住眼睛,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陛下饶命,臣女不是故意的。”
宋瑶枝埋低了头,等了好半晌,许久只听岑䘝笑了一声。
那笑漫不经心的,邪魅至极。
“宋瑶枝,你要是一直住在宫里,膝盖都该磨出茧子了吧。”岑䘝道。
宋瑶枝抿了抿唇,一时间搞不明白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怎么听着还有点拿她打趣的意味呢。
“陛下说笑了,臣女若是一直住在宫中,膝盖磨的肯定不是茧子。”
岑䘝看向她的脑袋:“那磨的是什么?”
“这磨的都是臣女对你的忠心与爱戴啊。”职场人不需要多强的工作能力,只需要把领导的马屁拍到天上去,就能升职加薪。
果然,岑䘝笑得更大声了。
宋瑶枝正在内心夸自己真是个合格的打工人,下一秒就听到岑䘝说:“现在就是你展现忠心的时候,起来放血。”
他话音落地,一把锃亮的匕首被扔到了宋瑶枝跟前。
宋瑶枝看着匕首闪着冷光的锐利刀锋,呼吸都是一滞。
她颤颤巍巍地捡起匕首,从地上爬起来,朝岑䘝强颜欢笑着道:“陛下,有什么容器可以用来装血吗?”
她养血不易,浪费一滴都可耻啊。
岑䘝抬手敲了敲他旁边的案几。
案几上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雪白小盏,宋瑶枝慢吞吞地走过去,伸手将小盏的盖子揭开。
盏内躺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软虫,长得跟毛毛虫似的,看得宋瑶枝头皮发麻,心内一阵恶寒。
“你再磨蹭,以后就住在这宫里,不必出去了。”岑䘝冷声道。
宋瑶枝内心一颤,立马用匕首在食指上割了一刀,鲜血瞬间砸进雪白小盏内。
岑䘝看向她的指尖,鲜血似串珠似的流进盏内,但太少了,没一会儿指尖的伤口就不再流血。
岑䘝抬眼看向宋瑶枝:“要朕帮你割吗?”
宋瑶枝总觉得他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脖颈。
“不用,不用!”宋瑶枝咬着牙,心一狠就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利刃划破皮肤,疼的宋瑶枝龇牙咧嘴。
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宋瑶枝看着蔓延而出的鲜血,眼睛发涩。
她现在就是后悔。
没事在寺庙里瞎逛什么,看了那么多小说,不知道这种地方通常都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地方吗!
很快猩红的血就将蛊虫整个淹没。
宋瑶枝不确定地看向岑䘝:“陛下,这罐子是不是太小了?它不会被淹死吧。”
这要是被淹死了,她岂不是还得放一次血!
“不会,放满。”岑䘝言简意赅。
宋瑶枝听到这话不得不攥紧手,让血液循环的速度更快一点。
随着血液流出身体,宋瑶枝逐渐觉得脑子发晕。
她在心内安慰自己就相当于无偿献血了。
就在她快要将水晶盏放满的时候,福公公匆匆走了进来,他看到宋瑶枝在里面也没有丝毫讶然,反而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走到岑䘝身侧,禀告道:“陛下,淑妃娘娘在外面吵着要见你。”
宋瑶枝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来了精神。
她立刻朝岑䘝看去,期待岑䘝的反应。
“说朕已经睡了,让她回去。”岑䘝道。
福公公为难道:“奴才已经跟淑妃娘娘说过了,但娘娘说陛下宫内灯还亮着,说什么都不肯走。”
“不肯走就想办法让她走,还需要朕教你吗?”岑䘝脸色不虞。
宋瑶枝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杀人。
福公公立刻恭声应是,随即退了出去。
福公公出去后,岑䘝半眯着眼朝宋瑶枝看去:“你把眼睛挖出来。”
宋瑶枝一个激灵,当即就想跪,但因为手上还在流血,不方便跪,只能小心翼翼地求饶:“陛下饶命,臣女错了。”
“怕是饶不了,你每月要进宫两次,以后还不知道要听到见到多少不该你知道的事。”岑䘝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对秘密守口如瓶吗?”
宋瑶枝欲哭无泪。
她心道,这些秘密是她自愿听的吗?
这明明就是被迫! 而且她听到什么了,她就听到半夜三更,他的小老婆来找他睡觉啊!
睡个觉而已,多大点事啊!
“怎么不求饶了?”岑䘝看她,“哑巴了?”
宋瑶枝默默道:“君要我死,我进屋先迈左脚都得死。”
岑䘝又被她逗乐了,发出爽朗大笑。
这个皇帝笑点真低。
“那你以后可以选择先迈右脚,说不定朕看得高兴就不砍你的头。”岑䘝说。
宋瑶枝看他笑得如此开心,一时间陷入怀疑。
暴君有这么好说话?
这好像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啊。
就在她想试探着说要不她多给他讲点段子,让他每天都这么高兴,能不能就不杀她了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喧嚣声。
“陛下殿内明明就点着灯,为什么不让本宫进去,本宫今天必须要见到陛下!给本宫让开!”
“娘娘,娘娘,陛下真的睡下了, 你先回去吧。”
“滚开!”
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眼瞧着她就要闯进内殿来,宋瑶枝正在想自己要不要退到一边,岑䘝突然一把拉住了她胳膊,用力将她往怀里一带,翻身就将她压到了软塌上。
宋瑶枝瞪大了眼。
她今天是非得被男人压吗?!
“陛下,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宋瑶枝诚恳地说。
岑䘝冷眼扫过她:“若是被她认出你,你这脑袋就不用要了。”
他声音轻描淡写,可宋瑶枝半点都不怀疑这番话的真假。
宋瑶枝连忙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带,让自己的脸彻底被挡住。
可这个动作也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只差一点就能亲上。
宋瑶枝想到影视剧里屡见不鲜的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必备套路,立刻跟岑䘝说:“陛下,你可不能亲我啊,不然我俩这就是婚内偷情,这是要被拉出去浸猪笼的!”
岑䘝:“……你闭嘴!”
宋瑶枝立刻闭嘴。
“陛下!”一道尖锐的女声猛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