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
  • 精品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采薇采薇
  • 更新:2024-05-13 20:44:00
  • 最新章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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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主角唐竹筠唐明藩,是小说写手“采薇采薇”所写。精彩内容:,趁热吃。不知内情的吃瓜群众,都以为唐竹筠给晋王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他这么冷情的人都迷得找不着北。只有唐竹筠,每天像教儿子一样教晋王。“都买一份,夫人爱吃。”唐竹筠假装坐在马上,一脸死人相的高傲,“都包了,让夫人挑。懂吧,你懂吧!”王爷的侍妾有夫人这一级,所以现在她自己给自己升了一级,总不能说,贱妾如何如何,那还是宠爱吗?......

《精品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精彩片段


然而转念再想,宋景阳想起晋王的伤,不行,王爷现在不行,得以身报恩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清了清嗓子,低着头把茶水送上。

“按住你们家王爷!”唐竹筠气势汹汹。

宋景阳现在对唐竹筠另眼相看,崇拜如滔滔江水。

——敢把七皇子摔成乌龟的,除了唐竹筠再没第二个人。

然而崇拜归崇拜,帮她拿下王爷,这场合不合适吧。

“姑,姑……”

“谁是你姑姑!快看看你家王爷伤口崩开了没有,我去找药箱。”

她提着裙子,蹬蹬蹬地跑出去。

宋景阳:“啊这,王爷,属下帮您脱还是您自己脱?”

晋王:“你看清楚她把七皇子放倒的身手了吗?”

宋景阳:“没,没看清……”

彼时他正忙着义愤填膺,骂唐竹筠水性杨花,死性不改,哪能想到后来一下这么爽。

太爽了,爽到宋景阳觉得王爷今晚就是献身都值得了。

“属下觉得,唐姑娘,也挺好的。”

王爷,您就从了吧。

谁家有这样彪悍的侍妾啊!加上那开口横扫千军的犀利,这谁挡得住!

虽然王爷可能委屈些,但是现在不是内忧外患,威胁重重,需要助力嘛!

王爷,您委屈委屈吧!这是宋景阳的心里话。

唐竹筠风风火火拿着药箱回来。

“你出门还带这个?”

凉棚四周的草帘子都放了下来,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两人的身形。

“当然了,带着孩子出门,又是骑马,万一孩子擦伤了怎么办?”唐竹筠道,“哎呀我就说,你看是不是裂开了?”

光线不好,但是好在唐竹筠足够熟练,很快帮晋王重新上药包扎好。

对于他刺杀太子的事情,她聪明地没问。

但是唐竹筠隐隐觉得,父兄怕是看错了他。

能去刺杀太子的人,说他与世无争,当不了皇帝?

“今天为什么帮我?”晋王缓缓开口。

“因为看不惯他嚣张,说我也就忍了,提两个孩子伤心事,要不要脸!”唐竹筠气鼓鼓地道,“今日这哑巴亏,就让他吃了!我就不信他有脸出去说,被个女人放倒了。”

“你就没想过,你打不过他怎么办?”

“打不过不是还有王爷在吗?”

“那么相信我?”晋王声音之中隐有笑意。

“那当然了,宋景阳给你闯了多少祸,现在不还好好地待在您身边吗?”唐竹筠道,“更何况,七皇子一看就是个虚的。”

晋王道:“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你都是为了维护我。说吧,你想要什么?本王答应你!”

唐竹筠觉得他在“我”和“本王”之间切换地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

想要你放了我,你也做不了主啊!

“等您娶了王妃之后,您把我放到一个僻静的院子里,管吃管住别管我,行吗?”

能跑最好,跑不了先自保,早晚能跑出去!

晋王:“你是担心将来被欺负?本王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没,没有。”唐竹筠,“人家名正言顺,我一个碍事的……算了,不说那些了,以后再说。”

男人的承诺,记忆不过七秒,她想屁吃呢!

“王爷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把我哥欠您那笔银子免了?”

“不是早就免了吗?”

“那我爹觉得得还你。”唐竹筠郁闷地道,“我哥那件事情,后来怎么查得也没消息了?是没查出来,还是瞒着我?”

“瞒着你。”

唐竹筠:“……”

那您倒是说啊!

然而晋王就是不说。

“你帮我看看腿,右腿小腿。”晋王忽然道。

“哦,怎么了?”唐竹筠很是自然地在他身前蹲下,掀起他的袍子,挽起他的裤腿。

这是做医生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成了本能。

“又痒又疼,有几天了。”晋王道,“起初以为碰了下,没放在心上。”

光线太暗,唐竹筠都快贴到他腿上,不由想起上次扒了他裤子的事情,忍笑忍得很辛苦。

对晋王来说,却是看着她风鬟雾鬓,乌发如云,呼吸的热气都喷到他腿上,不由有些僵硬。

“哈哈哈,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王爷……”常志掀开草帘子大笑着进来。

他送宋氏刚回来,路过京郊看到宋景阳,听说晋王也在,而且唐竹筠还跟了晋王,就过来打招呼,没想到……

他看到面前的场景,笑声戛然而止,连连退后,“我滴娘嘞,大白天,玩这么大吗?”

唐竹筠:“我玩的可不大。”

晋王:“……”

她站起身来,“王爷没事,就是让毒虫咬了,回头擦点药,两天就好了。”

常志:“王爷,原来你给我做媒,真是试探我啊!”

晋王:“……”

唐竹筠懒得理他们,出去看两个孩子去了。

七皇子被摔这件事情,悄无声息就过去了,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唐竹筠还和之前一样,每天做调料,配药,照顾孩子,做饭……日子简单而充实。

晋王几乎每日都给她带东西回来,或者是首饰,或者是吃食,有一次很夸张,直接把做小食的商贩喊到了门口,让人给她做,趁热吃。

不知内情的吃瓜群众,都以为唐竹筠给晋王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他这么冷情的人都迷得找不着北。

只有唐竹筠,每天像教儿子一样教晋王。

“都买一份,夫人爱吃。”唐竹筠假装坐在马上,一脸死人相的高傲,“都包了,让夫人挑。懂吧,你懂吧!”

王爷的侍妾有夫人这一级,所以现在她自己给自己升了一级,总不能说,贱妾如何如何,那还是宠爱吗?

晋王:“矫揉造作。”

唐竹筠:“!”

知道你为什么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只能等着皇上赐婚吗?

因为你蠢啊!

不过不听话归不听话,晋王好歹也能照葫芦画瓢秀恩爱,大概也能骗过不少人,让他们八月十五的计划正常开展。


这都是预料之中。

唐竹筠只惦记着那十八两银子,耐着性子听掌柜好话说了一箩筐,笑眯眯地道:“您见好我就放心了,咱们之前说的银子?”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拿出准备好的两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在桌上。

“二十两银子,但是您已经给了二两银子,所以应该再给我十八两。”

“多的二两银子,是下一次的定金。”掌柜满脸堆笑道,“我这毛病,以后少不得还得麻烦姑娘。”

他并不指望一下痊愈,能不疼就谢天谢地了。

唐竹筠想了想后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会经常过来,不过如果您还是这老毛病,诊金就不另收了。”

“如此就多谢姑娘了。”掌柜满脸堆笑。

只有经历过病痛的人才知道好大夫多么重要。

唐竹筠笑道:“说起来,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您在这做掌柜多年,可认识酒楼的人吗?不瞒您说,我有个凉菜的方子,想要卖出去,但是没有门路……”

“那好说!”掌柜道,“姑娘想卖多少银子,我买了就行。”

听他语气,便知道他想三五两或者十几两就买了。

那可远远满足不了唐竹筠的胃口。

所以她笑了笑后从容道:“掌柜您听我说完,我今日带了配好的调料来,用这方子拌凉菜,不是我自吹自擂,味道一绝。这包呢,我不收钱,等酒楼的人试过之后,再谈价格。”

掌柜那是多精明的人,立刻明白她的话外之音,点点头道:“好好好,我这边正好认识四海楼的掌柜。不过他很忙,怕是要再约个时间……”

唐竹筠一听有门路就高兴了,连忙道:“不用,只麻烦您帮我把这包配好的凉菜调料送过去便是。我过几日再来听消息。”

掌柜一口答应。

唐竹筠又帮他调整了药方,然后才带着凛凛出去。

“有钱了!想买什么?”唐竹筠得意地道。

凛凛小声提醒她:“姑姑,你原来借了公中二十两银子……”

“那现在我也是给公中采买嘛!”唐竹筠道,“你没听见,我的凉菜方子也找到门路了吗?”

“那个真能卖出去?”想到前几次的失利,凛凛有些怀疑。

唐竹筠其实也心里没底,但是还是肯定地道:“那当然了。说,想吃什么,想买什么?”

“我……我什么也不要。”凛凛道。

“小傻子,走,我给你买肉买鱼回家做去。”

“还有猪下水!”凛凛大声地道。

“哈哈,没问题。”

两人一边逛一边买东西,原本唐竹筠想给父兄和凛凛买衣服,然后发现这里衣服贵得发疯。

其实也不是衣裳贵,主要布匹很贵,就算细棉布都很贵,至于绫罗绸缎,想都不要想了。

粗布便宜些,但是父兄的身份,也穿不出去。

最后唐竹筠狠狠心,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几块细棉布和焦布,回去让何婆子和秀儿给家里三个男人各做一身衣裳。

秀儿绣工很好,算是这丫鬟除了忠心之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路过马市的时候,凛凛有些舍不得挪脚步了。

他知道马匹都很贵,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姑姑,我就看看,我不买。”他小声地道。

唐竹筠想起之前他说起骑马的黯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孩子来说,马大概就相当于奥特曼,那是最酷最炫的。

“那就看一会儿,反正看也不要钱。”唐竹筠笑道。

马贩子三十多岁,是个很会做生意的,并不因为唐竹筠和凛凛穿着一般就看轻他们,热情地为他们介绍,见到凛凛喜欢马,还掏出一块麦芽糖给他,让他放在掌心喂马。

“就这样,对,以后你有了自己的马,就得这样驯化他。”

凛凛高兴得小脸都红了:“姑姑,它舔我的手心了!”

唐竹筠见状笑了,转头和马贩子攀谈起来,问他马匹的价格。

马贩子告诉她,他这里没有老马,都是好的。

他这里最差的马也要一百多两银子,至于好的,那千两的也有。

唐竹筠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大概就像现代车的价格,这里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车”,从十几万到百万价格不等,价格着实不菲。

买不起,现在真的买不起。

唐竹筠指着凛凛喜欢的那匹问:“这一匹要多少钱?”

“给您报个实打实的价格,要三百两银子。”

“等我有钱了就来买。”唐竹筠笑道。

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有钱,这都是父兄大半年的俸禄了,除非发了横财,否则真的买不起。

“穷酸模样,你买得起吗?”

什么?

唐竹筠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回头,果然看到阮安若那张白莲花的脸。

阮安若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怨毒。

“没想到禁足令这么快就解除了。怎么,你娘能放心你出来?难道你那好表哥净身进宫了?”唐竹筠似笑非笑地道。

阮安若气得拧着帕子,面色狰狞,简直要把唐竹筠吞吃入腹。

“那匹马多少钱?”她指着凛凛正在喂的马道。

“三百两银子,我已经买了。”唐竹筠道。

阮安若:“你能有三百两银子?”

“关你屁事!”唐竹筠道,“反正马是我买了。”

阮安若心中有些怀疑,但是以唐家父子的本事,若是真想收受贿赂,几百两银子甚至成千上万两银子都不是难事。

难道他们两个被刺激,现在开始走上敛财之路了?

但是无论如何,阮安若不能在唐竹筠面前示弱。

别的没有,银子她有的是!母亲出身商贾之家,家财万贯,她父亲一个侯府公子,娶商贾之女,可不就是为了银子?

“三百五十两,卖给我!”阮安若冷冷地开口,得意地睥着唐竹筠,志在必得。

唐竹筠道:“老板,可不能这样,我们说好的。来来来,你过来我跟你说,做人要讲诚信哪!”

说话间,她把马贩子拉到一边,私语几句。

马贩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姑娘,价高者得。您不能平白让我损失五十两银子是不是?”

唐竹筠露出恼怒之色:“那我出三百五十一两!”

阮安若轻蔑地看着她:“四百两!”

“四百零一两!”

“五百两!”

“你!”唐竹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阮安若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阮安若彻底露出原本嘴脸,“你害我被我爹我娘骂,活该!”

“五百零一两!”唐竹筠咬牙切齿地喊道,看神情显然已经是极尽努力了。

凛凛站在一旁,有些困惑地看着她,但是没做声。

阮安若:“六百两!”

“算你狠!”唐竹筠气呼呼地道,“破马让给你!凛凛咱们走!”

凛凛留恋地看了看那匹马,然后一言不发地跟着她离开。

走出去之后,凛凛忽然道:“姑姑,等将来我一定给你买一匹马,很贵很贵那种,谁也不敢瞧不起你。”

刚才气到变形的唐竹筠,现在却笑容满面,低头捏捏他可爱的脸蛋:“那姑姑现在就给你买一匹好不好?”

凛凛愣住,大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第二天,一家人带着香烛去了大相国寺。


唐竹筠跟着大哥给母亲的牌位磕了头,凛凛和嫣然也一板一眼地照做。

唐竹筠不敢再说不让嫣然磕头,否则后者就得哭翻天。

这个小哭包,现在越来越知道怎么对付大人了。

不过想起之前被那个贱婢管教得毫无生气的孩子,她还是更愿意看到嫣然现在这般活泼灵动的样子。

“我去见见大师,柏心你带着他们四处转转,别走远。”唐明藩叮嘱道。

大相国寺周边是京城最热闹的,香火旺盛,就催生了很多小生意;非但有和佛家有关的,也有不少卖杂七杂八东西的。

比如唐柏心去买点心了,唐竹筠现在就盯着木版画,目不转睛。

这画上的胖娃娃,也太可爱了。

不过木版画的主题显然有些匮乏,除了福寿禄和各路神仙之外,就只有些胖娃娃之类讨喜的图案。

可是不应该发展点美男的画吗?

这件事情,其实她能提供素材,工作之后无聊之余看娱乐圈各种弟弟,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男人分为两种,赏心悦目看脸的时候要看颜值弟弟;yy翻云覆雨的时候,得身材高大,巧克力腹肌的壮汉。

哎呦,想得有点多,在古代怕是找不到共鸣,嗐!

不过还是面红,她怎么大白天,人声鼎沸之中她就开始做起了春天的梦?

“小姑娘想什么呢?”

听到这个乐呵呵的声音,唐竹筠仿佛被撞破了心中猥琐想法,脸色顿时更红。

抬起头来,却正对上晋王那张冰冷的脸。

卧槽,怎么哪哪儿都是你啊!

两个人从彼此神情之中都读出了这句话。

说话的人,是皇上。

今日他老人家不知道又抽什么风,竟然微服私访。

唐竹筠身体一哆嗦,笑道:“原来是黄老爷。”

“黄老爷?”皇上摸摸胡子,很满意这个称谓。

嫣然上前乖乖喊“爹”和“祖父”,让皇上更高兴。

“这孩子,比从前可机灵多了。”皇上赞道。

凛凛乖乖给他们请安,声音极轻,然后态度一板一眼,沉稳持重。

唐竹筠注意到,皇上身边除了晋王之外,还跟着个男人,看起来比晋王年纪大一些,眼神锐利,轮廓硬朗,脸上却有些风霜痕迹,像一柄经过淬炼的宝剑,藏锋却又不敢让人小觑。

唐竹筠多看了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晋王看她的眼神像带着刀子一般。

哎呦,还真把自己当正房了。

“你们今日怎么也过来了?”皇上问。

唐竹筠乖乖地道:“今日是家母的忌日。”

“原来如此。”皇上对晋王道,“一会儿你也去给唐夫人行个礼去。”

按理说,作为侧妃的生母,是没有这样的荣耀的;但是考虑到唐明藩的身份,倒也说不出什么。

晋王点头答应。

唐竹筠看着他不太情愿的样子,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告诉嫣然,她要是死了,嫣然找个晋王这样的夫婿,千万别来看她,她怕自己祭品都吃不下去。

皇上转而又问身边另一个男人:“北寒,你和晋王年纪相仿,现在几个孩子,都多大了?”

北寒?

唐竹筠眼睛立刻睁大了。

这是江北寒?

晋王似乎冷笑了声,然后就听江北寒道:“一子二女,长子今年五岁,两个女儿分别是三岁和一岁。”

这死种、马!

孟语澜为了他誓死不嫁,他倒好,生了一串葫芦娃。

唐竹筠气到原地爆炸,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流放还有利于子嗣呢!”

皇上快把晋王也流放了,多让您抱几个孙子。

皇上笑道:“怎么,唐丫头你还认识北寒?”

“不认识。”唐竹筠道,“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里能认识这么尊贵的大人。”

皇上对江北寒道:“生气了,你定然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丫头,这是个得理不饶人的!”

晋王冷笑,当着他的面就表现出来爱而不得的哀怨,真当他是死人吗?

唐竹筠先是写信给江北寒,现在听说江北寒已经生儿育女,立刻翻脸,当着皇上的面就开始阴阳怪气,她在追求江北寒石锤了。

江北寒淡淡道:“如果某得罪了唐姑娘,还请唐姑娘原谅则个。听说唐姑娘即将嫁给王爷为侧妃,恭喜姑娘。”

唐竹筠道:“多谢世子的恭喜,我能和孟姑娘共事一夫,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江北寒面色未变,只深深瞥了她一眼。

“皇上面前,不得胡言乱语。”晋王斥责道,“先退下。”

唐竹筠退后两步,目送他们离开,这才敢抬头看向皇上。

——规矩她懂,正视皇上乃是大不敬,所以刚才她一直低垂着视线。

然而等她一抬头,目光触及皇上眉心,顿时怔住了。

皇上这样子……

“皇,黄老爷!”唐竹筠忍不住喊了一声。

皇上回头笑道:“怎么了唐丫头?”

“黄老爷,您慢点走,人多别冲撞了您。”唐竹筠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真是个细心的丫头,走吧。”

皇上带着两个混蛋走了。

唐竹筠若有所失。

凛凛握了握她的手:“姑姑,皇,黄老爷他……”

“嘘——”唐竹筠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不让他说话,轻声道,“那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议论的人。走,看看你爹怎么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唐柏心已经大步走过来。

“大哥,刚才……”

“我看到了。”唐柏心道,“没事,那位经常来这里同弘恩大师探讨佛法。”

“哦。大哥,爹什么时候出来,会不会遇上……”

“应该会遇到。”唐柏心道,“没关系。还想买什么,我带你们去买。”

“不用了,走累了,找个地方歇息吧。”

他们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唐竹筠低声把刚才遇到江北寒的事情说了,道:“孩子都生了三个,孟姐姐这次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唐柏心眼神微动,却很快垂眸,没有做声。

“大哥,你看着他们两个,我去找爹去。”唐竹筠站起身来道。

“阿筠,你要去找江北寒?”唐柏心拉住她的手,“你别冲动,孟姑娘她现在毕竟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会……”

“我不会乱掺和的,我找爹有别的事情。”


看着唐明藩身上带着补丁的官服,再看他额头上映着太阳的汗水,唐竹筠心里感动不已,对前身又唾弃了一万遍。

家里三个男人把她保护得这么好,她却烂泥扶不上墙。

“唐大人,”阮安若急了,“她带危险的东西进来,意欲何为?”

唐竹筠上前对着唐明藩行礼,然后扶着他胳膊道:“爹,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唐明藩跑得气喘吁吁,显然是听说发生了大事,直接从隔壁衙门赶过来的。

唐明藩有些怔愣——今日的女儿,似乎不太一样了?

唐竹筠歪头看着阮安若:“来,说说,我带了什么危险的东西进来?”

阮安若道:“迷药,你荷包里是迷药!你说要暗算王爷,你还说,王爷也没什么高攀不起的,他不还有个女儿吗?又不是头婚……”

唐竹筠前身确实这么想的。

虽然她有个私生子,但是唐明藩那个女儿还不知道是谁生的呢!他们两个这般不正般配吗?

唐明藩的脸色发黑,像一台巨大的冷气机一样,突突往外放着冷气。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唐竹筠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唐竹筠做出讶然的样子:“你这是戏文看多了还是犯了癔症?我什么家境,敢去暗算唐明藩?唐府统共养了一个丫鬟一个看门的婆子,唐明藩爷身边伺候的十几个几十个,我凭什么去暗算他?”

“你从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从前还尿床呢!”唐竹筠冷笑。

竟然当众说这样粗俗的话,阮心若气得脸色涨红:“你就是心虚。”

“我心虚?我是怕你下不来台。”唐竹筠把腰间荷包取下来,伸手进去捻出来一点儿细细的粉末,众目睽睽之下放到嘴里吸吮了下,“糖粉,要不要尝尝?”

“不可能!”

“够了!”大长公主怒道,“堂堂官家千金,闹成这样,都不要体面了吗?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撵出去,以后再不许进公主府!”

“公主,您听我解释……”阮安若慌了,她还想抱住大长公主的金大腿呢!这是皇上敬重的亲姐姐啊。

唐竹筠却巴不得立刻就走,招呼家里三个男人:“爹,哥哥,凛凛,咱们回家。”

唐柏心瞪了她一眼——公主和唐明藩都没走,他们往哪里走!

唐竹筠却觉得莫名其妙,想想以为唐柏心还在生她的气,就没敢吭声。

唐明藩深深地看了一眼唐竹筠,然后和大长公主一起离开。

唐明藩开口道:“先回家,有事回家再说。”

唐竹筠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跟着三个男人回了家。

唐府是破败的二进院子,十分简陋,唐明藩住正屋,唐竹筠住抱厦,唐柏心带着凛凛住东厢房,看门的何婆子和女儿秀儿一起住在西厢房。

何婆子母女孤苦无依,某次官司之后无家可归,被唐明藩捡了回来。

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母女两个都勤快忠实,把府里打理得很干净。

这个家,除了唐竹筠,从上到下都很靠谱,就是家徒四壁。

唐明藩回到家像老了十几岁,腰背不再挺直,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唐竹筠隐约感觉,便宜爹心肺功能不太好。

唐柏心则道:“把那脏药交出来!”

秀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爷,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唐明藩则道:“你先去请个大夫给姑娘看看,诊金,诊金你先赊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愤怒更有担忧。

“哎,秀儿你起来。”唐竹筠叹了口气,除了收拾烂摊子,她能怎么办?

她慢慢跪下:“从前的事情都是我不懂事,让爹和哥哥操心了,以后再不会了。秀儿买到的是假药,被人用糖粉糊弄了,所以我没事。”

只白瞎了五两银子,还是她在外面借的印子钱。

唐竹筠觉得前身简直十恶不赦。

唐明藩一年三百两银子俸禄,唐柏心五十两,还有些柴火补助之类的,林林总总也有四百多两。

唐明藩现在给家里二百两,剩下二百多两,原本也够过得不错,可是都被唐竹筠挥霍了。

借放印子的钱,她不是第一次,因为唐柏心管制她,不给她那么多银子。

为她填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之真是很欠揍。

唐竹筠粗算算,现在外面还得欠着一百多两银子,这还是没暴露出来的,现在都成了她的黑锅。

苍天啊大地啊,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要穿越来给人背锅。

京城谁不知道唐家有个花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你啊你!”唐明藩气得手都在发抖,“柏心,拿家法来!”

“爹,我娘,您想想我娘,饶了我这次吧!”

虽然唐竹筠不屑于前身每次闯了祸就搬出来死去的娘,让娘死了都不得清净,但是挨打当前,她还是怂了。

唐明藩果然不说话了,想起亡妻,看着女儿和亡妻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老泪纵横。

唐柏心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也不相信唐竹筠会痛改前非,狗改不了吃屎!

他牵着凛凛的手——小正太从回来之后一直面无表情,正眼都没给唐竹筠一个,“走,爹带你回屋读书。”

一大一小两张养眼的脸,从唐竹筠面前冷漠地走过。

“起来吧。”唐明藩受到了极大打击,有气无力地道,“什么时候我闭上眼睛去找你娘,什么时候就不用为你操心了。下去吧,我要回衙门。”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险些摔倒。

唐竹筠起来扶住他,“爹,您慢点。您先缓缓,等,等吃过饭再去衙门吧。”

她趁机摸了摸唐明藩的脉,有些想哭。

唐明藩堂堂二品大员,脉象虚而无力,双手冰凉,心虚气短,分明是营养不好导致气血化生不足。

他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却已经满头白发。

这明明是一个可以万世垂明的能臣干吏,却被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连累至此。

“如竹箭之有筠,如松柏之有心”,坚贞高洁,她和兄长的名字,正是唐明藩的自我要求,凛凛的名字则寓意着凛凛而生,这是一颗多么高贵骄傲的心。

而自己这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彻底毁掉了他的英明,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唐明藩倒在椅子上,目光悲伤而绝望。

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秀儿,是你吗?”

唐竹筠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冒金星,双膝火辣辣的疼,看着面前神色焦急的丫鬟,试探着喊了一声。

她,二十二世纪的名医,刚通宵做完两台手术,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滚下台阶,原本以为是大型社死现场,没想到却是穿越现场。

头脑中立刻涌入了许多并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叫唐竹筠,二十岁,大理寺卿唐明藩之女,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恨嫁女花痴。

可怜唐明藩一代贤臣,两袖清风,却被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弄得早生华发,名声扫地。

“姑娘,您没事吧,吓死奴婢了。”秀儿惊魂未定地道,伸手要扶她起来。

完了,是真的穿越了。

来不及感慨,唐竹筠只想拔腿就跑。

因为她是被门槛绊倒摔了一跤,而现在屋里床上正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也是她的目标——晋王。

前身作死恨嫁,把京城四公子骚扰了个遍;不久前皇上流落民间的儿子晋王认祖归宗,丰神俊朗的模样就被愚蠢的前身惦记上了。

今日是大长公主府的赏花宴,目标主要是给这位晋王择妃,唐竹筠吃了熊心豹子胆,把这位爷放倒了,现在进入了爬床阶段。

“走,快走!”唐竹筠爬起来,抓起地上丢的荷包,看到有白色粉末,还举起来闻了一下,然后没多看一眼床上英俊的男人,揣好荷包,拉着秀儿就往外跑。

“不是,姑娘,您不是……晋王就在那里啊!”秀儿呆呆地看着唐竹筠。

“让你走你就走!”唐竹筠道。

来不及解释了,快跑!

“姑娘,您不反悔了?”秀儿不确定地道,“您不是要睡晋王吗?”

“我嫌命长啊!我想睡不能去睡小倌儿吗?”

“可是您之前去,因为没钱被赶出来了……”秀儿小声地道,“小倌儿要钱。”

“睡小倌儿要钱,睡晋王要命!你再啰嗦我就自己走了。”

前身是脑子进水了,才想着去算计一个亲王;成不成,那都是不死也脱半层皮。

主仆两人刚慌慌张张走到院子里,忽然听到门外上锁的声音。

“不好,有人算计咱们。”唐竹筠立刻意识到不妙。

“那怎么办?”秀儿慌乱地道。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抓住,今天的局儿不是针对她就是针对她爹。

唐竹筠瞥了一眼秀儿:“你想攀附晋王吗?你要有这心思我就成全你。”

“奴婢不想,奴婢不想!”秀儿吓坏了。

唐竹筠又看了一眼围墙,心一横:“走,咱们爬墙去!”

她要秀儿先上,后者不肯,蹲在地上请她踩自己肩膀。

唐竹筠狠狠心踩了上去。

秀儿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

唐竹筠这下站得高看得远,以大长公主为首的一群贵人们正被丫鬟带着往这边走,大长公主她老人家的脸色铁青,唐竹筠看得清清楚楚。

这下完了,被人瓮中捉鳖,跑都跑不掉了。

“放我下来!”唐竹筠磨着后槽牙道。

就算形势再坏,也得垂死挣扎,不能束手就擒。

片刻之后,外面果然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就在这里。”

门被打开,簇拥着大长公主而来的一众人便看到,唐竹筠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拿着团扇漫不经心地扇着风,身后站着个丫鬟,主仆二人悠然自在,似乎在这里歇息。

唐竹筠装得气定神闲,实则慌得一批。

她假装惊讶,随即站起身来行礼道:“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来了?公主府太大了,我迷了路,索性带丫鬟来这里歇歇……这里是禁地不让待吗?那对不住了,秀儿,咱们走!”

脚底抹油,先溜为妙。

“站住!”大长公主呵斥道,“贼眉鼠目,成何体统!”

哎呀,怎么还骂人了?谁是贼?我偷什么了?

你的好侄子我也没动,现在在里面好好躺着呢!

当然,这些话唐竹筠只能在心里说。

她现在的目光落下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十五六岁模样,穿着月白暗花通袖袄,腰间挂着环佩荷包,下面套着石榴红裙,裙底露出镶嵌着明珠的鞋尖,乌发如墨,明眸皓齿,看起来端庄秀丽。

她叫阮安若,大理寺少卿阮行之的女儿,一直和唐竹筠“交好”。

阮安若故作惊讶地道:“竹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唐竹筠略一回想阮安若做过的那些事情,就知道这是一朵盛世白莲,今日的事情闹成这样,多半也是她挑拨设计的。

阮安若心高气傲,觉得什么都比唐竹筠好,可是她爹就是被唐竹筠的爹压在下面,所以一直怂恿唐竹筠去做荒唐的事情,希望她出糗,最好是连累唐明藩辞官才好!

有本事明刀明枪地来,欺负脑残算什么?

唐竹筠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道:“安若你不是说今天一直陪着我吗?怎么又把我丢下了?”

阮安若红了脸,“我只是去给大长公主请安,转身就不见了你……竹筠,你见到晋王爷了吗?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他。”

呵呵,真好朋友,急着插她两刀。

唐竹筠道:“晋王爷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位王爷?”

“可是你之前分明说过,要,要跟着晋王爷……竹筠儿别闹了,王爷身份尊贵……”阮安若道,“闹大了唐大人也为难。你现在就承认吧,大长公主殿下会网开一面的。”

啧啧,感动得涕泪纵横。

唐竹筠打定主意咬死不认,又没有被捉奸在床,她就咬着不知道晋王在此,谁能定她的罪?

所以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安若既然一口一个晋王爷,和他这么亲密,那你一定知道他的去向喽。”

“我没有,竹筠你不能这般说话。”阮安若红了眼圈。

“都够了!”大长公主不是个好脾气,扫了她们一眼,厉声道,“进去看看晋王在不在!”

“姑母,我在此。”

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响起,听在唐竹筠耳边那便是惊雷——这不是被她药翻了的晋王吗?

这厮竟然是装的?

哦,对了,好像确实是哦。

刚才她没仔细想,现在一想,原来她确实被骗了。

“王爷,您怎么和竹筠在这里?”阮安若惊呼一声。

“你一定要把屎盆子扣到王爷头上吗?”晋王身后走出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屎盆子”却松了口气,晋王带着侍卫,她带着丫鬟,怎么说也不是私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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