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珍张唇正要说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在祝安远连连拍背安抚下,勉强止住,手紧压住胸口,嘴唇苍白。祝时雨动了动唇,最终还是紧抿住。“我不管你之前公司怎么样。反正职都已经辞了,不准去。”
她艰难平复下来,抬起眼,面色沉沉说。“对啊小雨,你都离职这么久了,怎么又突然叫你过去。”祝安远也忧心忡忡看她,语气不赞同。“我工作还没交接完,必须负责。这是当初和公司签的协议。”
祝时雨耐性解释,试图说服他们。“况且去一天就回来了。”周珍推开祝安远搀扶费力坐直身体,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不容置喙地开口:“违约金多少,我来付。”
祝时雨最后还是没有飞过去。经过一番沟通和道歉,会议转成网上远程视频连线,她花了整整一天,和各方交涉对接完成,临结束前,婉拒了公司的年会邀约。对话从早到晚没有停过,关掉电脑,祝时雨从桌前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嘴唇起皮。
家里的气氛因为这件事情掉至冰点,接连几天,餐桌上都分外沉默。祝时雨太多年没有在家,难免生疏,前段时间因为她辞职回来而稍稍缓和的关系又一夜之间回归从前。“你这几天有没有和小孟联系。”
沉寂的早餐桌,周珍突然开口,碗筷碰撞声忽的消失,祝时雨和祝安远的动作不约而同停住。“有。”祝时雨顿了下后回答,“不多。”“你看看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和你爸做几个好菜,让他来家里吃个饭,我们互相见见。”
周珍若无其事说:“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小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祝时雨坐在那里沉默,祝安远缓缓端起碗拿勺子舀粥,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动静。许久。祝时雨声音响起。“我问问他。”
孟司意的头像是个简单的白色图案,像是用水彩涂的一片云,氤氲模糊,中间隐约有水珠轮廓。祝时雨打开两人对话框,从下滑到上,都是简短的日常对话,很平淡,但聊天记录的日期却没空缺太多。
最长的一次,他们大概三天没有联系。并无刻意断联也没特意去找对方,只是时间很寻常的过去了,蓦地想起时,才发现两人好几天消失在彼此生活里。当晚祝时雨临睡前,时间将近十二点,手机里收到一条新消息。来自孟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