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此时的前厅,温妤悠哉悠哉地喝着热茶,环顾了一圈将军府的装修。
和她的公主府截然不同,说的好听是冷肃,说的不好听就是家徒四壁,要啥没啥,好像对于居住环境就没什么要求。
温妤再一抬眼,就看到了疾步而来的陆忍。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路小跑,喘的厉害的小朋友。
正是不久前被无罪释放的陆谨。
见到温妤他眼睛亮了起来,脱口而出一句:“仙女姐姐。”
温妤还没反应过来呢,陆忍便皱眉道:“放肆。”
然后带着陆谨行礼,“微臣拜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
温妤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又眨了眨眼。
见他一本正经地行大礼,眼中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疏离,温妤托腮道:“陆忍,三天没打,上房揭瓦了?又开始跟我摆起将军的架子了?”
陆忍:……
“微臣不敢。”
温妤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来找你,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吧?你的弟弟我帮你捞出来了,答应你的我做到了,现在到你了。”
温妤的话说的并不清楚,在场的只有陆忍明白她的意思。
陆谨站在一旁则是一头雾水,但有一点他听懂了。
他能从天牢里出来,是长公主出的手。
他哥也说了是有贵人相助。
于是直接跪下道:“草民陆谨多谢长公主搭救之恩。”
温妤让他起身,笑道:“没必要谢我,我又不是白救你。”
说着看向陆忍:“陆将军,怎么说?给个章程?是你跟我走,还是你跟我走?还是你跟我走?”
陆忍:……
温妤站起身走到陆忍面前,只见他垂下眸子,似乎有些躲闪的意味在里面。
“陆大将军,事都成了,你不会想赖账吧?你对我,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温妤说着,右手手掌轻轻按在了陆忍心脏处,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她指尖轻点,调侃道:“你是在玩弄我吗?”
陆忍后退两步,垂下眸子,还是那句:“微臣不敢。”
“不敢?从头到尾除了见礼,就是微臣不敢。”
温妤挑了挑眉,指尖顺着他的心脏一路上滑,拂过他的喉结。
最后挑起了陆忍的下巴,“我看你是粪缸里学游泳,屎都不怕。”
陆忍:……
一旁的陆谨:……啊?
陆忍垂着眼睫,下颚被抬高时视线不可避免地对上温妤。
他喉结滚了滚,微微撇头,下巴离开了温妤的指尖。
他紧紧盯着温妤,那一瞬间,眼神说不上恭敬,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侵略性,变得幽深起来。
“公主是玩真的吗?”
声音闷闷的,像是一种不解,又像是一种试探。
“公主是玩真的吗?”
声音闷闷的,像是一种不解,又像是一种试探。
“玩?”温妤真情实感地惊讶了。
“你不会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吧?”
“我跑前跑后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孜孜不倦吃苦耐劳的调查案子,就是为了跟你开玩笑?真是小刀剌屁股,开眼了。”
陆忍刚要开口说什么,温妤竖起食指按在了陆忍的唇上,指尖有些凉,却又像火一般撩人。
“嘘——你这张破嘴,如果说的是我不爱听的话,那就别说了。陆忍,我耐心有限,你知道我爱听的是什么。”
温妤说罢,朝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陆谨微微笑了笑,离开了将军府。
而陆谨已经完全懵逼了。
他们在说什么啊,根本没听懂。
“哥……长公主什么意思啊?”
陆忍转身看着温妤的背影,目光十分复杂。
小说《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温妤点了点头,站起身离开了,踏出门前,她扭过头笑道:“等你哦,未来的新科状元。”
越凌风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门口。
半晌后,他坐起身,温润的眼中掠过一丝势在必得。
温妤一回到公主府,流冬便兴奋的向她报告起来。
“公主!西擒关大捷!陆将军五天接连夺回三座城池,打的西黎人是落花流水,连滚带爬啊!”
“圣上高兴的不得了!在宏德殿上一直夸陆将军骁勇善战!”
温妤挑了挑眉,也有荣与焉起来,拍了拍手:“小母牛踩电线,牛逼带闪电!”
流冬:……
温妤躺在小榻上,想起那天送陆忍时,他穿着盔甲,手握长枪骑马的样子,脑海里下意识描绘了一番他冲锋杀敌的模样,然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她一眼看中的男人!
温妤坐起身,“将我的炭笔和画板拿来。”
她得大干一场!
睡前洗漱时,流秋问道:“公主,今年新岁宴您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打了样子让尚服司抓紧时间。”
温妤打了个哈欠,什么心碎宴?
她在脑子里搜索了半晌,没有丝毫印象。
流秋又道:“去年您一身红装惊艳了所有人,今年要比去年更厉害才行。”
温妤困了,什么宴会,她长得这副模样,随便穿到哪不是艳压群芳?
便随口道:“白色吧,心碎嘛,挺适合的。”
流秋:……
“公主,新年伊始,穿白色……”
流秋话还没有说完,温妤便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年夜饭啊。
她支着下巴想了想:“绿色吧,绿色好。”
“绿色?这……”
“你看,过完年,春天还远吗?春天来了?绿色还远吗?绿色一来,一片生机盎然,所以我这是对未来新的一年的期盼。”
流秋被说服了。
温妤问道:“还有几天到新岁宴?”
“十日后便是了。”
“那还早。”温妤施施然躺到床上。
第二天,公主府乱了。
温妤发烧了。
烧的很严重,严重到整个人神志不清地嘴里嘟囔着许多听不懂的话。
“ABCDEFG……”
“啊啵呲的额夫哥……”
“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and you?”
流春一脸焦急:“太医,你快看看,公主怎么变成这样了?一直在说胡话。”
“变?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公主,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听我给你吹……”
太医隔着丝巾摸脉,眉头微微皱起:“公主也是温病之症,怕是被胡同那位公子过了病气,烧的有些厉害了,我这就去给公主煎药。”
听到这话,围着的流春四人松了口气。
赶忙又给温妤换了一条浸了冷水的毛巾,放在额头上。
“公主落水后原就体虚,为了陆将军的事跑前跑后,都没有好好养身体,这一碰到那凌公子生病,公主也过了病气。”
“好了好了,别吵公主了,我和流夏留在房里照顾公主,流冬你去帮太医盯着药,煎好了第一时间端过来,流秋去小厨房盯着,防止公主醒来想吃东西,注意清淡点。”
四人分别忙活起来。
温妤病了的事自然也禀告到皇帝耳中。
他眉头一皱,出宫去了公主府,见温妤小脸通红地缩在被子里胡言乱语,有些心疼起来。
皇帝将流春召到身前:“皇姐前天还好好的,精神抖擞,今天怎的又病的如此严重?”
流春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
“回禀圣上……”
皇帝叹了口气:“朕知道了,是学律法太累了是不是?”
小说《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不急不急,你有心就行了。”
温妤不慌不忙道:“要不你先带我去慎刑司看看,就当上第一堂课了,我有亿点点好奇。”
江起一愣:“慎刑司?那里不适合公主……”
“天牢我都去过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最好的教学就是动起来。”
温妤一脸义正言辞。
江起一时无言,但温妤说的也不无道理。
甚至因为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多看了她一眼,轻叹道:“也不是无药可救。”
温妤没听清:“什么?”
江起摇摇头,思虑半晌,还是带着她去了慎刑司。
和温妤想的不一样,慎刑司并不大,也就是两三百平的院子,黑瓦白墙的小平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和天牢的规模没得比。
“公主如若有丝毫不适,要第一时间告诉微臣。”
话音刚落,温妤眼睛突然瞪大,惊讶地看着慎刑司门口的一堵硕大无比的墙。
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狰狞的刑具,斑斑血渍,发黑发臭,令人作呕。
而每一个来到慎刑司的犯人都需要经过它们的洗礼。
人称“阎王墙”。
江起见温妤呆在原地,以为她是看到这些刑具受到了惊吓,担忧道:“公主,慎刑司确不是您可以……”
却不想话音未落,温妤直接走上前,捏住鼻子,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然后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虚心问道:“这个钩子是干什么的?”
“还有这个,是刀吗?为什么还有个刷子?这是刷子吗?”
“这又是什么?布吗?怎么这么黑啊?”
“还有这个铁碗是干什么的?”
温妤滔滔不绝地问起了这些看不出作用的刑具,脸上只有兴奋,没有惊吓。
江起:……
温妤退后两步,盯着这刑具墙,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这里可真是szm的天堂啊!”
走进大门,江起带着温妤在慎刑司转了一圈。
应温妤的强烈要求,细细讲解了许多刑具的具体用法。
“此乃骨洁刷。一边用毛刀剔去血肉,一边用刷子蘸取绿矾油,涂抹其上,不停往复,直至削出干净光滑的人骨。”
温妤:……
绿矾油?不就是硫酸?
江起又拿起另一个碗状刑具,讲解道:“此乃安魂罩。左右置于人脑太阳穴,扣紧后,不停地用铁锤敲击,至二百余下后,听到的不能说,看见的讲不出,想动却又做不到,想死走不成,半成痴傻。”
温妤:……
“此乃寻香布,恶臭难闻,浸狗血,蒙于口鼻,只需片刻,窒息而亡,死状眼球暴起突出,眼睑无法合拢。而待青筋暴起徘徊在死亡边缘时,松开寻香布,给予呼吸一瞬,再次蒙于口鼻,不停往复。”
江起说完,看向温妤:“公主还要听吗?”
温妤眨眼:“听啊,继续说。”
江起:……
温妤轻哼一声,小样,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故意吓她,这点程度,不过洒洒水罢了。
“江老师怎么不说了?我还没听够呢?这个呢?这个是干什么的?还有这个?这个叫什么?怎么用?”
江起:……
长公主行为作风果然不像一般女子,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没有丝毫相同。
一般男子见到这些刑具,听到这些刑罚,都会一身恶寒,何况是女子?
但长公主却一脸好奇之色,压根看不到任何惊恐与害怕。
江起发自内心的疑问道:“公主,看到这些,听到这些,您不会害怕吗?”
温妤挑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会害怕?你说的这些刑具和刑罚,不是给犯人用的吗?”
“是。”
“那我为什么会害怕?我又不是犯人,又不会用我身上。”
小说《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不行不行,我怕下大牢!”
“不会的,没人知道。”花瑶抱着温妤不放。
温妤只感觉后背贴上了软乎乎的东西,然后就被花瑶搂着往雅间里带。
“我不要玩了!我不要玩了!我怕坐牢,你快放开我!”
花瑶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姑娘,相信我,不会有人知道,你会乐不思蜀的。”
温妤闻言,似乎有些心动,一副实在没办法的表情,停止了挣扎,试探地问道:“真的不会被人知道?”
“相信我,跟我来吧。”花瑶笑了笑,扯住温妤的腰带,将她拽了进去。
温妤:……
“等等。”陆忍长刀寂月横在花瑶面前,“在我面前勾z引我夫人,你当我们是死人?”
林遇之嘴角噙着一丝冷淡的笑意:“纵着夫人果然会纵出祸事来,竟然真的想要红杏出墙。”
陆忍又道:“院子里本就我们二人争斗,此时却出现了外人。”
林遇之接话:“那自然是先统一阵线了。”
温妤:?
……不是,你们入戏也太深了吧?
小妾的身份如此适应良好吗?
这时,陆忍长刀一挑,将花瑶扯着温妤腰带的手挑开。
林遇之配合着将温妤拉了出来,挡于身后。
“这位姑娘,请自重。”陆忍抱着刀,面无表情。
花瑶踉跄了两步,拿起纱巾捂嘴笑了笑。
之前的愁思作派早已抹去的一干二净,笑道:“这里是青楼,你要青楼的姑娘自重?”
陆忍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就走。
“夫人可是还留恋?”林遇之道。
陆忍哼道:“看来要去天牢里看望夫人了。”
温妤:“……不留恋不留恋。”
然后回头朝着花瑶眨了眨眼。
花瑶皱着眉头,嘴角却带着弧度,“姑娘,花瑶等你。”
三人出了暗香楼,上了马车,马车疾驰而去。
“流春,别回府,在街上绕绕圈子。”
温妤掏出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长气:“你俩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戏唱的挺足,占本公主便宜啊?”
林遇之和陆忍齐齐单膝跪地:“微臣知罪。”
温妤跳过了这个话题,让他们起身,然后问道:“这暗香楼,丞相大人和将军大人怎么看?”
林遇之沉吟:“有问题。”
温妤见陆忍没发表意见,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刀,“你呢?怎么看?”
陆忍答道:“根源看来就在这暗香楼,里面恐怕是别有洞天。”
温妤叹了口气:“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怎么看青楼里的这些姑娘。”
陆忍:……
他闭上眼:“没看。”
温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伸手挑起了陆忍的下巴,轻笑道:“真乖。”
陆忍眼睛猛地睁开,直勾勾地盯着温妤,脸色竟然唰地红了。
他一把拍开温妤的手,侧过头,“公主,我们是来查案的。”
“哦哦。”温妤看着被拍开的手,秒变正经,摸着下巴,“依本公主看,这青楼有古怪。”
林遇之的角度可以看到陆忍的脸颊已经一片通红,眼神也有些慌乱,似乎陷入了一种手足无措的境地。
林遇之眸光微动,饶有兴致道:“公主,明察不可,那就暗访。”
他看着陆忍,“至于暗访,陆将军你武功高强,还是要交给你。”
陆忍脸上红晕已缓缓褪去,又恢复到一派平静,他挑眉道:“可以。”
温妤闻言立马兴奋了:“那要带什么装备吗?夜行衣?”
陆忍摇头:“公主你不会武功,暗访讲究的是悄无声息,你还是留下等消息吧。”
温妤:……
“陆将军,你可别忘了。”温妤抱住胳膊,“这案子,皇弟说了是让我查。我人不在,你去了青楼,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陆忍:……
温妤哼道:“这样吧,你带我去,林遇之就算了,让他在这等,弱不禁风的,三拳两脚就撂下了,耽误事,我不一样,我会黑虎掏裆,而且长腿了会跑,可机灵了。”
林遇之:?
陆忍:……
黑虎、掏什么?
温妤一本正经:“你可是嫌犯的哥哥,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去?假如就沆瀣一气呢?”
陆忍和林遇之对视一眼,心里皆是叹气,“公主说的是。”
而暗香楼里,花瑶已换上了一身紫衣,闲适地靠在床边。
老鸨推门进来:“刚刚那三人的马车,果然进了丞相府后门,看来所言不假,和丞相是沾亲带故的。”
花瑶摇着扇子,沉思,“嗯……我都表现出了这里的有所不同,她还急着走,怕下大牢,而且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明显是真的不想她留下。”
“看来的确是听了推荐单纯来玩的,和铁桶一般的丞相府沾着亲,倒是个突破口,可以从她身上捞点消息。”
“而且这散布消息的法子还真有用,虽然引起了大理寺的注意,但是这段时间的确多了不少自己找上门来的当朝官员,真替大理寺可惜,上次来查,什么也没查到,就抓了个倒霉鬼回去了,可笑可笑。”
花瑶用扇子捂住嘴巴,轻笑起来,十分得意。
而此时的暗香楼外。
“真的不用换夜行衣吗?”
“不用。”
“你怎么这么自信?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
温妤叉腰:“你不还得带着我嘛,我又不会武功,假如我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
陆忍看着她:“公主,原来你知道你会拖后腿啊。”
温妤:……
陆忍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轻一个跳跃,悄无声息地上了房顶。
温妤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看见轻功这个东西。
不好奇不惊讶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知道这里有武功有轻功,但是认知还没完全树立起来,毕竟听说和看到是两码事。
下午在茶馆那会,陆忍出手时她也没看清是怎么个事,反倒是这轻功,着实惹人注目。
这已经彻底违反了牛顿定律了吧?
还是这大盛朝已经脱离物理层面了?
人怎么能轻的像一片树叶一样呢?
“微臣请罪,公主去马车上等我吧。”
陆忍说着一个转眼就融入黑暗不见了。
温妤:……
不是,怎么把她给丢下了?
简直大胆!
小说《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