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
  • 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今天我干嘛了
  • 更新:2024-01-28 19:24: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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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林遇之温妤,是著名作者“今天我干嘛了”打造的,故事梗概:原主因争风吃醋,跳河自尽,再睁眼时,她就穿越过来了。当朝长公主的身份,是如此华容尊贵,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自我了断?她:“姐妹,道走窄了!”堂堂长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呢?她要有许多个男人!权臣,将军,新科状元,只要是有姿色的,都会被她招进宫中,每一次,这些男人离开时都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可最后,她连个面首都不曾封……权臣们急坏了,都说长公主未忘旧情,才会如此疯狂,直到那天,她看中了一个头牌,并帮他赎身封为面首。权臣们炸了,纷纷来到长公主府大打出手。她:“别打了!你们哪一个受伤我都会心疼的!封,都封面首还不行吗?”...

《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精彩片段


“什么意思?”陆忍脸色一变,果然有隐情,“还请长公主明示!”

温妤却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我好看吗?”

陆忍:……

温妤掏出小镜子,“你回答了我就明示你。”

陆忍半晌憋出来一句:“好看。”

“怎么感觉不太情愿啊?是真心话吗?”

“自然。”

温妤道:“那就写个八百字小作文夸夸我的美貌吧。”

陆忍:……

“……长公主国色天香、貌美绝伦……”

陆忍闭了闭眼,知道这是在故意折腾他,叹气道:“长公主不要戏弄微臣了,之前是微臣冒犯了您,陆忍给您赔罪。”

温妤闻言将镜子从脸前移开,笑得狡黠:“赔罪就不用了,但是以后不允许动不动就不说话装哑巴,给谁冷脸看呢?”

“还有这个狎妓的案子,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个跑腿的,不能有意见,能听懂吗?”

陆忍点头。

“你就放心吧,既然都谈好条件,说要帮你,我肯定会弄清楚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把你的心寄放在我这里,想要了可以随时拿回去。”

温妤挑眉:“你要把你的心给我吗?”

陆忍目光有些不自然起来,忍不住道:“公主一向如此吗?”

温妤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陆忍说不出口,最后吐出一句:“无事。”

温妤偷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吧,陆谨喝醉了大庭广众之下摔了杯子,辱骂了皇弟。”

“什么?!”陆忍面色大变,“不可能!”

温妤笑道:“喝醉后的事谁敢说呢?”

陆忍的脸色冷沉下来。

如果真的辱骂了圣上,那么陆谨到现在还被关在天牢而不是被凌迟处死,就已经是圣上对他的恩宠了。

“长公主此言无误?”

温妤又照起镜子,“你家圣上亲口说的。不过骂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

这时车帘外传来声音:“公主,到了。”

马车停下,不知不觉已到了天牢。

温妤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来,回头看向陆忍:“下吧,去听听你弟弟怎么说。”

流春一直坐在车架上,听到温妤说要进天牢,马上皱紧了小脸:“公主那等腌臜之地,您万金之躯怎么能进去呢?”

温妤拍拍胸脯,一脸不在意:“万金?要是真是万金,我都重的迈不开腿了。进去就当长长见识。”

跟着守卫进了天牢,黑咕隆咚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像是血腥气伴着屎尿味,总之闻着恶心的紧。

温妤拿着镜子抵在鼻尖,突然听见前头带路的守卫喊道:“见过丞相大人。”

温妤:……

不是吧,这么巧,林遇之来提小青梅,这就撞上了?

他速度这么慢吗?她一来一回还谈判了一场,他人还没提走,这效率不行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林遇之手上提着一盏夜灯,缓缓从黑牢中迎面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裹着大氅的女子,头发十分凌乱,带着一张白色面纱,看不清面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惹人怜惜。

想必这就是站在冰湖边倒大霉的凌云诗了。

凌云诗见到温妤,目光中明显地露出了一丝害怕与紧张,仿佛看到吃人恶鬼一般往林遇之身后又缩了缩。

温妤:……

行吧,她认了。

造孽啊。

本来她还想和小青梅打个招呼来着,现在看来,还是别吓人家了。

“见过长公主。”林遇之倒是不失礼节。

他目光略过一旁的陆忍,眉梢微动,“再次谢过长公主,微臣必定带凌小姐去公主府当面致谢。”

温妤赶紧摆手:“别了别了,凌小姐吓死了算谁的?”

林遇之:……

“那微臣告退。”林遇之说着带着凌云诗离开了天牢。

温妤舒了口气,救下凌云诗,与林遇之一笔勾销,原主造的孽也算是了结了。

陆忍道:“看来传言不假。”

温妤看他:“什么传言?”

“没什么。”

温妤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不过天牢里太臭,她也不想多说话,到时候肺都给熏成黑色了。

一路无言,走了好一会,温妤和陆忍才来到了关押陆谨之处。

关的够深啊。

陆忍见到蜷缩在牢房一角的陆谨,看着甚是凄凉,忍不住怒喝一声:“陆谨!”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温妤心肝直跳,差点一句“卧槽”都要飙出来了。

什么玩意,不是挺心疼这弟弟,一见到还这么大嗓门说话。

陆谨瞬时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牢房外。

他眼睛瞪的老大的,一把扑上来,大喊道:“哥!哥你来看我了!”

然后马上一脸的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没有狎妓,我没有,哥我真的没有!”

温妤这时才看清陆谨的长相,清清秀秀的书生气,乖乖软软的。

看着才十四五岁的模样,放在现代还在上初中,却因为嫖娼被关进大牢了。

温妤摇摇头:“你说你没有,那大理寺的人怎么从暗香楼抓到你的?”

陆谨看向说话的温妤,有些傻了,也没回话,呆呆地来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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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低下头来,语气都变得丧了许多,“我的确去了暗香楼。”

一旁听到这话的陆忍瞪了他一眼。

温妤笑道:“你自己去的?”

“我、我……”陆谨吞吞吐吐的。

“弟弟,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哥见你这一面可不容易。你如果不把实话都说出来,你就准备蹲大牢吧,他可没本事捞你出来。”

“你以后就在这天牢里跟老鼠蟑螂为伴吧,早上蟑螂在你身上爬来爬去,晚上老鼠在你脚边安窝,还跟你共享一个窝窝头。”

“再过不久,你身上头上还会长虱子,就是一种白白的小虫子,钻来钻去的,可痒了,你没试过吧?那这回可以好好受受罪了……”

陆忍闻言侧目看向温妤:……

而陆谨脸色已然发青,纠结了好半晌,咬着牙说:“我、我真的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来了。”

温妤看了一眼陆忍,笑道:“你弟弟还挺义气,跟你学的?但是他好像没想过,为什么狎妓一事只有他被抓进来了。”

说罢盯住陆谨:“弟弟,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呢?”

陆谨闻言脸色青红一片,他扶着牢柱缓缓蹲下身,声音变得闷闷的,似是有些伤心了。

“是秦为安带我去的,他说有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青楼。”

“到了之后我吓了一跳,我说了我不进去,但是他非拉着我,说不会被人知道的,结果我们还没进去,大理寺就来人了。”

“长公主,我没有狎妓,更别说是骂圣上了,我又不是疯了……”

温妤听了点点头,小朋友还不算太傻,“嗯嗯,你这顶多算狎妓未遂。”

又问陆谨:“秦为安是谁?”

陆谨停顿了一秒,闷声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温妤得到答案,直接转身离开天牢,不忘调侃道:“陆忍,让你弟弟交点像样的朋友吧,乖乖的小朋友都被带坏了。”

出了天牢,空气霎时清新起来,阳光刺的温妤闭上了眼,缓了好一会。

这天牢里还真是黑啊,不止黑,还臭,对比一下,现代的监狱简直就是超级豪华套间。

“长公主相信臣弟的话?”陆忍站在温妤身旁,眯了眯眼。

温妤上了马车,揣上手炉,闭着眼睛装深沉:“信与不信皆在我一念之间。”

陆忍:……

“你说你弟弟的名字是谨言慎行,那你呢?你为什么是忍?”温妤好奇地看向他。

陆忍道:“这与查案无关吧。”

温妤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无趣,要不是为了条件,我才懒得理你这种木头,明明是双方同意,却总是摆出一副我强迫你的样子,无聊,实在无聊。”

原本以为陆忍不会说话了,却不想他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真的想知道?”

“想呀,你说吗?”

陆忍垂眸,缓缓而道:“我爹是跟着先帝打下大盛江山的老人,因为和前朝一些老友有书信往来,被诬告有反心,当时我刚出生,爹被下了大牢,为表忠心,他留下血书一封,血溅天牢。”

温妤听完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开国功臣就这个结局?”

陆忍眉头一动,看向温妤:“之后先帝替我爹平反了,还被追封为赤忠侯,近些年也没有人会再提这件事。”

温妤有些来气,她最见不得这种杀功臣的皇帝。

总让人想到历史上那些惨遭过河拆桥的名将,而且“赤忠”二字,也过于嘲讽了。

于是气呼呼道:“那人也死了啊,真是听着就令人生气。”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那你弟弟不是你爹的?”

陆忍点头:“他是我娘在雪地里捡来的。”

温妤惊讶道:“真是好人啊。”

陆忍:……

他目光奇异地盯着温妤,很快又收回。

他原本以为身为长公主,听到这件往事会不以为然。

却不想她的态度是如此真实的惋惜与愤怒,他能感受到,她不是装的。

“所以你的忍,是隐忍、忍耐的意思?你要忍耐什么?杀父之仇?”温妤突然开口。

陆忍目光坚定:“不,是坚忍。”

“坚忍乃坚毅、有韧性。”陆忍道,“这是爹娘对我的期许,也是我对自己的勉励。”

温妤听了,眨眨眼,拍拍手:“不错不错,好名字,很符合你将军的身份。”

“你看我,我叫温妤,妤就是漂亮、聪慧、美丽、大方,啧啧啧,是不是名如其人?简直不能再贴切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符合这个名字的人。”

说着又拿出镜子,照了起来。

陆忍:……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这么认为吗?我不美吗?”

陆忍叹气:“公主说什么都对。”

温妤十分满意。

长公主的马车到了侍郎府,惊动了全府的人,连老太太都被搀扶着出来见礼。

得知温妤是来找公子的,一时都面面相觑。

“回长公主,我家大人携公子应邀去丞相府了,归期不定。”

温妤:……

温妤缩回马车:“算了,打道回府吧,明天再说。”

陆忍皱眉道:“明天?今天不查了?”

“嗯,明天再来问吧。”

陆忍道:“公主在怕什么?”

温妤一头雾水:“什么?我没怕啊。”

“公主一听到丞相,就缩回了马车,丞相有那么可怕吗?”

温妤一言难尽道:“你不懂,我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尽量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不过转念一想,对呀有必要吗?倒显得她怕林遇之似的。

人也救了,话也说清楚了,有什么好避嫌的,反而像欲盖弥彰。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刚好让别人看看,她对林遇之已经没那个意思了。

想到这,温妤大手一挥:“去丞相府!”

又对着陆忍大加夸赞:“问得好啊问得好,令我茅塞顿开!赏!大大的赏!这块糕点就赏给你了。”

陆忍:“……不必。”

“不要算了,你不吃我自己吃。”

“您吃吧,我不吃。”

谈话间,马车缓缓驶向丞相府。

坐在车架上的流春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动静,目中露出震惊,公主这是……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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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这,如果只是狎妓一事,基本可以告一段落,定性了。

但是陆谨比狎妓还要重的罪名是辱骂圣上。

温妤看了陆忍一眼,附耳道:“你弟弟没有狎妓,查清楚了,我的工作也算完成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别忘了哦。”

陆忍微微皱眉:“还没查完。”

温妤将陆忍拉到一旁,抱着胳膊说:“说好的查狎妓,已经查完了。”

“但是辱骂圣上不查清楚,陆谨依然要待在天牢里,我的原意是查清案件,救出我弟弟,现在案件已经明显不止是狎妓了,长公主,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完成。”

温妤盯着他,突然笑出声:“你还能说这么长的句子呢?”

陆忍:……

“还请长公主将事情彻查清楚,这样我才好履行之前我们说好的条件。”

温妤小手叉腰:“那是另外的价钱。”

陆忍:……

“好,公主需要多少钱才能继续查下去?我给你。”

温妤一愣:“笨,我说的价钱,不是那个价钱,你凑近点……”

说着招招手示意他再近一点,温妤轻声道:“之前的条件是你脱光了给我当画模,现在我要加一条……”

陆忍忍不住侧目看向温妤。

只听她悠悠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带着令人浑身燥热的魔力一般:“你还得脱光了让我上下其手。”

陆忍脸色一绷,一瞬间耳根便已通红,似乎是冒着热气。

他没有再去纠正温妤的“上下其手”用的不对,而是叹了口气。

“公主……”

温妤打断他:“这就是我说的另外的价钱,考虑考虑?”

“不答应我现在就走了。”

温妤装模作样地转身,下一秒,手臂被一把抓住,陆忍沉沉的声音响起:“我答应。”

长公主如果不查,他也没有名义和权利去查这个案子。

为了弟弟,他只好应了。

反正跟上一个条件也没什么差……

温妤则是一脸满意:“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查一查。”

她说着走回大厅,侍郎父子依然跪伏在地上。

林遇之则是稳如泰山地安坐,定力十足,似乎面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温妤坐回椅子上,继续问秦为安:“狎妓被抓到,后果很严重,你怎么还敢去的?而且还是你这个年龄。”

秦为安跪了这么久,已然没有了气力,知无不言地如实道:“是在茶馆认识的一个朋友。”

“他说有门路,可以隐藏官家身份,不会被发现狎妓,还可以去涨涨见识,所以我就有些好奇。”

“因为我一个人不敢去,才叫上了陆谨。”

陆忍皱眉:“朋友?怎么认识的?”

“在茶馆论诗的时候认识的,他文采很好,经常一起论诗后就熟了。”

温妤又就着茶馆问了许多细节,评估了他所言应该不假后,起身离开丞相府。

林遇之和已经腿软的侍郎父子一路相送出来。

正当温妤要上马车时,林遇之突然开口道:“原本说去公主府道谢,却没想到是公主先来了微臣这。”

温妤无奈:“我不都说了不用道谢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道:“你要是真想感谢的话,就帮忙在皇弟面前多多替陆谨美言一番吧。”

林遇之闻言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温妤,“此案微臣或许可以帮忙一起查,就当作是感谢公主了。”

温妤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

却不想陆忍说:“如果有丞相助力,自然是好。”

温妤:……

好什么好。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她,觉得有林遇之帮忙更靠谱。

林遇之不急不缓地问道:“长公主为何反应这么大?在马车上不是已经一切都说开了吗?公主净可以将微臣当作普通臣子看待。”

温妤:……

有道理,没道理她以后要躲着林遇之走啊,他可是丞相,很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行吧,今天就到这,我累了,明天在小秦说的那个茶馆集合。”

说罢,上了马车,也没带上陆忍,直接将他丢在了丞相府大门口,扬长而去。

原本想上马车,却被无情丢下的陆忍:……

流春好奇:“公主,不带上陆将军吗?”

温妤揣着手炉,哼哼一声:“让他多话,给他一点教训。”

第二天,温妤睡到自然醒,流春见她醒了端来了一碗补药。

“公主,喝药了。”

温妤满脑袋问号,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大郎,“喝药?”

“对呀,太医给您开的药,您身体太虚了,得补补。”

温妤一看到这黑乎乎的中药,口中直接开始泛苦,立马皱起脸:“不用了,告诉太医,我很好,喝了这玩意才会不好。”

“现在什么时间了?”

流春回道:“公主,快到晌午了,陆将军已经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温妤打了个哈欠,真是积极啊。

梳妆打扮完成后,温妤施施然去了大堂,陆忍果然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

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握着一把长刀。

刀鞘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纹路中隐隐透着一丝血色,看上去煞气十足。

也使得陆忍的气息变得更加凛冽。

似乎感应到有人来了,他唰地睁开眼,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发现是温妤后,他垂眸,再抬眼时已变得平静。

温妤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而是盯着那刀,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刀?”

陆忍回道:“刀名寂月。”

“真帅啊这刀,我能摸摸吗?”

陆忍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沉默一会,最后点头:“可以。”

得到首肯,温妤拿过这把寂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一些,她差点一只手没拿住。

冰凉的触感带来的是无法言喻的刺骨寒冷感。

温妤有些诧异:“这刀,好冰啊。”

陆忍点头:“玄冰铁打造的。”

温妤仔细摸了摸,过瘾后便还给了陆忍,笑道:“到了夏天,这刀可以直接当移动冰块用了,也太爽了吧。不过现在这天气,着实有些冻手。”

“公主不拔刀看看吗?”

温妤摆手:“看看刀鞘就够了。”

“对了,你昨天怎么没带这刀。”

“进皇宫不能带兵器。”

温妤懂了,又问:“听说你等了我一个时辰了?”

陆忍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微臣从未见过睡到日上三竿的女子。”

温妤歪头看他,“你见过很多女子?嗯……你不会已经不是处男了吧?”

“并未见过很多,只是没有哪一家女子会睡到这个时辰。”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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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

温妤见他的疑惑不像是假的,寻思大盛的称呼不是处男吗?

她歪歪脑袋,解释道:“就是没那个的男人。”

陆忍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思考“那个”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脸色大变,有些恼怒道:“公主为何要如此羞辱微臣?微臣当然不是处男!此等羞辱恕陆忍不受!”

温妤:……

不是就不是呗,脾气还挺大的。

不是处男,乐趣少一半。

这就是背调没做好的恶果啊!

温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走吧,去茶馆,赶紧查,查完了事。”

却不想查案积极的陆忍竟然拦在了温妤的身前,脸色难堪。

“公主无故羞辱我,连一个交待都不给吗?”

“且不说本朝律例,身体有缺陷者不得为官。我想请问公主,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那等身体有缺陷的腌臜之人吗?”

“您所提出的条件是否也是因此原由,想要羞辱我呢?”

温妤:……

“不是,你哒吧哒吧说什么呢?谁羞辱你了?”

温妤可以说是满头问号。

陆忍闭了闭眼,握着寂月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明明可以独自出发前往茶馆,却不知为何脚步一转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等了一个时辰。

但他在长公主心里,原来就是那样一个形象。

可笑,等在这里的自己太可笑了。

“微臣就不与公主同行了,先走一步。”

温妤:???

这是戳到什么g点了,这么跳脚。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拦住了陆忍:“你冷静一下,你说清楚,我怎么羞辱你了?”

“陆忍,你给我站住!”

陆忍停下脚步,抿紧嘴唇:“还需微臣多言吗?处男二字还不够羞辱吗?”

温妤:……哈?

这……处男就是羞辱了?难不成这大盛朝没有处男了?

她发自内心地由衷问道:“没有跟女人睡过觉,就是羞辱了?问都不能问了?”

陆忍懵了:……

“什、什么?”

温妤叹气,还以为来到了快乐乡,照这样看,这大盛怕是真的没几个处男了。

她也不是看不起非处男,就是比起非处,还是处男香啊。

愁啊……

但一旁的陆忍却豁然开朗,“公主所言处男是未行房的意思?”

温妤已经一脸幽怨了:“不然呢?”

陆忍掩下眸中的窘迫与无奈,觉得自己简直糊涂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那方面去。

心中顿时也没气了,对着温妤解释道:“公主,一般未行房的男人不称作处男,所以微臣理解错了,以为、以为……”

这句话让温妤又有些打起精神:“你以为什么?”

陆忍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但温妤灵光一闪,领悟了他的未尽之言。

温妤:……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忍:……

温妤笑得肚子疼,瞄了一眼陆忍鼓鼓囊囊的下面,然后继续笑。

陆忍自然注意到温妤刚才万分大胆的目光,耳根莫名发烫,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侧过了身体。

“不行,我再笑会……陆忍,你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啊?你怎么会想到小吉吉上去?”

陆忍没有再多嘴问小吉吉是什么,猜也猜的到了。

温妤笑够了之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好奇道:“那不叫处男,叫什么?”

陆忍叹气:“没有特定的称呼。”

“也只有公主才会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这放在任何一个官家小姐身上……”

温妤闻言叉腰:“但是我是草包长公主啊,我就说了怎么了?要砍我头?”

“微臣不敢。”

温妤凑近了一些,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所以你是处男。”

陆忍:……

虽然陆忍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态度和反应已经告诉了温妤答案。

温妤十分满意,大手一挥,干劲十足:“走!去茶馆!一定要查他个个水落石出!”

到了茶馆,下了马车,温妤看着茶馆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论文茶馆”,好名字好名字……

以后不会踏入第二步了。

陆忍拿出流春准备的帷帽,“公主戴上吧,里面鱼龙混杂。”

温妤看了一眼,觉得有道理便戴上了,这帷帽上的白纱要透不透的,摸着滑溜溜的甚是舒服。

林遇之早已等待在包厢里,温妤刚进茶馆,他身边的小厮便上前来领路。

温妤环顾四周,这论文茶馆可以说是爆满。

各桌坐满了附庸风雅的文人,甚至有七八个人拼一个桌的情况,个个手持扇子,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温妤进来时,茶馆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温妤嘀咕:“怎么这么多人?”

陆忍道:“三年一次的春闱就要开始了,这些估计都是各地赶来赴盛京参加科考的学子。”

温妤听了又多看了这些文人一眼,这不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的高三学子吗?

为了二月的考试竟然十二月就来考场踩点。

对于他们,无论何时,她都是敬佩的。

上了二楼走进包厢,迎面就是正在不急不缓饮茶的林遇之。

他坐在窗台边,一身月白锦袍,冷冷清清地看着茶馆的大堂,自带一股不惹凡尘的清净之感。

看见戴着帷帽的温妤,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微臣见过长公主。”

温妤摘下帷帽随手放在一旁,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脚刚到。”

温妤点点头,也坐在了窗台边,她随手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着楼下的大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陆忍抱着长刀坐在了温妤身边,与林遇之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当作打过招呼了。

从二楼看大堂又是另一番感觉,明明也不高多少,但就是有一种俯瞰的居高临下感。

就连声音都没那么嘈杂,而变得异常清晰。

“打个赌,我就说刚刚上去,戴帷帽那位小姐不是普通人。”

“谁看不出来一样,没见就那一会,整个茶馆都安静了吗?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但是一看就非富即贵,身后跟着的那个拿刀的男人,看着也不好惹。”

“嘿,我寻思着会不会又上演一出文厢记。”

“那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茶馆在场这么多人,那位小姐总有看得上眼的吧。”

温妤听得眉头直皱,莫名有种被冒犯了感觉。

他们口中说的不就是她和陆忍吗?

“文厢记是什么?”温妤问道。

陆忍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的议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于是面无表情道:“一个酸臭无比的故事。”

这个评价更勾起了温妤的好奇心,见陆忍不想说,便又问林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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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归大胆,但陆忍不带上她,她也没本事跳上这么高的屋顶。

温妤想了想,十分干脆地离开了暗香楼,准备回马车上。

她一个人站在这可不太安全,假如出了什么事,她可能就是那个倒霉鬼。

马车停在邻街,温妤正要走近时,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温妤挑眉,脚步一转,朝着那画摊而去。

看清画摊上悬挂着的画时,温妤的眼眸微亮。

别的东西温妤不一定懂,但是画她懂啊。

“画的真好,这画怎么卖?”

温妤笑意盈盈地望着摊主。

摊主看到温妤明显有些怔愣,很快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小姐,真巧。”

温妤眉头微动:“你认识我?”

“为何不认识?小姐不过是将帷帽摘去罢了。”

这画摊的摊主正是论文茶馆对对子的书生越凌风。

此时的他已换掉身上那件补满了补丁的衣服,穿上了淡青色的常服,是读书人常见的打扮。

虽然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却是名副其实的君子如竹,淡雅隽秀。

只是眉间依然笼罩着丝丝缕缕的病气,不曾散去。

温妤并没有问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而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卖起画了?两百两不够用?”

越凌风摇摇头:“小姐,在下只当你是授我以渔,而不是授我以鱼,我便用银子置办了这画摊。”

温妤愣了一下,笑道:“你的思想觉悟可真是高。”

她拿起一幅江山图,“这幅多少钱?”

“三文钱,小姐喜欢的话,便赠予你。”

温妤惊讶:“三文?这么便宜?你画的这么好!”

越凌风笑而不语。

温妤是真的觉得画的太好了,现代的那些国画大师在这些画的面前也只能承认自己是个小儿。

这画中风骨不为外人道也。

温妤挑了三幅自己最喜欢的,往摊上放了十两银子,随后便转身离去。

越凌风垂眸盯着这沉甸甸的银子,随即拿起来追了上去。

“小姐,给多了,三幅画十一文钱,明码标价,绝不多取。”

温妤抱着画转身,笑道:“就当投资你了,我觉得你的画以后一定会很值钱,可能有钱都买不到呢。”

越凌风愣住。

“但是小姐……它们现在只值十一文。”

温妤无所谓道:“价值是人赋予的,我觉得你的画值。”

她说着想到什么,眼眸动了动,嘴角噙着一丝戏谑:“你要是真的觉得我亏了,这样吧,你答应我做一件事,不可以拒绝的那种。”

越凌风似乎有些惊讶温妤提出这个要求,略微沉吟后,问道:“小姐所言何事?”

“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但是如果我说出来之后,你不可以拒绝我,你同意吗?”

“那如果小姐让我去杀人……”

“不会的,绝不是违法犯罪的事。”

越凌风看着温妤脸上的笑容,眸光颤了颤,沉声道:“好,我答应小姐。”

他的语气十分郑重:“以后我会每日在这里卖画,小姐如果想好了,可以来此地找我。”

“好。”温妤拍了拍怀中的画,十分满意,“这笔买卖,值!”

越凌风看着温妤离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

天涯何处无知己?

而告别越凌风的温妤顺便在街上逛了逛。

她心里感慨道,这何尝不是一种古代版的繁荣安定?

“这个簪子多少钱?”

“……不值钱,送、送你吧。”

温妤一头问号:“送我?无功不受禄,送我干什么?我有钱。”

摊主是个小年轻,他的脸颊有些发红:“不收你钱。”

温妤:……

注意到他红彤彤的脸色,温妤又环顾四周,捕捉到一些偷偷摸摸又充满赞叹的视线。

因为这些目光并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侵略性,所以温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吧,懂了,只怪她过分美丽。

正当温妤准备回马车时,一名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下一秒直接倒地,抱着她的腿晕了。

温妤:?

“你没事儿吧?”

老太太纹丝不动。

温妤见状将腿往回抽了抽,发现竟然抽不动。

温妤:……

这是什么意思?

但很明显,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清楚原委的甚至在嘀嘀咕咕地猜测起来。

温妤见状心里冷哼一声,大概知道这老太太想干什么了。

先是不说话抱着不让她走,等围观的人多了,她想说什么,只凭她一张嘴,恐怕就直接泼脏水。

至于目的……

温妤挑了挑眉,垂眸看着这装死的老太太。

她装模作样地蹲下身,然后点点头:“哦哦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老太太抓着温妤的手明显动了动,她抬起头一副刚醒的模样,刚要开口。

温妤便先发制人地拍了拍手,大声道:“各位各位,这位老太太刚才跟我说他家里有歹徒,她丈夫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孙女孙婿为了护着她都被歹徒砍死了!”

“她好不容易跑出来,希望我能帮她去大理寺报案,但我现在被她抱着走不开,哪位好心人能去大理寺报案带官来救救这位老太太,感激不尽!”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我!我这就去!”

“还有我!我也去!”

“竟然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带我一个我也去!”

温妤抱拳:“多谢!多谢!多谢好心人!”

老太太:……

温妤一副才发现她醒了的模样,惊讶道:“啊!老太太恢复意识了,能抬头了!要不我们齐心协力直接送老太太去大理寺吧!”

“这样省的官人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被歹徒跑了祸乱其他人家就不好了!谁知道这歹徒会做出什么事来?”

“姑娘说的是!”

“这歹徒不能让他继续游荡!”

“对啊,抓紧时间吧,赶紧把歹徒捉拿归案!”

“那我们一齐送这老太太去大理寺!”

“带上我一个!”

“我也去!”

“行!那我们一起去!”

老太太:……

老太太被七手八脚地扶了起来。

“我不去大理寺!她是骗子,她骗你们的!没有歹徒!我家好好的,没有歹徒,我不去大理寺!”

温妤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便听见好心人们七嘴八舌地劝道:“骗子怎么可能要送你去大理寺?对你又没坏处,对她也没好处。”

“就是就是,老太太别怕歹徒报复,一定要抓起来!犯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被砍头!”

“是啊是啊,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骗子?”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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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一大群人围着那老太太往大理寺走,温妤笑出声来。

这时陆忍颇有些问罪意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不是让你回马车上吗?刚才在马车上没看见你,你的侍女又说你没回去,我……”

话才说一半,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卡住了,只板着脸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温妤饶有兴致地转过头,陆忍正抱着刀,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焦急神色还未完全褪去。

“你、你什么?你把我丢在那自己跑了,我不能自由活动啊?你还有理了?还来跟我兴师问罪?谁给你的胆子?”

陆忍眸中闪过懊恼,就要跪下,却被温妤一把扶住,“别跪来跪去的。”

“此事是微臣的疏忽,公主怎么责罚微臣都可以。”

温妤眨眨眼,精神起来了:“怎么责罚你都可以?真的吗?”

陆忍:……

看到温妤脸上逐渐兴奋的神情,陆忍心头莫名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这话我可记下了。”温妤哼笑一声,又问道,“你看我不在,是不是很着急?”

陆忍如实点头:“自然。”

温妤满脸兴味:“你很紧张我?”

陆忍一脸认真:“微臣将公主弄丢,是死罪,满门抄斩,微臣自然着急紧张。”

温妤:……你真的很不错。

回到马车上,流春也是一脸着急。

见温妤回来了连忙舒了口气:“公主您吓死我了,要不是怕你回来了我又不在,我都要去找你了。”

温妤让她舒心,哼道:“还不是陆将军乱传消息,这多乱军心啊?这样自乱阵脚可怎么上战场打仗?”

陆忍:……

“是微臣乱了分寸。”

温妤指尖抵着陆忍的心口,幽幽道:“是乱了分寸,还是乱了心?”

陆忍顿时只觉得浑身发麻,被抵着的心口扑通扑通,似乎要爆炸一般。

他立马低下头,嘴唇动了动,正欲说什么。

温妤却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一般,又转了话题,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神态,问道:“暗访查到什么了?”

陆忍的心跳还未平稳,就有一种冷水淋头的感觉。

他沉默一瞬,抬眸道:“查到了一些,微臣需要立刻进宫禀明圣上。”

温妤眨眨眼,满头问号:“怎么就直接跳过我了?你把我当空气了?”

陆忍:……

他叹了口气:“公主,不是微臣不说,只是此事涉及到机密要事,你最好不要知情。”

这话的潜藏意思是,这事只能皇帝知道,其他人知道了要倒大霉,甚至还包括她这个长公主。

温妤从善如流道:“我只是个草包公主,你去找皇弟吧。”

说着直接将陆忍赶下了马车。

回到公主府,温妤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而自那天后,陆忍消失了三天。

三天后,流春告诉她,陆谨被无罪释放了。

温妤听了从床上鲤鱼打挺起来,一脸激动:“真的?”

流春觉得温妤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

她点头道:“真的,您不是交代了我们关注吗?这是天牢的第一手消息。”

说什么来什么,宫里来人说皇帝召她进宫。

温妤收拾了一番,来到皇宫,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见她到了,皇帝欣慰道:“皇姐此事办的像模像样,想要什么赏赐?”

温妤找了把椅子坐下,十分谦虚:“哪有哪有,说的我都要当真了,至于赏赐嘛,皇弟看着给吧,反正我想要的过会儿我自己去取。”

皇帝闻言放下御笔,笑了笑,调侃道:“听说皇姐在茶馆里出手相助了一个应考书生?想必是皇姐看上眼了?”

温妤惊讶,却没有否认:“皇弟你怎么知道的?是陆忍跟你说的吗?”

皇帝好笑地摇摇头,他瞥了眼侧殿的屏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笑道:“这次查案皇姐没动用大理寺,倒是叫上了丞相……”

话头刚一出来,温妤便摆手:“哪里是我叫的他?我躲还来不及呢?是他说要谢谢我,然后陆忍又多话,我才硬着头皮答应的。”

“哦,是这样啊。”皇帝又道,“那朕给丞相和凌云诗赐婚皇姐觉得如何?”

温妤立即拍手:“干得漂亮啊皇弟!你知道凑成一对心心相印的情侣是多么大的功德吗?”

皇帝挑眉,看来皇姐对丞相是真的毫无执念了,便道:“此事再议吧。”

温妤无所谓地点点头,又问道:“皇弟,陆忍那家伙消失三天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皇帝抿了口茶,笑了:“皇姐这是急着去邀功?”

说着话锋一转,“说到这,皇姐你查了这么久,却被朕截胡了,都不问问朕是怎么回事吗?”

温妤顿了顿。

然后也学着他喝了口手边的茶,一脸的奇怪,说道:“我查案是为了知道怎么回事吗?跟我关系又不大,我只是为了美色而已。”

温妤的理直气壮让皇帝沉默了三秒。

只听温妤叹了口气,继续叨叨:“皇弟你可别觉得我很容易!”

“你都不知道陆忍,还有那个林遇之,两个人简直是个木头,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拉粑粑放屁!”

“我想进青楼两个人死活拦着我不给我去,我一个女人,去女人窝里怎么了?”

“陆忍更过分,说好了带我一起去暗访,结果给我丢在了暗香楼,自己一溜烟跑没影了,完事了还怪我乱跑。”

“至于那个林遇之,简直就是来折磨我的,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我怀疑我一拳就能给他打趴下……”

皇帝:……

“好了好了。”皇帝听着这些鸡零狗碎,无比头大。

皇姐还是那个皇姐,他竟然还真以为皇姐长进了。

然后又瞄了一眼屏风后,“皇姐别说了,朕听得头疼,你出宫吧。”

温妤挑了挑眉,意犹未尽地闭上嘴,甩袖离开。

还不忘问一句:“陆忍现在在哪?”

而此时站在屏风后的林遇之:……

温妤走后,他闪身而出,脸色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动与端倪。

“咳,皇姐就是这样,不着四六的,她说的话,丞相可别当真。”皇帝无奈道。

丞相摇头:“圣上多虑了。”

皇帝回到正题,问道:“依丞相此行观察,陆忍是否值得信任?这大任能否安心交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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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命人着笔墨的话音一落,便有宫人走动起来,很快便将圣旨和笔墨纸砚准备好。

眼看着皇帝提笔要拟旨了,温妤突然大喝一声:“等等!”

皇帝笔尖一顿,笑道:“皇姐可是太兴奋了?”

温妤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林遇之。

他都要被赐婚了,还是和她这个纠缠不休的草包公主,他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皇弟,三思而后行啊!这个婚不能赐啊!”温妤十分的情真意切。

皇帝面露一丝疑惑,皇姐不是对丞相一往情深吗?他给皇姐赐婚怎么还拒绝呢?

但看到殿下的林遇之后又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威严道:“皇姐有何可怕?丞相还敢抗旨不成?”

此话一出,大殿中静了静。

林遇之垂眸道:“微臣、不敢。”

温妤看了他一眼,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情不愿了。

只是皇帝扣的抗旨大帽子过于重了,谁还敢说不同意赐婚?

但是林遇之不敢,她敢!

温妤立马摆出一副哭唧唧的模样,嚎道:“我不要赐婚!我不要赐婚!皇弟你要是给我赐婚的话,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皇帝被温妤惊得瞠目结舌,忍不住问道:“皇姐这是为何?你不是对丞相大人一往情深?朕给你们赐婚你怎么还不愿了?”

温妤假惺惺地抹着眼泪:“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觉得林遇之也就那样,两个鼻子一只眼的,没什么可稀罕的。”

“我不要他了,你要是非要给我们赐婚,我就死给你看!”

皇帝闻言忍不住扶额,他早该想到以皇姐的性子,对丞相的痴迷应该不过短短数月而已。

所以就算她闹得再凶,甚至求到他面前要赐婚,他也没有同意。

这次是因为落入冰湖一事,他决定还是成全了皇姐吧,谁知道她这就对丞相不感兴趣了。

这倒也是好事,他的皇姐他知道,用皇权逼着丞相答应赐婚他原也不愿。

这下皆大欢喜了,不过还得再多番确认一下,免得以后皇姐又反悔了,来找他麻烦。

于是皇帝放下笔,问道:“皇姐此话当真?”

温妤点头:“真真的!你要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撞柱子给你看!”

她说着,竟直接朝着柱子撞去。

“皇姐!”

“公主!”

林遇之一把拉住了温妤,脸色微愠:“无论如何,公主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贵体。”

却不想温妤侧眸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又立马变了脸色,哭道:“呜呜呜,还不是皇弟他不答应我!”

林遇之:……

皇帝见她要来真的,疾步走到殿下,扶住了温妤:“皇姐!丞相说的是,你怎么也不该拿身体开玩笑,你大病未愈呢!”

“罢了罢了,既然皇姐不想要赐婚,朕也不必当这个恶人了,这赐婚便罢了,但愿皇姐以后不要反悔就好。”

温妤义正言辞的保证:“必定不会反悔!”

皇帝叹气:“皇姐啊,你真是……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任性了。”

温妤抹着眼泪:“那凌云诗?”

皇帝道:“既无罪,便放了吧。”

温妤闻言破涕而笑:“皇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皇帝着实对这个皇姐有些无奈。

但他又的确打心眼里亲近这个皇姐,便道:“皇姐留下来用晚膳吧。”

“不了不了,我回公主府了。”

“也好,皇姐你的身体未愈。既如此,丞相你也退下吧。”

离开大殿,温妤将大氅裹紧了些许,笑道:“事情已办好,你可以去天牢里提人了,之前说好的,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林遇之道:“没想到公主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温妤表示:“不这样,要是皇弟给我俩赐婚了可怎么办?多吓人呐!”

林遇之:……

这时,温妤突然发现那个骠骑将军竟然还跪在大殿外。

他身上的积雪也变得厚厚一层,原本笔直的身姿已经看不出身形。

温妤直接丢下林遇之,走到那人身前。

离近了,相貌看的更加清楚,剑眉星目,凛冽逼人。

帅的温妤差点走不动道。

这大盛的风水真养帅哥啊!

温妤问道:“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将军眼睫上也凝了一层冰霜,没有回答只默默垂着头。

温妤又问了一遍,见他依然毫无反应,就算再帅,也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但见他穿的着实单薄,想了想,便将身上的狐绒大氅脱了下来,随手披在了他的身上,又将手炉塞进了他的手心。

“这么冷的天,你跪在这里,穿这么少,小心冻死了。”

林遇之撑伞缓步跟上前来,语气淡的像是走个过场关心一下。

“公主您大病未愈,大氅不该脱下。”

温妤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几步路就上马车了,走吧。”

上了马车的温妤没有看到,在她走后,那位将军便扯下大氅丢在了一旁,手炉也是同样的待遇。

温妤坐在马车上吃了一块糕点,觉得肚子里有货后,才开口问林遇之:“你知道他为什么跪在那里吗?”

林遇之思索片刻,简短道:“本朝律例,官员及其家属狎妓是违法的,陆将军的弟弟昨日被人检举狎妓,抓进了大牢。”

狎妓?不就是嫖娼……说的人五人六的。

“刑罚怎么说?”

“杖责五十,入牢三年。”

说到这,温妤已经明白了,这么严重的刑罚,估计是来给弟弟求情的。

“那要是真的,按照律法被抓,也是正常啊,他跪在那里有什么用呢?”

林遇之道:“陆将军上折子说弟弟性格纯良,绝不可能去那等烟花之地,定是遭人诬陷,希望圣上明察。”

“那皇弟怎么说?”

“昨日圣上未见,今日陆将军便跪在殿前了。想必街头纵马,导致马匹受惊的也是赶往宫中的陆将军了。”

温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按丞相大人的想法,狎妓之事可是真的?”

林遇之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只是微臣曾见过将军之弟,的确不像是狎妓之人。”

“这样啊……”

回到公主府,眼看着丞相府的马车缓缓离开,温妤门都没进,便又让人准备马车。

流春赶忙拿出大氅给温妤披上,“公主怎的去宫里一趟,穿的如此单薄的回来了?”

“别问了,去准备马车吧,我要进宫。”

“公主不是刚从宫里回来吗?”

话虽这么说着,流春却又利落地吩咐下面去准备马车。

再次来到大殿前,骠骑将军依然笔直地跪着。

只是身上的风雪更厚,温妤给他的东西也被丢在了一旁。

温妤见状,眉头微挑。

她缓缓走上前,捡起大氅和手炉,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挡去风雪,笑着问道:“你干嘛不要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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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上前,捡起大氅和手炉,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挡去风雪,笑着问道:“你干嘛不要我的东西?”

见他依然一副冰雕的模样,温妤将大氅抱在怀里,勾了勾嘴角:“就这么丢在雪地里,看着真伤人心,你不冷吗?”

骠骑将军依然沉默,似乎她这个长公主压根就不存在。

温妤极有耐心地点点头,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有性格,有挑战。

这样收集起来才有意思嘛。

看来想要他有反应,还是得说点戳他肺管子的话题。

温妤将大氅和手炉往他身前一丢,语气有些戏谑:“大将军,问你为什么跪在这,你不理我,不过林遇之跟我说了,你是想给你弟弟求情。”

“不过你跪在这里这么久了,有用吗?依我看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工夫。”

听到此话,一直面色冷淡的骠骑将军眼睫微动,睫上的冰霜融化了些许。

他抬眸,乍一见到温妤昳丽的容貌,眼中涌出一丝惊艳,但是不多,转瞬便消散了。

在他眼中,长相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空架子,毫无内涵。

他直视着温妤,语气冷冷道:“长公主此言何意?”

温妤并不在意他冷冰冰的语气,而是撑着伞蹲下来,与他平视,托着腮笑得十分狡黠:“你终于说话了?”

“长公主如果只是想听微臣说话,那么大可不必,您请回吧。”

温妤摇摇头道:“我来当然是帮你的,你不就是觉得你弟弟是冤枉的,想让皇弟下旨查这事吗?这事说来也简单。”

“长公主的意思是,你要帮我?”

温妤一脸自信:“当然。”

骠骑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开门见山:“长公主想从微臣这里得到什么?”

温妤一脸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求一道彻查你弟弟狎妓之事的圣旨。”

“至于调查结果,我不负责售后,就看你弟弟的人品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骠骑将军眼眸微垂,按理说只是狎妓的话,不至于不让亲属进入天牢探望,而且守得紧紧的,这太不寻常了。

他昨天递了折子上去请求圣上彻查此事,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弟弟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而且他已经在殿前跪了将近三个时辰,但圣上丝毫没有召见他的意思,再跪下去也不一定有用,圣意难改。

同时他也知道这位长公主和圣上关系十分亲近,如果是她开口,说不定真的可以求得圣意,将弟弟狎妓一事彻查清楚。

他了解弟弟,他绝不能去做狎妓一事,此事一定有隐情,只是他现在连天牢都进不去。

想到这,骠骑将军盯着温妤,一字一句道:“什么条件?”

温妤轻勾唇角,竟然看上去有些轻挑,她凑近将军,贴在他耳边轻呼热气。

将军只感到耳边一阵温热,竟然让他莫名的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浑身发麻的怪异感觉。

但紧接着温妤的一句话让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的条件是,给我当画模,脱光的那种。”

陆忍下意识拒绝道:“这怎么可以!”

温妤看他反应这么大,猜到是自己的条件吓到他了,笑眯眯道:“这怎么不可以?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继续跪着吧。”

“实在是公主的条件闻所未闻,微臣如何能答应?”骠骑将军耳朵控制不住地微红,皱眉道。

“你做了,不就不是闻所未闻了?”温妤挑眉,“那你答不答应?数到三,你不答应,我就走了。”

将军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权衡之下,只好应了温妤的荒谬条件,然后朝着她投去一个怪异的目光。

温妤才不在意,她目的达成心情十分美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话道:“我去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而骠骑将军看着温妤踏入大殿的曼妙身影,想到刚刚她在他耳边提出的“脱光”的要求,只觉得自己已然风中凌乱。

身为长公主,怎么能提出这样的条件?

骠骑将军捏紧拳头,答应下来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圣旨真的下来,等狎妓之事了了,他定当向长公主负荆请罪。

而温妤再次回到大殿中,皇帝也有些惊讶。

似乎反应过来一般,好笑道:“不是吧皇姐,这才多久就反悔拒绝赐婚了?朕和你可是说好了,你绝不反悔的。”

温妤:……

“我来才不是因为这事呢,皇弟你以后别提这茬了好吗?都凉的跟黄花菜一样了。”

皇帝闻言挑眉:“哦?那皇姐去而复返是为何?”

温妤凑上去说:“门口跪着一个骠骑将军你知道吧?”

“朕知道。可这和皇姐有什么关系?”

温妤摸了摸鼻子,眨眨眼道:“我可是答应他了,跟皇弟你求一道圣旨,让我去查查他弟弟狎妓之事。”

皇帝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你?查案?”

温妤小手一插:“我,查案,怎么了?”

皇帝:……

他有些不解:“皇姐为何想要插手此事?”

温妤叹气:“你不觉得他跪在那里好可怜吗?穿那么少跪在雪地里,那么帅的一张脸,都冻白了。”

此话一出,皇帝恍然大悟,灵台瞬间清明起来,疑惑一扫而光。

语出惊人道:“皇姐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厌了丞相,又看上陆忍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温妤一头雾水:“陆忍?谁?”

但皇帝没理会她的疑问,自顾自道:“怪不得朕给你和丞相赐婚,你都不愿了,原来是看上新人了,这陆忍倒是的确有一副好皮囊。”

“皇姐啊皇姐,朕的肱骨之臣难道你想霍霍个遍?”

温妤一头黑线:“不是,你先回答我,谁是陆忍啊?”

皇帝:……

“你不知道陆忍你替他求什么圣旨?”

温妤这下知道谁是陆忍了,原来这是外面那个骠骑将军的名字。

她理直气壮道:“我哪知道他名字啊?我就是看他长的好看而已,没问名字。”

皇帝:……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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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的做法完全是在给我们添麻烦。”

温妤:……

温妤看着他:“你是在教训我吗?”

江起:“是,微臣僭越了,但微臣仍然要说,公主若要治罪,微臣自请到圣上面前裁定。”

温妤闻言,不紧不慢地卷了卷发尾,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我不仅不治你的罪,还觉得你很特别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

江起:?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呢,别人都是对我阿谀奉承,微臣不敢微臣不敢的。”

“只有你,只有你愿意指出我的不足,你太特别了!跟那些庸脂俗粉一点也不一样!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

江起皱起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温妤看到他的神色,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后态度秒变端正。

“江大人,实在抱歉,我给大理寺造成麻烦了,我真以为大理寺就是负责处理案件的。”

江起闻言心头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想到长公主的认错态度如此良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却不想下一秒,温妤话风一转。

“其实这事说起来还得怪皇弟。”

江起闻言一顿:“公主此言何意?”

“你想想看,是他先跟我说什么大理寺去暗香楼抓人,然后又说让大理寺卿也就是你,协助我调查,我这不就下意识把大理寺当成警察局……啊不是,当成衙门了?”

“报案不去衙门去哪?结果大理寺原来不是衙门,是重案组。”

江起:……

长公主果然还是那个不成体统的长公主。

虽然说的乱七八糟,但是江起还是提取出了其中的意思。

江起不赞同道:“这如何能迁怒圣上?作为长公主,您本就应当熟悉本朝律例和各部门职能。”

温妤奇怪道:“可是你们不都说我是草包吗?草包懂了这些,不就德不配位了吗?”

江起:……

“公主,德不配位不是这么用的。”

温妤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德不配位,我觉得就是这么用的。”

“而且,人要懂一个道理。”温妤走近了一些,拍了拍江起的肩膀,“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时,能甩锅的时候就多甩几口锅,要学会和同伴分享,不要自己扛,会扛出毛病来。”

“轻则心理变态,重则心理太变态。”

江起:……

“所以皇弟在明知道我是草包的情况下,还不跟我说清楚导致我误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纵然我有错,但他就真的没有任何责任吗?”

“还是说,因为他是皇帝,所以错了也是没错?因为你们不敢说,怕被砍头?”

江起眉心一皱,有意再辩。

但被扣上这顶大帽子,他只能跪下垂眸道:“微臣未有此意。”

“微臣只是觉得,您作为长公主,应当熟知律法。”

温妤摸摸下巴:“是吗?我倒是想学,可是我是众所周知的草包,学不会的。”

江起听到温妤竟然说有心想学,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类似欣慰的表情。

他微微一笑:“有教无类,不存在学不会,只看长公主愿不愿意学。”

“如公主不弃,微臣可斗胆向圣上请旨,作公主的老师。”

温妤闻言吓了一跳,我擦,这人怎么这么上道?

然后她立马笑眯眯地开口:“快起来,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其他人都说我是草包,只有你说我能学会,你和其他人一点也不一样。男人,你又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江起:……

他缓缓起身,沉声道:“既然公主同意了,那么微臣这就去向圣上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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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你有心就行了。”

温妤不慌不忙道:“要不你先带我去慎刑司看看,就当上第一堂课了,我有亿点点好奇。”

江起一愣:“慎刑司?那里不适合公主……”

“天牢我都去过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最好的教学就是动起来。”

温妤一脸义正言辞。

江起一时无言,但温妤说的也不无道理。

甚至因为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多看了她一眼,轻叹道:“也不是无药可救。”

温妤没听清:“什么?”

江起摇摇头,思虑半晌,还是带着她去了慎刑司。

和温妤想的不一样,慎刑司并不大,也就是两三百平的院子,黑瓦白墙的小平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和天牢的规模没得比。

“公主如若有丝毫不适,要第一时间告诉微臣。”

话音刚落,温妤眼睛突然瞪大,惊讶地看着慎刑司门口的一堵硕大无比的墙。

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狰狞的刑具,斑斑血渍,发黑发臭,令人作呕。

而每一个来到慎刑司的犯人都需要经过它们的洗礼。

人称“阎王墙”。

江起见温妤呆在原地,以为她是看到这些刑具受到了惊吓,担忧道:“公主,慎刑司确不是您可以……”

却不想话音未落,温妤直接走上前,捏住鼻子,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然后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虚心问道:“这个钩子是干什么的?”

“还有这个,是刀吗?为什么还有个刷子?这是刷子吗?”

“这又是什么?布吗?怎么这么黑啊?”

“还有这个铁碗是干什么的?”

温妤滔滔不绝地问起了这些看不出作用的刑具,脸上只有兴奋,没有惊吓。

江起:……

温妤退后两步,盯着这刑具墙,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这里可真是sm的天堂啊!”

走进大门,江起带着温妤在慎刑司转了一圈。

应温妤的强烈要求,细细讲解了许多刑具的具体用法。

“此乃骨洁刷。一边用毛刀剔去血肉,一边用刷子蘸取绿矾油,涂抹其上,不停往复,直至削出干净光滑的人骨。”

温妤:……

绿矾油?不就是硫酸?

江起又拿起另一个碗状刑具,讲解道:“此乃安魂罩。左右置于人脑太阳穴,扣紧后,不停地用铁锤敲击,至二百余下后,听到的不能说,看见的讲不出,想动却又做不到,想死走不成,半成痴傻。”

温妤:……

“此乃寻香布,恶臭难闻,浸狗血,蒙于口鼻,只需片刻,窒息而亡,死状眼球暴起突出,眼睑无法合拢。而待青筋暴起徘徊在死亡边缘时,松开寻香布,给予呼吸一瞬,再次蒙于口鼻,不停往复。”

江起说完,看向温妤:“公主还要听吗?”

温妤眨眼:“听啊,继续说。”

江起:……

温妤轻哼一声,小样,以为她看不出来,他故意吓她,这点程度,不过洒洒水罢了。

“江老师怎么不说了?我还没听够呢?这个呢?这个是干什么的?还有这个?这个叫什么?怎么用?”

江起:……

长公主行为作风果然不像一般女子,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没有丝毫相同。

一般男子见到这些刑具,听到这些刑罚,都会一身恶寒,何况是女子?

但长公主却一脸好奇之色,压根看不到任何惊恐与害怕。

江起发自内心的疑问道:“公主,看到这些,听到这些,您不会害怕吗?”

温妤挑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会害怕?你说的这些刑具和刑罚,不是给犯人用的吗?”

“是。”

“那我为什么会害怕?我又不是犯人,又不会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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