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枭的喘息也越发粗重,古铜色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当更漏滴尽一个时辰,慕灼华浑身脱力地瘫软在龙榻上,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她涣散的目光望着帐顶晃动的流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赫连枭倚在床柱上,眉心拧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体内未消的燥热让他愈发烦躁——
他竟对她食髓知味?
什么第一美人,分明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萧君翊倒是送了个好棋子过来。
他侧目看向蜷缩在锦被中的身影。
月光透过纱帐,照得她背上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
明明没使几分力,那身娇嫩的皮肉却像是被狂风摧折的海棠,处处都是他失控的证明。
赫连枭烦躁地掐了掐眉心,喉结滚动间咽下翻涌的欲望。
“砰——”
殿门被粗暴地推开。
候在廊下的王裕连忙躬身。
“陛下,可要赐汤?”
月光下帝王的面容冷峻如刀,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放浪形骸。
龙袍掠过石阶时带起凛冽的风,只留下一声冰冷的“嗯”。
脚步声渐渐远去,慕灼华缓缓睁开眼。
殿门合上的瞬间,慕灼华轻轻抽气,浑身像被战车碾过般疼痛难忍。
养在深闺十几载,何曾受过这折磨?
赫连枭压上来时,她险些咬碎银牙才忍住没将他踹开。
在这紫原深宫里,她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慕家嫡女。
没有父兄的庇护,没有南朝贵女的光环,连呼吸都要算计着分寸。
锦被下的手指缓缓收紧——
既然无人捧她在掌心,那便亲手去夺。
萧君翊教会她最残忍的一课:所谓情深似海,不过是精心排演的戏文。
真正蚀骨噬心的,是让人心甘情愿剖出真心,就像梦中她为那个负心人掏空一切。
慕灼华望着帐顶盘旋的龙纹,眼底泛起冷光。
她没把握让赫连枭这样的枭雄动情,但必须让他尝到情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