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还能活着离开简亦初。
手术后的顾景彻刚刚苏醒,就被人堵住嘴巴套上头套带到了简亦初面前。
厉云野一直闷闷不乐,简亦初就找人抓来打他的人让他出气。
“云野,人带来了。待会儿教训完,不许再难过了。”简亦初再看向厉云野时,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厉云野开心地吻了简亦初一口,眨眨眼,“我做什么都行?”、
“嗯,想怎么样都行,有我在。”简亦初宠溺,就算搞出人命也有她担着。
厉云野得意地拍拍手,命保镖拿上来两个骨灰盒。
“你要干什么?”顾景彻认出了那两个骨灰盒,是他父母的,他急忙开口,发出的却是呜呜声。
“姐姐,我想将坏人的父母挫骨扬灰。”厉云野勾唇看向简亦初。
“好。”
“不要,简亦初!你看一眼,他们是你的公婆,骨灰盒是你亲手做的!求求你阻止他!”顾景彻泪流满面,他不停地扭.动身子,嘴里说不出话,只能呜咽出声。
简亦初的目光一直落在厉云野脸上,丝毫没有注意他手里的骨灰盒。
顾景彻越来越绝望,看着骨灰随风飘散,他的一颗心碎成了渣。
简亦初,你眼里只有厉云野吗......
顾景彻被保镖控制着,动弹不得,浑身的伤痛侵蚀着他的神经,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厉云野见状,将剩下的骨灰一起洒了出去。
“哥哥,我们走吧,我不生气了。”
“好。”简亦初拉着她离开,路过昏迷的顾景彻时,不由放慢脚步。
可她最终也没有仔细看他一眼,更没有停留。
顾景彻醒来,地面的骨灰早已经消失不见。
他麻木地捧着空空的骨灰盒,眼泪已经流干。
他回到别墅,取走了自己新办的证件,看了一眼生活五年的别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顾景彻拿起棒球棍砸碎了他们一起拼起来的乐高,一起选购的沙发,一起订购的电视......
顾景彻拼尽最后的力气毁掉了客厅的一切,看着一地狼藉,他笑出了声,声音凄凉悲伤。
扔掉棒球棍,顾景彻用伤口流出的新鲜血液在墙上写了两行字。
“简亦初,你曾说过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你还记得吗?”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顾景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将他和简亦初的一切扔在了废墟里。
"
双手死死抠着水池边缘,直到指甲断裂,鲜血滴落。
顾景彻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出卫生间,甲板十分热闹,依旧不见简亦初和厉云野的踪影。
一场表演结束,简亦初才跟厉云野一前一后回来,厉云野满面春风,一脸餍足。
他刻意坐在顾景彻身边,拿出一个礼盒打开, 笑着开口,“哥哥,这是送你的礼物。”
“谢谢你和姐姐对我的照顾,五年前不是我救了你,是你们救了我。我祝你们的婚姻长长久久,永远幸福下去。”盒子里的是一块翠绿玉牌,颜色亮的刺目。
顾景彻愣愣地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喜欢。”
厉云野的手一抖,瞬间一脸委屈,他下意识看向简亦初。
简亦初好似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柔和的目光落在顾景彻脸上,好似她的眼里只容得下顾景彻,“我老公不喜欢,你就拿回去。”
厉云野委屈地收起礼物,“那我敬哥哥一杯可以吗?希望姐姐永远开心。”
顾景彻没有再拒绝,接过他递过来的红酒,喝了一口。
厉云野脸上重新露出笑意,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他刚走两步,忽然倒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他捂着胸口用力吸气。
厉云野过敏了!
“我好难受!”
众人吓了一跳,离得近的人赶忙将他扶起来。看到他皮肤上越来越多的红疹, 吓了一跳。
连忙看向简亦初,顾景彻也下意识看向了她。
只见她面色如常,见顾景彻看她,她温柔一笑,牵着她的手,漫不经心对那人说道,“你们送他去医院,我陪我老公看完表演。”
众人簇拥着厉云野下船,简亦初一直牵着顾景彻的手,听着乐队的演奏。
若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他真的会被她的演技骗到。
顾景彻心越来越寒,被她牵着的手传来阵阵凉意。
他刚准备开口说回家,简亦初的电话就响了。
“简总,您白天急着回家,那个合同问题还没解决,您方便来一趟公司吗?”电话那头传来助理急切的声音。
简亦初拧眉,沉默了几秒,挂了电话。抬眸看向顾景彻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愧疚,“老公,我去趟公司,你在这里等会,我让司机来接你好不好?”
顾景彻心里冷笑,“好,你去吧。”
简亦初起身,要亲吻他的脸颊,他假装咳嗽偏开头。
简亦初来不及多想,匆匆离开。
顾景彻知道他是去医院了,他的内心已经没有刚刚那般疼了。
顾景彻等了半个小时,依旧不见司机来接他。
他感觉腹部一阵绞痛,整个人弓起了身子,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酒杯碎片,一个荒诞的念头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