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房门被推开,沈沐柒走了进来。
她眼里情 欲退散,洗过澡的身体带着沐浴液的清香,只是衣衫遮不住脖颈的红痕。
想到客厅发生的一切,傅砚寒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无比,他别开头。
沈沐柒冷了眸子,命令道,“看着我。”
傅砚寒没有说话,麻木地转过头。
四目相对,傅砚寒眼里的死寂让沈沐柒心下一沉。
她挑起他的下巴,凑上去要吻他的唇,他本能挣扎,推开了她。
“是的,我跟他上床了。”沈沐柒彻底黑了脸,眼底满是警告,“我允许你闹脾气,但别太过分。”
“我知道你不开心,但等我玩够了,一定会补偿你,离婚是假的,我们早晚还会复婚的,但你再不听话,弟弟就得吃苦了。”
傅砚寒的心狠狠一颤,他弟弟已经死了,难道她还要挫骨扬灰吗?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再也没有软肋了。
“沈沐柒,我不想什么复婚,我们既然离婚了,就让我离开吧,我熬不住了。”他轻颤着问出口。
沈沐柒的凤眸阴鸷,语气却格外温柔,像是在哄着不听话的孩子,“老公,别胡说,离开我你能去哪?阿寒要听话,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你离不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我说了我只是在外面玩玩,我早晚会回到你身边的,这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的。”
听着她病态的爱,傅砚寒忽然就想到了很久之前看到的一幕。
那时候,沈沐柒将一个得罪了她的人锁在地下室,因为那个人害怕蛇,她就命人放了一屋子的蛇,那个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生生被吓到休克。
这个女人偏执疯狂,她虽不会这样对他,但如果她不想放手,也绝对不会让他离开。
浑身发寒,傅砚寒垂下眸子,第二次跟她撒谎,“好,你说的对,我离不开你,以后我不会再因为周云辰跟你生气。”
沈沐柒终于满意,女人勾唇笑了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老公,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你要死不活的样子好令我烦躁,等过几天我们结婚纪念日,我不想再看到你病恹恹的样子。”
傅砚寒扯了扯嘴角,“好。”
许是她进来的太久,外面的周云辰有些不满,他站在门口催促,“沈总,还去不去画展了?”
沈沐柒的嘴角瞬间扬了扬,她给傅砚寒盖上被子,随即转身走出去,牵着周云辰离开了。
不久后,傅砚寒接到了户籍科的电话,他的销户手续终于办理成功了。
傅砚寒简单收拾好必需品,抱着弟弟的骨灰快步走出别墅。
他给自己办理了新的身份。
他用新身份办理了张外地银行卡,又买好了去俄罗斯的机票。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傅砚寒感觉前所有未的轻松。
他紧紧抱着弟弟的骨灰盒,最后看了眼这座困住他的城市,心不由地颤了颤。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沈沐柒的附属品,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他自由了!
"
傅砚寒快步上前,拉扯开面前的人,怒斥道,“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谁允许你们乱来的?”
“你神气什么,谁不知道你已经被沈家扫地出门了,你敢动我!我让我女婿杀了你,赶紧滚开,你那残废弟弟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儿子还等着呼吸机救命呢。”中年女人用力推开傅砚寒。
傅砚寒踉跄后退,眼前视线一暗,他抬眸对上了周云辰得意的视线。
“傅砚寒,你真狼狈。”周云辰双手抱胸,“你拦不住我爸妈的,这呼吸机我要定了。”
“你们还不快去帮忙!”周云辰指挥沈沐柒的保镖控制住护工,冲进病房,粗鲁地扯着他弟弟身上的仪器。
“不要!他会死的。”傅砚寒猛地起身冲进去阻拦,他挤到最里面,张开手臂保护着弟弟。
“滚出去,不要碰我弟弟!”
周云辰的妈妈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周云辰担忧地上前查看,恼怒地看向傅砚寒。
“傅先生,你为什么出手伤人?是沈总让我们来搬仪器的,你有脾气别冲无辜的人发!”
“哎呦,好疼。”周云辰的妈妈捂着胸口痛呼。
沈沐柒一进门,就看听到了她的哀嚎,沈沐柒看向周云辰。
“怎么了?”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那机器,我不要了。”周云辰一脸懊恼,以退为进,“我哥伤得不严重,不是非要这机器不可。”
“傅先生像个疯子一样, 已经推倒我妈两次了,我们要不起。”
沈沐柒瞬间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冷冷地看着保镖,“四个保镖抓不住一个傅砚寒? ”
几个人先前还有些顾虑,没有对傅砚寒下死手。
此刻见沈沐柒不满,四个人一起动手, 将傅砚寒拖向一旁。
“柒柒,不要!你快阻止他们!”傅砚寒看着弟弟的呼吸机被扯掉,他激动地吼道。
“沈沐柒,你让他们出去,不要碰我弟弟,没有呼吸机他会死的!”
“我从没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你让他们别碰我弟弟!”傅砚寒眼底一片猩红,死死盯着沈沐柒。
沈沐柒脸色越发阴沉,傅砚寒越来越不乖,竟然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教他的规矩全都忘了,一点也没有沈家人的仪态。
“阿寒,你又不听话了,为什么要在这里仗势欺人呢,是我教训得不够?”她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傅砚寒浑身一颤,张了张口却没有再发出声音,他眼睁睁地看着沈沐柒的人带走了仪器。
傅砚寒被他们推倒在地,他第一时间爬起来,跑到弟弟身边,弟弟的面色已经发紫,他赶忙按响急救铃。
那边却无人应答,一个绝望的念头闪现脑海,沈沐柒为了教训他,故意不让医生救弟弟。
“医生!救命!”
“有没有人,我出钱,很多的钱,来人,救救我弟弟!”
傅砚寒疯了一般地在走廊上哭喊,整个楼层都没有人,他疯狂地按电梯,电梯却始终停留在一楼。
他从楼梯往下跑,脚下一空直接滚了下去,他不顾身体的疼痛一直往前跑。
一层一层下楼,足足跑了五层才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