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当天,虐文女主转身嫁暴君全局
  • 和离当天,虐文女主转身嫁暴君全局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木小玥
  • 更新:2025-06-14 02:44:00
  • 最新章节: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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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字字诛心,话说的又狠又绝。

萧子骞原本抱着一丝狐疑来找的宋瑶枝,此刻他已是什么都想不到,只看得见宋瑶枝手腕上的伤。

“宋瑶枝,我跟你说过,没有人会影响到你在将军府的地位,即便是柔儿进府,将军府的大夫人也依旧是你。”萧子骞不忍去看宋瑶枝的手,“你何必如此伤害自己!”

“将军夫人,你以为我稀罕这个破名号吗?我一个丞相府嫡女想嫁什么样的人嫁不了,我稀罕当你这个将军夫人吗?”宋瑶枝嘲讽的大笑,“萧子骞,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萧子骞眸光微颤,“我们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赐。”

“陛下,你也有脸跟我提陛下?陛下不让你娶林姑娘,你可以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求太后给你下懿旨,让你娶林姑娘当平妻。那你两年前为何不去求太后,帮你拒了我们这门亲事?”

宋瑶枝讽刺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萧子骞身上,“你把我当成垫脚石,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还觉得是我欠了你。”

“我从未这样想过!”萧子骞狠狠拂袖,他攥紧双拳垂眸看着面色惨白,身形羸弱的宋瑶枝,眼底是恨,是怨,也有愧。

“你明知道赐婚当日陛下都未曾问过我的意思,就当着群臣之面宣读了圣旨,你叫我如何拒绝?宋瑶枝,这桩婚事是你求来的,是我拒绝不了的,我从不曾欠你!我也从未觉得你欠了我!”

宋瑶枝冷笑了一声,“你在新婚当日就丢下我,让我成了盛京最大的笑话。在我苦等两年后,好不容易将你盼了回来,你却带回来了一个平妻,萧子骞,你是如何敢说不曾欠我!”

萧子骞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敢去直视宋瑶枝带尽了嘲讽的眼,转身背对着宋瑶枝道:“我说过了,平妻只是报她的救命之恩。而且茶宴之上我已经毁了她的清白,我若不娶她,你叫她日后又该如何在京城之中活下去?你以前虽任性刁蛮,可心还是善的,你现在当真是刻薄至极!”

宋瑶枝有点累了,这出戏她本意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让萧子骞不再去盘问昨夜她为何洗澡之事。

可说到此处,她觉得萧子骞这人对原主太苛刻了。

林柔儿的恩情他要记着念着,还要将人护着,宠着。

原主就仿佛像是个冤大头原配,必须要体贴大度,包容忍让,否则就是刻薄至极。

“我就是这么刻薄的一个人,你如果忍不了,那就去陛下面前请旨休了我。不然的话,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宋瑶枝冷声开口。

萧子骞没回她这句,而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我可以承诺你,只有你能生下将军府嫡长子,不会有别人。”

宋瑶枝真乐了,“你还盼着我给你生儿子?你不如把枕头支高点,做梦比较快。”

“再过几日,我就会将柔儿迎娶进府,你,莫要再闹了!”萧子骞说完之后大步往外走去。

他走之后,宋瑶枝朝跪在地上的青雾看去,“别跪了,起来。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了什么吗?”

青雾委屈的爬起来,“小姐,我当时太害怕了……”

“以后不用怕他。”宋瑶枝坐回床上说。

青雾点点头,她想到刚刚宋瑶枝说的那些话,又红了眼睛,“小姐,青雾现在才知道你心里那么苦,姑爷他太坏了,以后青雾再也不让小姐跟他好了。。”

《和离当天,虐文女主转身嫁暴君全局》精彩片段


她字字诛心,话说的又狠又绝。

萧子骞原本抱着一丝狐疑来找的宋瑶枝,此刻他已是什么都想不到,只看得见宋瑶枝手腕上的伤。

“宋瑶枝,我跟你说过,没有人会影响到你在将军府的地位,即便是柔儿进府,将军府的大夫人也依旧是你。”萧子骞不忍去看宋瑶枝的手,“你何必如此伤害自己!”

“将军夫人,你以为我稀罕这个破名号吗?我一个丞相府嫡女想嫁什么样的人嫁不了,我稀罕当你这个将军夫人吗?”宋瑶枝嘲讽的大笑,“萧子骞,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萧子骞眸光微颤,“我们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赐。”

“陛下,你也有脸跟我提陛下?陛下不让你娶林姑娘,你可以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求太后给你下懿旨,让你娶林姑娘当平妻。那你两年前为何不去求太后,帮你拒了我们这门亲事?”

宋瑶枝讽刺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萧子骞身上,“你把我当成垫脚石,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还觉得是我欠了你。”

“我从未这样想过!”萧子骞狠狠拂袖,他攥紧双拳垂眸看着面色惨白,身形羸弱的宋瑶枝,眼底是恨,是怨,也有愧。

“你明知道赐婚当日陛下都未曾问过我的意思,就当着群臣之面宣读了圣旨,你叫我如何拒绝?宋瑶枝,这桩婚事是你求来的,是我拒绝不了的,我从不曾欠你!我也从未觉得你欠了我!”

宋瑶枝冷笑了一声,“你在新婚当日就丢下我,让我成了盛京最大的笑话。在我苦等两年后,好不容易将你盼了回来,你却带回来了一个平妻,萧子骞,你是如何敢说不曾欠我!”

萧子骞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敢去直视宋瑶枝带尽了嘲讽的眼,转身背对着宋瑶枝道:“我说过了,平妻只是报她的救命之恩。而且茶宴之上我已经毁了她的清白,我若不娶她,你叫她日后又该如何在京城之中活下去?你以前虽任性刁蛮,可心还是善的,你现在当真是刻薄至极!”

宋瑶枝有点累了,这出戏她本意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让萧子骞不再去盘问昨夜她为何洗澡之事。

可说到此处,她觉得萧子骞这人对原主太苛刻了。

林柔儿的恩情他要记着念着,还要将人护着,宠着。

原主就仿佛像是个冤大头原配,必须要体贴大度,包容忍让,否则就是刻薄至极。

“我就是这么刻薄的一个人,你如果忍不了,那就去陛下面前请旨休了我。不然的话,我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宋瑶枝冷声开口。

萧子骞没回她这句,而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我可以承诺你,只有你能生下将军府嫡长子,不会有别人。”

宋瑶枝真乐了,“你还盼着我给你生儿子?你不如把枕头支高点,做梦比较快。”

“再过几日,我就会将柔儿迎娶进府,你,莫要再闹了!”萧子骞说完之后大步往外走去。

他走之后,宋瑶枝朝跪在地上的青雾看去,“别跪了,起来。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了什么吗?”

青雾委屈的爬起来,“小姐,我当时太害怕了……”

“以后不用怕他。”宋瑶枝坐回床上说。

青雾点点头,她想到刚刚宋瑶枝说的那些话,又红了眼睛,“小姐,青雾现在才知道你心里那么苦,姑爷他太坏了,以后青雾再也不让小姐跟他好了。。”


“行行行,我遇到事就去找大哥,让大哥帮我解决,我肯定不自己扛。”

宋承和欣慰的看着宋瑶枝,“这样才对。”

他抬手想摸一下宋瑶枝的头,可这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妹妹长大了,他也要注意男女有别了。

“对了,下个月父亲过寿,你一定要早点回府,父亲日日都盼着你回去。”宋承和又道。

宋瑶枝顿时打起了精神,“我一定一早就回来。”

宋承和看着这样乖顺的妹妹十分欣慰,“枝枝总算长大了。”

宋承和在她这儿没待多久,连午饭都不曾吃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不久,萧子骞派人送了些水果点心过来,宋瑶枝看着那些东西只觉得晦气。

水果点心她自己不会吩咐厨房送过来吗?还得劳他吩咐人送。

萧子骞这人,真是死抠死抠的。

不管是道歉还是讨好, 都是一文不值。

宋瑶枝这病拖到了十五那天都还没好全,她就带着病被高玄跟拎小鸡崽似的又给拎进了宫。

今日岑䘝穿的倒是整整齐齐,只是脸色十分不好。

他见到宋瑶枝来了后,将宋瑶枝打量了一番,宋瑶枝今日穿了身蓝色的裙子,裙子上也没什么绣花式样,看着十分素净。

再加上她病了这么一场,又瘦了很多,配着苍白的脸色,更像是专程过来奔丧的了。

岑䘝手里端着一杯茶,收回视线,道:“不过就是娶个平妻,你便伤心成这副模样,若他日后还要跟那个林柔儿生个嫡子出来,你莫不是就要寻死了。”

宋瑶枝朝他下跪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起来。”

“谢陛下。”宋瑶枝在他面前可不敢冒犯,行完了礼才道,“陛下误会了,臣女生病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淋了雨,碰巧又来了月事,跟萧子骞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岑䘝听到月事两个字神色便有些不自然,可瞧见宋瑶枝还是一脸坦荡的模样,他皱了皱眉,强行让自己看起来也平淡如常。

“陛下,今日还是要放满血吗?”宋瑶枝看着那个琉璃水晶盏,上次她放的血已经不见了,里面又只剩下了一条黑色蛊虫。

岑䘝点头:“放满。”

匕首就在桌上,宋瑶枝知道这事躲不开,拿起匕首就在上次割过的伤口上又划开一刀。

鲜血滴滴下落。

放了一会儿宋瑶枝便觉得头晕的厉害,她看了眼旁边的椅子,问岑䘝:“陛下,我能坐着吗?”

“坐着吧。”

“谢陛下。”宋瑶枝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鲜血慢慢的填满小盏,她忍不住道,“陛下,我上次放的血,是被这条蛊虫全部喝了吗?”

岑䘝嗯了声。

“那为什么这条虫子都没什么变化?”宋瑶枝很是好奇,“如果我养好这条蛊虫,再让它咬我一口,它还会死吗?”

岑䘝沉下目光,“等你养好蛊虫,朕就砍了你的头。”

宋瑶枝抖了一下,她敛下眉眼不再说话。

岑䘝看了她半晌,没等到她说话,又不耐烦地开口问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血流太多,虚。”宋瑶枝脸色苍白地说。

“手伸出来。”岑䘝说。

宋瑶枝不太确定地看着他,晃了晃自己流血的手,“陛下,我这放着血呢。”

岑䘝没好气道:“另一只手。”

宋瑶枝哦了声,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岑䘝面前。

岑䘝掏出了一瓶白玉瓷瓶放到了她手心里。

“这是什么?”宋瑶枝好奇道。

“补药。”

“十全大补丸?”宋瑶枝的眼睛一亮。

她正为自己身体发愁呢,一个月流这么多血,她都担心自己抵抗力变差,导致一些并发症爆发,她就玩完了。


她话音落地,厅内瞬间寂静。

宋瑶枝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众人夸赞,突然有些心虚。

难道这首诗已经被发布了?

不对啊,她记得这是一篇架空文。

正在宋瑶枝暗自琢磨的时候,旁边的帘子后面传来鼓掌声。

“好一句我花开后百花杀,好一句满城尽带黄金甲!萧夫人文采斐然,无人能及!”一道男声响起。

这边的女眷们闻声便激动的小声道:“睿王,是睿王吗?”

“好像是睿王的声音。”

那道声音又道:“芳宁,你输了。”

能这样叫郡主的人,自然是皇室之人。

众女眷们基本确定了说话的人正是睿王,脸上纷纷露出羞赧之色。

宋瑶枝也有点好奇这位睿王,她记得原著里,这位睿王可是个风姿绰然的谦谦君子,而且心怀天下,干倒岑䘝那个暴君之后上位,就被百姓称之为一代仁君。

总之,是个长得好看的好人。

岑芳宁深吸了口气,厉声质问她,“这真是你作的?不是从哪抄来的吧。”

宋瑶枝淡然地看着她:“郡主可以再出题,看我还能不能作出来。”

岑芳宁咬住下唇,在一众贵女还有纱帘后的男子目光下不服输道:“那你以春夏秋冬四季为题,作四首出来,你要是都能作的像刚刚那首那么好,我就认输。”

“好啊。”宋瑶枝应的极快。

她肆意一笑,在对诗上她怎么可能输。

“郡主听好了,这第一首,为春。”宋瑶枝出声道,“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二首,为夏。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第三首,为秋。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第四首,为冬。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宋瑶枝字正腔圆,气势非凡。

她并没有多么的傲然,也没有半点显摆的意思,只是她挺直的背,昂扬的脊,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

这岂是一个人能抵挡的住的。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厅内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宋瑶枝。

即便是那不会作诗的人,也能听出这四首诗的妙处所在。

也不知道是谁先鼓起了掌,厅内突然掌声雷霆。

岑芳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宋瑶枝,她嗫嚅着唇想说些什么,可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去形容她的心情。

岑芳宁盯了宋瑶枝半晌,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了。

长乐见此连忙起身对着岑芳宁的背影喊:“诶,还没叫师父呢!”

岑芳宁跑的更快了,估摸着是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宋姑娘的诗才,实在令人佩服。”隔壁的睿王再次出声。

而此刻那头也传来一阵躁动的喧嚣声。

有人附和着道:“这五首诗,每一首都可称之为千古绝句!”

“不愧是丞相之女啊。”

“在下原以为我花开后百花杀已是绝句,可没成想姑娘竟还有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样生动传神的绝句,当真是妙极!”

“今日我等竟有幸见证这五首绝句的现世,实在是我等之幸!”

自古以来,文人就颇受人尊敬。

越是有真才实学的文人,越受尊重。

宋瑶枝这五首诗一出,她便已是天下学子们眼中的才女代表。

谁能超过她的地位,只能写出比这五首诗更厉害的作品,才能让人信服。


瞧着是要自己出去见淑妃的。

宋瑶枝有些失望。

等岑䘝出去之后,福林看到宋瑶枝脸上的表情,因为上次承了宋瑶枝的情,便忍不住低声劝道:“宋姑娘莫要难过,毕竟宋姑娘现在这样的身份也不好跟淑妃娘娘碰面。”

宋瑶枝以为他是说将军夫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会让淑妃误会,想了想深以为然。

岑䘝那么喜欢淑妃,若是被淑妃看见了误会怎么办。

之前是因为她要放血,他要等在旁边看着她,又不能让淑妃发现这件事,所以岑䘝才做了那样让人误会的举动。今日又无需放血,他自然是要出去见淑妃的。

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就是下场有点惨。

“那就劳烦福公公送我出去了。”宋瑶枝朝福林道。

“宋姑娘客气了。”

福林叫了软轿,将太医给宋瑶枝开的药全部装好,放在软轿上,又派了手底下一个小太监将宋瑶枝送到宫外早就候着的马车上。

宋瑶枝就这样被送到了将军府。

彼时暮色渐深,天上还飘着淅沥小雨,青雾就等着将军府门口。

见到宫里的马车,青雾立刻跑下台阶,撑开伞迎了出去。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 宋瑶枝掀开车帘,往日她都是痛快往下一跳,今日不行了,今日她半残。

坐在外面的小太监立刻伸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青雾瞧见宋瑶枝换了身衣服,下了马车连站都站不住的样子,当时就红了眼圈,立刻伸手扶住她。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宋瑶枝摇头:“没事,跪久了,宫里规矩多。”

她随口将真相揭过去。

怕青雾得知真相后,眼泪会流个不停。

“宋姑娘,这个你收好,这都是詹太医开的药,对宋姑娘的腿很有用。”小太监将包袱递给青雾。

青雾立刻接过包袱,红着眼睛想跟小太监道谢,可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宋瑶枝自己开口道谢道:“多谢公公相送,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这根簪子还请公公收下。”

宋瑶枝拔下发间的一根银簪递给对方。

小太监往后退了两步,摇头道:“宋姑娘于奴才有恩,奴才送姑娘回来算不得什么事。”

宋瑶枝一怔,忽的就想到了那一晚她求岑䘝放过宫内当值的人。

原来如此。

“宋姑娘好好养伤,奴才就先走了。”小太监行了礼,重新上了马车。

宋瑶枝微微颔首,“公公慢走,路上小心。”

小太监坐在马车上又朝宋瑶枝行了个礼。

他们这样的残缺的人,鲜少能得到旁人这样热情的对待。

待马车走了之后,青雾才看向宋瑶枝,哽咽着说:“青雾说陪着小姐一起,小姐却不要。”

宋瑶枝捏捏她的脸,“好了啊,太后不让你跟着一起啊,而且带你去做什么,陪我一起跪吗?咱们两人废一个就行了啊。”

青雾抬手擦擦眼,“小姐,我背你进去。”

她说着就要走到前面去背宋瑶枝。

宋瑶枝赶紧拒绝了,青雾这个头还没她高呢。

“我能走,你扶着我走。”宋瑶枝抓着她的手,也不等青雾回答,就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她现在的膝盖就是不能弯曲,一弯曲就扯着疼。

所以她每一步都将腿打直了走,像木偶似的。

平地走着还行,可要上台阶的时候,宋瑶枝迈一步就疼的龇牙咧嘴的,每走一步,她都在心底辱骂太后,辱骂萧子骞。


今晚这顿宴席,宋瑶枝没吃好。

天子威压实在太强,尤其是后面他那个各打三十大板的语气,让她感觉到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气势。

她在今晚之前,一直有种自己身处游戏之中的感觉,毕竟这是一本书,不是真实的世界。

她甚至都没有原主自己本身的成长记忆,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了解,就是脑子里那点仅存的对原书的记忆。

可今晚她真切地体验了一把惊心动魄的危机,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跟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看来以后要想和离,就得萧子骞自己去跟皇上提,让萧子骞承担天子怒火才行。

坐上回将军府的马车,萧子骞一直盯着宋瑶枝看。

“宋瑶枝,两年不见,你倒是变得有手段有心机得多了。”

宋瑶枝正在发呆呢,突然被萧子骞一把捏住了下巴。

宋瑶枝被迫对上他犀利的眼睛,“松手,疼。”宋瑶枝抬手去扒拉萧子骞的手。

可萧子骞非但没松手,反而捏得更紧,“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就是你新学的招数是吗?”

“你想多了,松手!”

“松什么?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对你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萧子骞发狠地盯着她,俯身还要去亲她。

啪一声!

宋瑶枝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你发什么疯?”宋瑶枝冷着眼眸看他,又抬手用力抽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你当我是谁?是随随便便让你欺负的林柔儿?萧子骞,你看清楚了,我是宋瑶枝,我父亲是当今丞相。”

萧子骞一脸嘲讽地看着宋瑶枝,“你放心,我看的很清楚,我也记得很清楚。”

他这句话还有未尽之语。

他记得很清楚,她是如何以权势相逼,逼着他娶了她。

“那就再记清楚点,这样方便提醒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发疯。”宋瑶枝冷声道。

马车一路开回将军府,刚刚停下,宋瑶枝就率先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青雾在将军府门口等她,看到她回来了,赶紧上前给她披了一件薄披风。

而跟青雾一起站在外面的还有林柔儿。

宋瑶枝打量着林柔儿,她还是下午穿的那身衣裙,也没披一件披风,只怀里替萧子骞准备了一件白色的披风。

林柔儿察觉到她的目光,便朝她看了过来,欠身行了个礼,“柔儿见过夫人。”

宋瑶枝点了个头算作回应,随即举步就要往里走。

青雾见状着急道:“小姐,咱们不等姑爷吗?”

宋瑶枝没好气地冷哼:“他也配?”

青雾诧异地看着她。

宋瑶枝没跟她解释什么,只往里走,走了两步又朝林柔儿看去,说:“就算是要等他,也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这个时代,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人命了。

林柔儿明显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当即都忘了该如何反应。

但等林柔儿想要去道谢的时候,宋瑶枝早走到没人影了。

“柔儿,你怎么穿这么一点?”萧子骞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林柔儿不悦地说。

林柔儿收回神思,将手里的披风给萧子骞披上,娇柔着语调道:“将军我不冷,将军今晚吃饱了吗?我给将军煲了汤,将军还喝得下吗?”

萧子骞满身的冷气,在顷刻之间被林柔儿抚平。

他道:“你煲的汤,我怎么样都要喝上一碗。”

林柔儿害羞地低下头。

萧子骞看着她的神色,又想到刚刚在马车上盛气凌人的宋瑶枝,什么丞相之女,就是个泼妇!


宋瑶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在这个时代,男子是不能随便看女子的腿的。

宋瑶枝抬眼瞥见岑䘝泛着粉的耳垂。

她更加诧异。

要不要这么纯情啊?你可是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诶。

而且……“陛下,你这看小腿就不行了,你上次让我脱光衣服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啊。”

她这句话一出,旁边的宫女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瞧了她一眼。

岑䘝深吸了口气,他余光瞥见宋瑶枝弄好了裙子,这才凶狠地朝她看去,“宋瑶枝,不会说话朕就割了你的舌头,以后你都别说话了!”

宋瑶枝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他今天太过平易近人,导致她都忘了他还是个暴君。

岑䘝举步走到距离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直白的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她换了身衣裙,这身粉色大袖比她往日穿的那些素裙雍容华贵得多,倒是将她衬得更加明艳动人。

这张脸适合穿贵的,也不知道她平时怎么总穿的跟奔丧一样,是不是因为萧子骞?

宋瑶枝被他看的有点心慌。

“陛下,有什么事吗?”

“有。”岑䘝看向她,“你夫君要娶妻了。”

宋瑶枝目瞪口呆,“真的啊?”

岑䘝颔首,“太后下的懿旨,让萧子骞迎娶柯柔郡主为平妻。”

“柯柔郡主?”

“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太后将她认作了义女。”

宋瑶枝脑子里一阵晕眩。

她就说她应该是忘了什么关键性剧情,原来是这个!

林柔儿成了郡主之后,宋瑶枝这个原女主在将军府彻底失去了地位,从此在将军府上过上了跟丫鬟一样卑微的生活。

每每当她就快要死心的时候,萧子骞总会来看她一眼,让她守着个念想,一直爱着他。

宋瑶枝想到未来的日子就忍不住抖了一下,她也顾不上膝盖有多疼,扑通一声就朝岑䘝跪了下去。

“求陛下让我跟萧将军和离。”

那一声岑䘝听着都疼。

可岑䘝也没叫宋瑶枝起来,过了许久岑䘝才道:“朕可以让他娶不了柯柔。”

宋瑶枝心里咯噔一声,她不蠢,她立刻听明白了岑䘝的意思。

萧子骞可以娶不成林柔儿,但她跟萧子骞绝对不能和离。

圣上赐婚,哪能说和离就和离。

若是圣上下旨和离,岂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那朝堂上那些大臣又会如何说。

宋瑶枝想明白之后便叹了口气,要不怎么说萧子骞是男主呢,就凭借这一纸无论如何都和离不了的婚约,她都只能被迫跟萧子骞先婚后爱。

“让他娶吧,风光大办,迎娶郡主过门。”宋瑶枝撑着床悬,自己就站了起来,重新坐回了床上,拿着汤婆子放在膝盖上。

太医说她这腿不好好养护,很容易落下病根。

她可不能又受气又受病的。

岑䘝一直在看她,他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

看着她脸上落寞跟伤心,心底生出了一丝嘲讽。

宋瑶枝原本是丞相之女,依宋相那样精明的性子,明明可以为宋瑶枝谋一门更好的婚事,保管能让她下半生无忧无虑地过活。

可宋瑶枝却要为了什么情爱嫁给萧子骞。

自找苦吃的蠢货。

“陛下,淑妃娘娘来了。”福林又进来小心翼翼地道。

宋瑶枝眼睛一亮,今日她总能见到淑妃了吧。

“福林,将萧宋氏送回将军府。”岑䘝吩咐完这句之后,起身就往外走。


隔日,林柔儿一早就跑来跟宋瑶枝请安,被宋瑶枝差人请了回去。

一连三天,林柔儿风雨无阻。

再次听到林柔儿又来找她的消息,宋瑶枝躺在床上想,这个林柔儿搁现代一定得是个卷王,谁要是跟她当同事,那可就惨了。

“小姐,姑爷说今日要带林姑娘去庙里上香,问你要去吗?”青雾一边将窗户推开,一边走过去掀起床帘。

外面的阳光立刻倾洒到了床上,刺的宋瑶枝直往被子里钻。

“不去不去,我吃喝不愁,上什么香。”宋瑶枝心说她求神拜佛,还不如去请皇帝让她跟萧子骞和离,放她回家啃老。

青雾急道:“可小姐你要是不去,姑爷就只带那个林姑娘去了。他们孤男寡女,万一想要发生点什么,多容易啊!”

宋瑶枝掀开被子,看向青雾:“这不是很好吗?人家两个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情投意合,早就该发生点什么了。他们到现在还没发生点什么,我都怀疑萧子骞是不是不行。”

青雾瞪圆了眼,完全不敢相信此话是从自家小姐口中说出来的。

“宋瑶枝!”门外突然传来砰砰敲门声。

青雾眼睛一亮:“小姐,是姑爷!”

她立刻转身小跑过去开门。

宋瑶枝内心烦躁无比。

青雾将门打开,萧子骞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着问:“宋瑶枝呢?”

青雾的热情犹如被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青雾别扭道:“小姐在房间里。”

萧子骞不发一言地推开青雾,直接走进了房间。

当他看到还躺在床上的宋瑶枝时,萧子骞面色阴沉骇人,“我不是派人告诉了你,今日要去上香吗?为什么你还没起?”

宋瑶枝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萧子骞:“我不去。”

萧子骞双手紧攥,咬紧后槽牙,他举步就朝宋瑶枝走过去,一把就拉住了宋瑶枝的胳膊,将宋瑶枝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姐!”青雾惊叫一声,担忧地跑了过去。

萧子骞居高临下地看着睡意困顿的宋瑶枝,“我给你半个时辰洗漱打扮,半个时辰后你要是收拾不好,就不用收拾了,直接就这么去!”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又大步走了出去。

宋瑶枝惊愕万分,“他是小脑没发育完全的暴躁狂吗?”

青雾坐到宋瑶枝身边,担心地望着她:“小姐,你没事吧?”

宋瑶枝摇头。

“小姐,我给你梳妆打扮吧。”青雾小心翼翼地道。

宋瑶枝看向她:“青雾,他为什么非得让我陪着,他跟林姑娘单独相处不好吗?”

青雾道:“小姐,我知道你恨死了那个小贱人,巴不得那个小贱人赶紧死,但姑爷是何其聪慧的人,他怎会不知他若是单独带那个小贱人出去,那小贱人的名节就全毁了,日后翻了天去,也只能给人当个妾。我看姑爷那意思,怕是未来想让那小贱人跟小姐你平起平坐。”

青雾说到此处竟为宋瑶枝未来凄凉的命数落下泪来。

宋瑶枝大惊。

她可真不知道,眼下萧子骞是不能单独带林柔儿一起出去的。

看来他俩要约个会,她还非得陪着才行了。

宋瑶枝叹了口气,“诶,先别哭了,给我换衣服吧。”

岂料青雾哭得更厉害,“我苦命的小姐啊!”

宋瑶枝:……

倒也不是很苦命,至少娘家还有钱有权不是。


“朕看你这眼珠子留着也没什么用,要不挖了吧。”岑䘝不冷不淡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宋瑶枝顿时低头捂住眼睛,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陛下饶命,臣女不是故意的。”

宋瑶枝埋低了头,等了好半晌,许久只听岑䘝笑了一声。

那笑漫不经心的,邪魅至极。

“宋瑶枝,你要是一直住在宫里,膝盖都该磨出茧子了吧。”岑䘝道。

宋瑶枝抿了抿唇,一时间搞不明白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怎么听着还有点拿她打趣的意味呢。

“陛下说笑了,臣女若是一直住在宫中,膝盖磨的肯定不是茧子。”

岑䘝看向她的脑袋:“那磨的是什么?”

“这磨的都是臣女对你的忠心与爱戴啊。”职场人不需要多强的工作能力,只需要把领导的马屁拍到天上去,就能升职加薪。

果然,岑䘝笑得更大声了。

宋瑶枝正在内心夸自己真是个合格的打工人,下一秒就听到岑䘝说:“现在就是你展现忠心的时候,起来放血。”

他话音落地,一把锃亮的匕首被扔到了宋瑶枝跟前。

宋瑶枝看着匕首闪着冷光的锐利刀锋,呼吸都是一滞。

她颤颤巍巍地捡起匕首,从地上爬起来,朝岑䘝强颜欢笑着道:“陛下,有什么容器可以用来装血吗?”

她养血不易,浪费一滴都可耻啊。

岑䘝抬手敲了敲他旁边的案几。

案几上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雪白小盏,宋瑶枝慢吞吞地走过去,伸手将小盏的盖子揭开。

盏内躺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软虫,长得跟毛毛虫似的,看得宋瑶枝头皮发麻,心内一阵恶寒。

“你再磨蹭,以后就住在这宫里,不必出去了。”岑䘝冷声道。

宋瑶枝内心一颤,立马用匕首在食指上割了一刀,鲜血瞬间砸进雪白小盏内。

岑䘝看向她的指尖,鲜血似串珠似的流进盏内,但太少了,没一会儿指尖的伤口就不再流血。

岑䘝抬眼看向宋瑶枝:“要朕帮你割吗?”

宋瑶枝总觉得他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脖颈。

“不用,不用!”宋瑶枝咬着牙,心一狠就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利刃划破皮肤,疼的宋瑶枝龇牙咧嘴。

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宋瑶枝看着蔓延而出的鲜血,眼睛发涩。

她现在就是后悔。

没事在寺庙里瞎逛什么,看了那么多小说,不知道这种地方通常都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地方吗!

很快猩红的血就将蛊虫整个淹没。

宋瑶枝不确定地看向岑䘝:“陛下,这罐子是不是太小了?它不会被淹死吧。”

这要是被淹死了,她岂不是还得放一次血!

“不会,放满。”岑䘝言简意赅。

宋瑶枝听到这话不得不攥紧手,让血液循环的速度更快一点。

随着血液流出身体,宋瑶枝逐渐觉得脑子发晕。

她在心内安慰自己就相当于无偿献血了。

就在她快要将水晶盏放满的时候,福公公匆匆走了进来,他看到宋瑶枝在里面也没有丝毫讶然,反而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走到岑䘝身侧,禀告道:“陛下,淑妃娘娘在外面吵着要见你。”

宋瑶枝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来了精神。

她立刻朝岑䘝看去,期待岑䘝的反应。

“说朕已经睡了,让她回去。”岑䘝道。

福公公为难道:“奴才已经跟淑妃娘娘说过了,但娘娘说陛下宫内灯还亮着,说什么都不肯走。”

“不肯走就想办法让她走,还需要朕教你吗?”岑䘝脸色不虞。

宋瑶枝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杀人。

福公公立刻恭声应是,随即退了出去。

福公公出去后,岑䘝半眯着眼朝宋瑶枝看去:“你把眼睛挖出来。”

宋瑶枝一个激灵,当即就想跪,但因为手上还在流血,不方便跪,只能小心翼翼地求饶:“陛下饶命,臣女错了。”

“怕是饶不了,你每月要进宫两次,以后还不知道要听到见到多少不该你知道的事。”岑䘝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对秘密守口如瓶吗?”

宋瑶枝欲哭无泪。

她心道,这些秘密是她自愿听的吗?

这明明就是被迫! 而且她听到什么了,她就听到半夜三更,他的小老婆来找他睡觉啊!

睡个觉而已,多大点事啊!

“怎么不求饶了?”岑䘝看她,“哑巴了?”

宋瑶枝默默道:“君要我死,我进屋先迈左脚都得死。”

岑䘝又被她逗乐了,发出爽朗大笑。

这个皇帝笑点真低。

“那你以后可以选择先迈右脚,说不定朕看得高兴就不砍你的头。”岑䘝说。

宋瑶枝看他笑得如此开心,一时间陷入怀疑。

暴君有这么好说话?

这好像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啊。

就在她想试探着说要不她多给他讲点段子,让他每天都这么高兴,能不能就不杀她了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喧嚣声。

“陛下殿内明明就点着灯,为什么不让本宫进去,本宫今天必须要见到陛下!给本宫让开!”

“娘娘,娘娘,陛下真的睡下了, 你先回去吧。”

“滚开!”

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眼瞧着她就要闯进内殿来,宋瑶枝正在想自己要不要退到一边,岑䘝突然一把拉住了她胳膊,用力将她往怀里一带,翻身就将她压到了软塌上。

宋瑶枝瞪大了眼。

她今天是非得被男人压吗?!

“陛下,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宋瑶枝诚恳地说。

岑䘝冷眼扫过她:“若是被她认出你,你这脑袋就不用要了。”

他声音轻描淡写,可宋瑶枝半点都不怀疑这番话的真假。

宋瑶枝连忙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带,让自己的脸彻底被挡住。

可这个动作也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只差一点就能亲上。

宋瑶枝想到影视剧里屡见不鲜的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必备套路,立刻跟岑䘝说:“陛下,你可不能亲我啊,不然我俩这就是婚内偷情,这是要被拉出去浸猪笼的!”

岑䘝:“……你闭嘴!”

宋瑶枝立刻闭嘴。

“陛下!”一道尖锐的女声猛然响起。


宋瑶枝觉得这声音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其实记得原著里的淑妃,也不为别的。

她以前嗑过淑妃跟暴君的cp。

当时暴君虽然坏,但他特别宠爱这位淑妃,还颇有点拱手河山讨你欢的那种意思。

即便到了后期,揭露了淑妃其实是睿王派进宫的暗探,暴君都没有责怪过她,而淑妃最后也背叛了睿王,选择跟暴君共进退。

暴君在这场权位之争失败落马后,被诛杀于飞霜殿,淑妃也自尽而亡。这两人简直就是be美学天花板。

所以宋瑶枝一直脑补的淑妃是有着银铃一样甜美声线的明艳大美人,可刚刚那把嗓子有点过分尖细了吧。

如果不是现在她不方便露面,宋瑶枝高低得看看淑妃长什么样。

“陛下,你……你们在做什么?!”淑妃捂着嘴,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岑䘝冷声开口。

淑妃震惊又难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红着眼道:“这就是陛下近日不来找 雪盈的原因吗?这又是哪位妹妹,她比雪盈还能让陛下开心吗?”

这语气实在是太过幽怨,宋瑶枝都打从心底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

可岑䘝这心仿佛是钢铁做的,他压根不为所动。

甚至还跟个没事人一般抬着手,指腹轻轻描摹过宋瑶枝的眉眼到唇。

宋瑶枝害怕地咽了口口水。

她觉得岑䘝这个人跟萧子骞不一样,萧子骞是有道德底线的,她稍微刺激他两句,他就不会再碰她。

可岑䘝没有道德。

他要真想做什么,她就是把嘴皮子磨烂,他都不会收手。

“朕想宠幸什么人,还需要经你同意吗?”岑䘝单手解开宋瑶枝的腰带,偏头看向淑妃,“难道淑妃也想一起?那朕倒是不介意。”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淑妃嘤咛一声,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淑妃一走,福公公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奴才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今日当值的人是谁?”岑䘝坐起身来冷声问。

福公公颤声道:“是廖统领。”

“廖飞当值不力,贬为傩州节度使,其余人等全部去慎刑司领罚。”

听到此处,福公公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惨白着脸叩谢了陛下圣恩,又立刻退了出去。

宋瑶枝听到慎刑司这个名字,就想到原著里对慎刑司的形容。

进去的人鲜少有能再出来的,即便能出来,也是半身不遂。

宋瑶枝心下微沉,她看着一脸冷淡的岑䘝,忍不住想,这些宫人不敢拦淑妃,不正是因为淑妃得宠吗,他们今夜拦了淑妃,明日淑妃在他耳边吹吹耳旁风,死的也是他们。

宋瑶枝深吸了口气。

在这宫里伺候皇帝,比伺候资本家还要难。

一言不合就掉了脑袋。

“愣着干什么,起来放血。”岑䘝扫过她。

宋瑶枝这才收了心思,她立刻站起身来,起来的时候她没注意腰带在刚刚就被岑䘝解开了,此刻她一站起来,衣襟敞开,若隐若现地露出里面的好风光。

宋瑶枝倒是丝毫不在意,弯身捡起腰带就给自己系好。

完了之后才发现岑䘝居然正直勾勾地打量她。

宋瑶枝愣了一秒, 她刚想抖个机灵,就想到今晚被送去慎刑司的那些人,宋瑶枝及时闭了嘴。

她在岑䘝的注视下走到水晶盏边抬起手,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手腕上的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宋瑶枝眼都没眨一下,拿起刚刚那把匕首又割了自己一刀。

等到盏内盛满了鲜血,岑䘝才喊了停。

可岑䘝并未让她走,而是看了她半晌,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突然这么听话,你在想什么?”

宋瑶枝想都没想就道:“回陛下的话,臣女想赶紧回家睡觉。”

岑䘝哪能信她的鬼话。

“你觉得朕很残暴无情,那些宫人很可怜。”岑䘝道。

宋瑶枝没出声。

岑䘝又笑起来,他觉得宋瑶枝可真有意思,平日里胆小如鼠,怕死的要命,可这个时候她连自保都成问题,居然还在因为一些不相干的宫人跟他赌气。

“朕确实就是这么一个残暴无情的君主,但朕今日心情好,便给你一个机会。”岑䘝靠在软塌上,单手轻敲着旁边的案几,漫不经心地扫过宋瑶枝。

“将身上的衣服脱干净,脱一件,救一人。”

这可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萧子骞跟睿王一心要夺他的权呢。

“怎么,不愿意?”岑䘝笑着看她。

宋瑶枝:“我能再穿几件衣服吗?”

岑䘝脸上的笑容僵住。

“我这全身上下拢共也不过五件衣服。”她脱光了也才能救五个人。

岑䘝看她:“你若脱干净了,除了廖飞,其余人的刑罚全都免了。”

“行。”

宋瑶枝明白了。

她抬手就解开了刚刚才系上的腰带,迅速地脱下外裳,里衣,罗裙,此时她身上只余一件肚兜跟里裤。

岑䘝还在看她。

他眼里带着戏谑,仿佛笃定了她不敢。

宋瑶枝没什么不敢的。

皮囊而已,跟人命相比不值一提。

她伸手解开肚兜的系带,粉色肚兜没了支撑轻轻坠地,露出少女玲珑的身形。

宋瑶枝又要去脱裤子。

“行了!”岑䘝出声打断她。

宋瑶枝看他:“陛下,还有一件。”

“朕不想看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丑八怪!穿上!”岑䘝怒声开口。

从宋瑶枝解开肚兜的时候,他的视线就移开了,此时说这番话,视线也在别处。

宋瑶枝十分不满,“陛下,我不丑,我身材还可以。”

岑䘝一掌拍在案几上:“宋瑶枝,你害不害臊?你在我面前脱成这样,这是苟合!”

“这不是陛下要求的吗?就算要浸猪笼,也得是陛下你先浸猪笼。”宋瑶枝反驳道,“还有啊,我还有一件没脱,陛下你不让我脱,那那些宫人……”

“朕说到做到!”岑䘝余光瞥到她居然还这么站在殿内,气的脑仁都在疼,“穿上衣服!”

“好嘞。”宋瑶枝又捡起衣服穿起来。

等她全部穿好之后,岑䘝才重新看向宋瑶枝。

“宋相之女,果真不同凡响。”岑䘝冷声开口。

宋瑶枝勉强一笑:“陛下金口玉言,可别忘了那些宫人。要不你现在就跟福公公说一声,让他们别去领罚了。”

岑䘝沉默良久,随即将福公公叫了进来。

跟他说免去刑罚之后,福公公当即大惊,立刻朝岑䘝千恩万谢起来。

“是宋相之女生了副善心肠。”岑䘝阴阳怪气地道。

福公公一怔,随即便朝宋瑶枝叩拜行礼:“奴才叩谢将军夫人大恩。”

宋瑶枝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就只是脱了几件……”

“宋瑶枝,适可而止。”岑䘝听到她竟要说自己脱了几件衣服,立刻出声打断她。

这女人当真不知羞吗?

福公公又是一愣,他多看了宋瑶枝一眼,这一眼看过去,他才发现这将军夫人的衣服穿的竟是松松垮垮,分明不似刚刚那般整齐。

福公公再想到皇上对宋瑶枝的态度,一时间福至心灵,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就在福公公还在为自己发现的大事震惊时,岑䘝出声叫了一声:“高玄。”

之前带宋瑶枝进宫的黑衣男人又鬼魅一般的出现。

“将她送回去。”岑䘝抬手朝宋瑶枝一指。

高玄立刻将宋瑶枝像拎小鸡似的拎了出去。

重新回到将军府,宋瑶枝感觉这地方都显得亲切许多。

趁着青雾还没醒,宋瑶枝找了块手帕将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包了一下,再 从梳妆匣里找了个红玉手镯戴到手腕上,这才上床睡觉。

清晨,青雾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宋瑶枝的床上,她仓皇地尖叫一声,立马从床上翻滚下来。

宋瑶枝被吵醒了。

宋瑶枝一边将自己往被子里塞,一边有气无力道:“青雾别吵,再让我睡会儿。”

青雾听到这疲惫的声音立马捂住了嘴。

她就算再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小姐的床上,也不想在这会儿打扰到小姐。

宋瑶枝一觉睡到中午都还不想起,但青雾怕她饿坏了肚子,硬是将她叫了起来。

宋瑶枝只得起了。

青雾给她打好了洗漱用的水,宋瑶枝迷迷糊糊地刚将手伸进盆中,青雾就惊叫了一声。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

宋瑶枝低头去看,发现手上还有昨晚没处理干净的血渍,她将手搓了搓,道:“没事,就是昨晚去放了点血。”

“什么!”青雾瞪大眼,“是不是萧子骞!他是不是又欺负你?”

她那样子,大有要跟萧子骞没完的架势。

宋瑶枝摇头:“不是,是陛下。”

“我马上去找相爷,让相爷去给小姐你讨个公道,一定不会——”她话说到一半,猛地噤声。

“谁?!”

宋瑶枝将手洗干净了,又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下来给青雾看,“等会儿去帮我买点药,看看能不能好的快一点。”

青雾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眼泪啪嗒一声就下来了。

“小姐,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陛下为何要这般磋磨小姐?”

她捧着宋瑶枝的手,恨不得这伤是割在自己身上的。

想必原主以前待她非常好,才换得来这样的真心。

宋瑶枝安慰她道:“没事,就放点血而已,当多来两次月事了。”

“小姐,我们去找相爷,会不会有用?”青雾小心翼翼地问。

宋瑶枝认真看向青雾:“有用吧。”

青雾大喜。

宋瑶枝道:“想大家共赴黄泉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青雾脸都白了。

宋瑶枝抬手点了点青雾的脑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去找我爹告状。”

青雾害怕地点头,“小姐……陛下会杀你吗?”隔了一会儿青雾又问。

宋瑶枝叹了口气:“现在不会,以后的话,不一定。”

等到她养好了蛊虫,他不再受到蛊虫的威胁。

以岑䘝昨晚对那些宫人的态度,她这条命,悬了。

不过如果萧子骞再努力一点,早点将岑䘝拉下马,让睿王上位,那时候岑䘝连自己的命都没了,自然就顾及不到她。


宋瑶枝对这些夸奖实在接受的很是心虚。

她不过就是沾了身为中华儿女的光,这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给予了她太多殷实厚重的文化底蕴。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给予她的强烈文化自信。

而此刻坐在角落里的林柔儿绞着双手,脸上涨的通红。

她看着回到原位上坐着的宋瑶枝,被众人簇拥着正中心,姿态从容而自信。

这就是丞相之女的气度吗?

这是不是她这个“乡野村妇”永远都够不到的样子。

长乐一把握住宋瑶枝的手,“瑶枝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也太厉害了。”

长乐连称呼都换了。

“其实郡主也很厉害。”宋瑶枝道。

岑芳宁可是实打实的诗才。

长乐立刻哼了声,“她算什么啊。瑶枝姐姐,本宫跟你说,近来本宫跟她都看上了大理寺的左大人,岑芳宁就仗着自己会作几句酸诗,天天在左大人面前显摆。”

她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现在可好了,你帮本宫出了一口恶气。以后瑶枝姐姐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跟本宫提,本宫一定好好报答你!”

嚯。

这还是两女争一男的戏码。

宋瑶枝的八卦心瞬间就起来了:“这个左大人长得很好看?”

长乐立刻点头:“不输皇兄。”

宋瑶枝想起岑䘝那张脸,顿时夸赞道:“那确实好看。”

“是吧是吧,瑶枝姐姐你也觉得皇兄长得很不错吧。”长乐开心道。

经历了上次寺庙那件事,宋瑶枝哪还敢瞎说话,万一又开启了新剧情可咋整。

所以她只傻笑着点头,一个字不敢说。

长乐又道:“不过子骞哥哥长得也很好看,瑶枝姐姐你也不算亏啦。”

“倒也不是,咱们选男人也不能只挑好看的是不是,还得挑个守男德的。”宋瑶枝忍不住发声道。

长乐附和着点头:“这倒也是。子骞哥哥真要把那个林柔儿抬为平妻啊?”

“可不是,铁了心了呢。”宋瑶枝道。

长乐叹了口气,“瑶枝姐姐,你命可真苦。要不这样,你也去找个男人,这样你就不亏了。”

宋瑶枝颇为吃惊地看着长乐。

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能听到如此开放的思想观念。

长乐看她的神色,以为宋瑶枝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观念,长乐不由冷哼道:“怎么?只允许他们男人找小妾,不允许我们女人多找个男人吗?”

“允许,可太允许了!”宋瑶枝解释说,“我就是没想到公主不仅样貌出众,就连这思想学识也如此超前出众,实在令人敬佩!”

长乐羞红了脸,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小声说,“瑶枝姐姐,你真的支持我这个想法啊?”

“当然。我这个人十分崇尚自由平等,既然要求女德,自然也该要求男德,如果不能要求男德,那女德也将不复存在,这很公平啊。”宋瑶枝一脸坦诚。

长乐犹如看到了知音一般看着宋瑶枝,“瑶枝姐姐,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妙人,就冲你这番话,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了!”

突然多了一个公主当好姐妹的宋瑶枝:皇室的人也不是人人都像岑䘝那么疯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长乐就拉着宋瑶枝坐在一起。

长乐把宋瑶枝看做朋友后,什么话都跟宋瑶枝讲。

她还说起了前几天岑䘝在宫中宠幸了一个男人,被宫内最受宠的淑妃娘娘撞见了。

“真没想到皇兄竟有龙阳之好!”长乐震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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