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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儿?朕不是让你禁足承乾宫吗?李清他人呢?」

迎着他冰冷的目光,我咬牙说:「李公公在承乾宫,臣妾听说西北战败的消息,想求见皇上......」

「后宫不得干政,贵妃你逾矩了!」我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宋涪便不耐烦地一口打断。

我听着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角泛红,深吸了一口气道:

「臣妾不干涉政事,只是同皇上说说臣妾的家事!」

宋涪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何事?若还是关于西北战事,便不用......」

我听着这话死死捏紧了手,不等宋涪说完便打断他道:「如今臣妾哥哥为国战死,父亲不日也要归京,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的父亲?」

我紧盯着宋涪,眼中泛着泪光。

可他却躲开了我的目光,弯腰将地上的柔妃抱了起来,冷漠道: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来人,把贵妃带回承乾宫,没朕的命令不许出宫!」

话落,宋涪抱着楚执柔头也不回地走了。

漫天大雪中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了疯地在宫女的手中挣扎。

一不小心重重地砸在了阶梯上,鲜红的血迹瞬间㓎染了白雪。

我不顾膝盖处钻心的痛,不顾贵妃的尊仪朝宋涪声嘶力竭地喊道:

「宋涪,你忘了你这天下是谁替你打下来的吗?你忘了你曾许诺过我什么!宋涪,你回答我!」

我的话音刚落,勤政殿的门就“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 ,而他,却没有回一次头。

漫天大雪中,我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冰冷刺骨的寒风撕扯着我腿上的伤。

昨日还听小德子说,这几日宋涪常让楚执柔伴于身侧。

说是为了红袖添香。

可我却知是因宋涪欲望太强。

下面的太监都说每每楚执柔去时,勤政殿内常常是一片欢声笑语。

我为此同宋涪闹了好几次。

但他从未有一次放在心上,依旧处处维护他的柔妃。

渐渐地,柔妃在后宫的势力越来越盛,竟是逼到了我的跟前来。

我以为宋涪只爱楚执柔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可这刻我才明白,他爱的是她乖顺的性子。

3

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如何走回的承乾宫。

只是刚走到承乾宫门口,便撑不住力气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日夜,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已经停了。

我睁眼看着床榻旁撑着手打着瞌睡的阿泽,嘴角扯出了淡淡的笑意。

刚想动身起来时,阿泽猛地惊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我,随即笑道:

「母妃,你醒啦!母妃前日回来发了高热,阿泽本想去找父皇,可翠菊姐姐不让阿泽去......父皇可是惹母后伤心了?」

阿泽最后的话问得小心,我听着一愣,眼角不自觉泛了红,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阿泽别多想,母后只是累了。对了,翠菊呢?」

话音刚落,翠菊就端着一碗中药走了进来,看见我时面色一僵,目光闪烁:

「娘娘,这药是奴婢刚熬好的,快趁热喝了吧。」

我听着翠菊的话,瞧了一眼那白瓷碗中黑色的药汁,没有去接,而是盯着翠菊的目光问道:

「翠菊,你是不是瞒着本宫什么事儿?」

「娘娘多虑了,能有何事,只是听小德子说这几日皇上不太来后宫。」

「因为西北战事,本宫的父亲和哥哥不日便会回朝,上次本宫说了重话,惹了皇上不快,明日我再去求求皇上看在以前的面子上,让他......」

我正说着,只见翠菊端着碗的手突然一抖,滚烫的药汁溅落,白瓷碗碎了一地。

翠菊紧张地跪在那碎片上,重重地磕着头向我求饶,哭得声音哽咽。

我在旁看着她,知翠菊从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如今为何如此反常?

正欲开口,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满脸青肿的小德子摔了进来。

随后听到一声尖锐的笑声。

只见一脸得意的楚执柔走了进来。

「贵妃娘娘可真是好脾气,到了如今时刻竟还沉得住气。」

我听着这话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但依旧撑着表情,望着楚执柔怒声道:

「柔妃,擅闯本宫寝殿,你就不怕本宫赏你一丈红!」

话落,楚执柔笑得更大声了,她上前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低声道:

「娘娘还不知道吗?昨日大将军和小将军便被送回了京城,皇上为了安抚朝中大臣,下令今日午后于午门处以大将军凌迟之刑。」

我听着一股冷意从背后升起,不可置信地朝楚执柔怒吼道:「不会的!皇上不会对本宫这样绝情,本宫不会相信你的话,绝对不信!」

楚执柔轻笑一声:「娘娘不信吗?那臣妾便带娘娘去午门亲眼瞧瞧。」

说着楚执柔抓住了我的手,一边派人拦住地上的翠菊,一边将我从床榻上拖了出来。

我就这样任由着楚执柔带着去了午门旁的一处高楼。

在那里可将底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天空晦暗阴沉,冷风呼啸。

我看见了高台上一身囚服的父亲。

以及......对面的宋涪。

「贵妃娘娘好好看看,这就是皇上对娘娘的情深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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