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枝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原主的娘家人啊!
这是宋瑶枝穿书以来,第一次见到原主的娘家人。
她对原主娘家人的记忆很是深刻,因为她自己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从未享受过一日家庭的温暖,而原主的家庭温馨有爱,父母兄长都极其疼爱原主,这让她极其羡慕。
即便原主亲生母亲去世多年,丞相父亲将小妾抬为了正妻,可这个后妈从不作妖,甚至在原主面前极其卑微讨好,很多时候宋瑶枝都觉得原主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身在福中不知福,偏要去找男人虐。
宋家嫡长子,便是宋瑶枝的嫡亲大哥,名叫宋承和,现在在刑部任职。
宋瑶枝让青雾把人请进来后,先瞧见宋承和一身青色的衣袍,再瞧了眼宋承和的脸,这张脸跟宋瑶枝不怎么相似,想来他俩是一个像爹一个像娘。
宋承和的五官更加温和,通身的气质也更加温润如玉,没有宋瑶枝那样肆意明媚的张扬五官,可莫名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这是一个任谁都想去依赖他,叫他一声哥哥的人。
“怎么病成这样,请大夫了吗?”宋承和问青雾。
青雾立刻道:“回大公子,请过了。请的是如意堂的刘大夫,小姐已经吃过一次药了。”
如意堂的刘大夫是京中最有名的大夫,被称之为神医圣手,药到病除。
宋承和闻言这才放心一些。
他看向宋瑶枝,半晌才道,“瘦了。”
仅仅只有两个字,宋瑶枝便听出了这两个字里最深切的关心。
宋瑶枝挺没心没肺一人,在职场上更是从不认输无往不利的女强人,此刻却为这两个字柔软了心肠。
“昨日宫里的事,家里都已经知道了,父亲让我来接你回家。”宋承和走到宋瑶枝身侧,坐到她床边的凳子上,“枝枝,你想跟大哥回去吗?”
宋瑶枝觉得但凡她点一下头,宋承和是肯定要带她走的。
可她能走吗?在这样一个封建的时代。
“大哥,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宋家会因为我的事被陛下迁怒吗?”宋瑶枝斟酌着问。
宋承和没有直接回答她这句话,而是说,“天塌下来有丞相府给你顶着,你怕什么,你只管告诉我,你想跟大哥回去吗?”
宋瑶枝没有吭声。
宋承和眉心紧蹙,“枝枝,你不要害怕,等回了家,我跟父亲都会去陛下那里请旨,让你跟萧子骞和离。你们和离后,母亲也会为你相看更好的人家,你若不想再嫁,便留在府中,大哥自会养着你。”
他话里话外都在劝说宋瑶枝离开这里,宋瑶枝真的有点心动了。
有这样好的爹,又有这样好的大哥,这日子怎么过不比在将军府开心。
“丞相府真的不会被陛下迁怒吗?”
宋承和听到她这样说,语气笃定道:“一桩婚事而已,顶多挨几句骂,算不得多大的事。”
宋瑶枝暗自想着书里的剧情,宋家最终满门被灭乃是站错了队,站到了岑䘝这边,作为岑䘝的忠实拥趸,宋家求个和离书约莫真算不上多大的事。
宋瑶枝正要答应,萧子骞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她不能跟大哥回去!”
宋承和抬眼就朝萧子骞看去。
“大哥来了怎么也没跟我说。”萧子骞走到宋瑶枝身边,坐到她床边,看向宋承和,“瑶枝在将军府会有人照顾她,大哥不用担心。”
《和离当天,虐文女主转身嫁暴君宋瑶枝萧子骞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宋瑶枝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原主的娘家人啊!
这是宋瑶枝穿书以来,第一次见到原主的娘家人。
她对原主娘家人的记忆很是深刻,因为她自己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从未享受过一日家庭的温暖,而原主的家庭温馨有爱,父母兄长都极其疼爱原主,这让她极其羡慕。
即便原主亲生母亲去世多年,丞相父亲将小妾抬为了正妻,可这个后妈从不作妖,甚至在原主面前极其卑微讨好,很多时候宋瑶枝都觉得原主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身在福中不知福,偏要去找男人虐。
宋家嫡长子,便是宋瑶枝的嫡亲大哥,名叫宋承和,现在在刑部任职。
宋瑶枝让青雾把人请进来后,先瞧见宋承和一身青色的衣袍,再瞧了眼宋承和的脸,这张脸跟宋瑶枝不怎么相似,想来他俩是一个像爹一个像娘。
宋承和的五官更加温和,通身的气质也更加温润如玉,没有宋瑶枝那样肆意明媚的张扬五官,可莫名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这是一个任谁都想去依赖他,叫他一声哥哥的人。
“怎么病成这样,请大夫了吗?”宋承和问青雾。
青雾立刻道:“回大公子,请过了。请的是如意堂的刘大夫,小姐已经吃过一次药了。”
如意堂的刘大夫是京中最有名的大夫,被称之为神医圣手,药到病除。
宋承和闻言这才放心一些。
他看向宋瑶枝,半晌才道,“瘦了。”
仅仅只有两个字,宋瑶枝便听出了这两个字里最深切的关心。
宋瑶枝挺没心没肺一人,在职场上更是从不认输无往不利的女强人,此刻却为这两个字柔软了心肠。
“昨日宫里的事,家里都已经知道了,父亲让我来接你回家。”宋承和走到宋瑶枝身侧,坐到她床边的凳子上,“枝枝,你想跟大哥回去吗?”
宋瑶枝觉得但凡她点一下头,宋承和是肯定要带她走的。
可她能走吗?在这样一个封建的时代。
“大哥,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宋家会因为我的事被陛下迁怒吗?”宋瑶枝斟酌着问。
宋承和没有直接回答她这句话,而是说,“天塌下来有丞相府给你顶着,你怕什么,你只管告诉我,你想跟大哥回去吗?”
宋瑶枝没有吭声。
宋承和眉心紧蹙,“枝枝,你不要害怕,等回了家,我跟父亲都会去陛下那里请旨,让你跟萧子骞和离。你们和离后,母亲也会为你相看更好的人家,你若不想再嫁,便留在府中,大哥自会养着你。”
他话里话外都在劝说宋瑶枝离开这里,宋瑶枝真的有点心动了。
有这样好的爹,又有这样好的大哥,这日子怎么过不比在将军府开心。
“丞相府真的不会被陛下迁怒吗?”
宋承和听到她这样说,语气笃定道:“一桩婚事而已,顶多挨几句骂,算不得多大的事。”
宋瑶枝暗自想着书里的剧情,宋家最终满门被灭乃是站错了队,站到了岑䘝这边,作为岑䘝的忠实拥趸,宋家求个和离书约莫真算不上多大的事。
宋瑶枝正要答应,萧子骞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她不能跟大哥回去!”
宋承和抬眼就朝萧子骞看去。
“大哥来了怎么也没跟我说。”萧子骞走到宋瑶枝身边,坐到她床边,看向宋承和,“瑶枝在将军府会有人照顾她,大哥不用担心。”
“夫人,将军从边关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喜字贴好了吗,红绫挂起来了吗?”宋瑶枝背靠软塌,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念叨,“抓紧办了啊,到时候府里要是不够喜庆,将军还以为我善妒。”
旁边的丫鬟们赶紧点头应是。
只有宋瑶枝的陪嫁丫鬟青雾还站在旁边,一脸忧心地跟宋瑶枝说:“小姐,你要是委屈难过,咱们就回家找相爷,相爷定能为小姐讨回公道!”
宋瑶枝叹了口气,看向她:“青雾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一有事就回家找父母告状了。”
青雾表情一滞:“可是……萧子骞他娶了小姐之后就弃小姐于不顾,跑到边关待了两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这不是让小姐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你的意思是……”宋瑶枝看向青雾,在青雾期待的目光下开口说,“我应该牢牢把握住这波流量,让自己一举成名,然后马上带货变现?”
“啊?”青雾听懵了,完全不明白宋瑶枝在说什么。
宋瑶枝轻咳一声,她职业病犯了。
宋瑶枝并不是以前的宋瑶枝,她其实是公关公司的部门主管,因为年终太过努力,最终猝死在公司,死后没进地府,反倒穿进了一本名叫《腹黑将军的下堂妻》的古早虐文里,成为了虐文女主。
这本书宋瑶枝以前上高中的时候看过,具体情节她记不太清楚了,就记得男主永远在虐女主,虽然内心爱着女主,但从来没对女主好过,对女主好也只是利用,最后女主全家被男主害死,女主当着男主的面自尽,男主悔恨不已,然后跟小妾过上了美好的日子。
她看书的时候就觉得女主拎不清,丞相之女,从小受尽了父母兄长的疼爱,吃什么不好,非得去吃爱情的苦。
造孽哦。
宋瑶枝自己上辈子是个奋斗在温饱线上的社畜,她的毕生追求就是吃喝不愁,躺平等死,现在一朝穿书,她变成了丞相之女,人生赢家,虽然穿过来的时间节点不对,她还有个名义上的老公,但这算啥事啊。
上天给了你富足的家世,自然要给你一个不幸的男人。
宋瑶枝苦口婆心地跟青雾说:“青雾,你要记住,咱们女人不怕成为笑柄,就怕成为没钱的笑柄。”
青雾欲言又止。
外面传出一声高呼:“将军回来了!”
青雾立刻就要去扶宋瑶枝:“小姐,咱们赶紧出去接姑爷。”
宋瑶枝稳坐在软塌上,“接什么接,他带回来了一个美娇娘,这会儿巴不得赶紧洗洗干净跟人入洞房呢,我没有闹洞房的爱好。”
青雾宛如雷劈。
“我让人准备的香点上了吗?还有房间里的水也得备齐了,对了,让他们给那位姑娘准备藕色绣鸳鸯的肚兜,将军喜欢那样的。”宋瑶枝摩拳擦掌地吩咐。
她一定要让男主得到至高无上的享受,从此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最好完全想不起她这个人,或者直接跟她和离。
青雾实在说不上什么话了,她觉得她们家小姐这一番吩咐不像相府小姐,倒像是青楼老鸨。
小姐定然是哀莫大于心死,以笑容掩饰悲伤,这心里不知道已经碎成了几瓣。
等下次回到相府,她一定要跟相爷告状!
“朕看你这眼珠子留着也没什么用,要不挖了吧。”岑䘝不冷不淡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宋瑶枝顿时低头捂住眼睛,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陛下饶命,臣女不是故意的。”
宋瑶枝埋低了头,等了好半晌,许久只听岑䘝笑了一声。
那笑漫不经心的,邪魅至极。
“宋瑶枝,你要是一直住在宫里,膝盖都该磨出茧子了吧。”岑䘝道。
宋瑶枝抿了抿唇,一时间搞不明白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怎么听着还有点拿她打趣的意味呢。
“陛下说笑了,臣女若是一直住在宫中,膝盖磨的肯定不是茧子。”
岑䘝看向她的脑袋:“那磨的是什么?”
“这磨的都是臣女对你的忠心与爱戴啊。”职场人不需要多强的工作能力,只需要把领导的马屁拍到天上去,就能升职加薪。
果然,岑䘝笑得更大声了。
宋瑶枝正在内心夸自己真是个合格的打工人,下一秒就听到岑䘝说:“现在就是你展现忠心的时候,起来放血。”
他话音落地,一把锃亮的匕首被扔到了宋瑶枝跟前。
宋瑶枝看着匕首闪着冷光的锐利刀锋,呼吸都是一滞。
她颤颤巍巍地捡起匕首,从地上爬起来,朝岑䘝强颜欢笑着道:“陛下,有什么容器可以用来装血吗?”
她养血不易,浪费一滴都可耻啊。
岑䘝抬手敲了敲他旁边的案几。
案几上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雪白小盏,宋瑶枝慢吞吞地走过去,伸手将小盏的盖子揭开。
盏内躺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软虫,长得跟毛毛虫似的,看得宋瑶枝头皮发麻,心内一阵恶寒。
“你再磨蹭,以后就住在这宫里,不必出去了。”岑䘝冷声道。
宋瑶枝内心一颤,立马用匕首在食指上割了一刀,鲜血瞬间砸进雪白小盏内。
岑䘝看向她的指尖,鲜血似串珠似的流进盏内,但太少了,没一会儿指尖的伤口就不再流血。
岑䘝抬眼看向宋瑶枝:“要朕帮你割吗?”
宋瑶枝总觉得他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脖颈。
“不用,不用!”宋瑶枝咬着牙,心一狠就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利刃划破皮肤,疼的宋瑶枝龇牙咧嘴。
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宋瑶枝看着蔓延而出的鲜血,眼睛发涩。
她现在就是后悔。
没事在寺庙里瞎逛什么,看了那么多小说,不知道这种地方通常都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地方吗!
很快猩红的血就将蛊虫整个淹没。
宋瑶枝不确定地看向岑䘝:“陛下,这罐子是不是太小了?它不会被淹死吧。”
这要是被淹死了,她岂不是还得放一次血!
“不会,放满。”岑䘝言简意赅。
宋瑶枝听到这话不得不攥紧手,让血液循环的速度更快一点。
随着血液流出身体,宋瑶枝逐渐觉得脑子发晕。
她在心内安慰自己就相当于无偿献血了。
就在她快要将水晶盏放满的时候,福公公匆匆走了进来,他看到宋瑶枝在里面也没有丝毫讶然,反而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走到岑䘝身侧,禀告道:“陛下,淑妃娘娘在外面吵着要见你。”
宋瑶枝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来了精神。
她立刻朝岑䘝看去,期待岑䘝的反应。
“说朕已经睡了,让她回去。”岑䘝道。
福公公为难道:“奴才已经跟淑妃娘娘说过了,但娘娘说陛下宫内灯还亮着,说什么都不肯走。”
“不肯走就想办法让她走,还需要朕教你吗?”岑䘝脸色不虞。
宋瑶枝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杀人。
福公公立刻恭声应是,随即退了出去。
福公公出去后,岑䘝半眯着眼朝宋瑶枝看去:“你把眼睛挖出来。”
宋瑶枝一个激灵,当即就想跪,但因为手上还在流血,不方便跪,只能小心翼翼地求饶:“陛下饶命,臣女错了。”
“怕是饶不了,你每月要进宫两次,以后还不知道要听到见到多少不该你知道的事。”岑䘝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对秘密守口如瓶吗?”
宋瑶枝欲哭无泪。
她心道,这些秘密是她自愿听的吗?
这明明就是被迫! 而且她听到什么了,她就听到半夜三更,他的小老婆来找他睡觉啊!
睡个觉而已,多大点事啊!
“怎么不求饶了?”岑䘝看她,“哑巴了?”
宋瑶枝默默道:“君要我死,我进屋先迈左脚都得死。”
岑䘝又被她逗乐了,发出爽朗大笑。
这个皇帝笑点真低。
“那你以后可以选择先迈右脚,说不定朕看得高兴就不砍你的头。”岑䘝说。
宋瑶枝看他笑得如此开心,一时间陷入怀疑。
暴君有这么好说话?
这好像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啊。
就在她想试探着说要不她多给他讲点段子,让他每天都这么高兴,能不能就不杀她了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喧嚣声。
“陛下殿内明明就点着灯,为什么不让本宫进去,本宫今天必须要见到陛下!给本宫让开!”
“娘娘,娘娘,陛下真的睡下了, 你先回去吧。”
“滚开!”
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眼瞧着她就要闯进内殿来,宋瑶枝正在想自己要不要退到一边,岑䘝突然一把拉住了她胳膊,用力将她往怀里一带,翻身就将她压到了软塌上。
宋瑶枝瞪大了眼。
她今天是非得被男人压吗?!
“陛下,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宋瑶枝诚恳地说。
岑䘝冷眼扫过她:“若是被她认出你,你这脑袋就不用要了。”
他声音轻描淡写,可宋瑶枝半点都不怀疑这番话的真假。
宋瑶枝连忙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带,让自己的脸彻底被挡住。
可这个动作也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只差一点就能亲上。
宋瑶枝想到影视剧里屡见不鲜的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必备套路,立刻跟岑䘝说:“陛下,你可不能亲我啊,不然我俩这就是婚内偷情,这是要被拉出去浸猪笼的!”
岑䘝:“……你闭嘴!”
宋瑶枝立刻闭嘴。
“陛下!”一道尖锐的女声猛然响起。
饭桌上发出轻声的笑,宋承和无可奈何地看着宋瑶枝,“我看你还是没长大,还是这鬼精鬼精的性子。”
宋瑶枝朝他眨了眨眼,没敢接这句话。
她一个鸠占鹊巢的人,她心虚。
宋相扫了眼桌上的子女,最后目光落在了埋头吃饭的宋璃乔身上。
他沉思片刻,便朝林琬依道:“夫人,这两日若贾家派人上府打听枝枝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枝枝已与萧子骞和离,被接回了丞相府。若贾家因为此事,对乔乔有成见,这门婚事尽可退了。”
此话一出,除了宋承和跟宋瑶枝,还有一个小弟宋承安照旧吃饭外,其余人皆是瞪圆了眼睛。
林琬依面露不甘,可最后在宋相打量的目光中逐渐消散。
而宋璃乔看林琬依都没开口问,也只敢垂下目光,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有三妹宋珉萱,不过两字出头的年纪,就敢开口问宋相:“敢问父亲为何?那个贾致远乃是尚书府嫡次子,在身份上与二姐再相配不过,为何要退了这门亲?难道就为了长姐吗?难道只有长姐是你的女儿,我们就不是了吗?”
啪一声,林琬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的朝宋珉萱看去:“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给你父亲道歉。”
“我说错了吗?长姐做错了事,为何要我跟二姐代她受苦?”宋珉萱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宋璃乔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宋珉萱的手,低声道:“萱萱,别说了……”
“二姐!”
“说的挺好的。”宋瑶枝嗦完了一块排骨,喝了口茶后才看向宋珉萱,“萱萱说的很对,你们不该代我受苦。但若贾家因为我的事要与二妹妹退亲,这便证明那贾家儿郎懦弱无能,并非二妹妹良配。这门亲事退了也罢,没有上赶着倒贴别人的。”
她说完这句,抬手指了指自己,“看到了吗, 我就是倒贴的前车之鉴。你看我惨不惨?你还想你二姐再嫁一个萧子骞2.0吗?”
宋珉萱一时怔愣住。
她万万没想到宋瑶枝居然会如此这般……拿自己以身作则。
“长姐,2.0是什么意思?”小小一只的宋承安好奇道。
宋瑶枝:“就是另一个薄情寡义,软弱无能的萧子骞。”
宋承安立刻摇头:“二姐姐不要嫁!”
宋珉萱鼓起嘴,辩驳道:“致远哥哥人很好,你不要拿萧子骞与他相比!”
宋瑶枝笑起来:“既然你觉得他人很好,那他必定不会因为我这件事而迁怒于你二姐,那你还担心什么?父亲又没说让母亲主动去贾家退亲。”
宋珉萱一时失语,嘴唇嗫嚅半晌已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宋瑶枝。
她恨急了自己嘴笨,居然在宋瑶枝这里吃了亏,顿时眼睛都气红了。
宋瑶枝看到她的神色,顿时有种愧疚感。
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欺负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朋友。
简直臭不要脸。
“吃饭吧,此事你们母亲自有抉择。”宋相一句话将此事掀了过去。
只是话落后,宋相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宋瑶枝一眼。
刚刚那番话,他都不敢相信能是宋瑶枝说出来的。
真是长大了。
只是想到宋瑶枝因何事长大,宋相便觉得心口堵得慌。
他没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吃过饭后,宋瑶枝直接回了房。
她先去看了青雾,青雾脸上一片青紫,都快看不清本来样貌了,最严重的还是青雾的耳朵。
青雾说她右耳从昨天开始就嗡鸣作响,一直没停过。
这咋还是个公主啊!
宋瑶枝吓了一跳,连忙松了水袖。
长乐怒不可遏地瞪着宋瑶枝,“宋瑶枝,两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本公主的水袖是你能抓的吗!”
宋瑶枝扑通一声就朝长乐跪拜下去:“臣妇无意冒犯公主,只是一时被公主迷人的风采跟动人的舞姿所吸引,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抓住公主的水袖,还望公主恕罪。”
她认罪认得实在太快,长乐公主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坐在她旁边的萧子骞更是一脸惊诧地看着她。
这还是骄纵任性的宋瑶枝?
“你……真觉得我很迷人?”长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她。
宋瑶枝诚挚道:“倾国倾城。”
长乐捂嘴偷笑了声,轻咳着道:“还算你有眼光,赶紧起来吧,不然等等皇兄又要骂我欺负人了。”
宋瑶枝松了口气,手撑着桌子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结果扭头就对上萧子骞冷漠至极的目光。
萧子骞:“不要脸!”
宋瑶枝:……
宋瑶枝才不理会萧子骞的话,萧子骞自己拍马屁的时候也不见得比她差。
她度过了眼下的危机,打定了主意闭嘴干饭。
干饭总不会再踩雷了吧。
偏偏她一个猪蹄还没啃完,长乐突然开口说:“子骞哥哥,你喜欢我为你跳的舞吗?”
宋瑶枝竖起耳朵,心道,原来这也是一个瞎眼的女配。
萧子骞道:“公主国色天香,子骞何德何能,能得公主这一支舞。”
长乐被他哄得眉开眼笑。
萧子骞收回目光,便看到宋瑶枝给了他一个‘你也很上道’的眼神。
萧子骞皱紧眉头,内心升起烦躁之意。
长乐看到他们俩‘眉目含情、秋波暗送’的样子,有些气不过,她开口朝宋瑶枝道:“宋瑶枝,你怎么就只顾着吃,子骞哥哥两年未归,你难道不想为子骞哥哥献上一舞吗?”
宋瑶枝心情十分不美好,她真的只想当个透明人。
宋瑶枝道:“臣妇舞姿丑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她此话一出,就感觉殿内有姓名的三人全朝她看了过来。
宋瑶枝当即一怔,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岑䘝歪斜着靠坐在高位之上,单手端着一杯酒,不冷不淡地笑了一声,道:“当年百花宴上,萧宋氏一舞动京城,就连朕都略有耳闻,如今不过几年,萧宋氏竟连舞都不跳了,子骞,这话若是让丞相听到,定不能跟你罢休。”
他话声刚落,宋瑶枝就感觉到萧子骞全身一僵。
岑䘝这话是敲在萧子骞耳边的警钟,是在提醒萧子骞,要对丞相女儿好一点。
宋瑶枝难得替萧子骞冤枉,她压根不知道一舞动京城的事啊,不然她肯定换个说辞。
宋瑶枝正在思考要不要出来替萧子骞说两句话,毕竟让同事顶锅多不讲道德啊,萧子骞突然走了出去,跪在了大殿之中。
“陛下,臣自知对不起瑶枝,臣不知该如何弥补她,所以只盼不再辜负另一个无辜的女子。”萧子骞微顿,深吸了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继续开口,“臣在边关曾蒙林柔儿相救,有幸捡回一条命,所以臣想要娶林姑娘为平妻,恳请陛下赐婚。”
嚯!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宋瑶枝都替原主生气,听听这是什么混账话,知道对不起她,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所以不能对不起林柔儿。
原主是什么垫脚石,栽树人吗?
她在萧子骞身上所受的苦,萧子骞不是看不见,只是萧子骞把他从原主身上刷来的那些经验,全部给了另一个女人。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生什么气?皇上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了,难道哀家还敢插手管教皇上吗?”
萧子骞放下茶杯,也笑道:“朕是天子,母后自是不敢管朕的。”
太后捏在手里的佛珠差点都拿不稳当了。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
“自然母后无事,朕就先走了。”萧子骞说着就要起身。
“等等。”太后叫住他,抬眼朝他看去,“哀家叫那萧宋氏过来是有话要对她说,皇上既然把人送走了,那就代哀家转告吧。”
萧子骞看着她,等着她下句话。
太后出声道:“子骞那孩子前些日子从边关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子,哀家与那女子投缘,打算将她认作义女,封她为柯柔郡主。她与子骞是同生共死的情谊,哀家便做主给她和子骞赐婚,让她嫁给子骞做平妻。”
柯柔郡主,平妻。
这两个称号压得是宋瑶枝,可打的却是萧子骞的脸。
萧子骞跟宋瑶枝是他这个皇帝赐的婚,这不过两年太后又要赐个郡主给萧子骞,摆明了是在对外说不满意他赐的这桩婚事。
“皇上也别觉得哀家是不满意那萧宋氏,子骞那孩子命苦,父母早亡,萧家子嗣单薄,他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好不容易娶个夫人进府,结果两年无所出,他府上又没个小妾,哀家也是为了将军府的子嗣着想。”
太后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是真的因为子嗣原因,才赐了这桩婚事。
萧子骞将手负于身后,轻蔑道:“母后,子骞在边关两年,若萧宋氏真在这两年内有了孩子,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太后被气的喉头一哽,脸色发白。
“不过母后既然要做这个善人,那就做吧。不过睿王府上也还没有子嗣,母后若是闲的无聊,也为睿王这个亲儿子多操操心吧。”萧子骞说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后又停下。
他回头看向太后,笑道,“若是母后挑不好,那就朕亲自代劳。”
他说完也不请安,径直就走出了宫门。
萧子骞一走,太后就将他刚刚喝过的茶杯重重地砸到地上,怒声斥责:“逆子!”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到地上,瑟瑟发抖地将头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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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枝被送进紫宸殿后堂后,就被几个宫女簇拥着给她换衣服,没一会儿又来了太医给她看腿诊脉。
萧子骞回来的时候,宋瑶枝怀里已经被塞进了一个汤婆子,旁边的宫女正在用热毛巾给她热敷膝盖。
他进来就瞧见宋瑶枝裙摆掀到了膝盖以上,露出白皙的一双小腿,她甚至没有好好穿鞋,他低头一看就能看到她白腻的脚背。
萧子骞当时就移开眼去,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谁叫你穿成这样的,成何体统!”
旁边的宫女赶紧跪下给萧子骞行礼。
宋瑶枝实在跪不动了,她膝盖都紫了。
她坐在他平时小憩的龙床边,双手撩着裙摆看他:“臣女参见陛下,臣女身体不适,就不给陛下你跪了,等臣女下次腿好了给你跪两次。”
萧子骞以为她说话就是将裙子整理好了,他抬眼看过去,结果宋瑶枝还是光着腿。
萧子骞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立刻别开眼,怒声道:“宋瑶枝,把裙子穿好!”
他都不叫她萧宋氏了。
宋瑶枝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这不是穿的好好的吗?
旁边的小宫女伸手将她的裙摆拉了下去,遮住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