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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眼神里有一丝疑惑。

我嗓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你住在老房子里,生病了都不愿意去医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声重复了一句:“妈不用,妈习惯了。”

她还是说这句话。

她的“习惯了”,是用一辈子的牺牲换来的。

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他是我儿子。”

这一刻,我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碎了。

我是她的女儿啊。

我的胸口闷得难受,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眼眶酸得发胀。

4小时候,她让我把牛奶留给弟弟;冬天的鸡蛋汤,她让我把唯一的鸡蛋留给弟弟;买新衣服,永远是弟弟先穿,等他穿旧了,我才能接着穿。

她总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她从来没想过,我也是她的孩子。

晚上,医院的走廊静得可怕,偶尔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白炽灯光落在瓷砖地上,投下一道道冷漠的影子。

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低着头,双手交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病房里,妈妈在和护士道谢:“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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