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运道师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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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北国之鸟
  • 更新:2025-01-14 14:19:00
  • 最新章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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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这一点好办,到时就以需要救险为由,他们得了张家好处,必然乖乖就范。”

“嗯,这个注意不错。”张仙师点头。“祭祀时需要的绳子准备好了吗?”

“绳子都准备好了。”张龙说道。

而此时张虎听到“绳子”两个字,忽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掏出匕首就对张龙的后背猛扎。

张虎的突然暴起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坐在太师椅上的张仙师一掌上前一掌拍在张虎的肩膀上,张虎顿然倒飞出去,全身痉挛。

而张龙则捂着腰部,身后鲜血狂躺。

陈娟吓得惊声尖叫,几乎晕厥,瘫倒在地。

张家的随行大夫将张龙带到里屋包扎,张仙师则走到张虎面前俯身查看。

只见张虎躺在地上,眼神迷离,右耳里面有脓血流出,嘴里发出嘶吼。

张仙师手指点在张虎的天灵上,张虎当即昏睡过去。

“三叔,小虎是怎么了?”张保连忙问道。

“他此时六神无主,像是中邪,但是看不出原因,应该小豹的死让他对小龙产生杀意,先把他带走休息,张家大事在即,不能再出事情,祭祀要照常进行。”张仙师说道。

“知道了三叔。”张保说完,吩咐手下将张虎抬走。

时至中午,几名年轻的道士赶到徐家沟。

不久之后,天色阴暗,大凉山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凉山虽然地处西南偏隅之地,山村围水而建,四面环山,但多年来倒是风调雨顺,并未发生过灾难。

然而这场大雨蹊跷,从中午一直下到了晚上,很快大凉山周围沟满河平,农田淹没,一些地势低的地方房屋倒塌,甚至发生泥石流。

第二天早晨时,大雨停了下来,各个村都被洪涝淹没,徐家沟也不能幸免于难,而张家大宅附近的区域却只淹到脚脖子。

张家似乎算准了会有洪涝灾害一般,从仓库里搬出来大量救灾物资提供给受灾难民。

周围的村庄听说张家提供救灾物资,而大凉山各村的水位一时半会又下不来,各村的村长则组织村民向徐家沟集合。

一直到傍晚时分,大凉山十里八村的村民都集中到了张家大宅附近,清点之下,足有万人。

而大多数的村民一整天累得够呛没吃没喝,张家则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充饥,争取等到外界救援。

众人都吃上救济品之后,张保站在自家大宅的门楼上,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乡亲父老,咱们大凉山突然爆发洪灾始料未及,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方法都中断了,我们张家屯的物资已经全部拿出发给大家,如果没人来救援,还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候,我看这水位目前来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降,听张仙师说,接下来几天还会有大暴雨,如今通往山外面的路都已经被水淹没了,根本没法走,如果接下来再下大雨,咱们就是饿不死,也得被淹死。”

张保的话让在场十里八村的人哗然。

当下就有人问该怎么办。

张保再次示意众人安静,说道:“想要让水位下降,泄洪很有必要,咱们大凉山的最南边是矿区和山林,山林靠东位置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地势低洼的河谷,之前咱家的矿场开采,那里的山脊已经挖了大半,剩下的只要打通,山洪就能排出去。”

《截运道师 全集》精彩片段


“三爷爷,这一点好办,到时就以需要救险为由,他们得了张家好处,必然乖乖就范。”

“嗯,这个注意不错。”张仙师点头。“祭祀时需要的绳子准备好了吗?”

“绳子都准备好了。”张龙说道。

而此时张虎听到“绳子”两个字,忽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掏出匕首就对张龙的后背猛扎。

张虎的突然暴起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坐在太师椅上的张仙师一掌上前一掌拍在张虎的肩膀上,张虎顿然倒飞出去,全身痉挛。

而张龙则捂着腰部,身后鲜血狂躺。

陈娟吓得惊声尖叫,几乎晕厥,瘫倒在地。

张家的随行大夫将张龙带到里屋包扎,张仙师则走到张虎面前俯身查看。

只见张虎躺在地上,眼神迷离,右耳里面有脓血流出,嘴里发出嘶吼。

张仙师手指点在张虎的天灵上,张虎当即昏睡过去。

“三叔,小虎是怎么了?”张保连忙问道。

“他此时六神无主,像是中邪,但是看不出原因,应该小豹的死让他对小龙产生杀意,先把他带走休息,张家大事在即,不能再出事情,祭祀要照常进行。”张仙师说道。

“知道了三叔。”张保说完,吩咐手下将张虎抬走。

时至中午,几名年轻的道士赶到徐家沟。

不久之后,天色阴暗,大凉山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凉山虽然地处西南偏隅之地,山村围水而建,四面环山,但多年来倒是风调雨顺,并未发生过灾难。

然而这场大雨蹊跷,从中午一直下到了晚上,很快大凉山周围沟满河平,农田淹没,一些地势低的地方房屋倒塌,甚至发生泥石流。

第二天早晨时,大雨停了下来,各个村都被洪涝淹没,徐家沟也不能幸免于难,而张家大宅附近的区域却只淹到脚脖子。

张家似乎算准了会有洪涝灾害一般,从仓库里搬出来大量救灾物资提供给受灾难民。

周围的村庄听说张家提供救灾物资,而大凉山各村的水位一时半会又下不来,各村的村长则组织村民向徐家沟集合。

一直到傍晚时分,大凉山十里八村的村民都集中到了张家大宅附近,清点之下,足有万人。

而大多数的村民一整天累得够呛没吃没喝,张家则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充饥,争取等到外界救援。

众人都吃上救济品之后,张保站在自家大宅的门楼上,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乡亲父老,咱们大凉山突然爆发洪灾始料未及,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方法都中断了,我们张家屯的物资已经全部拿出发给大家,如果没人来救援,还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候,我看这水位目前来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降,听张仙师说,接下来几天还会有大暴雨,如今通往山外面的路都已经被水淹没了,根本没法走,如果接下来再下大雨,咱们就是饿不死,也得被淹死。”

张保的话让在场十里八村的人哗然。

当下就有人问该怎么办。

张保再次示意众人安静,说道:“想要让水位下降,泄洪很有必要,咱们大凉山的最南边是矿区和山林,山林靠东位置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地势低洼的河谷,之前咱家的矿场开采,那里的山脊已经挖了大半,剩下的只要打通,山洪就能排出去。”


我以为母亲病情有所好转,就让她吃点饭,母亲摇了摇头,说她想织一件毛衣给我,没等我接话就径直回了屋里。

我没多想,收拾完碗筷就一瘸一拐地想要去徐哑巴家看看他伤势好了没有。

但是到了徐哑巴家我才知道,大凉山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俊生死了。

“张俊生死了?”我不敢相信。

张俊生是龙虎山的弟子,张仙师的爱徒,连黄瘸子看到他都怕得要死。

从昨天张俊生打我那一掌来看,当真是势大力沉,一掌把我打得肋骨断碎,腹内受创,到现在胸口还火辣辣的疼,哪怕我打架再野,估计和他也过不了几招。

然而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人,不仅死了,还被挂在张家大宅的门口。

当天的大凉山来了很多人,一车一车,都是张保请来的打手。

中午的时候,张保带着一群人来到我家,见母亲正在织毛衣,见我浑身是伤地躺在堂屋的摇椅上,头上还缠着绷带,没多问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很显然,张俊生的死让张保震怒,龙虎山是天下道首,门下弟子在穷乡僻壤被杀,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事只要传出去,龙虎山必然会再来人。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张仙师就来了。

我躲在张保家大宅外的暗处,屏住呼吸。

只见张仙师的脸色很差,进门之后就对张保破口大骂,张家人全都吓得低头,不敢回应。

张仙师望着躺在凉席上张俊生的尸体,身上多处抓痕,像是某种动物所为,心窝的地方则出现一个大窟窿。

“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仙师说道。

“三叔,昨天晚上,我们又梦见了那个东西。”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梦见什么了?”张仙师皱眉问道。

“就是十八年前,我们梦见的那个老太太,她让我们张家,别再继续挖矿了,要是再挖,张家将遭逢大难,还说……”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还说什么了?”张仙师冷声问道。

“还说让龙虎山的人滚出大凉山,不然,她就让我们张家矿场的三山九洞十八窟,都倒塌。”张财轻声说道,脸上直冒冷汗。

“昨天晚上梦到这邪祟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张仙师问道。

“三爷爷,我们龙虎豹三兄弟也梦到了。”张龙说道。“俊生道长应该也是梦到了那个老太太,所以就追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提剑出了门,自己却不能动,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俊生道长就挂在门口了。”

“当初我修建土地庙镇压这畜生那么多年,它早该死了才对,怎么道行还变强了?”

张仙师面露疑惑说道。

“就算它逃脱了,也不可能是俊生的对手,这事有古怪,你们叫上几个人,跟我去黄龙河边的土地庙。”

黄龙河边,土地庙前。

张保集结了一众打手和村民,将土地庙团团围住。

因为土地庙建在河边,常年被河水侵蚀,庙底地基不稳,在张仙师的指示之下,一群人手持钢叉透过庙梁缝隙做成支撑,下方则以扁担翘起,喊着号子。

“一二三,起!”

松软的地面翻动,土地庙被连根拔起,与此同时,土地庙下方竟然传来铁链啷当之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一群黑压压的老鼠从土地庙下方钻出来,朝四面八方奔逃。

众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钢叉和扁担倾斜,整座土地庙跌落在地,轰然倒塌。


“那我明天一早带着我妈先离开大凉山一段时间。”我说道。

“不,你自己离开大凉山,不要惊动任何人。”父亲说道。

我眉头紧皱,看向父亲问道:“大凉山将遭逢大难,我不该把母亲一并带走吗?”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尽管难以接受,但是你母亲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过了这么多年,身为父亲,看到那么多恶人欺你辱你,我无能为力,深感惭愧,如今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母亲?他是你的结发妻子。”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父亲顿了许久,说道:“前天晚上,给张家人托梦的不是盘姑,是你母亲,杀张俊生的也不是我。”

“这怎么可能?”我心中大惊,一时间无法想通其中原委。

父亲接着说道:“你母亲是苗寨大巫的女儿,她是身怀巫蛊之术的,她在我体内中了蛊,无论我在哪,她都知道,所以当年她才能准确无误地带你来大凉山,这些年来,我被困在矿洞之内她也感应的到,但她一直没来找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把杀张俊生的事情引到盘姑和我的头上。”

“可是母亲就算会巫蛊之术,也不可能杀得了张俊生吧。”我惶恐说道。

“苗寨巫蛊术曾经让天下道门闻风丧胆,不管是不是你母亲杀的张俊生,但前天晚上出现在张家门口的是她无疑,而且,你八岁前的记忆之所以消失,也是被你母亲用秘法封印了。”盘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连你父亲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事对你来说很残忍。”

“什么事情?”

“关于你状元被张家顶替的事情,也许你母亲从始至终都知道。”

“你胡说!”我声音发颤反驳,指着盘姑说道。“我不准你这么说我母亲。”

我眼睛通红,一时间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自己的脑子摔坏了所以才记不起八岁以前的事情,就算如盘姑所说,母亲用苗寨秘法封印了我的记忆,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状元被顶替的事情,母亲决不能有任何参与。

我记得在我第一次高考结束之后,我还信心满满地跟母亲说,等过些天燕京大学的通知书下来后,县里和学校都会奖励几万块钱,到时候先带母亲治病,剩下的钱我再去大点的医院查查脑子,把失去的记忆恢复。

成绩公布之后,母亲和我一样着急,忙前忙后托人找关系想要查查我的成绩,之后每一年高考,他都和我一样满怀期待,又忐忑难安。

如果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母亲一早就知道的,那她也太可怕了。

因为三年落榜,我走投无路,荒废多少岁月,受尽多少白眼,到头来这个局,母亲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

我不信。

盘姑叹息,有气无力地说道:“正道啊,你不愿说的事情,我替你说了,我死之后,身后事就交给你了,不久之后,大凉山的灾难来临,地脉打开,龙气上涌,望月鳝定然会趁机渡劫,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盘姑说完,身上的灰炮腐朽,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塌落下来,恢复成一只灰白相间的大老鼠模样。

父亲眼神悲戚,看向我说道:“盘姑对我徐家有恩,你醒来之后,来到黄龙河边上点燃一根香,盘姑的肉壳自然会出现,你将她的肉壳找个地方安葬,肉壳之上撒一些香灰,之后你就离开大凉山吧。”


那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母亲和人说话时如此硬气。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向来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胆小且固执。

但她今天挺身而出的瞬间,我竟从她的眉宇间,看到一丝英气。

回到家后,母亲心疼地帮我缝着头上的伤口,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小时候打架,因为出手重,没少挨她骂,母亲时常盯着我说咱家没钱,让我在外不要打架,能忍就忍,还说咱们穷人家的孩子,只有通过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张家的人打人向来不会留手,这些年被他们打死打残的人不计其数,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尤其张俊生那一掌,肋骨还不知断了几根。

到了夜里,我浑身疼痛难忍,痉挛高烧,等我再睁眼看母亲时,她已经穿上了那套她二十年都没穿的苗寨服饰。

我的头颅一阵剧痛,忽然闪回出很多记忆碎片,我看见母亲在一个满山大火的夜里,带着我从大山里逃出来,一路颠簸。

我头脑昏沉,在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背对着我,和堂屋里年轻的母亲正在争吵。

母亲的模样很年轻很美,但神色却很憔悴,她语气焦急地说道:“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你把这件事报上去,你这是断人财路,就算你不怕死,你也得顾着儿子。”

背对着我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骂道:“你个娘们懂个屁,我给国家办事,张家三兄弟能把我怎样?”

男人说完,一把推开母亲,母亲当即哭出了声。

梦境中我的很矮小,还是个孩童模样,看见母亲被欺负,立马踹门,指着男人喊道:“你敢欺负我妈,我弄死你!”

男人黑着一张脸走出来,见到气呼呼的我,态度缓和了一些招呼我过去。

见我攥着拳头要打他,立马用他的大手摁住我的脑袋,不让我靠近。

“我讨厌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我嘟囔着嘴说道。

“不愧是我徐正道的儿子,爸爸这次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在家不要乱跑,别再惹你妈生气。”

男人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爸,你要去哪?”我在身后喊道。

但是父亲并未搭理我,径直向村头走去。

我悄悄跟在后面,看到父亲走到村口,跟上了一个约莫二十多人的队伍,人群后方,一个面庞清瘦却像极了张保的男子跟在一个老道士身旁,身上打满补丁,如同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一样。

而那名老道士身穿靛蓝褂袍子,头发灰白,眉目张扬,分明就是张仙师!

“张保,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徐正道?”张仙师指着走在前面的父亲问道。

“回三叔,他就是徐正道,我把兄弟。”张保语气谦卑,小声回应。

张仙师皱眉,问道:“此人华光盖顶,有五子登科之命,是个读书人?”

“三叔您说对了,正道是咱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很能干的,现在是咱们大凉山跑山的邮差,今晚的事情要是能办成,以后少不了他帮咱张家打点。”

张仙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半个小时之后,人群来到一片荒芜的大山下。

山间有一处洞口,一群人点着火把,借着火光我才看清他们的背上都背着蛇皮袋,而蛇皮袋上渗着血,山风一吹,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

张保打头,带着众人钻进山洞,躲在后方的我也只好跟了进去。


我闻言心中大惊,一把将脖子上的六眼天珠扯下来。

“这天珠之内,怕是藏了东西。”

六眼天珠是黄瘸子当初找我帮忙救黄素素时赠给我的藏传宝物,一直以来我都佩戴在身上,寸步不离。

当初我在山沟里睡觉时被邪祟盯上,也是六眼天珠替我挡了一灾,郭瞎子却说它是邪物?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郭瞎子死到临头,还要栽赃嫁祸给别人有什么意义?

我半信半疑地将六眼天珠猛然掰断,却发现在天珠之内,竟然真的藏了东西。

是一撮灰色的毛。

此情此景,我不寒而栗。

招邪下降,向来是以毛发为引子。

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第一次见黄素素的那天晚上,我临走之时,黄素素跟我说的那句话。

“你要小心我爷爷。”

我也突然意识到,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夜里无缘无故怕冷,气弱体虚,噩梦连连,精气神日渐衰退。

“老大小心!”

刘老汉一声大吼,手持木桩,一棍砸在郭瞎子的脸上,当即将郭瞎子砸得面目全非,当场死亡。

而郭瞎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铜铃铛,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这些修道的人真是难杀,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中了毒都能撑到现在,要是光明正大地找郭瞎子算账,怕是真要死在他手里。”我心有余悸说道。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把他就地埋了?”刘老汉问道。

“不用。”

我掏出火柴,将郭瞎子点燃焚烧,他身上被酒水淋湿,刚好可以焚尸灭迹。

“这条山道平常没什么人走,晚上不会来人,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去一趟郭瞎子家,黄瘸子在那正等我。”

“那尸体和血迹怎么办?”刘老汉问道。

“明天一早我来处理,这件事不要告诉其它人,郭瞎子消失不见,张家一定会查到底的。”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小心点。”刘老汉说着,看向地上破碎的酒罐,大为可惜道:“浪费了我这罐子好酒。”

刘老汉走后,我望着被烈火灼烧的郭瞎子尸体,依然有些想不明白。

黄瘸子当年寻龙鱼救了我的命,又让亲孙女和我定下婚约,如果他想要害我,大可以见死不救,可郭瞎子却死不承认我家周围的定魂锥是他埋的,也不承认给我的符是招邪纳祟的催命符。

我实在想不通。

直到郭瞎子的尸体被烧焦,我才向郭家村的方向走去。

等我赶到郭瞎子家的附近时,正看见一条硕大的望月鳝被困在一汪水塘里,水塘周围全是带刺的木桩,上方覆盖着渔网,望月鳝正奋力挣扎。

黄瘸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将望月鳝引入了他布置的陷阱里,此时望月鳝极力摆动身躯想要挣脱身上的渔网,黄瘸子一只手托住渔网底部,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向望月鳝身上撒着某种颗粒,见我到来,他连忙喊道:

“还愣在那干什么,帮忙撒盐,这几袋盐全都倒在这畜生身上!”

我闻言连忙抱起一袋盐泼向望月鳝,登时烧得望月鳝发出凄厉惨叫。

鳝类的表皮光滑粘稠,特别惧怕盐,小时候我和村里的伙伴到河里抓黄鳝时往黄鳝洞里倒入一小把盐不出半分钟就可以把黄鳝赶出来。

望月鳝虽体型巨大,天性还是惧怕盐的,黄瘸子为了擒住望月鳝,不知在哪弄了几大袋的细盐。

望月鳝的表皮被盐水灼烧起皮,吃痛之下更加疯狂乱撞,黄瘸子双手托住渔网,被甩得七荤八素,眼看要松手,我连忙上前帮忙托住渔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这陷阱里的鱼虾掺和了多少麻痹神经的毒药都起不了作用,望月鳝的一身精气神都集中在双眼,你得去戳瞎它的眼睛,不然把我们俩被耗死它都不死。”

我闻言,只好抄起腰间的短刀冲向望月鳝,望月鳝见我冲向它,当即被激怒,不顾被木桩划破肚皮的疼痛,一尾巴将我扫飞出去。

这一扫尾把我打得四肢发麻头脑发懵,肋骨还不知断了几根。

“用这个。”

黄瘸子喊了一声,从身旁的草丛里拿起一根黑色的长矛丢给我,与此同时,他拽住渔网的另一只手脱了网,望月鳝当即冲出鱼塘,一连撞翻三层木桩陷阱,连同外围渔网也都撞翻,向我冲来。

我手持黑色长矛,等望月鳝临近时,一个侧身低冲,猛地将手里的黑色长矛刺进望月鳝的眼珠内。

黑色长矛无比锋利,竟直接贯穿了望月鳝的双眼,一股腥臭味窜出,望月鳝挣扎,发出凄厉嘶吼,巨大且长的身躯扭曲成一团,来回扭曲翻转。

黄瘸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在望月鳝的动作慢下来之后,趁机抽出黑色长矛贯进望月鳝的头颅里,直到望月鳝死透了才停止。

“郭瞎子死了?”黄瘸子一边问我,一边撬开望月鳝的头骨,将胳膊伸进望月鳝的头颅内,像是在找什么。

“死了。”我捂着胸口,咳血说道。“他临死前说了一些话,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黄瘸子说道。“郭瞎子这个人,把阴阳术数学得明明白白,临死前无非说的是一些迷惑人心的话,你要是信了,那就上当了,当年破四旧,他为了保全自己,连自己父亲和儿子都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可是……”

我刚要询问关于六眼天珠的事情,黄瘸子忽然起身,眉头紧皱道:“不对,这不是你看到的那只望月鳝。”

黄瘸子如此说,我这才发现眼前的望月鳝在体型上比我之前看到的那条确实小了不少,黄瘸子看向望月鳝的腮部,继续说道:“这条望月鳝没有长鳝鳍,而且头颅之内也没有生出内丹,最多不过百年,看来郭家的祖宅里养了不止一只,郭瞎子的尸体呢?”

“还在山道上没动。”我说道。“怕是已经烧焦了。”

“快带我去看看。”黄瘸子说道。“百年的望月鳝不可能长这么大,这条望月鳝身上有股阴尸的气味,是长期吞食腐尸和在阴河里浸泡的结果,养这种邪物,得和人结契共生,要是主人死了,那望月鳝必然遭受重创,颓靡不振,你先把郭瞎子杀死,我这边却没有影响,说明这条望月鳝,是没有和郭瞎子结契的。”

黄瘸子一边和我讲起道家门人豢养邪物的禁忌法门,一边和我赶向郭瞎子尸体所在的地方。

然而当我们到达尸体所在地时,郭瞎子的尸体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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