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初六苏梅
  • 门徒初六苏梅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马小虎
  • 更新:2024-12-23 18:28:00
  • 最新章节: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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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不长。


但锋利的刀刃,和尖利的刀尖。

也足以要人的命。

“胖子,你他妈再动老子一下,老子今天捅死你!”

青三瞪着通红的眼睛。

恶狠狠的盯着胖子。

谁都能看得出来。

青三发狠了。

如果胖子真敢动。

青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了他。

胖子不敢动了。

他有些惶恐的看向朱哥。

朱哥依旧在喷云吐雾。

偶尔,还咳嗽几声。

“青三,你是想和我玩刀啊?”

朱哥的一句话,让青三不由哆嗦一下。

我之前一直以为。

朱哥瘦骨嶙峋,其貌不扬。

应该就是个混的不错的生意人。

可他一开口的架势。

包括青三被他一句话吓的一哆嗦。

我就知道。

我猜错了。

这个朱哥,绝对不简单。

“出千被抓,你就得认。可你呢,还拿把小刀,在这儿张牙舞爪的吓唬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朱哥说着,又续了一根烟。

狠狠的抽了一大口,呲着黄牙,又继续说道:

“咱们大家本来都是朋友,这就是个熟人的局。就是你出千被抓,谁也不可能要砍你手脚的。把钱吐出来,给大家一个补偿就完了。你说你何必非得动刀动枪,弄的不可收场呢?”

青三犹豫了。

他这种犹豫,并不是因为朱哥说的多有道理。

而是来源于,他对朱哥的恐惧。

看着朱哥,青三的口气也不再强硬了。

“朱哥,那你说,让我出多少钱……”

朱哥抽了口烟,想了下。

“就拿五十万吧,输的加补偿的,一锅烩了!”

青三瞪大眼睛。

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哥。

没等他说话。

陶花忽然跟着附和说:

“五十行,朱哥拿二十。剩下我们三个,一人十万!”

我不由皱了下眉头。

陶花这真是见钱眼开。

什么钱,都想捞上一笔。

青三瞪了她一眼,梗着脖子说:

“你他妈赢钱,你还要什么钱?”

“我前几天输啊。再说了,朱哥不是说有补偿的吗?对吧,朱哥!”

陶花洋洋得意的问了朱哥一句。

朱哥也不说话,闷头抽着烟。

“朱哥,五十万我真拿不出来。这样,今天你们都谁输了。我把钱补上。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

另外一个棒槌大声说道。

而朱哥也叼着烟,慢慢的摇了摇头。

青三已经没别的选择了。

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朱哥,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朱哥不做声。

但态度,不言而喻。

看着朱哥,青三眼睛忽然瞪的老大。

他咬着牙关,硬着头皮说道:

“朱哥,你别逼我,我青三不傻,你别拿我当傻子待……”

青三的这句话,大有含义。

别人似乎没明白。

但我却一下听懂了。

我起身,绕过朱哥。

朝着陶花走去。

陶花的钱,已经收好。

但牌桌上,却散乱不堪。

扑克弄的哪儿都是。

胖子的钱,和朱哥的钱也混在一起。

路过朱哥时。

我还不小心的碰了他一下。

当然,朱哥也没在意。

甚至,连看都没看我。

“青三,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没人拿你当傻子……”

朱哥一口口的抽着烟,直接问青三。

青三更加紧张。

手里的匕首,也握的更紧。

忽然。

他一抬手。

匕首直指朱哥和胖子的钱堆,咬牙说道:

“朱哥,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可说了。你的钱堆里,有机关。你一直再给胖子换牌!”

一句话,满座震惊。

包括胖子和朱哥。

两人谁都没想到。

青三竟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出千。

“你他妈少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换牌了?你去给我拿出来我看看……”

胖子大喊一声。

《门徒初六苏梅》精彩片段


匕首不长。


但锋利的刀刃,和尖利的刀尖。

也足以要人的命。

“胖子,你他妈再动老子一下,老子今天捅死你!”

青三瞪着通红的眼睛。

恶狠狠的盯着胖子。

谁都能看得出来。

青三发狠了。

如果胖子真敢动。

青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了他。

胖子不敢动了。

他有些惶恐的看向朱哥。

朱哥依旧在喷云吐雾。

偶尔,还咳嗽几声。

“青三,你是想和我玩刀啊?”

朱哥的一句话,让青三不由哆嗦一下。

我之前一直以为。

朱哥瘦骨嶙峋,其貌不扬。

应该就是个混的不错的生意人。

可他一开口的架势。

包括青三被他一句话吓的一哆嗦。

我就知道。

我猜错了。

这个朱哥,绝对不简单。

“出千被抓,你就得认。可你呢,还拿把小刀,在这儿张牙舞爪的吓唬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朱哥说着,又续了一根烟。

狠狠的抽了一大口,呲着黄牙,又继续说道:

“咱们大家本来都是朋友,这就是个熟人的局。就是你出千被抓,谁也不可能要砍你手脚的。把钱吐出来,给大家一个补偿就完了。你说你何必非得动刀动枪,弄的不可收场呢?”

青三犹豫了。

他这种犹豫,并不是因为朱哥说的多有道理。

而是来源于,他对朱哥的恐惧。

看着朱哥,青三的口气也不再强硬了。

“朱哥,那你说,让我出多少钱……”

朱哥抽了口烟,想了下。

“就拿五十万吧,输的加补偿的,一锅烩了!”

青三瞪大眼睛。

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朱哥。

没等他说话。

陶花忽然跟着附和说:

“五十行,朱哥拿二十。剩下我们三个,一人十万!”

我不由皱了下眉头。

陶花这真是见钱眼开。

什么钱,都想捞上一笔。

青三瞪了她一眼,梗着脖子说:

“你他妈赢钱,你还要什么钱?”

“我前几天输啊。再说了,朱哥不是说有补偿的吗?对吧,朱哥!”

陶花洋洋得意的问了朱哥一句。

朱哥也不说话,闷头抽着烟。

“朱哥,五十万我真拿不出来。这样,今天你们都谁输了。我把钱补上。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

另外一个棒槌大声说道。

而朱哥也叼着烟,慢慢的摇了摇头。

青三已经没别的选择了。

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朱哥,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朱哥不做声。

但态度,不言而喻。

看着朱哥,青三眼睛忽然瞪的老大。

他咬着牙关,硬着头皮说道:

“朱哥,你别逼我,我青三不傻,你别拿我当傻子待……”

青三的这句话,大有含义。

别人似乎没明白。

但我却一下听懂了。

我起身,绕过朱哥。

朝着陶花走去。

陶花的钱,已经收好。

但牌桌上,却散乱不堪。

扑克弄的哪儿都是。

胖子的钱,和朱哥的钱也混在一起。

路过朱哥时。

我还不小心的碰了他一下。

当然,朱哥也没在意。

甚至,连看都没看我。

“青三,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没人拿你当傻子……”

朱哥一口口的抽着烟,直接问青三。

青三更加紧张。

手里的匕首,也握的更紧。

忽然。

他一抬手。

匕首直指朱哥和胖子的钱堆,咬牙说道:

“朱哥,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可说了。你的钱堆里,有机关。你一直再给胖子换牌!”

一句话,满座震惊。

包括胖子和朱哥。

两人谁都没想到。

青三竟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出千。

“你他妈少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换牌了?你去给我拿出来我看看……”

胖子大喊一声。



两个放高利的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嘿嘿一笑,说道:

“老板,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实力。实在是你在我们场子玩的时间太短了。也就这段时间,见你来过这么五六次而已。按说我们给你拿十万,已经超限了。不能再拿了。不好意思了,老板……”

见高利不肯借钱。

李大彪立刻起身。

走到两人跟前,苦苦哀求。

“两位大哥,我明天一早,准还你们钱。我不差钱的,只是现在不方便出去取。求你们了,最后十万,好不好?”

赌徒,是没有尊严的。

赌徒的话,也是没人相信的。

这种情况,放高利的见的太多。

他摇了摇头,再次拒绝。

“老板,别再聊了。再聊,可就伤感情了……”

一句话,彻底把李大彪的后路堵死。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牌桌旁。

他不甘心。

毕竟,桌上还有二十多万。

只要有钱,他就有翻本上岸的机会。

可现在,他又没有搞钱的办法。

李大彪冥思苦想。

忽然,他看向陈晓雪。

低声央求道:

“晓雪,你帮我向你朋友借点儿钱。多了不用,五万就行。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还她六万。行不行?”

陈晓雪摇了摇头。

装作不好意思的说:

“不行啊,我家是外地的,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的……”

李大彪再次傻眼。

而陈晓雪忽然看着李大彪,轻声说道:

“大彪,你不是说,你那什么挺值钱的吗?”

“什么?”

李大彪一脸疑惑。

陈晓雪朝着李大彪的手腕,努了努嘴。

表!

李大彪的手腕上,还有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

啪!

李大彪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把表摘下来,递给放高利的,直接说道:

“哥们,我这劳力士绿水鬼,七万多买的。绝对正品行货。这样,我把它抵押给你们。不用多,你们给我拿五万就行……”

接过手表。

两人先后都看了看。

其中一人对李大彪说道:

“老板,我们是放水的,不是做典当的。按说,不该收你这表。但看老板人不错,也豪爽。这样,我给你两万五。你取表时的利息,还是按九出十三归算!”

“两万五?”

李大彪一脸惊诧。

“大哥,我这是正品,刚买了一个多月。我押给谁,也不至于给我两万五啊?”

“那你就押给别人去吧……”

放高利的,把手表放到牌桌上。

李大彪气的够呛,转头问老黑。

“黑哥,这表我押给你,你借我五万,怎么样?”

老黑直接摇头。

“我不懂表,也不喜欢这玩意儿……”

李大彪彻底绝望。

老黑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我给你说说!”

说着,他看向放高利的,说道:

“给我个面子,这表给他放三万。怎么样?”

李大彪一听。

立刻抬头,期盼的看着放高利的。

放高利的这才又拿起表,看了下,说道:

“行啊,黑哥说话了,这个面子得给。三万就三万吧。但老板,我得提前和你说话。三天不赎,这表我可就处理了……”

李大彪频频点头。

现在,他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了。

只要给他拿钱,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一回,李大彪玩的相对谨慎一点儿。

毕竟,只有三万块了。

当然,我也没打算把他杀光。

最后这三万。

是我留他留下的根儿。

只要这个根儿还在。

李大彪就会想方设法的和老黑赌下去。

只要赌。

他就会在这个泥潭中,越陷越深。

直到他,无法自拔。

玩了好一会儿。

李大彪捞回去一万多。

手里的钱,已经有四万多块了。

而老黑这面。

已经赢了二十多万。



我之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不住公司宿舍。

是因为一个人,方便练习千术。

毕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到了家,我开了灯。

黑暗的小房间里,顿时......

牌局开始,我并不着急出千。

只是按照常规牌路,正常打着。

可能花姐和对面的男人,把我和梅姐当成了棒槌。

两人要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动作也越来越大胆。

这也导致,没过几圈,梅姐就又输了一万多块。

我偶尔还会胡几把,把自己输的钱,控制在一两千左右。

看着时间越来越晚,牌局也渐渐接近尾声。

最后一圈时,到梅姐坐庄。

还没等她打骰子,花姐就说道:

“一会儿我该上班了,最后一圈牌,别说我赢钱了,不给你们机会啊。你们有多大就胡多大,花姐我赔得起……”

花姐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该出手了!

不过我今天的目的,不是我赢,而是要梅姐赢。

我对梅姐印象不错,刚来天象时,我负责男浴接待。

因为我从来不笑,被一个醉酒的客人投诉,说我态度不好。

按照规矩,我本该开除。

但梅姐网开一面,让我去了后勤部分发备品。

这也算是给了我一口饭吃。

而现在,该是我还她这个人情的时候了。

梅姐骰子打的是七点,抓我面前的牌。

没等她抓,我便把牌摞朝前面推了推。

这在麻将桌上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了。

但就是这个正常的动作,却大有乾坤。

我在推牌的过程中,把之前码好的清一色的对子,快速扣在手里。利用推的时间,又把这些牌放到了梅姐该抓到的位置。

这样就可以保证,梅姐每次抓到的牌,都是一色的对子。

这个手法,在千门中被称为“移山卸岭”。

指的是在神鬼不觉的情况之下,把牌移形换位。

如果梅姐打的骰子点数,不是抓我面前的牌。

我依旧可以用这招移山卸岭,来保证梅姐抓到的牌,有四个以上的一色对子。

牌已抓完,应该梅姐出牌。

但梅姐看着手里的牌,满脸惊讶,似乎不敢相信一样。

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动。

“你倒是出牌啊?不会输的连牌都不会打了吧?”

花姐点了支烟,晃荡着身前的波涛,不满的催促着梅姐。

对面的男人也跟着说道:

“喂,苏大美女,你是想男人,还是想什么呢?你倒是快打啊……”

梅姐抬起了头,她看了我一眼。

但马上又把目光看向花姐。

没等开口,花姐便不满的说道:

“你看什么看,我脸上有麻将啊?快点打……”

梅姐神情依旧惊讶。

看着花姐,她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口吻说:

“我,胡了,天胡,清一色七对,还断幺九……”

天胡指的是抓完牌后,庄家直接胡牌。

而天胡的概率极低,有人算过,大约是三十三万分之一。

再加上清一色,断幺九。这概率,就更低的可怕。但恰恰梅姐却说她天胡了。

“你可别逗了,还天胡,我看你还夜壶呢……”

花姐和男人根本不相信,两人都觉得,梅姐是在开玩笑。

而梅姐慢慢的把牌推倒。

就见没有幺九的七对筒子,整齐的排列着。

“不可能!”

花姐和男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他们趴到梅姐的牌前,一张张仔细的看着。

可任由他们怎么看,牌也不会变了。

清一色七对,就是32番,而天胡在我们这里是168翻。其他地方的天胡有108番,也有32番的。各地的规则不同,番数的计算也不同。

三十二加一百六十八,再加上断幺九的两番,一共是202番。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每人输两万零二百元。

梅姐之前输了两万多,这一把全都赢回来不说,还赢了将近两万。

这还不算我应该付的两万。

花姐和男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辛苦出千,忙乎了一下午,现在却输了。

忽然,花姐转头瞪着我,大声说道:

“小处男,你和苏梅是不是有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

花姐发现了?

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我低估这个花姐了?

她看出来我出千了?

可这不应该啊?

移山卸岭,讲究一个“快”字。

我练到巅峰时,六爷曾说过,我的这个手速,是他见过最快的几人之一。

就算是他,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恐怕也很难看出我换牌。

“我们俩能有什么事?”

梅姐忙解释了一句。

花姐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哼!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有事儿。苏梅,你是不是把这个小处男给睡了?不然,怎么他一上来,你手气一下就旺了?”

听花姐这么说,我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梅姐也没在意花姐的玩笑,自顾说着:

“玩了这么久的麻将,我还是第一次胡天胡,还是清一色的天胡七对,我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呢……”

花姐“切”了一声,不过还是把钱付了。

梅姐继续坐庄。

这一把,我没再让她胡太大,只是胡了一个普通的对对胡。

接下来几把,梅姐又连续胡了几把。

虽然不是太大的牌,但一共也赢了八九千。

麻将局在花姐骂骂咧咧声中结束了。

她们两个把赢的钱全都吐了出来不说,还各自输了一万多块。

两人一走,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梅姐。

我起身把剩下的几千块钱,放到梅姐面前,说道:

“不好意思,梅姐,给你输了三千多,还没算天胡那把……”

梅姐也不看钱,也不说话。

而是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中,有好奇,也有困惑。

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问道:

“初六,你来天象多久了?”

“半年了!”

“你好像从来不笑呢?”

我沉默,没有回答。

看着父亲断手断脚,死在自己面前。寄人篱下,又饱受折磨。连自己的亲妈在哪儿都不知道的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值得让我笑的。

见我没说话,梅姐又问。

“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还不错!”

我实话实说。

“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能和我说实话吗?”

“你说!”

“你开事儿?”

我一愣,抬头看着梅姐。

所谓的“开事儿”,是北方蓝道中的一句黑话。

意思是指对方懂赌术,会出千。

我本以为,梅姐不过是洗浴的经理,平时爱打个麻将而已。

没想到一开口,竟是蓝道黑话。

难道她也是混蓝道的老千?

可看着根本不像。

我摇了摇头。

“梅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梅姐笑了。


就是把扣在碗里的棋子,除以四。


余数是几,就代表押的那个数字是几。

如果正好剩四个,那这把就是4。

可以押单双。

也可以押1、2、3、4四个数字。

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的玩法。

比如什么“射三红”,“两头番”之类的。

在这里,我就不细说了。

现在这种玩法,并不多了。

当然,一些赌场里倒是还有。

老吴头说着。

拿起盘子,便扣在一堆瓜子的上面。

接着,便贼眉鼠眼的和我说道:

“你先来……”

老吴头儿买的是一斤装的瓜子。

正常得有一千七八百粒。

用盘子这么一扣。

少说,也有几百粒。

这种猜法,的确很难。

见我没说话。

老吴头儿嘿嘿奸笑,说道:

“我让你一下吧,我先猜,双。你就猜单吧?”

“单?”

我疑惑的看了老吴头儿一眼。

“怎么了?你也要猜双?”

“不是,我们不是猜余数吗?”

啊?

这回轮到老吴头儿傻眼了。

“余数?一共四个数,猜中的几率,是四分之一。咱俩要是连续几把,都猜不中的话。那今天就在这儿查瓜子玩了……”

我更加疑惑。

在我心里。

我已经认定。

老吴头儿一定是个千门高手。

而番摊考的就是眼力。

对于千门高手来说,眼力是必修课。

当年六爷教我时。

是从淡黑色的黑豆,和深褐色的红豆开始的。

我十岁那年,就开始练了。

这老吴头儿,他怎么可能不懂?

见我不说话。

老吴头儿忽然坏笑一声,说道:

“要不你猜余数,我猜单双?”

这么猜,他的成功率,要比我高一倍。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你猜双,那我猜是3!”

“好嘞!”

老吴头儿得意洋洋的打开盘子。

拿着铅笔,开始四个四个的数着。

而我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的手。

这个老家伙,心思绝对不简单。

我要盯着他,防止他出千。

老吴头儿查了整整几分钟。

桌面上的瓜子,越剩越少。

而老吴头儿的神情,也越来越惊讶。

因为,他已经发现。

桌上剩余的十几粒瓜子,除以四,就是三。

“不可能!”

老吴头儿忽然把铅笔,扔到了桌上。

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惊讶。

“你是蒙的,还是刚刚看出来的?”

我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因为至始至终,老吴头儿都没出千。

或者说,根本没有出千的意识。

但我脸色,依旧很平静,淡然说道:

“不管蒙的,还是看出来的。总之,这局我赢了……”

老吴头儿抬头看着我,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喃喃说道:

“不对,你一定是蒙的。在哈北,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高手……”

我还是不说话。

老吴头儿马上又问:

“你说,刚刚盘子里,一共多少个瓜子?”

“415个!”

“好,我倒要看看,你真有这种眼力?”

老吴头儿倒是挺较真。

他竟然又开始查上了。

而我点了支烟,安静的等着他。

一堆瓜子,好算查完。

他再次抬头看我。

眼睛瞪的老大。

那种震惊的眼神,好像看到鬼魅一般。

老吴头儿根本不相信。

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迅速查出碟子下面瓜子的个数。

“小子,告诉我,你在哪儿学的千术?你师父是谁?”

缓了好一会儿。

老吴头儿才开口问说。

“这和今天的赌局,有关系吗?”

我淡淡说道。

我不是和他装X。

而是故意气他。

老吴头儿这人,虽然年龄不小。

但是有颗爱玩爱闹的顽童之心。

我越是不说,他就会越好奇。

在好奇心驱使下。

我就可以牵着他的鼻子走。

听我这么说,老吴头儿不屑的撇了下嘴,不服的说道:




一定要注意。


这种人,天天笑容满面。

无论见谁,都是三分笑脸。

但这笑脸背后。

说不定,就是风刀霜剑。

郑老板听完,大手一挥。

豪迈的笑说:

“老童,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这么点小事,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你既然来了,也说话了,你老童的面子,我总归是要给的……”

说着。

郑老板掏出一支烟,递给童叔。

两人点着后。

郑老板抽了一大口。

肥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微笑。

忽然,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是呢,老童你也知道,咱们开场子的。开场子,就必须得有规矩。要是没了规矩,这天南地北的妖魔鬼怪,不都得跑我这场子里浑水摸鱼啊?你说,我这小家小业。能抗住这种折腾吗?”

必须要承认。

郑老板是高手。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拒绝了童叔。

理由,又让人无法反驳。

实际,他就根本没给童叔这个面子。

童叔一看,就是老江湖。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郑老板的意思呢?

他一脸阴郁的问郑老板说:

“那你老郑什么意思?”

郑老板又是呵呵一笑。

“我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想帮你解决事情了。这样吧,老童。看你面子,这孩子的手啊脚啊的,我也不要。拿五十万,人你带走!”

五十万?

我一惊。

别说李大彪的手。

就是他的狗命,都不值五十万。

童叔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怒意。

“五十万?老郑,你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哈哈哈,老童。谁不知道你是齐爷身边,第一心腹。你跟了齐爷这么多年。五十万对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吗?”

齐爷?

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

但我能感觉到。

这个齐爷,在哈北应该也是一个不小的人物。

“老郑,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童叔冷冷说道。

郑老板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慢悠悠的说道:

“你说你啊,老童。这点事儿怎么过分了呢?你还记不记得,十四年前,在柳金河边。你们十几个人追着我砍,数你砍的最欢实。我都查了,你一共砍了我十三刀。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说你过分吧?”

“还有四年前,你和齐爷家的大公子齐成桥,喝多了。把我新提的车,给我砸了。我一个子也没让你们赔,也没说你一句过分吧?”

说着,郑老板哈哈一笑。

晃荡着手中带血的菜刀,又说道:

“我这人啊,就这点好,心宽体胖,得过且过。我不记仇,过去的呢,就过去。但是,规矩该讲还是要讲的……”

笑里藏刀。

藏的,还是一把带血的刀

童叔脸色铁青。

此时。

已经不是李大彪出千的事了。

而是,他和郑老板直接的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

童叔才冷冷说道:

“好,五十万,我出了!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这说的什么话呢,老童。你就是不出,我也不能不让你带人啊。哈哈,对不对?”

郑老板这套话术。

恨的童叔牙根直痒。

但他还没办法发火。

只能冲着童玲玲说道:

“带着这个丢人现眼的废物,走!”

“慢走啊,老童。下次来,提前告诉我,我做几个好菜,咱们喝点儿!”

郑老板笑哈哈的送客。

李大彪就这么完好无损的走了。

但我心里没有任何遗憾。

反倒,有几分高兴。

因为,我知道。

狗,改不了吃屎。

消停几天,他还会赌。

只要赌。

我就有机会让他走进深渊。

见事情解决,我和老黑也准备走。

刚要和郑老板说一声。

郑老板却主动说道:



何欢轻声劝着。


可没想到,暴躁的金链子,眼睛一瞪,怒视何欢。

“你他妈少拿八哥压我!老子在里面蹲了三年,出来赌几把又怎么了?我告诉你,何欢。你他妈就是我八哥养的一条看局的母狗。你他妈别想在我这里指手画脚,听懂了吗?”

我本以为,这个何欢在八哥那儿,地位应该不低。

可现在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至少这个殷武,就没拿她当人看。

何欢的神情,尴尬中,带着几分怨恨。

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殷武干脆也不问何欢,而是直接问我。

“小子,我问你,你到底出没出千!你今天要是敢说一句假话,你特么别想从这儿出去!”

我冷冷的看了殷武一眼,刚要说话。

忽然,旁边传来老黑憨憨的声音。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让他出去的?”

说话时。

老黑的手,始终握着一把椅子。

我知道,只要话一不对。

老黑的椅子,肯定就会轮起来。

殷武显然没想到,老黑竟然会插话。

他冲着门口方向一摆手,门口四个拎着砍刀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这几人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

他们很有经验。

到了跟前,便站成“品”字形。

把我和老黑,围在了中间。

老黑倒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拎着椅子,直勾勾的盯着殷武。

而我依旧坐在我的位置上。

看了殷武一眼,我淡淡说道:

“按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赢的,就是出千了?”

殷武的神情,有些迟疑。

他虽然怀疑我,但毕竟没有证据。

他是江湖中人,面子看的很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想被人看成一个输不起的无赖。

殷武慢慢的抬起了手。

他示意几个手下把路让开,想和我聊聊。

还没等到我跟前。

忽然,跪在地上的眼镜哥竟大喊一声:

“他的确出千了!我看到了!他的牌,就藏在衣服里!不然,他不可能赢我的……”

当年六爷有次醉酒,曾和我说过“四句箴言”。

不和婊子动真心,不为口号去献身。

逢人不说肺腑话,遇事先把水搅浑。

而这个眼镜哥,他之所以忽然说我出千了。

其实用的就是最后一句,“遇事先把水搅浑”。

当然,我出没出千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我和殷武起冲突。

只有这样,他才有脱身的机会。

殷武一听,立刻盯着我说:

“这回你还有什么说的吗?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

我不想和殷武起冲突。

但我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问说:

“如果要是什么都查不到呢?”

“那我就放你走!”

我冷哼一声,慢慢摇头。

“没这个道理。如果你查不到,你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什么说法?”

“查出我出千,你是想钱还是要命,我都没意见。但要是查不出来,你要么给我十万。要么给我道歉,磕头道歉!”

我话一出口。

殷武的脸都绿了。

双眼像是要喷火一般。

“你他妈找死!”

我出没出千不说。

像殷武这种江湖人。

面子看得极重。

我的那句让他下跪道歉。

在他看来,就是在侮辱他,挑衅他。

说着,他便慢慢的朝我走来。

而我也站了起来。

抓住一把椅子。

冷冷的看着殷武。

殷武他们一共五个人。

以老黑的战斗力,解决那四个,不成问题。

我单挑殷武,他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当然,这并非我多能打。

而是我,抗打!

眼看着,殷武就要走到我身前。



他的口气,可不是朋友间的玩笑。


而是没有半点恭敬。

反倒,还带着几分不屑。

邹晓娴绝对是人精。

一听老吴头儿这么说,她立刻抬手,示意安保别动。

看着老吴头儿,她的态度,明显缓和。

“你认识我父亲?”

老吴头儿一撇嘴,面露不屑。

“咋的,认识他还是个挺光荣的事儿?”

当着这么多人,老吴头儿似乎一点面子,都不给邹家。

邹晓娴明显有些生气。

但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

“好!那我现在就给我爸爸打电话。你记得,如果你是骗我的。今天,就绝对不是砍你两只手那么简单了……”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

那面才有人接了起来。

邹晓娴的手机听筒,声音很大。

加上办公室里,特别安静。

两人的通话,我可以清楚的听到。

就听对面,传来一个老人疲倦,并且不满的声音。

“这个时间,你打什么电话?”

邹晓娴对她父亲,明显很敬畏。

她一脸恭敬,小心翼翼的说道:

“爸爸,赌场有人出千。他说认识你……”

“嗯?认识我怎么了?这哈北认识我的人多了。难道每个人出千,是不是都要来问问我啊?这种事,以后别来问我。就按规矩办!”

“好的,我知道了!”

邹晓娴心里踏实了。

说着,她就要挂断电话。

可忽然,老吴头儿冲着邹晓娴的方向,喊了一句。

“死鬼邹,你现在的口气,可真是大的不得了啊……”

老吴头儿话音一落。

就听对面邹晓娴的父亲邹万里,急忙对邹晓娴说道:

“晓娴,等一下!你让他接电话……”

邹晓娴立刻把电话,递给老吴头儿。

可没想到,老吴头儿一摆手。

“不接,我不想听他废话!”

一句话。

听的办公室里的人,脸色骤变。

邹万里是谁?

那是哈北人人都想巴结的,高高在上的标志性的人物。

而现在,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吴头儿。

竟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邹万里也听到了老吴头儿的话。

他沉默了下,便对邹晓娴说道:

“让他走!以后他再来,立刻通知我!”

邹晓娴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刚刚她的脸上,还是一副愤怒的神情。

转眼间,就笑容满面。

这个女人,倒是能屈能伸。

“老伯,今天的事,不好意思了!”

老吴头儿哼了一声。

摆出一副傲娇的样子。

“我就说嘛,你爹他可不敢剁我的手吧?小丫头,要是不要我的手,我可就走了啊……”

说着,老吴头儿大摇大摆的朝着门口走去。

一到门口。

他忽然停住脚步。

回头看了我一眼。

接着,竟像恍然大悟般似的。

“你小子还不错。我现在才明白,你刚刚说要和我聊聊是什么意思。原来,你是早就发现我弹筹码了。想让我赶快走,对不对?”

老吴头儿一脸坏笑。

说话的同时,冲我挤了下眼睛。

手还比划一个“五”的动作。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就是因为我赢了他五百块。

这个老东西。

临走时,居然故意坏我,摆了我一道。

我心里有些尴尬。

苏梅让我看眼抓千。

我发现有人出千。

不但没抓,反倒提醒他走。

苏梅会怎么想我?

虽然,我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但,我现在还欠着苏梅的人情。

当然,还有那二十万。

老吴头儿一走。

苏梅就把场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邹晓娴苏梅和我。

邹晓娴始终没说话。

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

倒是苏梅,冲着我淡淡说道:



可没想到,小乞丐竟梗着脖子,瞪着老黑,说道:

“你个大黑鬼,你才是臭要饭的……”

一句话,说的我和老黑同时一惊。

我俩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意外。

本都以为,这小乞丐是个男孩儿。

可一开口,竟是个女的。

“你就不是要饭的,你也是个小偷,小贼,小蟊贼,女毛贼!”

老黑继续说着。

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老黑,虽然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神鬼莫近的模样。有时候还憨的泛傻。

可今天接触下来,我发现他还有些碎嘴。

这些特征,和他凶恶的外在形象,实在不符。

小乞丐也不认怂,马上反驳。

“我就是贼,也比你们强。你们出老千骗人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乞丐的话,说的我心里一惊。

我自认为我的千术水平,还算高明。

一般老千,都不可能看破。

可这小乞丐一开口,就点明我的身份。

难道是我的动作手法,被她给看出来了?

老黑并不知道我出老千。

他先是一愣,马上说道:

“放屁!老子是凭点子赢的钱。老子要是老千,早他妈去赌场发财了,还在这鬼地方混?”

在老黑的眼里。

老千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出入赌局赌场,说赢便赢。

而真实的老千,却是谨小慎微,处处小心。

既要盯着牌桌,又要防备同局的高手,还要防着各种明灯暗灯。

因为一旦失手,那就是万劫不复。

“切!”

小乞丐面露不屑,指着我说道:

“他就是老千。他先是等着坐庄,然后又连赢两把蜈蚣那个棒槌。他怕蜈蚣抢他的钱,还特意给你发了一把豹子3。把钱转移到你那里……”

老黑惊了。

小乞丐说的头头是道。

他不由的转头看着我。

脸上,一片茫然。

我现在可以确定,她并没看清我的动作。

但我还是惊讶。

这么多年,除了六爷。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我内心的计划,洞悉的如此明晰。

老乞丐本来一直安静的听着。

当他听到我们出千这里,忽然站了起来。

右手握拳,左手再上。

接着,左大拇指朝天一立,开口说道:

“西山北岳万支花,金戈蓝荣是一家。敢问小兄弟,走的是什么道,入的是什么门?”

老黑和小乞丐,听的是一头雾水。

而我也同样抱拳,左拇指朝上,答道:

“万水恒流总归海,四方五行称八卦。我走的是蓝道,入的是千门。即是旁门,也是左道……”

我们两人说的,属于早些年跑江湖的春典黑话。

金道,指的是阴阳算命。

戈道,指的是江湖卖艺,玩杂耍的。

蓝道,就是我这样,以赌为生的人。

荣道,说的就是小偷儿。

对于这些春典黑话,我懂的也不多。

也曾见六爷,和人说起过。

我本想和六爷学学。

但六爷摇头叹息。

说现在的江湖,金钱为大,利益为上。

这些江湖旧派的规矩,早就没用了。

老乞丐马上又说:

“五湖四海万条河,太上老君背上驮。能问一下,这位蓝道兄弟的名讳吗?“

老乞丐前面这句春典,是告诉我他姓牛。

太上老君的坐骑,就是一头青牛。

我答:

“爹赐姓,妈赏名,贱名初六。给牛老先生道好……”

牛老听着,微微躬身。

接着,便回身便训斥小乞丐说:

“虽非同门,但是一道。小朵,你学艺不精,拿人财物,被人追上门。还不赶快磕头道歉,把钱还给人家……”

叫小朵的姑娘却眉头一皱,倔强说道:

“不行,这钱还了,明天拿什么给你买药……”

我一听,便明白了。


鹰钩鼻也跟着附和。


我对他们这些烂事儿,一点都不关心。

而我拦住她。

就是想知道,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毕竟,这里还牵扯到我。

何欢见我还是不说话。

她立刻转身,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皮箱。

“初六,出来混,都是求财。放了我们,这箱里的一百万,全是你的!”

一百万。

一笔巨款。

诱惑不小。

但我还是微微摇头,淡淡说道:

“没事了,你们走吧。钱,收好!”

说着。

我和老黑上了车。

老黑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问说:

“我说,初六爷。那可是一百万啊,你不动心吗?”

我冷笑,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那箱子里的,是假的!”

啊?

老黑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他觉得,我连看都没看。

怎么就知道,是假的呢?

其实很简单。

在牌局上。

何欢用的箱子,和刚刚拿出那个箱子,虽然都是黑色。

但,细微处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如,密码锁的颜色就不同。

再比如,箱子的大小,也有些许差异。

很明显。

这只箱子里的钱,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而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何欢的计划是什么。

她拉我合作。

肯定是先赢奉天的两个人。

赢了之后。

钱老八必定会安排喝酒庆祝。

她准备趁着酒醉,狸猫换太子,用这箱子假钱换了钱老八的真钱。

换完之后,她们逃之夭夭。

幸亏我没和她合作。

事成之后,她可以跑。

我呢,根本走不了。

因为在哈北,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做。

那就是,我父亲的仇。

到了老街。

就见街口处,停着十几辆车。

这些车,都是钱老八叫来的。

他们已经追到了老街。

我们把车停好。

步行进入老街。

此时的老街,百家灯火。

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烟火喧闹。

空气中,倒多了几分凝重的肃杀。

快到棋牌室时。

就见前面街头,一群黑压压的人。

正朝着棋牌室的方向走去。

我转头问老黑说:

“能不能找个高点的,看热闹方便的地方?”

“得嘞,跟我走!”

老黑对这里很熟悉。

他带我去的,是一个已经没人住的三层破楼。

我们两个坐在楼顶。

可以清楚的看到,街上的一切。

此时的钱老八和殷武,带着几十人。

已经快要到棋牌室的门口了。

这些人,手里拎着各种家伙。

铁棍,木棒,砍刀。

殷武的确够狠。

没了四根手指的他。

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

依旧是左手拎刀,跟在钱老八的身边。

而郑老厨和赵平,一脸凝重。

带着十几人,冷冷的站在棋牌室的门口。

老黑递给我一支烟。

点着后,我抽了一大口。

看着楼下,两个本来给我设了一个死局的人。

现在,却剑拔弩张。

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这种感觉。

很特别。

就像傀儡师一样。

下面的人,都是我的提线木偶。

不对,应该叫提线人偶。

老黑也看着楼下,他忽然转头问我说:

“初六爷,我怎么没想明白,这明明就是个死局。除了硬拼之外,我是觉得没别的办法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这两伙火拼,你却没事儿人一样?”

我抽了口烟,缓缓吐出。

看着夜风中,泛白的烟雾。

把我实施的每一步,都讲给了老黑。

第一步,我用的是鸠占鹊巢。

提前把酒店剩余的房间,都定了下来。

因为按照正常。

我们开局后。

钱老八和郑老厨的手下,都会到去旁边的房间,开房休息。

我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必须要让他们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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