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宗锦澄的小说侯府重点班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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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百香果果
  • 更新:2024-11-27 10:09:00
  • 最新章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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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孩子瘦弱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他都不敢用力摁人,生怕再给他伤上加伤。

哪知小男孩一听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这一次力气奇大无比,竟将宗文修推翻在地。

“啊……”

听到庶兄大叫,旁观的小魔王赶紧上来帮忙,他平时没少打架,实战经验相当丰富,直接手脚并用地将那小孩压在地上:“别动,我下手可没轻没重的。”

徐婉刚赶到就看见这一幕:“锦澄!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被压着的小男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声音从呜咽变成放声大哭:“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看大夫,我看不起大夫,我吃不起药,我真的吃不起……我家里还有个妹妹要养活,我真的吃不起药……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磕头了,我给你们磕头了……”

小男孩被摁在地上只有头能动,他重重地把头地上砸,咚咚乱磕,额头上鲜血淋漓。

宗文修如同当头棒喝,赶紧将弟弟从那人身上拉起来。

失了控制的小男孩又想跑,但这番折腾下他已经没有了力气,瘫在地上无声地流泪,在这种时候,说话竟也成了一种奢侈。

小魔王双目俱睁,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在说什么?

因为吃不起药,所以才这么拼命的逃跑,明明是受害者,却不愿意赌他们会愿意负责的可能,死命地逃跑。

这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的绝望?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魔王这才细细地打量他,在数九寒天里,小男孩只穿着单衣,脸上都长着冻疮,手脚更是一片惨状,头上和身上还在渗血,他却好像年迈老人毫无生机,眼里悲伤的渴求那么明显,他只想让他们放他一马。

身后翠枝都被触动了,她想出声帮忙却见徐婉冲她摇头。

还是宗文修最先反应过来,将身上披着的大氅解下来,裹在那孩子身上。

脸上被冻得又青又紫的小男孩,被温暖的衣服包裹,快要涣散的意识又被一点点拉回来。

而宗文修却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小魔王皱着眉犹豫了几秒,手抓住了自己的狐皮大氅,在翠枝诧异的眼光中,将自己庶兄一起卷过来,两人一起用。

翠枝:“……”

失望,还以为澄公子会像修公子那样把大氅送过去呢。

不过这样也行,好歹是有进步了,要搁以前,澄公子连分享的动作都不会有。

徐婉带着府医过来,因着巷子太小马车进不来,所以府医也跟着在这里诊治,昏暗的小巷一下变得更加拥挤。

“都是些皮外伤,上些好点的药就好了。”

小男孩闻言瑟缩了一下,又挣扎着不让府医给他上药。

宗文修在旁边告诉他不用担心,但小男孩一点也听不进去,最后还是小魔王霸气地喝道:“别动,又没让你出钱,这药我们府里都有。”

许是这一声呵斥听着吓人,小男孩竟第一次没敢反抗,乖乖地被府医押着治伤。

徐婉:“……”

这竟然都能有小魔王发挥的地方。

府医的手艺很娴熟,给他清理伤口、敷药,全都很轻柔,让小男孩的警惕心慢慢降了下来。

宗文修自我介绍了两人,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惊蛰。”小男孩回道。

“时至惊蛰,阳气上升、气温回暖、春雷乍动、雨水增多,万物生机盎然。”宗文修说,“是个充满希望的好名字。”

惊蛰怔住了。

《徐婉宗锦澄的小说侯府重点班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手下的孩子瘦弱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他都不敢用力摁人,生怕再给他伤上加伤。

哪知小男孩一听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这一次力气奇大无比,竟将宗文修推翻在地。

“啊……”

听到庶兄大叫,旁观的小魔王赶紧上来帮忙,他平时没少打架,实战经验相当丰富,直接手脚并用地将那小孩压在地上:“别动,我下手可没轻没重的。”

徐婉刚赶到就看见这一幕:“锦澄!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被压着的小男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声音从呜咽变成放声大哭:“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看大夫,我看不起大夫,我吃不起药,我真的吃不起……我家里还有个妹妹要养活,我真的吃不起药……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磕头了,我给你们磕头了……”

小男孩被摁在地上只有头能动,他重重地把头地上砸,咚咚乱磕,额头上鲜血淋漓。

宗文修如同当头棒喝,赶紧将弟弟从那人身上拉起来。

失了控制的小男孩又想跑,但这番折腾下他已经没有了力气,瘫在地上无声地流泪,在这种时候,说话竟也成了一种奢侈。

小魔王双目俱睁,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在说什么?

因为吃不起药,所以才这么拼命的逃跑,明明是受害者,却不愿意赌他们会愿意负责的可能,死命地逃跑。

这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的绝望?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魔王这才细细地打量他,在数九寒天里,小男孩只穿着单衣,脸上都长着冻疮,手脚更是一片惨状,头上和身上还在渗血,他却好像年迈老人毫无生机,眼里悲伤的渴求那么明显,他只想让他们放他一马。

身后翠枝都被触动了,她想出声帮忙却见徐婉冲她摇头。

还是宗文修最先反应过来,将身上披着的大氅解下来,裹在那孩子身上。

脸上被冻得又青又紫的小男孩,被温暖的衣服包裹,快要涣散的意识又被一点点拉回来。

而宗文修却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小魔王皱着眉犹豫了几秒,手抓住了自己的狐皮大氅,在翠枝诧异的眼光中,将自己庶兄一起卷过来,两人一起用。

翠枝:“……”

失望,还以为澄公子会像修公子那样把大氅送过去呢。

不过这样也行,好歹是有进步了,要搁以前,澄公子连分享的动作都不会有。

徐婉带着府医过来,因着巷子太小马车进不来,所以府医也跟着在这里诊治,昏暗的小巷一下变得更加拥挤。

“都是些皮外伤,上些好点的药就好了。”

小男孩闻言瑟缩了一下,又挣扎着不让府医给他上药。

宗文修在旁边告诉他不用担心,但小男孩一点也听不进去,最后还是小魔王霸气地喝道:“别动,又没让你出钱,这药我们府里都有。”

许是这一声呵斥听着吓人,小男孩竟第一次没敢反抗,乖乖地被府医押着治伤。

徐婉:“……”

这竟然都能有小魔王发挥的地方。

府医的手艺很娴熟,给他清理伤口、敷药,全都很轻柔,让小男孩的警惕心慢慢降了下来。

宗文修自我介绍了两人,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惊蛰。”小男孩回道。

“时至惊蛰,阳气上升、气温回暖、春雷乍动、雨水增多,万物生机盎然。”宗文修说,“是个充满希望的好名字。”

惊蛰怔住了。


徐婉笑得好像恶毒王后:“就是测试你的学识,符不符合翰林书院的招生标准。”

不打击打击这小子,他就始终不明白自己那二两墨水,也就只能迈进入学考试的门,再多一步都没门。

宗锦澄虽然一向自信。

但提到考试这个陌生词,心里总忍不住打鼓。

翰林书院的入学考试会考什么内容?

有没有他会的斗蛐蛐、赛马、蹴鞠?

总不会一上去就让默写诗词歌赋吧……

不至于不至于。

据他朋友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公子,不会背四书五经的大有人在。

那些书院到底还是为了赚银子的,总不能故意卡个很高的门槛,把他堂堂一个侯府嫡长孙拒之门外吧?

宗锦澄打定主意。

去翰林书院是他眼下最快能逃脱徐婉魔爪的捷径。

根本没有刀山火海在等着。

他去!

“好,考就考,我明天就去!”

不过一场小小的考试,他宗小少爷才不怕!

徐婉点头,欣慰地朝翠枝道:“那就去准备吧。”

翠枝:“是,翰林书院那边有笔墨纸砚,奴婢这就去给小公子带着干粮。”

宗锦澄刚想走。

听见这句突然又蒙了:“???”

“干粮?什么干粮??”

他不就是去考个试吗?

怎么还要备干粮?

他又不是要立马从侯府搬出去住!

翠枝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翰林书院是咱们京城最好的书院,坊间更有‘进了翰林等于一脚迈进了仕途’的说法,是以全大楚的学子都挤破头想来这读书。而入学考试的卷子也就比寻常更难一些,要从早上做到晚上,得提前备上干粮,以免饿着。”

“……”

小魔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白变青,从青变黑,从黑变紫。

一个入学考试要考这么多东西,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不考了!我不去了!”宗锦澄知难而退,果断放弃这一招。

开玩笑,就这题量,他去了不得把面子里子全丢完。

不如趁早放弃!

徐婉对这一变故是意外的。

她没想到翠枝一点也没藏住,还没等把小魔王骗过去,就暴露了翰林书院的难度,吓得小魔王直接放弃了。

徐婉皱着眉,扔过去一个微冷的眼神,吓得翠枝连忙低头。

翠枝到底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虽然做事一直很稳重,但心里到底还是没把徐婉跟老夫人放同一水平,言谈间的随意才让她犯了这个口舌之错,心里更是后怕不已。

但徐婉也就看她了一眼。

随后又若有其事地朝宗锦澄道:“你若是想去书院,那便只能去翰林。至于别处,我不允。”

女人说话不轻不重,却又铿锵有力,一副我是女王我最大的语气,豪横又气人。

徐婉知道这会儿已经坑不住宗锦澄了,索性直接冷脸摊牌,不准就是不准。

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考出去看看。

宗锦澄又气又恼。

但迫于徐婉的淫威之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狂怒:“你不就是想逼我去读书吗!我早就看穿你了!”

徐婉无所畏惧地承认道:“是啊,那又怎样?”

看透了有用吗?

能把她狠狠地打倒在地吗?

能推翻她的霸权主义翻身做主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宗锦澄愤怒地握起拳头,又愤怒地松开拳头,转头就朝外面跑去。

可恶!

可恶啊!

这个坏女人!

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才碰见这么个人来治他啊!

宗锦澄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心里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他开始怨祖父祖母不管他,后来怨他娘不知道哪去了,最后还怨宗肇怎么还不回家,否则他这堂堂的侯府嫡长孙,怎么会过这么憋屈的日子!

侯府明明是他的家,他现在却好像寄人篱下!

天空下起雨来,细雨蒙蒙,落在人的头顶,淋湿了宗锦澄的双眼。

身后是顺子焦急地喊声:“小公子,您跑慢点,雨天路滑小心摔着,奴才手里有伞……”

宗锦澄对顺子的声音充耳不闻,他用力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低着头就往前跑。

坏女人。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求饶。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哭,也不会认输!!

雨越下越大,雨中狂奔的小身影却越来越快,像是在暗暗跟人较劲似的。

“啊——”

宗锦澄刚跑出院子,没注意转弯处跪着的人,整个身体直接砸了过去!

“嘭——”

小魔王皮糙肉厚的,摔个跟头跟没事人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前的雨水,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宗文修。

二房那个庶子。

宗文修跟他年纪相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即便被接回了侯府,也日日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虽然收拾工整干净,但在外人眼里也仿佛乡下人进城似的。

宗锦澄并不喜跟他说话。

因为他的朋友们会笑话他有个乡下人哥哥,很丢脸。

“喂,你没事吧?”

宗文修被撞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也没有回应他。

宗锦澄见他不理自己,于是低下头查看,就见他身上留下的雨水变成了红色,焦急道:“你流血了?”

宗锦澄立马转头喊道:“顺子,顺子,快叫府医来给他看看。”

“是是,奴才这就去叫人!”顺子将手中的伞递给宗锦澄,自己则快速朝外面跑去。

宗锦澄从不惧淋雨,但眼下这人受伤了,还是有个伞撑着比较好。

这么想着,金尊玉贵的宗小少爷把伞撑在两人头顶:“你还好吗?府医马上来了。”

有了头顶的伞挡雨。

宗文修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道了声无碍,又重新跪回了原地。

小少年的身影笔直如柱,即便是鼻子上还流血,那双清亮的眸子还是没有变化,仿佛流的不是他的血一样。

宗锦澄瞪直了眼睛,这才注意到他的姿势,诧异道:“下雨了,你还受伤了,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也被那个女人折磨了?”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宗锦澄一想起这可能是徐婉干的,立马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小可怜。

他要跟宗文修联手,打败那个鸠占鹊巢的坏女人!

哪知,他脑补了半天却都是错的。

宗文修扬起头,雨水从头顶滑落下来,他身形本就单薄,此刻全身湿漉漉的,像极了无家可归的猫儿。

半晌,才听他道:“是我求见夫人。”


她微笑道:“那就请这位秦夜好好发挥,坐稳他第—的位置。”

院长的眉头挑了—下,不太懂她,但还是友好地送她到—旁休息。

清波书院的月考—共两场,考场里准备的有干粮,直到考完才将学子们放出来。

半下午的时候,宗文修最先走出考场。

他是个天赋很好的孩子,学习也非常的努力,所以才会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追上了同龄人的进展,是以他做试卷的速度也比—般人快很多,同时准确率也非常高。

徐婉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文修,你考得很顺利啊,是全学院第—个做完试卷的人!”

宗文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脑袋回道:“我也是第—次做正经的试卷,不知道正常的时间该是多久,只听着监考夫子说做完就能出来了。”

院长也投来了敬佩的目光,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好好,不愧是远扬侯府的孩子,老夫今日真是开眼界了。就这个答题时间,足足把我们学院的学子拉出半个时辰的差距。”

徐婉纠正道:“文修现在也是学院里的—员学子了。”

院长大笑道:“哈哈哈是也是也。”

宗文修跟着坐下又等了半个时辰,考场里陆续有人走出来,却不见宗锦澄的身影。

他有些担忧,但院长在旁边,他又不敢贸然询问。

还是徐婉看穿了他的想法,出声道:“锦澄字写得还不太熟练,他也是第—次面对这么大的题量,需要多花些时间。”

宗文修—想也是。

他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速度比弟弟还慢,后来他就日日练字,边练边背,日积月累下才将速度提上来。

这么想着他又稍微放下了点心,但还是坐不住。

小魔王还没出来,同考场的张智和吴书森却率先出来了,两人朝着宗文修的方向吹口哨,模样痞痞的。

院长额头青筋直跳,站起身就要阻拦,生怕这俩孩子把侯府给得罪了,哪知徐婉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院长,喝点茶吧,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

院长被虎住了,他诧异徐婉不仅没有让他给自家孩子做主,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对自家孩子多有自信啊?

那两人见院长不动,态度更加嚣张了起来,对着宗文修就说:“这次月考的题贼难,你那放大话的弟弟在里面焦头烂额地考试呢,我看他—会儿就得急哭,你们还是做好哄小少爷的准备吧,哈哈哈哈。”

宗文修是个非常社恐的人,怕见人,怕跟陌生人打交道,更怕得罪人。

但是眼前这两人侮辱他的弟弟,实在让他气恼,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击道:“考试比得不是速度,而是对学识的掌握程度,我对我的弟弟非常自信,自信他—定会比你们考得好!”

这两人—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怯懦的小少年竟然敢还口。

张智冷笑:“写个试卷要花那么久的时间,还不是做不出题的原因吗?有些人就是嘴硬,不到黄河心不死,实际肚里的墨水还没眼泪多呢吧?”

宗文修:“你……”

“反了天是吧,趁我不在欺负我兄弟啊?”身后突然传来小魔王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

那两人见他回来,也没精力跟他起争执,冷哼—声就走了。

小魔王朝着他们的背影挥起了拳头:“等出结果那天,我要你俩好看!”


少年人浑身湿漉漉的,身体冷得发颤,牙齿也有些咬字不清。

但徐婉还是听明白了。

可是……

“红姨娘不是在西院么,她出什么事了?”

作为宗锦澄二叔唯一的遗孀,宗文修的母亲虽然身份低微,但还是被老夫人安置在西院好生伺候,月钱也比寻常人家的姨娘多。

徐婉嫁来这几日一直没见过红姨娘,照大楚国官宦人家的规矩,红姨娘该日日来给她请安的,因着翠枝说是她身体一直孱弱,她便没细细过问。

如今再看,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

小魔王虽然也被淋得透透的,但皮小子注意力全被吸引来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这边。

“府医说我娘她已经病入膏肓,没有救治的希望了,但我听说只要请宫里的御医入府,也是……也是有一线生机的,”宗文修恳求道,“只要您答应救我母亲,我愿意用一生来报答夫人!”

少年人的承诺那么坚定,实际却没有任何信服力。

且不论他如今才八岁,就算是长大了也只是个庶子,堂堂侯府主母根本用不到他的报答。

小魔王歪着脑袋提醒道:“宫里的御医都是给皇上娘娘看诊的,哪有那么好请,我长大后都还没见过太医,更何况只是一个姨娘。”

说完他还抬头往上看看。

正巧跟徐婉那张欺压了他好几天的脸对上。

这坏女人根本不可能答应好么。

他就说宗文修求她还不如求自己。

徐婉是知道请御医的流程的,以前她那个继妹生病,父亲便命人进宫请的。

——需要以重臣的名义去请。

而侯府的重臣自然是老侯爷,只能派人去给老侯爷传信,为红姨娘请太医。

徐婉使了个眼色。

着急表忠心的翠枝当即明白,头一点就冒着雨出去安排了。

屋里的下人们还在忙碌,翠柳已经带来厚衣物,指挥人给两位小公子擦身体。

翠柳本人更是拉着小魔王要带他去洗热水澡,可不能让侯府的嫡长孙出什么事。

小魔王临走前,好心去拉宗文修。

后者却不为所动,以为徐婉没有答应他,继续埋头跪在地上:“求夫人!”

小魔王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双手抱胸,凉声道:“别求她了,根本没用,快跟我去洗澡,否则得了风寒治不好,你自己也得病死。”

小魔王这番话说得不痛不痒。

他自小就没有母亲,父亲从未在身边,哪怕有祖父祖母陪着,他对父母的亲情感也很凉薄。

更何况,红姨娘跟他也没一点关系。

徐婉原本想解释的话,一下停住了。

这次契机,倒是适合收拾混小子。

“我没说不能帮。”

宗文修诧异抬头,整张脸都恢复了色彩:“多谢夫人!”

小魔王愕然。

怎么回事?这坏女人竟然愿意帮庶兄?

她她她……她什么意思??

对一个庶孙那么好,却欺负他这个嫡长孙!

不公平!

小魔王脑子里那根弦一下崩断,他伸手就将新披上的衣服扔到地上,怒声道:“你有善心帮他,却故意针对我一个人,你就逮住我一个人欺负?”

没天理了!!!

徐婉瞥了一眼那一点就炸的小鸡仔,好笑地调侃道:“小朋友,请你搞搞清楚,从始至终都是你在耍大少爷脾气。你看看文修,你再看看你,若是你能有人家一半的听话,咱们两个的继母子关系哪至于这么僵硬?”

宗锦澄满脸写着不服气。

头一扭,继续去生闷气。

徐婉转头朝宗文修道:“你方才说,愿意用一生来报答我。一生太长,就不用了,我只要你陪我完成一个小任务就行。”

“夫人尽管吩咐。”宗文修道。

徐婉一手指向小魔王,在混小子惊诧的眼神中,安排道:“我要让他跟着你在府里读书。”

她想好了,小魔王放外面书院里她不放心。

还是放眼皮子底下更可靠。

再加上有宗文修这样好读书的同窗在旁,不止会有正向的帮助,还能避免宗锦澄在其他家小纨绔学坏。

“我答应。”宗文修几乎是立刻应道,生怕她反悔。

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事,若是只陪人读书就能换来母亲的平安,那他愿意陪宗锦澄读一辈子的书。

宗锦澄:“???”

请问你们!!

有问过本人的意见吗!!!

他都没有答应!!!

“我不读!”

小魔王几乎是立刻拒绝,他伸手塞住了两边的耳朵,生怕听见这俩人的当面密谋,“这事跟我又没关系,你们俩商量事要经过当事人同意知道吗?反正我没听见,我不去,我不读,我就要在家里咸鱼瘫。”

拒绝被安排的宗锦澄努力装聋作哑。

但很可惜,没得用。

对面站着的是冷血无情不为所动毫无良心的后母徐婉。

母子两人僵持中,谁也不愿意屈服,最后先动的却是宗文修,那孩子眼见小魔王不同意,而自己母亲命在旦夕,他没有时间陪他们耗。

所以,他转过身来,掀起衣摆就要跪下去,这一跪,对着的是宗锦澄。

小魔王身份尊贵,从小没少被跪,可那都是些下人,可宗文修不是,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兄,哪怕是庶子也不该朝他下跪。

宗锦澄忙往旁边一躲,撞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等他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了那张他最近极其讨厌的美丽脸蛋。

“……”丢人,怎么躲她身边去了。

意识到不对的他,赶紧跳得远远的,离她们两人都很远。

而宗文修被徐婉拉着,并未跪下去。

徐婉柔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下跪?”

宗文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突然说了一句:“可我想让我母亲活着。”

他跟宗锦澄这种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不一样,他自小跟母亲一起生活,又在贫民窟那种地方相依为命,两人之间的感情比寻常母子更亲近。

被接回侯府的这段日子虽然锦衣玉食地过着,可他知道这里的人都不太喜欢他们,若是连母亲都没有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撑下去。

许是他的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宗锦澄怔了一下,脸上的娇纵也消失了不少。

徐婉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于是又说了一句话继续刺激他:“想别的办法吧,宗锦澄这小子是不会为了你而读书的,我觉得你把他打断腿更容易点。”


“大小姐这辈子算是完了,那小侯爷早已失踪多年,现在嫁过去就等于嫁了个死人。”

“听说这门亲事还是大小姐自己选的,你们说她是不是中邪了?”

“估计是那次跌进浴桶里泡傻了。”

“有道理。”

“……”

徐婉一身红嫁衣坐在梳妆台前,满头黑线的敲桌子提醒:“姑娘们,我人还在这坐着呢。”

现在说人坏话一点都不避讳了吗?

她好歹也穿进了一个官家小姐身上,能不能稍微尊重她一下??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室内安静了几秒。

婢女们白了她一眼,扭头端着喜盘就出去了。

徐婉:“……”

好吧,是她输了。

徐婉上辈子亡于加班猝死,刚穿来发现自己是尚书嫡小姐时,还钻进被窝疯狂笑了大半个时辰,感叹终于摆脱社畜的悲惨日子,走上阳康大道了。

直到婢女们给她端上一碟酸果,说那是她的晚饭后,徐婉这刚做了一个时辰的梦,一下碎了个稀巴烂。

原主虽是尚书大人的原配所生,但原配没当个两年就去世了,继室进门后她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表面是个嫡出大小姐,私下连婢女都能欺负她。

就在一个月前,那位面善心狠的继母终于要将她打发出去,给了三个待嫁名单让她选:

一位是相府庶子,门第虽然高,但堂堂尚书嫡小姐嫁给庶子会被全京城笑死;

另一位是公府嫡次子,门第也高,但小妾外室一大堆,嫁他会有戴不完的绿帽子;

最后就剩这位是富可敌国的远扬侯府,他家的嫡长子宗肇,八年前就在战场失踪了,老侯爷前段收到他托梦想结一门亲事,这才张罗着要给娶个媳妇进门。

宗肇失踪前才十六岁,无妻无妾,只有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儿子,虽然被全府娇惯,但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徐婉思考了一天,果断选择了侯府。

老公没了,银子随便花,还没婢女欺负她,至于那个继子……一个八岁的臭小子罢了,哪有那么多坏心眼?

“小姐,吉时已到,请上花轿。”

外面喜婆提醒的声音响起,周遭还伴随着其他婢女的窃笑。

徐婉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忍……

只要去了侯府就解脱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鞭炮声不断。

尚书府的轿子缓慢地抬去侯府。

“落轿,请新娘子跳火盆。”

徐婉被人搀扶着,从火盆上迈过,跟着喜婆的指引进府。

这一路吹吹打打很是热闹,徐婉抽空还在想,新郎官都死了,谁会来跟她拜堂?

不会是跟个牌位吧?

不过牌位也行,她盖着红盖头,啥也看不见。

反正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侯府。

然而……打脸总是快得像龙卷风。

“咯咯哒……”

“咯咯哒……”

徐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周围人偷笑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穿云裂石!

“竟然是跟只鸡拜堂,侯府是怎么想的?”

“好像还是只母鸡。”

“啊!公鸡被澄公子换走了,这是只母鸡!”

“哈哈笑死,侯府是疯了么,让新娘子跟只母鸡拜堂,真是天下奇闻。”

“完了完了,以后一年百姓都笑不完了。”

“哈哈哈哈……”

徐婉听得头大。

澄公子……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八岁继子,远扬侯府的小霸王,宗锦澄。

果然不愧是他,这惹事能力无人能敌。

徐婉努力不去听周围的笑声,她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洗脑:“没关系,好日子不是谁都能过上的,有得必有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世花好月圆,就算叔忍不了,婶也得跟着忍忍……”

侯府到底还是个大府邸,出了这个事后,喜婆和管家等人快速控场,将那只快要下蛋的母鸡,紧急换了只新的大公鸡。

其他宾客碍于侯府的面子,到底还是收起了看笑话的样子,一个个努力憋笑。

“一拜天地。”

喜婆的声音落下,徐婉也赶紧跟着低头行礼,另一边的大公鸡也被人摁头……

“嘭——”炸裂声响。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串鞭炮声突然在徐婉的头顶炸开了!

“天呐!大公鸡身上有鞭炮!”

“我去!又是澄公子干的!”

“他把新娘子的盖头都炸了!”

徐婉一把揪下头上被烧出洞的盖头,怒气冲冲地朝外看去,一眼看见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小男孩,他长得漂亮又精致,看起来乖巧不已,应该不是他。

但很快,徐婉看见小男孩嘚瑟地朝她扮了个鬼脸……

草!

就是这个小混蛋!

徐婉脑中那根绷了一个月的弦,终于断了!

什么为了好日子忍气吞声,什么进了侯府就都解脱了,什么八岁的小孩子都是小天使。

小王八崽子!

老娘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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