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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事吗?”
听声音,朱哥应该是刚睡醒。
“有点小事儿,需要麻烦朱哥!”
我直接说道。
朱哥也没细问,直接说道:
“中街靓响迪吧,见面说吧……”
我让老黑,给我送到了中街。
他在车里等我,我一个人进了迪吧。
虽然已经是中午了。
但迪吧,还是昏暗的泛黑。
整个大厅里,有一股烟酒混合一起的味道。
这味道,很难闻。
是昨晚客人狂欢后,残留下的。
老烟枪朱哥,斜靠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
他身上盖着一件外衣,头发乱糟糟的。
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看他这样子。
昨晚应该就是在这里睡的。
看来陶花说的没错。
朱哥目前只是个看场子的。
混的,属实一般。
我过去后,朱哥递了支烟。
他身边的小弟,立刻上来,给我点着。
“兄弟,什么事,说吧……”
我抽了口烟,并没说话。
朱哥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对身边的两个小弟说:
“你们先出去,我谈点儿事……”
两个小弟一走。
我才和朱哥说道:
“两天后,我想麻烦朱哥帮做件事!”
“对方什么人?是要他身上的物件,还是就教训一下?”
朱哥直接问说。
他这是以为,我要找他下黑手,收拾谁呢。
这倒是也符合他曾经红棍的身份。
我微微摇头。
“不是这事儿。就是麻烦朱哥亮个相而已……”
朱哥有些没懂。
我便把我的要求,和他说了一下。
其实,我需要他做的不多。
并且,还很简单。
我说完后,从兜里掏出两万块钱,放到他桌子上。
朱哥看了一眼钱,说道:
“兄弟,小事儿,不用!”
“收着!”
我轻轻的拍了拍两沓钱。
“多了!”
“不多,几盒烟钱而已!”
朱哥犹豫了下,才又说道:
“按说,这钱我不该收。但,现在的日子不好混。这钱我就先收了。事情你也放心,绝对不会有纰漏的……”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这次是我找朱哥帮忙,不是合作。
我必须要给他钱。
能用钱说话,又何必欠他人情呢?
按我所想的破局计划。
该安排的,我已经都安排完了。
但整个计划中。
还有一个变数。
那就是钱老八手下的那位女老千,何欢。
她上次就说要和我合作,千钱老八。
但我没同意。
说简单些,是我不信她。
老黑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又把老黑需要做的,详细的说了一下。
刚一说完,电话响了。
竟是何欢打来的。
电话一通,就听何欢直接说道:
“初六,有时间吗?见个面,聊聊?”
“有事就电话说吧……”
我冷淡拒绝。
何欢犹豫了下,才又说道:
“还是上次我和你说的,这次咱们合作,搞一下钱老八。你放心,计划我已经想好了,绝对万无一失。事成后,我让你拿七成,我只要三成就可以!并且,我向你保证,你到手的钱,不会低于一百万!”
条件很诱人。
但往往诱人的背后,就是无尽的凶险。
我淡淡答道: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说着,我便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
何欢急忙说道。
“你不合作也可以。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在场上,你能不能尽量保证,让我多赢些!”
让她多赢?
按正常来讲。
我们赢多少,也都是钱老八的。
那何欢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
我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她要怎么做了。
“看情况再说吧!”
我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天黑路滑,江湖复杂。
而比江湖更复杂的,是人心。
这个何欢,绝对不可靠。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一早,我特意换了套新衣服。
《门徒初六苏梅小说》精彩片段
“兄弟,有事吗?”
听声音,朱哥应该是刚睡醒。
“有点小事儿,需要麻烦朱哥!”
我直接说道。
朱哥也没细问,直接说道:
“中街靓响迪吧,见面说吧……”
我让老黑,给我送到了中街。
他在车里等我,我一个人进了迪吧。
虽然已经是中午了。
但迪吧,还是昏暗的泛黑。
整个大厅里,有一股烟酒混合一起的味道。
这味道,很难闻。
是昨晚客人狂欢后,残留下的。
老烟枪朱哥,斜靠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
他身上盖着一件外衣,头发乱糟糟的。
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看他这样子。
昨晚应该就是在这里睡的。
看来陶花说的没错。
朱哥目前只是个看场子的。
混的,属实一般。
我过去后,朱哥递了支烟。
他身边的小弟,立刻上来,给我点着。
“兄弟,什么事,说吧……”
我抽了口烟,并没说话。
朱哥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对身边的两个小弟说:
“你们先出去,我谈点儿事……”
两个小弟一走。
我才和朱哥说道:
“两天后,我想麻烦朱哥帮做件事!”
“对方什么人?是要他身上的物件,还是就教训一下?”
朱哥直接问说。
他这是以为,我要找他下黑手,收拾谁呢。
这倒是也符合他曾经红棍的身份。
我微微摇头。
“不是这事儿。就是麻烦朱哥亮个相而已……”
朱哥有些没懂。
我便把我的要求,和他说了一下。
其实,我需要他做的不多。
并且,还很简单。
我说完后,从兜里掏出两万块钱,放到他桌子上。
朱哥看了一眼钱,说道:
“兄弟,小事儿,不用!”
“收着!”
我轻轻的拍了拍两沓钱。
“多了!”
“不多,几盒烟钱而已!”
朱哥犹豫了下,才又说道:
“按说,这钱我不该收。但,现在的日子不好混。这钱我就先收了。事情你也放心,绝对不会有纰漏的……”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这次是我找朱哥帮忙,不是合作。
我必须要给他钱。
能用钱说话,又何必欠他人情呢?
按我所想的破局计划。
该安排的,我已经都安排完了。
但整个计划中。
还有一个变数。
那就是钱老八手下的那位女老千,何欢。
她上次就说要和我合作,千钱老八。
但我没同意。
说简单些,是我不信她。
老黑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又把老黑需要做的,详细的说了一下。
刚一说完,电话响了。
竟是何欢打来的。
电话一通,就听何欢直接说道:
“初六,有时间吗?见个面,聊聊?”
“有事就电话说吧……”
我冷淡拒绝。
何欢犹豫了下,才又说道:
“还是上次我和你说的,这次咱们合作,搞一下钱老八。你放心,计划我已经想好了,绝对万无一失。事成后,我让你拿七成,我只要三成就可以!并且,我向你保证,你到手的钱,不会低于一百万!”
条件很诱人。
但往往诱人的背后,就是无尽的凶险。
我淡淡答道: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说着,我便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
何欢急忙说道。
“你不合作也可以。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在场上,你能不能尽量保证,让我多赢些!”
让她多赢?
按正常来讲。
我们赢多少,也都是钱老八的。
那何欢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
我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她要怎么做了。
“看情况再说吧!”
我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天黑路滑,江湖复杂。
而比江湖更复杂的,是人心。
这个何欢,绝对不可靠。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一早,我特意换了套新衣服。
一旁的邹晓娴和苏梅。
还有跟着进来的几个暗灯。
都是一脸欣喜的样子。
毕竟,这一局不会输。
按说高志强也应该高兴。
但他却半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
九指能说出他的手法,并且点破他的师承。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高志强恐惧。
轮到九指。
他拿起骰盅。
随手一起。
六个骰子应声进入骰盅。
半空中,九指不过摇了两三下。
便“啪”的一下,把骰盅落在桌上。
前后时间,加在一起,不过十几秒。
而高志强摇的时间,足有两三分钟。
打开骰盅。
九指的六个骰子,也是六个六。
平局!
但明眼人都知道。
这一局,高志强落了下风。
写到这里,我必须要说一下关于骰子的一些手法儿。
夜场酒吧,网络视频。
我们经常能见到有骰子高手。
收骰、摇骰,落骰。
一气呵成,潇洒漂亮。
但我必须要说。他们这种玩法,属于花式骰子,完全是表演性质的。
至于想摇出几点,便摇出几点。
其实更简单。
但他们必须要按照骰子六点八面的规律。先把骰子固定点数摆好,才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是杂乱无序的骰子,并且不许他碰。
放心,他绝对做不到。
像一些流行的什么横摇八字法,一气通贯法。
这都属于杂耍。
和真正的千术,天差地别。
“这局平了,咱们是继续加骰,还是比点数小?”
加骰,是继续增加骰子个数。
每增加一个,难度就增加几倍。
而比小,就是看谁的点数小。
可能有人会觉得。
既然都能摇出六个六,那不也一样能摇出六个一吗?
其实,这种想法是错的。
摇骰子,靠的是力度、速度、手法、听力。
而每一个点数,所需要的力度和速度,都不相同。
这种看似细微的差别。
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比小!”
高志强说道。
他没有选择继续加骰子。
看来,六个骰子。
已经差不多是高志强的极限了。
“好,请吧……”
九指对高志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高志强脸色越发的凝重。
手握骰盅。
他双眼微闭。
慢慢的,深呼了一口气。
接着,眼睛忽然睁开。
拿起骰盅,一次六枚骰子,直接收入骰盅。
这一次,高志强空中摇晃的时间更长。
他的额前,也冒出层层细汗。
他想捍卫自己的尊严。
毕竟,他现在是天象场子里,第一骰子高手。
他不想输。
“啪”的一声。
骰盅落桌。
高志强也长出了口气。
这种感觉,像是大病初愈的释然。
“开骰吧……”
没等高志强说话。
九指便笑眯眯的说道。
骰盅一开。
苏梅和邹晓娴相视一笑。
两人很满意。
毕竟,骰盅里是六个一。
最小点数,六点。
九指依旧是笑呵呵的嘴脸。
“还不错!”
他如同导师一般,评价了一句。
但,他脸色忽然一变。
一脸冷穆的盯着高志强,冷冷说道:
“但我告诉你,你输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高志强瞪大眼睛,冷冷说道。
六点已经是最小的点数了。
高志强当然不相信自己会输。
九指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右手一抬。
六粒骰子,顷刻便进入骰盅。
这次的手法,和刚刚不同。
之前,他是左右横摇为主。
而这次,却是上下舞动。
手法凌厉,动作洒脱。
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九指手向下一顿。
骰盅稳稳的扣在牌桌上。
盯着高志强,九指淡然说道:
“这回相信了吗?”
高志强眼睛瞪的老大,恨恨说道:
“别废话,开!”
整个VIP室,异常安静。
最让我暗暗称奇的是。
老吴头儿的手法极其精准。
选的角度,也很刁钻。
既能避开荷官的视线,进入他的视觉盲区。
还能保证,筹码不会撞击其它筹码,而发出声音。
他手速也极快。
加上开始弹时,有茶壶遮掩。
就是旁观者,也根本看不清。
老吴头儿的做法,让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苏梅让我来帮忙看局。
就是防止有人出千。
可偏偏这个出千者,却是老吴头儿。
当然,我也不可能抓他。
但我还是要提醒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虽然是后半夜。
但场子里,暗灯依旧不少。
就算他手速再快。
也很容易被人识破。
毕竟,这种方式,破绽太多。
我轻轻拍了一下老吴头儿的肩膀。
他吓了一跳。
回头看我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瞪着我,老吴头儿不满说道:
“你小子吓我一跳,你干嘛?”
“跟我出去一趟,我和你聊两句……”
“去,去,去,吴爷我哪有时间和你聊。没看我正赢钱呢吗?”
话一说完,在闲的位置,他又下了一百。
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老吴头儿,竟然不听劝。
并且这局已经开始了。
我就准备这局结束,给他悄悄点破。
免得他作死。
这局开牌。
又是庄赢。
老吴头儿如法炮制。
竟又把一个三百的筹码,弹到了庄的位置。
荷官和配码员,开始赔码。
老吴头儿虽然只押了三百。
但他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停的催促着荷官。
“来,我的呢?快赔我!今天五万没赢到,我是不走了……”
荷官抬头看了他一眼。
微微想了下。
忽然,荷官大声说道:
“我刚刚看你明明压的就是闲,你什么时候压庄了?”
她话音一落。
旁边的一个多事的赌客,也跟着说道:
“对啊,我也看他压闲,没压庄啊……”
老吴头儿一愣,马上反驳。
“怎么的,爷爷高兴,压两门不行吗?”
百家乐有没有庄闲都压的?
没有!
除非真的是放错了。
有的没玩过的,可能会以为。
庄和闲都下一样的注。
中哪个,不都是保本吗?
实际不是。
百家乐中庄,场子是要抽百分之五的水。
像濠江的一些所谓正规赌场。
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抽水。
老吴头儿一说完。
配码的丫头,也立刻说道:
“那把我就觉得他不对。我记得他明明下的是庄,赔码时,他却是下的闲。他一定是出千了!”
这就是没经验的新手,和老荷官的不同。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老荷官的赌台。
他们一定会不动声色的通知暗灯。
让暗灯负责盯人。
直到人赃俱获。
而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就说老吴头儿出千。
这么一闹。
一楼的经理,带着几个人,便走了过来。
旁边的暗灯,也都围了过来。
有暗灯,见过我和九指天残赌过。
一到我身边,就小声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怎么回事?”
经理问。
“他出千?”
小荷官信誓旦旦的指着老吴头儿。
老吴头一撇嘴。
潇洒的拂了下,他额前银白色的刘海。不屑的说道:
“爷爷我行的端,坐的正。出千这种下作的方式,爷爷不稀罕。你们不能诬陷人,要是输不起啊,就别开赌场……”
老吴头儿倒是临危不惧。
而经理脸色难看,冷冷说道: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
说着,又一指荷官和配码员。
“你们两个,也跟着过来……”
刚要走。
忽然,就听一个男人大声说道:
“等一下!”
一回头,就见侯军站在一旁。
一回头,就见侯军,正站在我身后。
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我知道侯军调来赌场工作了。
看他穿的马甲颜色,他现在应该是服务生主管一级的。
“有事吗?”
我冷冷问道。
“你跟我来一下……”
我本不想搭理他。
这把秃顶下了大注。
按正常来说,他一定还会出千。
可侯军叫我,赌桌上的所有人,就包括荷官,都看着我。
我如果不和他走,似乎也说不过去。
走到一旁,侯军压低声音问:
“是你领老黑去超市认的扑克?”
看来超市的小老板,把那天我和老黑去的事,告诉给了侯军。
我也不隐瞒,冷冷点头。
“对!”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侯军一脸愤怒,低声质问我。
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无耻!
侯军的确无耻!
他用老千扑克千自己最好的兄弟。
他居然问我想干什么?
21点的赌台,已经开始发牌。
并且,我离开的位置,也被别的赌客占上了。
这么好的观察机会,被侯军硬生生的搅和。
我心里有气,看着侯军,口中蹦出两个字:
“滚开!”
侯军一愣。
他没想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但马上,他的声调提高,故意大声道:
“初六,我知道你是个小老千。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我们场子里出千,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老千。
是所有赌场和赌客心中,最为敏感的词语。
果然,侯军话音刚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包括秃顶。
也包括赌场里的明灯暗灯。
我知道,侯军是想把我赶出去,但他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他就用这种方式,想让我自己灰溜溜的走。
因为他这么一说。
别说赌客,就连暗灯的注意力,也都会放在我身上。
一个人赌钱,背后被无数双眼睛盯着,都在怀疑你出千。
就算你心理素质再好,即使不出千,你心里也难免会不舒服。
“怎么回事?”
赌场负责安保的主管,带着两个打手模样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一到我身边,他便恶狠狠的盯着我,问说。
“你出千了?”
棒槌!
这他妈是个地地道道的棒槌!
哪有这种安保,上来就问对方是不是出千。
就算出千,还能直接承认?
这场子,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看热闹的赌客,越来越多。
安保也意识到,这样不行。
他刚想带我走。
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冷艳美女,快步的走了过来。
而安保和侯军,一见这美女,立刻恭敬说道:
“梅姐!”
这女人,正是苏梅。
她应该通过监控,知道我这里出事了。
才特意赶了过来。
苏梅故意装作一副偶遇的样子。
“初六,怎么是你?”
“我下班过来玩两把,侯军和这个安保,却说我是小老千……”
我淡淡说道。
苏梅秀眉一皱。
看着侯军和安保,一脸冰冷。
“胡闹!初六虽然是天象的服务生,但下班后到场子里来,他就是客人。你们没凭没据,就说人是老千。你们这么弄,还让不让客人们玩了?我告诉你们,这是第一次。如果再有一次,你们全都给我走人!”
侯军和安保低着头,谁也不敢再说。
苏梅又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滚蛋。
接着,又冲着周围看热闹的赌客,客气的说道:
“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吧!”
周围又恢复了赌场该有的喧嚣。
苏梅看着我,特意问了我一句:
“怎么样?输了赢了?”
我知道,苏梅问的输赢,并不是筹码。
而是问我,有没有看出秃顶是怎么出千的。
我冷着脸,摇头道:
我知道胖子的想法。
青三现在不敢乱动。
更不敢去翻朱哥身边,翻他的钱。
所以,他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朱哥倒是一直没说话。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青三。
“你倒是去找啊……”
胖子得寸进尺。
而朱哥的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
他对胖子的表现,很不满。
青三不敢去。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忽然。
青三猛一转身。
他拿着匕首,直接抵在那个棒槌的脖子上。
棒槌吓了一大跳,慌忙说道:
“青三,你干嘛?你别冲动。我那份钱,我不要了不行吗?你快把刀放下……”
本来他属于半个看热闹的。
现在,他却一下成了主角。
青三咬着牙关,狠狠说道:
“别他妈废话!你,给我翻他们的钱堆。那东西就伪装成钱摞的样子,就在钱堆里!”
棒槌左右为难。
他哭丧着脸,看着朱哥,商量道:
“朱哥,这是他让我翻的。有啥事,你可别怪我啊……”
朱哥沉默了。
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而青三又威胁这棒槌。
“别他妈啰嗦,马上给我翻!”
棒槌只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在钱堆里乱翻。
朱哥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胖子也是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两人都知道。
弹牌器一旦被翻出来。
别说管青三要钱。
也别说该不该给陶花和棒槌个交代。
单是两人在圈子里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可棒槌翻了半天。
却什么都没发现。
“青三,没有啊?”
棒槌问青三。
青三一脸的疑惑。
胖子和朱哥,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可能,你给我一张张的看……”
两人之前,输了不少。
钱堆里,也就剩两万多块钱。
棒槌干脆把钱,一张张的铺在桌子上。
通红的钞票,铺满牌桌,散发着诱人的红光。
最后一张铺好。
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青三彻底傻眼了。
他呆呆的看向朱哥。
朱哥虽然是满腹疑惑。
但他还是很平静的站了起来。
看着青三,问说:
“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青三紧张到不敢说话。
但他的眼睛,却在朱哥的身上,来回看着。
牌桌旁边,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隐藏东西的地方。
他是怀疑,朱哥把东西,藏到身上了。
朱哥当然也明白,青三的意思。
此时的他,虽然不知道弹牌器到底去了哪儿。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在自己的身上。
就见他慢慢的,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
衬衫扔到桌上。
里面什么也没有。
接着,又解开腰带。
把裤子一脱,扔给青三。
“自己查!”
此时的朱哥,全身上下,只剩下贴身nei裤。
“要不,让花姐出去,我把nei裤也脱了,让你检查?”
朱哥冷冷说道。
没等青三说话。
陶花便马上接话说:
“哎呦,还我出去,我什么没见过?朱哥,没想到啊,你本钱还挺厚的嘛……”
说着,她便咯咯的笑了。
陶花赢钱,心情也大好。
她看着热闹,调侃着朱哥。
而青三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这个结果,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就听他不停的嘟囔着。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能的,我之前明明看到了……”
青三已经彻底绝望。
虽然手里有匕首。
但他知道,这东西对于朱哥,根本没用。
“当啷”
青三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当然,是他自己主动扔的。
青三服了。
没抓住朱哥和胖子出千。
他再逼着这个棒槌也没用。
忽然。
一旁的胖子,举起椅子。
朝着青三就砸了过去。
只是这一下,青三便瘫软在地。
“你他妈的还敢诬赖我们出千,用不用你翻翻我衣服啊?”
“走,喝!”
李大彪带着身边的姑娘。
我们四人,直接下了楼。
刚到楼下,就听门口处,有人哼哼呀呀的唱着。
“切莫赌!切莫赌!赌博危害猛于虎。猛虎有时不乱伤,赌博无不输精光……”
转身一看。
就见老吴头儿拿着茶壶,正坐在门旁的石凳上。
一见老吴头儿,老黑嘿嘿一笑,故意逗他:
“老吴头儿,你刚刚不还说要赢到一万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切莫赌了?”
老吴头儿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的说:
“不输光,我怎么能知道这赌博的危害,怎么能劝你们别赌呢?你赢了?”
老黑摇头。
“输!”
老吴头一撇嘴。
“切,完蛋东西!还想在你这儿吃点喜钱呢,原来也是个输光的棒槌……”
老黑哈哈一笑,掏出二百块钱。
“输了也不耽误你吃喜啊,来!”
“二百太少,再加点儿!”
“嫌少?那二百都没了……”
说着,老黑就要把钱拿回来。
“别!别!别!”
老吴头儿立刻上前,一把夺了过去。
拿着二百块,他转身就钻进棋牌室。
切莫赌!
继续赌!
老黑是故意当着李大彪的面,给老吴头儿赏钱。
如果说,此时的李大彪,还有些怀疑老黑的实力。
可当他坐进崭新的桑塔纳2000时。
他已经完全确信。
老黑是个棒槌。
并且,是个不差钱的棒槌。
李大彪请的是烧烤。
酒桌上,他不停的和老黑套着近乎。
并且,一再的把话题,往玩牌上引。
老黑翻来覆去,也就一个意思。
爱赌,想玩儿。
但是牌局太小,提不起兴趣。
两人决定。
明天提局,加大注。
并且,约好时间。
明晚八点,继续棋牌室。
有人可能会问。
我下底钩,故意让老黑输钱。
如果李大彪赢了钱,不找老黑。
或者,赢钱就跑怎么办?
这种可能性有没有?
有!
但微乎其微。
任何一个老千,都想找的棒槌。
尤其是有钱的棒槌。
一旦找到。
不榨到自己心里满意,绝对不会放手。
就像之前,陈晓雪带我去的局。
如果不被殷武搅和。
那个局,我一定会玩很久。
这种事无关其他,而是人性中的贪婪。
第二天一到洗浴。
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便给陈晓雪发了短信。
让她到备品室找我。
陈晓雪风骚依旧。
穿着吊带短裙。
胸前耀眼的白花花一片。
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露在外面。
一进门。
陈晓雪就上前挽住我的胳膊。
胸前的汹涌,更是死死的贴在我的胳膊上。
“初六,我都想你了,你是不是也不想我……”
说着。
陈晓雪故意嘟着嘴,摆出一副撒娇的模样。
我看了搂着我胳膊的手,淡淡道:
“松开!”
“不松嘛……”
陈晓雪说着,还故意晃荡两下。
“钱,你还想不想赚了?”
一听我提钱。
陈晓雪眼睛一亮,立刻松开了手。
千门八将。
分为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我在前面,说过提将和火将。
这里,我要说一下反将。
有人说,反将是利用激将法等手段,诱人上局的。
其实不对。
真正的反将,是利用公关,诱人上局。
说直白一些,就是美人计。
我本来,并不打算用陈晓雪。
但我手头实在没人。
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她了。
“有个局,需要你配合,你做吗?”
我淡淡问说。
陈晓雪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做,当然做。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赚钱就行……”
这倒是陈晓雪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说话够直接。
“今天晚上有个局,你和老黑上,我不会出现。但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洗浴的服务生。下班后,我还是老黑的跟班兼司机……”
打开一幅三A扑克。
老黑拿起一张牌,背面对着我。
他还特意用另外一只手捂着旁边,好像怕跑光了一样。小心翼翼的问我说:
“你不是说老千扑克,都能认出来吗?你告诉我,这张是什么?”
老黑壮如铁塔,貌似恶煞。
但此时的举动,竟幼稚的像学龄前的孩子。
“黑桃3……”
老黑傻眼了。
他前后反复查看,依旧没看出什么。
“怎么可能?那这张呢?”
“方块6!”
“这张?”
“红桃J!”
“那这张呢?”
“你有完没完?”
这种做法,实属无聊。
但老黑已经确信,这牌的确有问题。
“咔嚓”
一声脆响。
再次把我和超市老板吓了一跳。
就见柜台上的钢化玻璃面,竟被老黑一拳砸碎。
“侯军,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拿老千扑克搞老子。我日你妈的!”
老黑破口大骂。
可骂了两句,老黑马上又摇头,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能日他妈,他妈人很好,俺得叫姨。日他爹,他和他爹一样,都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烂货……”
一旁的超市老板,早已吓的面无血色。
毕竟这事儿,他也脱不了干系。
认识了扑克,我以为老黑一定会暴走。
去找侯军,把之前的钱要回来,再打他个天翻地覆。
可没想到,老黑摆弄了一会儿扑克,竟叹息一声。
“妈的,算了,就算去要钱,他也没钱给。看他妈的面子,我就放他一马。全当我瞎了眼,把这个狗东西当兄弟。欠他的钱也不给了。以后老子就当不认识他……”
说着,老黑又指着老板,说道:
“还有你,你也不是好东西。告诉你,今天这玻璃和扑克钱,你别想要了!”
我在一旁哭笑不得。
这就是老黑。
憨的泛傻,又傻的可爱。
从超市出来,老黑一直垂头丧气。
他问我,怎么也认识这牌。
我只说之前见过而已,并没多说。
我本打算回家,可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等我快到家时,他才说想请我喝酒。
但他今天还完侯军的钱,全部家当,只剩下一百二十多块了,又怕不够。
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老黑,我淡淡道:
“没事,我这里有钱,可以请你!”
老黑想了下。
忽然,他猛拍大腿,说道:
“我怎么把那个地方忘了呢。走,我带你去,吃喝随便,都不要钱。不过,我得提前和你说。那地方的局不少,你千万别玩。里面搞事的人特多……”
在老黑眼里,我还是个只碰巧认识魔术扑克的小赌徒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
我还可以继续探探他的人品,到底怎么样。
千门八将中,除了之前说过的专门负责劝人入局的“提将”外,还有一种“火将”。
火将的作用,类似杀手或者打手。
当千术解决不了问题时,就需要武力。
这个时候,就该“火将”出手了。
而老黑就很适合这个角色。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侯军出千。
并且,还请假陪他去认扑克的原因。
想在千门立万成爷,开疆扩土。
单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需要帮手。
老黑,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老黑带我去的地方,是中心区的老街。
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略显破败。
青砖赫瓦,灰石路面。
走进街道,那种平常烟火气,顿时扑面而来。
吆喝声,炒菜声,喝酒划拳声,打骂孩子声。
从狭窄阴仄的筒子楼里,不时传出。
和老黑走到一个灰迹斑驳的旧楼前,老黑一指里面,说道:
“就这里!”
抬头一看,就见楼顶上三个锈迹斑斑的大字:棋牌室。
进门就是一个开放的房间。
房间里随意的摆放着几张油渍很重的餐桌和长条椅。
十几个男人,围着几张桌子,正在狼吞虎咽。
一见老黑来了,后面厨房就有人探头打招呼。
“呦,这不是老黑嘛,好久没见你了,跑哪儿发财去了?”
“发个毛的财,要是发财,还能跑你这里蹭白食?给我炒几个菜,今天在你这喝点儿……”
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黑给我简单介绍了这里。
原来老黑曾在这里看场子,后来嫌每天太无聊,就不做了。
别看这里环境一般,在哈北却大名鼎鼎。
每天单是麻将,就要摆上上百桌。
至于扑克、牌九、骰子之类的赌局,也有几十桌左右。
而我们吃饭的房间,也是专门为赌客准备的。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火。
吃喝随时,一分钱不收。
据老黑说,有很多附近的邻居也不打牌,就来这里蹭饭。
老板也照样默认,从不赶人。
至于老板的收入,就是台费。
比如麻将,每人五十,一桌二百。
玩的再大一些的,台费就是每桌四百或者更多。
像扑克、牌九、骰子局,则是有专人抽水。
庄家一把赢超过两千,抽百分之五。
不超两千,一分不要。
并且老板很讲理,只抽庄家,不抽闲家。
我听着暗暗称奇,心里也简单算了下。
就是这种杂乱无章的管理,老板每天的入账,不会低于五万。
本来我和老黑,还打算喝点酒。
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没心思喝了。
让他吃完就带我上去看看。
老黑虽然答应,但还是一再的嘱咐我。
这里龙蛇混杂,常有老千出没,让我只看别玩。
我心里暗想,老千?
我不就是老千吗?
吃过饭。
跟着老黑爬着颤巍巍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放眼一看,就知道老黑说的不假。
别说大厅和包厢。
就连过道上,都摆着麻将桌。
扑克和牌九之类的局,是在四楼。
我俩上去时,整个四楼,早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老黑在这里还挺有名气。
不时的有人和他打着招呼,有叫他老黑的,也有叫他黑哥的。
无论叫什么,都能感觉到。
这些人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和尊重。
最有意思的,是我们走了一圈儿。
老黑的手里多了四百块钱。
是有人坐庄赢钱,顺便给了他喜钱。
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扑克局时,老黑停住了脚步。
本来庄家正在洗牌,一看老黑来了,立刻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说:
“这不我黑哥吗?好久没见你了。来押几把啊?”
两个放高利的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嘿嘿一笑,说道:
“老板,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实力。实在是你在我们场子玩的时间太短了。也就这段时间,见你来过这么五六次而已。按说我们给你拿十万,已经超限了。不能再拿了。不好意思了,老板……”
见高利不肯借钱。
李大彪立刻起身。
走到两人跟前,苦苦哀求。
“两位大哥,我明天一早,准还你们钱。我不差钱的,只是现在不方便出去取。求你们了,最后十万,好不好?”
赌徒,是没有尊严的。
赌徒的话,也是没人相信的。
这种情况,放高利的见的太多。
他摇了摇头,再次拒绝。
“老板,别再聊了。再聊,可就伤感情了……”
一句话,彻底把李大彪的后路堵死。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牌桌旁。
他不甘心。
毕竟,桌上还有二十多万。
只要有钱,他就有翻本上岸的机会。
可现在,他又没有搞钱的办法。
李大彪冥思苦想。
忽然,他看向陈晓雪。
低声央求道:
“晓雪,你帮我向你朋友借点儿钱。多了不用,五万就行。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还她六万。行不行?”
陈晓雪摇了摇头。
装作不好意思的说:
“不行啊,我家是外地的,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的……”
李大彪再次傻眼。
而陈晓雪忽然看着李大彪,轻声说道:
“大彪,你不是说,你那什么挺值钱的吗?”
“什么?”
李大彪一脸疑惑。
陈晓雪朝着李大彪的手腕,努了努嘴。
表!
李大彪的手腕上,还有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
啪!
李大彪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把表摘下来,递给放高利的,直接说道:
“哥们,我这劳力士绿水鬼,七万多买的。绝对正品行货。这样,我把它抵押给你们。不用多,你们给我拿五万就行……”
接过手表。
两人先后都看了看。
其中一人对李大彪说道:
“老板,我们是放水的,不是做典当的。按说,不该收你这表。但看老板人不错,也豪爽。这样,我给你两万五。你取表时的利息,还是按九出十三归算!”
“两万五?”
李大彪一脸惊诧。
“大哥,我这是正品,刚买了一个多月。我押给谁,也不至于给我两万五啊?”
“那你就押给别人去吧……”
放高利的,把手表放到牌桌上。
李大彪气的够呛,转头问老黑。
“黑哥,这表我押给你,你借我五万,怎么样?”
老黑直接摇头。
“我不懂表,也不喜欢这玩意儿……”
李大彪彻底绝望。
老黑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我给你说说!”
说着,他看向放高利的,说道:
“给我个面子,这表给他放三万。怎么样?”
李大彪一听。
立刻抬头,期盼的看着放高利的。
放高利的这才又拿起表,看了下,说道:
“行啊,黑哥说话了,这个面子得给。三万就三万吧。但老板,我得提前和你说话。三天不赎,这表我可就处理了……”
李大彪频频点头。
现在,他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了。
只要给他拿钱,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一回,李大彪玩的相对谨慎一点儿。
毕竟,只有三万块了。
当然,我也没打算把他杀光。
最后这三万。
是我留他留下的根儿。
只要这个根儿还在。
李大彪就会想方设法的和老黑赌下去。
只要赌。
他就会在这个泥潭中,越陷越深。
直到他,无法自拔。
玩了好一会儿。
李大彪捞回去一万多。
手里的钱,已经有四万多块了。
而老黑这面。
已经赢了二十多万。
那就是,我的女人。
不能被人欺负。
而现在,我已经认定苏梅,就是我的女人了。
浴室门推开了。
苏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套真丝吊带的睡裙。
头发还用白色的毛巾扎裹着。
看了我一眼,她冷淡的说道:
“洗澡吧,睡衣给你放浴室了……”
说着,她回身去了卧室。
洗过澡,穿着苏梅买的睡衣。
我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
卧室里,只开着床头灯。
灯光有些黄晕。
这让整个卧室,更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苏梅背靠着我的方向,侧躺在床上,盖着夏凉被。
露在外面的,只有她白皙的香肩。
我上了床,躺到苏梅的旁边。
虽然我没碰她一下。
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很紧张。
紧张到,呼吸都有些急促。
苏梅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难道她没经历过男人?
我不相信。
在洗浴和赌场里摸爬滚打。
说没经历过男人,怎么可能?
我伸手,搭在苏梅的香肩上。
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
“转过来……”
我轻声道。
苏梅犹豫了下。
但还是按我说的,转过身来。
我把她轻轻的搂在怀里。
“把灯关了……”
苏梅的声音很小,也很温柔。
又带着丝丝紧张。
而这声音在我听来,就是一种销魂的魅惑。
房间里一片黑暗。
我知道,苏梅并不甘心,更不情愿。
但她还是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躬在我的怀里。
苏梅的身体很软。
是那种柔若无骨的软。
她的头发,也不时的蹭到我的脸上。
那种痒痒的感觉,让我不由的闻了闻她的秀发。
这是一种只属于苏梅的清香。
忽然,我发现我有些困倦。
这是十几年的失眠生涯中,从未有过的感受。
原来,心仪的女人,还可以治疗失眠。
至少对于我来说,管用。
这一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当然,这并非因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而是我不喜欢强迫。
我要的女人,必须要心甘情愿,委身于我。
不然,我会觉得索然无味。
不过这一晚,也是我十几年中,睡的最踏实的一晚。
没有失眠,也没有惊醒。
有的,只有美人在怀的酣睡。
一早醒来。
苏梅已经走了。
床边,还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餐桌有早点,谢谢!”
谢谢?
谢我什么?
难道是谢我没有睡她?
如果是那样,那她谢的有点太早。
因为她,早晚都是我的。
…………
我的每天,似乎都是一样。
分发备品,无聊发呆,等着下班。
但今天,却又有些不太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想去楼下的赌场看看。
因为这一整天,我都没见到苏梅的身影。
虽然昨天,她按那位二老板所说。
放走了用探测手表出千的唐三。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那位传说中的邹家二老板,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我知道,我不该有这种念头。
作为老千,要懂得置身事外。
自保,是老千的第一原则。
但脑海中的想法,却根本控制不住。
我正胡思乱想时。
备品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抬头一看。
就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大堂经理,正站在门口。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回头对门外的人客气说道:
“他就是初六,你们看看,要找的人,是他吗?”
话音一落。
门口处,便闪出几个彪形大汉。
而为首的,一脸横肉,剃着光头。
头顶上,一道骇人的刀疤。
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上面。
蜈蚣!
那晚赢了蜈蚣五万块后。
他曾和老黑放话,如果不和他继续赌。他就会来找我。
只是这一眼,我就发现不对了。
小平头的手上,带着一枚白金板戒。
我知道。
他低头时,实际看的是戒指。
因为发牌时,只要把牌略微向前一挪。
通过戒指的反光,他可以看到牌的点数。
这种出千手法,是很常见的。
用的工具,也都是五花八门。
有用镀银或者白钢打火机的。
还有用不锈钢水杯的。
也有人,干脆在手指间,夹一个图钉。
总之,只要是反光的东西,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出千。
但这小平头手法一般,心理素质也不行。
他发牌时,只要有人看他。
他就不敢低头看戒指。
这也导致,他看的牌张数量很有限。
开始我以为。
他是不是和胖子打配合。
用暗号告诉胖子,谁的牌大。
可看了一会儿,发现两人几乎是零沟通。
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不是一伙儿的。
但胖子肯定是有问题。
只是他的出千方式,我还没看明白。
可能有人会觉得。
我的千术水平很高。
只要局上有人出千,我一眼就可以看破。
但实际,这是不可能的。
出千的方式,五花八门。
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全通。
尤其随着科技的发展。
一些新型的出千道具,更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这把牌是老烟枪朱哥坐庄。
他洗牌时,我特意记了一下牌序。
胖子的牌,是红桃7,方块9,方块10。
一把散牌而已。
而朱哥的牌,是一对2,外加一张8。
陶花的牌是,一对A,和一张J。
另外两家,都是散牌。
开始下注。
朱哥选择闷牌,下了三百。
另外两家看牌直接弃牌。
到了陶花,她看了牌,直接跟注。
胖子也看牌了。
按说他这种散牌,是一文不值。
他不但没有丝毫的犹豫,还直接提注到一千。
我知道,这家伙这把是要出千了。
朱哥继续闷牌下注。
而陶花的对A,也只能跟了。
两轮过后。
朱哥拿起钱摞下面的牌,也看了下。
接着,摁了下钱摞。
选择跟注。
陶花和胖子也跟注。
到了朱哥,他直接弃牌。
牌桌上,只剩下陶花和胖子。
又下了一轮,陶花选择开牌。
她对A。
而胖子本来是7、9、10的散牌。
可在开牌的那一瞬,他的牌变成了9、10、J的顺子。
可以肯定,胖子换牌了。
他换牌的方式,不是靠手法。
而是,靠朱哥。
那张J,就是朱哥的。
从朱哥把牌放到钱摞下面时,我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他的钱摞,外观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
而实际上,最下面那沓并不是钱。
确切的说,是用钱伪装出的弹射器。
把牌扣在里面。
一摁按钮。
牌就像袖剑一样,直接弹到胖子的钱堆里。
并且速度很快,快到人眼根本捕捉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朱哥会摁他钱摞的原因。
这种换牌的方式。
其实可以不借助弹牌器。
手法精湛的老千,利用弹牌,完全可以做到。
并且,比弹牌器还要精准。
我暗暗感叹了下。
这个局,一共五个人玩,却有三个人出千。
这种牌局,还想赢钱?
陶花已经输了两万多。
见我迟迟也没动静,便不时的看向我。
我也不看她,依旧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
过了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一看,是老黑打来的。
这个时间,他和李大彪的牌局,应该差不多散了。
我就起身出门,准备接电话。
胖子还故意逗陶花。
“花姐,你不跟着去看看啊?这接电话还背着你,说不定是哪个小姑娘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