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 番外
  • 门徒 番外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马小虎
  • 更新:2024-12-09 10:20:00
  • 最新章节: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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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姑父赶出家门的那天,我先是给姑姑磕了一个头,感谢她这些年收养我的恩情。我又告诉姑父,如果他再敢打姑姑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叫初六,从我出生开始,父母便把我寄养在姑姑家。

开始时,姑父对我特别好。

当然,并不是他多喜欢我。

而是因为,我父母总是不定时的会给他汇钱,感谢他和姑姑照顾我。

钱很多,多到姑父每次喝醉后,都会醉眼惺忪的开心说,我就是他的摇钱树。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

直到六岁夏日里的一天,父亲回来了。

但,不是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担架上的父亲,胳膊和腿都没了。

缠满全身的白色绷带,也早已被鲜血浸透,红的刺眼。

那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

弥留之际,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做个普通人,平凡生活,永不沾赌!”

那一天,我流尽了所有的眼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就没再笑过。

父亲走后,母亲便再也没出现过。

没有了父母的汇款,姑父对我越来越不好。

从最开始的辱骂,到后来的暴打。

而他家大我五岁的表哥李大彪,也参与了进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些年,他们爷俩一共打了我2436个耳光,踢过我3487脚,还有2329拳。

皮鞭,棍棒打我的次数,加在一起,是336次。

如果不是姑姑护着,我想,我可能早已被他们打死。

我恨他们,我也记仇。

不然,我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那时的我,不会打架,不敢还手。

但,却学会了挨打。

被赶出家门的我,并没有无家可归,而是跟了六爷。

六爷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从来没告诉过我。

之所以叫他六爷,是他知道我叫初六后,就让我这么叫他。

他是在我爸爸死后第二年,来到我们小镇的。

认识他时,他告诉我,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并且,他愿意把他的魔术,全部交给我。

的确,他的魔术很厉害。

扑克、麻将、骰子、牌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有时无,时多时少,神出鬼没。

就这样,我从七岁开始,和六爷学起了他所谓的“魔术”。

六爷是个洒脱到极致的人。

他每天除了监督我练习“魔术”外,便是喝酒逍遥,外加寻花问柳。

他对女人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

即使年过六十,也几乎夜夜笙歌。

最强的一次,他竟夜驭三女。

六爷也给我找过女人。

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当她带着职业假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脱下第一件衣服时。

我送了她一个字:“滚”。

我并非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我的女人,必须要温顺,听话,忠诚。依附于我,以我为王。

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

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汗香淋漓后,躺在我怀里,告诉我说。

扑克牌里的大王,实际是小丑的意思。

二十岁生日当天,六爷请我上了醉湘楼。

那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酒楼。

风格古朴的包厢里,六爷叼着金丝楠木的烟斗,一头银发的他,依旧是云淡风轻,洒脱不羁。

“倒酒吧……”

青花瓷瓶里,装的是三十年的陈酿竹叶青。

酒入翠瓷绿釉的海碗中,酒花翻滚,酒香绕梁。

“小六,跟我多久了?”

六爷抽了一口烟斗,喷云吐雾间,开口问我。

“十三年两个月零二十二天!”

“我教你的是什么?”

“千术!”

“什么是千术?”

“以瞒天过海之手法,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六爷微微点了点头。

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磕了磕烟斗,六爷端起海碗,冲我说道:

“喝了这碗酒,你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

三十年的竹叶青入喉,一股辛辣的火线,从胃里直达头顶。

放下酒碗,六爷又说:

“小六子,你要记住。你学的是千术,入的是千门,走的是蓝道。从现在起,你不在是一个普通人。你已是一名蓝道老千!”

所谓蓝道,是指所有赌徒老千。

只要你赌,你走的,便是蓝道。

想想父亲临终时,让我做个普通人,永不沾赌。

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

我竟成了一名蓝道老千。

这或许就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小六子,我再问你,这以后你是想当爷,还是想当孙子?”

“当爷!”

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孙子的。

“好,既然想当爷。我要你用这十几年所学,在三年之内,让千门蓝道都知道有位六爷,初六爷!”

三年?

我能做到吗?

我有些茫然。

这些年,我虽然和六爷去过无数赌局,大小赌场。

不过,我从来没上场赌过。

我并不知道,我的千术水平,到底如何?

但,我还是点头答应。

六爷曾告诉我,老千最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

万千人前,能不能把你平生所学,淋漓发挥,这才是根本。

“好了,以后这千门蓝道的江湖,你就独自闯荡吧!”

六爷的口气云淡风轻。

但目光中,我还是看到了不舍。

“江湖?江湖在哪儿?”

我茫然的看着窗外,轻声问道。

“出门即是江湖!”

《门徒 番外》精彩片段


我被姑父赶出家门的那天,我先是给姑姑磕了一个头,感谢她这些年收养我的恩情。我又告诉姑父,如果他再敢打姑姑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叫初六,从我出生开始,父母便把我寄养在姑姑家。

开始时,姑父对我特别好。

当然,并不是他多喜欢我。

而是因为,我父母总是不定时的会给他汇钱,感谢他和姑姑照顾我。

钱很多,多到姑父每次喝醉后,都会醉眼惺忪的开心说,我就是他的摇钱树。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

直到六岁夏日里的一天,父亲回来了。

但,不是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担架上的父亲,胳膊和腿都没了。

缠满全身的白色绷带,也早已被鲜血浸透,红的刺眼。

那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

弥留之际,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做个普通人,平凡生活,永不沾赌!”

那一天,我流尽了所有的眼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就没再笑过。

父亲走后,母亲便再也没出现过。

没有了父母的汇款,姑父对我越来越不好。

从最开始的辱骂,到后来的暴打。

而他家大我五岁的表哥李大彪,也参与了进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些年,他们爷俩一共打了我2436个耳光,踢过我3487脚,还有2329拳。

皮鞭,棍棒打我的次数,加在一起,是336次。

如果不是姑姑护着,我想,我可能早已被他们打死。

我恨他们,我也记仇。

不然,我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那时的我,不会打架,不敢还手。

但,却学会了挨打。

被赶出家门的我,并没有无家可归,而是跟了六爷。

六爷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从来没告诉过我。

之所以叫他六爷,是他知道我叫初六后,就让我这么叫他。

他是在我爸爸死后第二年,来到我们小镇的。

认识他时,他告诉我,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并且,他愿意把他的魔术,全部交给我。

的确,他的魔术很厉害。

扑克、麻将、骰子、牌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有时无,时多时少,神出鬼没。

就这样,我从七岁开始,和六爷学起了他所谓的“魔术”。

六爷是个洒脱到极致的人。

他每天除了监督我练习“魔术”外,便是喝酒逍遥,外加寻花问柳。

他对女人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

即使年过六十,也几乎夜夜笙歌。

最强的一次,他竟夜驭三女。

六爷也给我找过女人。

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当她带着职业假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脱下第一件衣服时。

我送了她一个字:“滚”。

我并非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我的女人,必须要温顺,听话,忠诚。依附于我,以我为王。

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

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汗香淋漓后,躺在我怀里,告诉我说。

扑克牌里的大王,实际是小丑的意思。

二十岁生日当天,六爷请我上了醉湘楼。

那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酒楼。

风格古朴的包厢里,六爷叼着金丝楠木的烟斗,一头银发的他,依旧是云淡风轻,洒脱不羁。

“倒酒吧……”

青花瓷瓶里,装的是三十年的陈酿竹叶青。

酒入翠瓷绿釉的海碗中,酒花翻滚,酒香绕梁。

“小六,跟我多久了?”

六爷抽了一口烟斗,喷云吐雾间,开口问我。

“十三年两个月零二十二天!”

“我教你的是什么?”

“千术!”

“什么是千术?”

“以瞒天过海之手法,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六爷微微点了点头。

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磕了磕烟斗,六爷端起海碗,冲我说道:

“喝了这碗酒,你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

三十年的竹叶青入喉,一股辛辣的火线,从胃里直达头顶。

放下酒碗,六爷又说:

“小六子,你要记住。你学的是千术,入的是千门,走的是蓝道。从现在起,你不在是一个普通人。你已是一名蓝道老千!”

所谓蓝道,是指所有赌徒老千。

只要你赌,你走的,便是蓝道。

想想父亲临终时,让我做个普通人,永不沾赌。

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

我竟成了一名蓝道老千。

这或许就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小六子,我再问你,这以后你是想当爷,还是想当孙子?”

“当爷!”

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孙子的。

“好,既然想当爷。我要你用这十几年所学,在三年之内,让千门蓝道都知道有位六爷,初六爷!”

三年?

我能做到吗?

我有些茫然。

这些年,我虽然和六爷去过无数赌局,大小赌场。

不过,我从来没上场赌过。

我并不知道,我的千术水平,到底如何?

但,我还是点头答应。

六爷曾告诉我,老千最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

万千人前,能不能把你平生所学,淋漓发挥,这才是根本。

“好了,以后这千门蓝道的江湖,你就独自闯荡吧!”

六爷的口气云淡风轻。

但目光中,我还是看到了不舍。

“江湖?江湖在哪儿?”

我茫然的看着窗外,轻声问道。

“出门即是江湖!”


而高手,靠的是苦练的技术。


用的,也都是普通的通用骰子。

“你能赢他吗?”

苏梅又问。

高志强微微摇头。

“不好说,试试吧!”

两人一说完,苏梅便走到跟前。

看着九指男人,微笑说道:

“这位先生,大厅的人太多,有些吵闹。我们不如到VIP室,继续玩吧……”

“好!”

九指答应的很痛快。

拿起筹码,跟着服务生,便朝VIP的房间走去。

苏梅马上走到我身边。

趁着旁边人不注意,悄声说道:

“你也跟着进去。如果高志强要是再不行,你就上!”

我微微点头。

心里也有些兴奋。

因为,这个九指。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千术最高明的老千了。

天象赌场的VIP室,我还是第一次来。

空间很大,装修的也很豪华。

并且,还特意设计成了套间。

进门处,是一个环形小吧台。

吧台里面,摆放着各种酒水。

旁边,有一个定制的雪茄柜。

还特意弄了一个品尝雪茄的休闲区。

里面的房间,才是真正的赌博区。

一张巨大的环形赌台,旁边放着各种赌具。

我们进来时。

邹晓娴已经在这儿了。

看到我的那一瞬,她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知道,中午输给我,她和苏梅步行走回来的事儿。

她还一直耿耿于怀。

九指已经坐到赌桌旁。

苏梅则面带微笑,一脸客气的对他说道:

“这位先生,因为这里是VIP室。所以赌注,也要相应提高的……”

“好啊,多大一局,你说吧……”

九指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人畜无害的样子。

“五十万一局,您看怎么样?”

苏梅话一出口。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站在不远处的高志强,也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我倒不是因为,赌注太大,而感到惊讶。

跟着六爷,我倒是见过筹码如山的大局。

只是我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

苏梅怎么忽然提注呢?

要知道,场子里的明灯暗灯,接连输给这个九指。

就连场子里,骰子玩的最好的高志强,也已经说了。

他也未必能赢这个九指。

难道,她就那么相信我。

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

九指笑了下。

一脸的无所谓。

“好,就五十万!你们要是嫌小,还可以再加。只是这把,谁陪我玩呢?”

苏梅立刻冲着高志强使了个眼色。

高志强便坐到赌桌前。

他依旧是那种哭丧的表情。

冲着九指,冷冷说道:

“按你说的,六个骰子。请验骰吧……”

说话间。

两个荷官,把骰盅分别放到了两人面前。

骰盅打开,里面摆放着六个骰子。

九指摇了摇头。

“不用验,我相信你们这么大的场子,不至于作弊。直接开始吧!”

高志强脸色凝重。

他拿起骰盅。

轻轻的在桌上平推了下。

接着,就听“唰”的一声。

骰盅在他手里,开始上下摇动。

我之前和高志强赌过。

见过他摇骰子的方式。

属于齐鲁一带的手法。

尤其那手“风卷扶柳”。

玩的也算漂亮。

不过那次,他摇的是三个骰子。

这次,却是六个。

个数增加一倍。

但难度,却是增加不知多少倍。

摇了好一会儿。

高志强才把骰盅放落在桌面。

看着对面的九指,他一脸自信。

九指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看了一眼,还没打开的骰盅。

他慢悠悠的说道:

“风卷扶柳用的还不错,倒是有齐鲁赌王李建路的两分模样。开骰吧……”

九指话音一落。

高志强的脸色,骤然一变。

骰盅打开,六个骰子,全都是六点。

36点,六个骰子的最大点数。



“来,你们两个小子,咱们聊会儿。其他人,都出去吧……”


陈晓雪有些不安的看了我一眼。

郑老板虽然刚刚一直笑眯眯的。

但他笑里藏刀的样子。

却是更让人不寒而栗。

见陈晓雪没动,郑老板立刻看向她,笑眯眯问道:

“你不走,也想和我聊聊?”

“不,不,你们聊……”

陈晓雪立刻摇头。

她看了我一眼,推门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赵哥郑老板我们四人。

老黑也没当回事。

他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冲着郑老板,说道:

“郑叔,刚刚这姓童的是谁啊?以前还砍过你呢?”

郑老板呵呵一笑,反问:

“小黑,在哈北,谁家最牛,你知道吗?”

“邹家啊!”

“还有呢?”

“齐家?”

郑老板点头,慢悠悠说道:

“对,一邹二齐三凤美。在哈北这一亩三分地,凡是走江湖捞偏门儿的。见到这三家的人,都得退避三舍,礼让几分。而这个姓童的,就是齐爷的司机。你可别小看他这司机,那可是齐爷心腹中的心腹……”

郑老板说着,忽然递给我一支烟。

我接了过来。

而他,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老黑微微点头。

“知道了,郑叔。你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们可就先撤了。改天请你喝酒,再听你摆龙门……”

说着,我和老黑起身。

但我知道。

这个郑老板,绝对不会轻易让我们走的。

果然,郑老板拍了拍他肥胖的肚子,笑眯眯的说道:

“急什么,赢这么多钱,是着急出去分钱啊?”

老黑虽然憨,但他不傻。

郑老板话里有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但他马上呵呵一笑,说道:

“当然得分!但是,就不给你郑大厨,哈哈!”

郑老板也同样哈哈笑着。

“哎,不给就不给吧。这钱,就当是我付的定金!”

定金?

老黑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也是一惊。

郑老板这只笑面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黑故意说道:

“这是我们赢的钱,怎么还就成你的定金了?”

郑老板叼着烟,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怎么赢的钱,你们不知道吗?”

赵哥忽然说话了。

我回头一看。

就见他坐在一个角落里。

左手拿着一个苹果。

右手拿着砍刀。

正快速的削着。

这个赵哥的刀,玩的特别好。

他削苹果的动作很快。

而削下来的每一片苹果,都只有一张纸的薄厚。

这种功夫,没个三年五载,恐怕是练不下来。

的确够绝的!

但我更知道。

他此时这个动作,是在暗暗威胁我和老黑。

老黑眉头一皱,立刻梗着脖子,冲着赵哥嚷嚷道:

“你说怎么赢的?我们靠本事赢的!咋的,你们还想把钱扣下啊?”

老黑

说话间。

赵哥手中的苹果。

已经只剩下一个核。

就见他把苹果核放到嘴里。

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是凭本事赢的。但是,是出千的本事!”

一句话。

让老黑顿时有些慌乱。

他虽然相信我的千术。

但他不知道,我的千术,能不能躲得过暗灯的DV。

这个时候。

不能再让老黑说话了。

我抬头看着赵哥,淡淡问道:

“谁出千?”

“你!”

赵哥嚼着苹果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证据?”

“如果我拿出证据怎么办?”

赵哥的眼神,透着一丝阴冷。

“你想怎么办?”

“要你这双手,可以吗?”

我看了看我的手,淡淡点头。

“可以。但要是拿不出怎么办?”

“你说!”

“我要你那把刀!”

之所以要他的刀。

是我看到刀刃上,刻着一个“赵”字。

江湖人爱刀。

但刀,尤其是见过血的刀。

却是大凶之物。

能在刀刃上,刻上自己的姓。



可他的脚还没等迈出去时。


整个人,顿时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门口处。

几个黑衣大汉,像几尊瘟神一样,一脸冷漠的堵在门口。

而他们的手里,还都拎着寒光闪烁的砍刀。

“走啊,我的眼镜帅哥,你怎么不走了呢?”

何欢双手环胸,一脸娇笑。

而眼镜哥,脸色煞白,双腿颤抖。。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不停的滴落着。

眼镜哥回头看着何欢和金链子。

忽然,“噗通”一声,

眼镜哥竟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他知道,对方早有准备了。

而自己衣服里的机关,还有那两张牌。

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消失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饶。

期望对方能饶他一回。

但,这可能吗?

“我错了,你们大人大量,我再也不敢了。我把赢的钱,都给你们退回去,你们饶我一次吧……”

眼镜哥声泪俱下。

而何欢,冷笑一声。

踩着高跟鞋,她慢悠悠的走到眼镜哥的跟前。

一伸手,把眼镜哥的外衣猛的一下,拽了下来。

袖子往外一翻。

就见袖子里,是一个简易的滑道。

滑道上,还有两张扑克,扣在上面。

“你个王八蛋,你他妈真的出千了……”

“怪不得他最近天天赢,原来是他妈出老千……”

“CNM,你个死老千,还钱……”

几个赌客,立刻炸了窝。

刚刚他们还一直稀里糊涂。

直到现在,才知道眼镜哥真的是出千了。

之前始终没说话的金链子。

此时大步走到眼镜哥跟前。

他一言不发,抬起一脚。

对着眼镜哥的脸,“咣”的就是一脚。

这脚踢的很用力。

鲜红的血,顺着眼镜哥的鼻孔和嘴角,涌了出来。

“妈的,老子这几天,输了五六十万,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你他妈敢和我出老千,你是想死!”

说着,上去又是一脚。

眼镜哥捂着头,躺在地上。

除了求饶,再一动也不敢动。

“等着啊,你先给我老老实实的跪着。我一会儿再慢慢收拾你……”

说着,金链子回头看着何欢,问说:

“这局上其他人有没有出千?”

“没有!”

何欢摇头。

“不可能!”

金链子口气坚决,怒喝一声。

他这一喊,弄的其他几个赌客面面相觑。

大家都在互相猜忌,难道真的还有其他人出千?

忽然,金链子转过头,朝我一指,又问何欢。

“他呢?他出没出千?”

我和何欢,都不由的愣住了。

我的确出千了。

但我不过是利用洗牌和发牌的手法出的千。

这种出千方式,就是当时把我的手摁住,他也没办法。

因为,他看不出任何破绽,更不可能有证据。

何欢看了我一眼。

她知道,我是老千。

老千出现在这种局,不可能不出千的。

但她还是摇头说道:

“他没出千……”

金链子冷哼一声。

“放屁!我不信!戴眼镜的出千了,他又把戴眼镜的赢了。你说他不是老千,你骗鬼呢?”

金链子的推理,听着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但实际上,根本就是胡乱猜测。

因为眼镜哥只会换牌,不懂洗牌发牌的手法。

也就是说,他除了换自己的牌以外。

别人的牌是什么,他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即使他换了牌,他也不可能每把都赢的。

他只是用五张牌,和我们三张牌对赌。

赢的概率,更高而已。

这根本就不能证明,我也出千了。

何欢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和金链子轻声说道:

“殷武哥,你也只是怀疑而已,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况且,我真没看到他出千。殷武哥,还是先把眼镜处理了再说。你也知道,八哥是不让你赌的。你今天叫我过来,我都没敢和八哥说的……”



对于我来说,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


难道,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

不会!

至少我不相信!

我摇头,淡淡说道:

“谢了,你还是留着吧!”

“看不上?”

美女反问了我一句。

我沉默。

忽然,美女向前走了两步。

而此时,她离我很近。

近到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呼吸。

美女踮起脚,一手笼在我耳边。

呼吸若兰,柔声说道:

“是不是不喜欢钱啊?那你喜欢美女吗?要不,把我送你吧,想要吗?”

我喜欢美女。

而眼前的美女,更是堪称绝色。

看着她,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要!”

哦?

美女媚眼如丝,嫣然一笑。

“去哪儿?”

美女柔声问我。

“楼上的办公室……”

我话音一落。

美女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惊讶。

“哇,你在楼上,还有办公室呢?”

我摇头。

“我没有,但你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懂……”

美女眨着长睫毛的媚眼。

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作为天象洗浴和地下赌场的邹老板。在这里,怎么可能连间办公室都没有呢?”

我话一说完。

她咯咯的娇笑。

笑的花枝乱颤。

当然,跟着颤动的,还有那对诱人的波涛。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邹晓娴又问我说。

我没回答。

但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是老千。

老千永远不会相信巧合。

从苏梅让我到赌场偏厅等她,事情就已经不对味儿了。

因为每次,她都是让我去她办公室。

或者,就干脆在洗浴等她电话也可以。

但她这次选择的地方,恰好就是偏厅。

偏厅里,又恰好有位美女。

美女呢,又恰好主动搭讪,朝我要烟。

我的一句祝她中。

水果机恰好就爆机了。

这所有的恰好放在一起,就不是恰好了。

除了预谋,还能有什么?

而唯一可能这么做的,并且我还不认识,但又能和我扯上点丝丝缕缕关系的美女。

也只有邹晓娴。

她或者是对我好奇,或者想提前考察我。

所以,才会有刚刚发生的种种。

至于邹晓娴问我,是不是想要她。

我猜,一定是苏梅把我俩之前说的,告诉了她。

她是故意搞我而已。

见我没回答,邹晓娴也没再追问。

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知道是我了,就跟我走吧……”

说着,她直接朝赌场的内部电梯走去。

这是一部赌场高管,才能坐的内部小电梯。

坐着电梯,直到楼顶。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这栋楼的顶端。

还有这么一间奢华的办公室。

高大的全景落地窗。

波斯的手工地毯。

比利时的水晶吊灯。

各种新潮设计的办公用品。

任何一件,都是价值不菲。

而旁边的茶水吧。

苏梅正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咖啡。

见我们两人进来,苏梅起身。

冲我俩笑了笑,直接说道:

“看来不用我介绍了,你们已经认识了……”

邹晓娴也笑了下,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被他识破了。不过还不错,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见邹晓娴对我的评价,似乎还不错。

苏梅便高兴的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从见到邹晓娴到现在。

她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清纯,阳光。

又好像有些小任性的女人一样。

这样的女人,看着落落大方,人畜无害。

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

一个掌管着一家洗浴,两家赌场。

并且,能让自己二哥一提起她,就恨的咬牙切齿的女人。

没有些雷霆手段,怎么可能做到?

六爷曾说,看人绝不能看表面。

尤其女人。

张无忌他妈也曾说过,要提防女人。



办公室装修的还不错。

真皮沙发,实木办公桌,豪华老板椅。

一进门,蜈蚣就问正斜靠在沙发上的一个女人说:

“欢姐,八哥呢?”

这欢姐看着能有二十六七岁。

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穿着暴露。

并且,还化着浓郁的烟熏妆。

身材也是一流,前凸后翘。

看着,倒是挺诱人。

只是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郁的风尘气息。

欢姐没回答,而是打量了我一眼,反问说:

“他就是那个叫初六的?”

“对,就是他!”

蜈蚣答道。

而我却有些意外。

我只是洗浴里,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而这个欢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又看了我一眼,欢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她穿的本来就是紧身小衫。

这一伸,胸前的饱满仿佛要把衣服撑破,直接跳出来一般。

“八哥二楼睡觉呢,我去叫他吧……”

欢姐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蜈蚣点头。

“告诉八哥,人我带来了……”

看着欢姐扭着细腰,出了门。

我心中的疑惑更深。

本以为,蜈蚣设局搞我。

就是因为我之前赢了他,他想把钱搞回去而已。

可现在看,事情好像不这么简单。

蜈蚣没提钱不说。

真正找我的人,似乎也并不是蜈蚣,而是他口中的那位八哥。

没多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再次推开。

一群穿着贴身黑T恤,纹龙画虎的打手,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中等身高,脑袋很大,眼睛却小的像一道肉缝。

短粗的手指上,带着一个金镶玉的扳指。

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泰国佛牌。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一定地位的江湖大哥。

他一进来,蜈蚣和其他小弟,立刻恭敬的打着招呼。

“八哥!”

八哥也不答话。

他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小子就是初六?”

我点头。

“出千被抓了?”

八哥又冷冷的问了我一句。

这句话,看似普通。

但却漏洞百出。

从洗浴出来,我被押上车。

就一直和蜈蚣坐在一个车上。

这一路,蜈蚣一个电话都没打。

而这个八哥,他怎么一上来就说我出千?

我猜原因只有一个。

这个局,是八哥和蜈蚣一起设计的。

不过还有一点,我没想清楚。

我不过是个洗浴的小服务生而已。

就算赢了蜈蚣五万块钱。

也犯不上八哥这种江湖大哥,专门设局来搞我啊?

没等我回答。

八哥又问:

“出千被抓的后果知道吧?”

“知道,但我没出千!”

我淡淡答道。

八哥笑了。

但他的笑,是带着几分狰狞的冷笑。

看着,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摸了摸左手的扳指,嘴角上扬,冷冷说道:

“不承认没事!我有办法让你承认!来人,把人带上来。这个两个小老千,今天一起办了!”

话音一落。

门口处,两个打手押着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

就见这瘦男人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冲着八哥,他哭天抹泪的说道:

“八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个机会吧……”

八哥冷哼一声。

“机会?在我罩的场子里,你都敢出千。你还有脸和我要机会?”

说着,一摆手。

几个打手把我和瘦高男人,同时推到了办公桌前。

我们两人的手,都被死死的摁在办公桌上。

蜈蚣站在一旁,正一脸阴险的看着我俩。

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把铁锤。

这锤子不算长,不到一米。

但锤头却很大,和粗瓷碗口相仿。

拿着锤子,蜈蚣阴森森的看着我俩,问道:


老吴头儿迫不及待的问我说。


我心里有些想笑。

但我就是没回答。

其实,老吴头儿和我说话时。

只要茶壶一动,里面就哗啦啦的响。
苏梅又白了我一眼。


接着,就在脚上抹着护肤品。

虽然,我曾搂着苏梅,睡过一晚。

但我却没注意她的脚。

她的脚很漂亮。

娇嫩白皙,脚弓微翘,宽窄适中。

我不恋zu。

我只是感慨,像苏梅这种极品女人。

她的身上,似乎没有缺点。

我本想和苏梅提一下借钱的事。

还没等开口。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对面只说了一句话,便直接挂断。

苏梅立刻匆忙的穿上鞋,一边起身,一边对我说道:

“场子那面出了点儿状况,走,你和我去看一下……”

和苏梅坐电梯下楼。

在电梯上,苏梅特意嘱咐我说:

“晓娴也在呢。一会儿要是有机会,你要露一手,让晓娴看看。要不,你拿什么和晓娴谈条件?”

我点头同意。

让我像魔术一样,去演示千术,我做不到。

但要是在正规的牌桌。

我倒是愿意让她看看我的水平。

到了赌场大厅。

我便特意和苏梅保持距离。

让人感觉,我不过是个来看热闹的赌客而已。

右侧的散台区,围着不少人。

那个会鬼六指,曾要我压双手的高志强也在。

而所谓的散台。

和正规的赌台不一样。

是由赌场提供场地,保证公平,供赌客们自由组桌。

人手不够时,赌场也会提供人手。

如果有人出千,或者遇到高手。

赌场的明灯暗灯就会上场。

众人围观的这个散台。

玩的是骰子。

一对一的那种。

玩法也很简单。

就是分别用骰盅摇骰子,然后比点数大小。

桌上的两个人,一个是赌场的明灯。

他是我进来后。

赌场换的第三个人了。

很明显,之前的,都输了。

另外一个,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中等身高,身材微胖。

看着,就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普通人。

但他有一点,却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的手指,只有九根。

缺的那一根,并不像是被砍掉的。

倒更像是天生的九指。

他们玩的很大,一局十万。

九指面前的筹码,也都是大额的。

我看了一眼,估计最少也要有一百五六十万。

又一局开始。

场子里的明灯先摇。

就见他拿起骰盅,上下摇晃。

没多一会儿。

砰的一声。

骰盅落桌。

接着,慢慢打开。

骰盅一开,周围人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

就见骰盅里的三个骰子,都是六。

18点,最大点数。

轮到九指时。

他神情轻松,淡淡一笑。

拿起骰盅,不过轻轻摇晃了一下。

便把骰盅放到桌上。

打开时。

同样是三个六,18点。

这一局,两人平。

虽然是平局。

但看两人手法。

这位九指,要比赌场的明灯,高出不少。

“再来!”

明灯说了一句。

可九指却慢悠悠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已经连摇出两把豹子6了,这么下去,什么时候能分出输赢?不如这样,加骰子,摇六个。怎么样?”

赌场的人,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玩过骰子的都知道。

摇骰子,要比掷骰子难许多。

而一般人,无论要练摇还是掷。

基本都是练习三个骰子。

因为像平时赌的时候,大都是用两到三个骰子。

很少有赌局,会用到六个骰子。

九指一说完。

明灯便不由回头看着苏梅。

能感觉到,他胆怯了。

苏梅秀眉微蹙,低声问高志强。

“这人什么水平?”

高志强一脸严肃,轻声回答。

“高手!”

这里说的高手。

和用老千骰子出千不一样。

老千骰子有很多种。

像密码骰子,水银骰子,磁粉骰子,芯片骰子等。

这是利用作弊手法,来摇出想要的点数。



那就是,我的女人。

不能被人欺负。

而现在,我已经认定苏梅,就是我的女人了。

浴室门推开了。

苏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套真丝吊带的睡裙。

头发还用白色的毛巾扎裹着。

看了我一眼,她冷淡的说道:

“洗澡吧,睡衣给你放浴室了……”

说着,她回身去了卧室。

洗过澡,穿着苏梅买的睡衣。

我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

卧室里,只开着床头灯。

灯光有些黄晕。

这让整个卧室,更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苏梅背靠着我的方向,侧躺在床上,盖着夏凉被。

露在外面的,只有她白皙的香肩。

我上了床,躺到苏梅的旁边。

虽然我没碰她一下。

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很紧张。

紧张到,呼吸都有些急促。

苏梅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难道她没经历过男人?

我不相信。

在洗浴和赌场里摸爬滚打。

说没经历过男人,怎么可能?

我伸手,搭在苏梅的香肩上。

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

“转过来……”

我轻声道。

苏梅犹豫了下。

但还是按我说的,转过身来。

我把她轻轻的搂在怀里。

“把灯关了……”

苏梅的声音很小,也很温柔。

又带着丝丝紧张。

而这声音在我听来,就是一种销魂的魅惑。

房间里一片黑暗。

我知道,苏梅并不甘心,更不情愿。

但她还是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躬在我的怀里。

苏梅的身体很软。

是那种柔若无骨的软。

她的头发,也不时的蹭到我的脸上。

那种痒痒的感觉,让我不由的闻了闻她的秀发。

这是一种只属于苏梅的清香。

忽然,我发现我有些困倦。

这是十几年的失眠生涯中,从未有过的感受。

原来,心仪的女人,还可以治疗失眠。

至少对于我来说,管用。

这一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当然,这并非因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而是我不喜欢强迫。

我要的女人,必须要心甘情愿,委身于我。

不然,我会觉得索然无味。

不过这一晚,也是我十几年中,睡的最踏实的一晚。

没有失眠,也没有惊醒。

有的,只有美人在怀的酣睡。

一早醒来。

苏梅已经走了。

床边,还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餐桌有早点,谢谢!”

谢谢?

谢我什么?

难道是谢我没有睡她?

如果是那样,那她谢的有点太早。

因为她,早晚都是我的。

…………

我的每天,似乎都是一样。

分发备品,无聊发呆,等着下班。

但今天,却又有些不太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想去楼下的赌场看看。

因为这一整天,我都没见到苏梅的身影。

虽然昨天,她按那位二老板所说。

放走了用探测手表出千的唐三。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那位传说中的邹家二老板,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我知道,我不该有这种念头。

作为老千,要懂得置身事外。

自保,是老千的第一原则。

但脑海中的想法,却根本控制不住。

我正胡思乱想时。

备品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抬头一看。

就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大堂经理,正站在门口。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回头对门外的人客气说道:

“他就是初六,你们看看,要找的人,是他吗?”

话音一落。

门口处,便闪出几个彪形大汉。

而为首的,一脸横肉,剃着光头。

头顶上,一道骇人的刀疤。

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上面。

蜈蚣!

那晚赢了蜈蚣五万块后。

他曾和老黑放话,如果不和他继续赌。他就会来找我。


只是这一眼,我就发现不对了。


小平头的手上,带着一枚白金板戒。

我知道。

他低头时,实际看的是戒指。

因为发牌时,只要把牌略微向前一挪。

通过戒指的反光,他可以看到牌的点数。

这种出千手法,是很常见的。

用的工具,也都是五花八门。

有用镀银或者白钢打火机的。

还有用不锈钢水杯的。

也有人,干脆在手指间,夹一个图钉。

总之,只要是反光的东西,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出千。

但这小平头手法一般,心理素质也不行。

他发牌时,只要有人看他。

他就不敢低头看戒指。

这也导致,他看的牌张数量很有限。

开始我以为。

他是不是和胖子打配合。

用暗号告诉胖子,谁的牌大。

可看了一会儿,发现两人几乎是零沟通。

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不是一伙儿的。

但胖子肯定是有问题。

只是他的出千方式,我还没看明白。

可能有人会觉得。

我的千术水平很高。

只要局上有人出千,我一眼就可以看破。

但实际,这是不可能的。

出千的方式,五花八门。

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全通。

尤其随着科技的发展。

一些新型的出千道具,更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这把牌是老烟枪朱哥坐庄。

他洗牌时,我特意记了一下牌序。

胖子的牌,是红桃7,方块9,方块10。

一把散牌而已。

而朱哥的牌,是一对2,外加一张8。

陶花的牌是,一对A,和一张J。

另外两家,都是散牌。

开始下注。

朱哥选择闷牌,下了三百。

另外两家看牌直接弃牌。

到了陶花,她看了牌,直接跟注。

胖子也看牌了。

按说他这种散牌,是一文不值。

他不但没有丝毫的犹豫,还直接提注到一千。

我知道,这家伙这把是要出千了。

朱哥继续闷牌下注。

而陶花的对A,也只能跟了。

两轮过后。

朱哥拿起钱摞下面的牌,也看了下。

接着,摁了下钱摞。

选择跟注。

陶花和胖子也跟注。

到了朱哥,他直接弃牌。

牌桌上,只剩下陶花和胖子。

又下了一轮,陶花选择开牌。

她对A。

而胖子本来是7、9、10的散牌。

可在开牌的那一瞬,他的牌变成了9、10、J的顺子。

可以肯定,胖子换牌了。

他换牌的方式,不是靠手法。

而是,靠朱哥。

那张J,就是朱哥的。

从朱哥把牌放到钱摞下面时,我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他的钱摞,外观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

而实际上,最下面那沓并不是钱。

确切的说,是用钱伪装出的弹射器。

把牌扣在里面。

一摁按钮。

牌就像袖剑一样,直接弹到胖子的钱堆里。

并且速度很快,快到人眼根本捕捉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朱哥会摁他钱摞的原因。

这种换牌的方式。

其实可以不借助弹牌器。

手法精湛的老千,利用弹牌,完全可以做到。

并且,比弹牌器还要精准。

我暗暗感叹了下。

这个局,一共五个人玩,却有三个人出千。

这种牌局,还想赢钱?

陶花已经输了两万多。

见我迟迟也没动静,便不时的看向我。

我也不看她,依旧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

过了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一看,是老黑打来的。

这个时间,他和李大彪的牌局,应该差不多散了。

我就起身出门,准备接电话。

胖子还故意逗陶花。

“花姐,你不跟着去看看啊?这接电话还背着你,说不定是哪个小姑娘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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