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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大哥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我和小虎也想生个孩子。”女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张龙眉宇微蹙,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张虎佯装未见,很显然他也想要个儿子。
张保见状打圆场说道:“生孩子这事情好说,我张家如今有钱有势,想生多少都行,张家出现麒麟子,未来在龙虎山也能站稳脚跟,是大喜日子,其他事情,改天再谈,好了,今天的家族会议就到这里吧,先吃饭,先吃饭。”
我闻声退走,回到家后,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织毛衣。
见我回来,忙问我一大早去了哪里。
我没有理会,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母亲见我一直不出来,走到我房间门口说道:“阿凉,锅里的饭煮好了,你洗洗手盛饭吃吧。”
见我还不理会,母亲将毛衣放到一旁,自己去灶房盛了一碗饭,将炒好的菜也端到我面前,放在我床头的桌上。
我一把将饭菜打翻在地,母亲吓了一跳,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了,问你也不说话,让你好好吃饭也不听,以后有了媳妇儿可不能无缘无故发这么大脾气。”
母亲说完,将地上碎裂的碗筷收拾起来。
“今天你别出去了,晚点我有话跟你说。”
母亲说完,继续坐在院子里织起毛衣,她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讲起我小时候的趣事,从中午一直讲到晚上,直到我的头隐隐作痛,从噩梦中惊醒。
而母亲守在我的房门口,听到我醒来的动静,推门进来说道:“给你打的新毛衣,马上快秋天了,你试试看。”
我没有接母亲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张龙生二胎了,是个男孩,张仙师说,那男孩是先天道胎,我听不懂,想来将来又是个人物。”
母亲愣了一下,我则继续说道:“张仙师说,龙虎豹三兄弟截了状元的命星大运,看来如今张家连装都不装了,妈,听说张龙当年是七省状元,他的弟弟张虎和张豹也是状元,他们家的孩子真争气啊,一门三状元,比历史上的苏洵、苏轼和苏辙都要强。”
“我记得黄瘸子跟我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想我徐凉是状元命,我爸是五子登科命,我二十多年来帮扶弱小,读书用功,可是最后却沦落到回山里放牛,别人以为我是大专毕业,实际上我大专都没毕业,没上一年就坐了牢,你怕丢人,我也怕丢人,所以我们娘俩一直没和其他人提起过。”
“人家说,三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我十年寒窗,张仙师三兄弟是龙虎山大道士,张保三兄弟开了矿业集团,龙虎豹三兄弟则垄断了半个省的珠宝市场,他们三代人,真有这么努力吗?”
见母亲还不说话,我一巴掌排拍在床头桌上。
巨大的声响吓得母亲手中的毛衣掉落在地。
母亲低头要捡,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乱。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母亲点头,说道:“你当然是我亲生的。”
“那我对你不好吗?”我又问道。“我省吃俭用给你治病,自己连手机都没舍得买一个,下个月我就二十七了,再过几年,连去工厂打工人家都不要我,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命不好, 我恨张家,但是我没本事,我知道现在去找张家报仇就是送死,所以我很能忍。
“但是昨天晚上有人告诉我,背后害我的人,是你。”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后续》精彩片段
“三爷爷,大哥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我和小虎也想生个孩子。”女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张龙眉宇微蹙,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张虎佯装未见,很显然他也想要个儿子。
张保见状打圆场说道:“生孩子这事情好说,我张家如今有钱有势,想生多少都行,张家出现麒麟子,未来在龙虎山也能站稳脚跟,是大喜日子,其他事情,改天再谈,好了,今天的家族会议就到这里吧,先吃饭,先吃饭。”
我闻声退走,回到家后,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织毛衣。
见我回来,忙问我一大早去了哪里。
我没有理会,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母亲见我一直不出来,走到我房间门口说道:“阿凉,锅里的饭煮好了,你洗洗手盛饭吃吧。”
见我还不理会,母亲将毛衣放到一旁,自己去灶房盛了一碗饭,将炒好的菜也端到我面前,放在我床头的桌上。
我一把将饭菜打翻在地,母亲吓了一跳,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了,问你也不说话,让你好好吃饭也不听,以后有了媳妇儿可不能无缘无故发这么大脾气。”
母亲说完,将地上碎裂的碗筷收拾起来。
“今天你别出去了,晚点我有话跟你说。”
母亲说完,继续坐在院子里织起毛衣,她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讲起我小时候的趣事,从中午一直讲到晚上,直到我的头隐隐作痛,从噩梦中惊醒。
而母亲守在我的房门口,听到我醒来的动静,推门进来说道:“给你打的新毛衣,马上快秋天了,你试试看。”
我没有接母亲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张龙生二胎了,是个男孩,张仙师说,那男孩是先天道胎,我听不懂,想来将来又是个人物。”
母亲愣了一下,我则继续说道:“张仙师说,龙虎豹三兄弟截了状元的命星大运,看来如今张家连装都不装了,妈,听说张龙当年是七省状元,他的弟弟张虎和张豹也是状元,他们家的孩子真争气啊,一门三状元,比历史上的苏洵、苏轼和苏辙都要强。”
“我记得黄瘸子跟我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想我徐凉是状元命,我爸是五子登科命,我二十多年来帮扶弱小,读书用功,可是最后却沦落到回山里放牛,别人以为我是大专毕业,实际上我大专都没毕业,没上一年就坐了牢,你怕丢人,我也怕丢人,所以我们娘俩一直没和其他人提起过。”
“人家说,三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我十年寒窗,张仙师三兄弟是龙虎山大道士,张保三兄弟开了矿业集团,龙虎豹三兄弟则垄断了半个省的珠宝市场,他们三代人,真有这么努力吗?”
见母亲还不说话,我一巴掌排拍在床头桌上。
巨大的声响吓得母亲手中的毛衣掉落在地。
母亲低头要捡,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乱。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母亲点头,说道:“你当然是我亲生的。”
“那我对你不好吗?”我又问道。“我省吃俭用给你治病,自己连手机都没舍得买一个,下个月我就二十七了,再过几年,连去工厂打工人家都不要我,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命不好, 我恨张家,但是我没本事,我知道现在去找张家报仇就是送死,所以我很能忍。
“但是昨天晚上有人告诉我,背后害我的人,是你。”
“三爷爷,这一点好办,到时就以需要救险为由,他们得了张家好处,必然乖乖就范。”
“嗯,这个注意不错。”张仙师点头。“祭祀时需要的绳子准备好了吗?”
“绳子都准备好了。”张龙说道。
而此时张虎听到“绳子”两个字,忽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掏出匕首就对张龙的后背猛扎。
张虎的突然暴起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坐在太师椅上的张仙师一掌上前一掌拍在张虎的肩膀上,张虎顿然倒飞出去,全身痉挛。
而张龙则捂着腰部,身后鲜血狂躺。
陈娟吓得惊声尖叫,几乎晕厥,瘫倒在地。
张家的随行大夫将张龙带到里屋包扎,张仙师则走到张虎面前俯身查看。
只见张虎躺在地上,眼神迷离,右耳里面有脓血流出,嘴里发出嘶吼。
张仙师手指点在张虎的天灵上,张虎当即昏睡过去。
“三叔,小虎是怎么了?”张保连忙问道。
“他此时六神无主,像是中邪,但是看不出原因,应该小豹的死让他对小龙产生杀意,先把他带走休息,张家大事在即,不能再出事情,祭祀要照常进行。”张仙师说道。
“知道了三叔。”张保说完,吩咐手下将张虎抬走。
时至中午,几名年轻的道士赶到徐家沟。
不久之后,天色阴暗,大凉山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凉山虽然地处西南偏隅之地,山村围水而建,四面环山,但多年来倒是风调雨顺,并未发生过灾难。
然而这场大雨蹊跷,从中午一直下到了晚上,很快大凉山周围沟满河平,农田淹没,一些地势低的地方房屋倒塌,甚至发生泥石流。
第二天早晨时,大雨停了下来,各个村都被洪涝淹没,徐家沟也不能幸免于难,而张家大宅附近的区域却只淹到脚脖子。
张家似乎算准了会有洪涝灾害一般,从仓库里搬出来大量救灾物资提供给受灾难民。
周围的村庄听说张家提供救灾物资,而大凉山各村的水位一时半会又下不来,各村的村长则组织村民向徐家沟集合。
一直到傍晚时分,大凉山十里八村的村民都集中到了张家大宅附近,清点之下,足有万人。
而大多数的村民一整天累得够呛没吃没喝,张家则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充饥,争取等到外界救援。
众人都吃上救济品之后,张保站在自家大宅的门楼上,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乡亲父老,咱们大凉山突然爆发洪灾始料未及,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方法都中断了,我们张家屯的物资已经全部拿出发给大家,如果没人来救援,还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候,我看这水位目前来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降,听张仙师说,接下来几天还会有大暴雨,如今通往山外面的路都已经被水淹没了,根本没法走,如果接下来再下大雨,咱们就是饿不死,也得被淹死。”
张保的话让在场十里八村的人哗然。
当下就有人问该怎么办。
张保再次示意众人安静,说道:“想要让水位下降,泄洪很有必要,咱们大凉山的最南边是矿区和山林,山林靠东位置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地势低洼的河谷,之前咱家的矿场开采,那里的山脊已经挖了大半,剩下的只要打通,山洪就能排出去。”
大凉山地处西南边陲,背靠深山老林,自打祖辈迁徙定居以来,常有精怪野狐之事流传,所以大凉山十里八村每个村都有一名懂得风水相术的先生。
而郭瞎子之名,如雷贯耳。
当年黄瘸子抓龙鱼救我那会,邻村的郭瞎子就已经名声在外,也因为龙鱼事件,很长一段时间大凉山都流传着一句话,叫南瘸北瞎。
只是我一直在外读书,从来没见过郭瞎子,只听村里人讲过一些关于郭瞎子的事情。
据传郭瞎子的祖上在几百年前就是大凉山有名的大道士,世代传承,所以算起来郭瞎子出自正宗的风水世家,他极擅长风水堪宅,尤其是阴宅堪点的造诣上,大凉山无人能出其右。
大凉山虽然地处偏僻,但建国以来倒是出了不少大学生,尤其是郭瞎子所在的郭家村,前后一共出现过十三名大学生,全都和郭瞎子有关。
那时的郭瞎子说谁家的祖坟冒青烟,谁家的儿子就必然有出息。
二十年前,大凉山矿山的发掘和开采得益于张仙师,张仙师离开之后,大凉山最有名望的郭瞎子自然就成了张家的座上宾。
张家的矿场共有三山九洞十八窟,每一处矿池的顺利开采都离不开郭瞎子,郭瞎子在大凉山的威望也自然不是黄瘸子能比的。
眼下郭瞎子看出我中了邪,给我黄符保命,无论真假,我心中都是感念的。
回到家后,我身心疲惫,喝了两碗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半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在床边就吐了起来,等我抬起头时吓得浑身寒毛直竖,因为此时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
正是我白天时在噩梦中见到的那个灰炮老太太。
老太太面目狰狞地盯着我,看得我不寒而栗,她手里打着一盏老式煤油灯,开口说道:“你跟我来。”
傍晚的时候郭瞎子曾警告过我,无论今天夜里我听到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门。
我手握黄符,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
老太太见我不走,又说道:“你别害怕,你之所以能看见我,是因为你身上的三把火即将熄灭,你是纯阳火命,这些年来一直邪祟不侵,如今有人想要加害你,也同时给了我传话的机会,在你身上的三把火熄灭之前,你得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会告诉你一些秘密,这世上无论是谁害你,他都不会。”
“谁?”我心中纳闷的同时,更加笃定精怪迷惑人心的说法,无论这邪祟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但是没想到老太太却说了一句让我破防的话:
“你父亲。”
二十年前我才六岁,母亲带着我从外乡千里迢迢赶来大凉山找父亲,那时候大凉山还没修路,山路难行,赶到徐家沟时,我脚底磨得全是血泡。
听母亲说,父亲那时候是个跑山的邮递员,大凉山想要和外面通信全靠他。
但是父亲木讷,不怎么爱说话,所以他见到我们娘俩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有人起哄喊道:“徐正道,你这怎么还买一送一啊!”
围观的村民哈哈大笑,父亲感觉没面子,就呵斥我们跟他回家,还嘴硬地跟其他村民说这个媳妇儿没花钱,是他几年前下乡考察时硬缠着他的女人,甩都甩不掉。
回到家后父亲也对我们爱搭不理,但他还是炖了一只老母鸡给我和母亲吃,直到晚上他才打水来给我清理脚上的伤口,他小声地跟母亲说:“秀梅,这几年辛苦你了,你把咱儿子养的真好。”
母亲说,睡觉的时候父亲还把我的一双小脚放在他的肚皮上,生怕我冻着。
但是这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的记忆里没有父亲,只知道自己被城里孩子欺负时不能还手,遇到不公时只能忍气吞声,就连高考的分数出了问题,我都无从调查。
老太太说完,打着灯笼就向黑夜中走去,我翻开窗户跳出去,远远地跟在老太太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之后,我跟着老太太来到了一汪大河边。
老太太挑着煤油灯,径直走向河里。
月光明亮,我看向河面的倒影,竟发现自己身上真的燃烧着三把火。
小时候我就听村里的老人讲,人的身上有三把阳火,一把在头顶,其它两把分别在左右两肩上,如果你在走夜路时,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回头,因为人在转头之时,惊惧之气呼出很容易将肩上的阳火熄灭,阳火熄灭,则精气神折损,从而导致邪风入体,身染恶疾。
眼看老太太走向大河深处,我一咬牙也只好跟过去,很快河水就淹没我的胸口。
而在这时,那个灰炮老太太却忽然转过头,目露惊恐,丢掉手里的煤油灯,贴着水面飞快地游向大河对岸。
“徐凉。”
一个诡异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同时一个黑影缓缓升起,我猛地回头,却见身后一条似蛇非蛇,似鳝非鳝的怪物正直勾勾地望着我。
怪物水桶粗细,光是头颈部位就两米来长,其余身子全都没在水底。
我吓得半死,拿起水上的煤油灯和怪物对峙。
长久以来,大凉山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说是在大凉山周围的河流之中,生活着一条成了气候的鳝鱼,这条鳝鱼不一般,乃是极其罕见的望月鳝。
望月鳝和鳝鱼不同,它极其凶猛,喜食同类和动物腐尸,所以体内含有剧毒,一旦被食用,食用者必死无疑。
而望月鳝之所以叫望月鳝,是因为每逢月圆之夜,望月鳝都会浮出水面,望向月亮所在的位置,吸收月华,似是修炼。
十八年前,大凉山矿场刚开采那会,地下被挖出泉眼,为了不影响煤矿开采,张家三兄弟带人挖了一条大河引流。
起初河水甘甜,清澈见底,但是没过多久,一群孩子下河洗澡时淹死了个人,等捞上来时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得面目全非。
后来河水越发变黄,有村民放牛时发现自家牛犊少了一只,四处寻找时在河边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全身黄皮,腮部震动,像极了鳝鱼。
传闻鳝大成蛇,蛇大成蟒,蟒大成蛟,蛟大成龙,大凉山村民对精怪野狐向来敬畏,就将矿场后面的这条大河取名为黄龙河。
我十二岁那年路过黄龙河时,隐约看见一条巨大的身影从水底掠过,于是就多看了一眼,谁知在河里出现了一双恐怖的眼睛,吓得我亡魂大冒,回家不久就发了高烧,这才有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母亲,这些年来也一直是我的噩梦。
眼下这条望月鳝再次出现,见我挑灯不动,骤然发起进攻。
我将手中的煤油灯砸向望月鳝,被望月鳝一头顶进河里,我嘴里被猛灌几口河水,一脚蹬在望月鳝头上,向岸边游去。
望月鳝折返,掀起巨浪,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我一脚踹出去,却被望月鳝一口咬在大腿上。
望月鳝在水里力大无穷,猛然将我拖入河底,任我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眼看要栽在这里时,却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游来。
那黑影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刀,一刀刺进望月鳝的腮部,望月鳝吃痛松口,那黑影则乘机抱着我迅速游向岸边。
眼看望月鳝再次冲来,黑影一把将我推上岸。
“儿子,不要相信任何人,离开大凉山别再回来了。”
黑影说完,转头就和望月鳝缠斗起来,很快淹没在大河之中。
我口中呛水,瘫倒在地,意识朦胧中看见两个人影向我跑来。
“爷爷,徐凉伤得很重。”黄素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他撞邪了,把他背回家。”黄瘸子说道。
黄素素吃力地背起我,我则转头看向黄龙河的方向,喃喃自语地喊了一声:
“父亲。”
“还好我提前留了后手,在上风口点了这迷迭香,不然二十几人,还不好对付。”张仙师冷冷说道。“把他们都扔下去!”
张发和张财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抬起一名壮汉就扔进了矿池之内。
矿疖子蠕动,很快将这名壮汉吞没。
哭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张保也在原地发抖,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父亲。
“大哥,就剩徐正道了。”张财走到张保跟前,递给张保一把铁锹。
张仙师哼了一声说道:“结拜兄弟又怎样,终究不是我们张家人,不是一条心,今天的事情要是透露出去,你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张仙师说完,张保的眼神也逐渐凶狠,拿着铁锹狠狠地砸在父亲的头顶。
父亲被推到矿池内之前,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张保的裤腿,满是不甘。
“照顾好他们娘俩,别伤害他们。”
那时候的我躲在矿洞阴暗的地方,死死地捂住嘴,眼睁睁地看见父亲被推入矿池。
“好了,矿池之内矿疖子一百零八具,对应一百零八个活人,今晚的二十几口人,可保三年不出状况,我会利用龙虎山的势力帮你们拿到矿山开采权,矿山开采之后,等你们有了钱,把其余矿疖子的祭祀品给补上。”
张仙师和张家三兄弟走后,我慌忙跑到矿池边上想要把父亲拉上来,那矿池里浸泡着百余具矿疖子,一些没死透的人还在挣扎。
我一边哭一边喊着父亲的名字,忽然一只手从矿池中伸了出来,我以为是父亲,连忙抓住他的手想要将他拉上来。
但是没成想, 那只手却猛地将我拽进了矿池,矿池内黑水粘稠,往我口鼻内猛灌,绝望挣扎间,身下突然被顶了起来,我顺势爬到岸上,头也不回地往洞外跑,惶恐之下不知撞到了什么,登时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一个人将我抱起来,这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我拽着他的衣角哭着说道:“去把我爸救出来。”
那人看了我一眼,捂着我流血不止的额头,正是十八年前的黄瘸子。
黄瘸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爸,回不来了。”
我从噩梦中惊醒,头脑一阵剧痛。
时至深夜,母亲已经离开了我的房间。
“原来父亲是被张家人杀死的。”我咬牙切齿说道。
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这个猜测,只是不知道事情竟有这般原委。
当年在山洞里,是黄瘸子把我救出来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
原来那天晚上,不仅是我亲眼目睹了张家三兄弟血祭二十多条人命,黄瘸子也看到了。
那年我醒来之后就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时常问母亲,父亲去了哪里。
母亲一开始告诉我父亲是去外地打工了,后来干脆就不说话,每次我一问,她就哭,见她伤心,后来我便不再问了。
我起身来到母亲的房间,想要告诉他我已经想起了父亲,但是母亲却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
我浑身是伤,走一步脑袋都疼,只能在母亲的屋里等她,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这么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天光微亮,母亲在门口叫我起床,早饭她都已经做好了,我有些发懵,发现母亲的脸色好了不少,她穿着苗寨的衣服,身上银光闪闪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我以为母亲病情有所好转,就让她吃点饭,母亲摇了摇头,说她想织一件毛衣给我,没等我接话就径直回了屋里。
我没多想,收拾完碗筷就一瘸一拐地想要去徐哑巴家看看他伤势好了没有。
但是到了徐哑巴家我才知道,大凉山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俊生死了。
“张俊生死了?”我不敢相信。
张俊生是龙虎山的弟子,张仙师的爱徒,连黄瘸子看到他都怕得要死。
从昨天张俊生打我那一掌来看,当真是势大力沉,一掌把我打得肋骨断碎,腹内受创,到现在胸口还火辣辣的疼,哪怕我打架再野,估计和他也过不了几招。
然而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人,不仅死了,还被挂在张家大宅的门口。
当天的大凉山来了很多人,一车一车,都是张保请来的打手。
中午的时候,张保带着一群人来到我家,见母亲正在织毛衣,见我浑身是伤地躺在堂屋的摇椅上,头上还缠着绷带,没多问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很显然,张俊生的死让张保震怒,龙虎山是天下道首,门下弟子在穷乡僻壤被杀,定然会引起轩然大z波,这事只要传出去,龙虎山必然会再来人。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张仙师就来了。
我躲在张保家大宅外的暗处,屏住呼吸。
只见张仙师的脸色很差,进门之后就对张保破口大骂,张家人全都吓得低头,不敢回应。
张仙师望着躺在凉席上张俊生的尸体,身上多处抓痕,像是某种动物所为,心窝的地方则出现一个大窟窿。
“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仙师说道。
“三叔,昨天晚上,我们又梦见了那个东西。”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梦见什么了?”张仙师皱眉问道。
“就是十八年前,我们梦见的那个老太太,她让我们张家,别再继续挖矿了,要是再挖,张家将遭逢大难,还说……”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还说什么了?”张仙师冷声问道。
“还说让龙虎山的人滚出大凉山,不然,她就让我们张家矿场的三山九洞十八窟,都倒塌。”张财轻声说道,脸上直冒冷汗。
“昨天晚上梦到这邪祟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张仙师问道。
“三爷爷,我们龙虎豹三兄弟也梦到了。”张龙说道。“俊生道长应该也是梦到了那个老太太,所以就追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提剑出了门,自己却不能动,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俊生道长就挂在门口了。”
“当初我修建土地庙镇压这畜生那么多年,它早该死了才对,怎么道行还变强了?”
张仙师面露疑惑说道。
“就算它逃脱了,也不可能是俊生的对手,这事有古怪,你们叫上几个人,跟我去黄龙河边的土地庙。”
黄龙河边,土地庙前。
张保集结了一众打手和村民,将土地庙团团围住。
因为土地庙建在河边,常年被河水侵蚀,庙底地基不稳,在张仙师的指示之下,一群人手持钢叉透过庙梁缝隙做成支撑,下方则以扁担翘起,喊着号子。
“一二三,起!”
松软的地面翻动,土地庙被连根拔起,与此同时,土地庙下方竟然传来铁链啷当之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一群黑压压的老鼠从土地庙下方钻出来,朝四面八方奔逃。
众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钢叉和扁担倾斜,整座土地庙跌落在地,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