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前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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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北国之鸟
  • 更新:2024-11-14 14:25:00
  • 最新章节: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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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天坑很快被洪水灌满,水上水下到处都是尸体。

刘老汉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张家人莫不是疯了吗,他们把大凉山的人都弄死了?他不怕遭报应吗?”

我站在山上,望着下方的惨状一言不发。

此时的张保走到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仙师身边,说道:“三叔,天坑平了,要炸吗?”

“炸吧。”

于是张保走到一处厂房里,片刻之后,天坑之内传来闷响,紧接着地动山摇,天坑之内水位急速下降,天坑所在的位置坍塌,露出地下的地貌。

天坑之下,一条巨大的阴河流动,阴河水黑,但此时河里却漂浮着很多人形尸体,正是矿疖子。

这些矿疖子看似只是幼体,和我之前看到的矿疖子比起来只是初具雏形,然而这些矿疖子却像是有意识一般爬向那些被淹死的村民尸体疯狂啃食。

无数的矿疖子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将一具具村民的尸体拖入阴河之中,很快,地下出现隐约可见的红光,是某种散发红光的石头。

“师叔,这下面的是龙血石吗?”一名年轻道士面色惊喜问道。

张仙师点头,说道:“是龙血石,大凉山地下有一条尚未成型的龙脉,所以才会孕育如此之多的矿石,但龙脉与地下阴河为一体,孕育矿石的同时也形成了很多矿疖子,想要挖矿就必须以生人活祭矿疖子,这座龙血矿挖了十年之久,今日才破土动工,等得实在是有些久。”

“龙血矿内蕴龙晶之气,不仅可以让道门弟子修行事半功倍,还可以锻造法器,弟子在山上时只是见过一眼,外门弟子根本没有资格享受龙血矿,没想到这个穷山僻壤竟然孕育出了如此天材地宝。”

“有了这里的龙血矿,我们这一脉以后也算是能抬得起头了。”

张仙师嘴角轻笑,说道:“我将上万村民全部用来填坑活祭,你们就不觉得是有违正道之举吗?”另一名道士问道。

几名年轻道士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一人不卑不亢说道:“道门竞争如此激烈,我们几个家境一般,当初也是凭一腔热血,想要除暴安良,但入龙虎山十年依然在外门游荡,受尽屈辱,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入内门,更别提功曹授禄,怕是这辈子也进不去天师府,能得师叔器重栽培,我们七人定然鞍前马后。”

张仙师抚须说道:“孺子可教,我张家虽然有钱,但是在龙虎山想要站稳脚跟,光有钱没用,有了这处龙血矿脉,以后龙虎山就离不开我们张家了。”

“那师叔此次让我们来,除了超度这龙血矿内的亡魂,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你们的师兄张俊生死在了大凉山,是一个半人半鬼的邪物所害,我此次让你们来,需要你们一起协助我一起将他除掉。”张仙师说道。

“是什么邪物能是张俊生师兄的对手,他在我们外门弟子当中早已入气破境多年,寻常邪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一名年轻道士问道。

“那东西我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他的道行不弱,但是出手杂乱无章,不像是有师门传承,据我判断,有可能是什么人为了保他的命,给他喂了秘宝,并且将一只三百年道行的耗子精内丹转移给了他。”张仙师说道。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天坑很快被洪水灌满,水上水下到处都是尸体。

刘老汉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张家人莫不是疯了吗,他们把大凉山的人都弄死了?他不怕遭报应吗?”

我站在山上,望着下方的惨状一言不发。

此时的张保走到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仙师身边,说道:“三叔,天坑平了,要炸吗?”

“炸吧。”

于是张保走到一处厂房里,片刻之后,天坑之内传来闷响,紧接着地动山摇,天坑之内水位急速下降,天坑所在的位置坍塌,露出地下的地貌。

天坑之下,一条巨大的阴河流动,阴河水黑,但此时河里却漂浮着很多人形尸体,正是矿疖子。

这些矿疖子看似只是幼体,和我之前看到的矿疖子比起来只是初具雏形,然而这些矿疖子却像是有意识一般爬向那些被淹死的村民尸体疯狂啃食。

无数的矿疖子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将一具具村民的尸体拖入阴河之中,很快,地下出现隐约可见的红光,是某种散发红光的石头。

“师叔,这下面的是龙血石吗?”一名年轻道士面色惊喜问道。

张仙师点头,说道:“是龙血石,大凉山地下有一条尚未成型的龙脉,所以才会孕育如此之多的矿石,但龙脉与地下阴河为一体,孕育矿石的同时也形成了很多矿疖子,想要挖矿就必须以生人活祭矿疖子,这座龙血矿挖了十年之久,今日才破土动工,等得实在是有些久。”

“龙血矿内蕴龙晶之气,不仅可以让道门弟子修行事半功倍,还可以锻造法器,弟子在山上时只是见过一眼,外门弟子根本没有资格享受龙血矿,没想到这个穷山僻壤竟然孕育出了如此天材地宝。”

“有了这里的龙血矿,我们这一脉以后也算是能抬得起头了。”

张仙师嘴角轻笑,说道:“我将上万村民全部用来填坑活祭,你们就不觉得是有违正道之举吗?”另一名道士问道。

几名年轻道士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一人不卑不亢说道:“道门竞争如此激烈,我们几个家境一般,当初也是凭一腔热血,想要除暴安良,但入龙虎山十年依然在外门游荡,受尽屈辱,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入内门,更别提功曹授禄,怕是这辈子也进不去天师府,能得师叔器重栽培,我们七人定然鞍前马后。”

张仙师抚须说道:“孺子可教,我张家虽然有钱,但是在龙虎山想要站稳脚跟,光有钱没用,有了这处龙血矿脉,以后龙虎山就离不开我们张家了。”

“那师叔此次让我们来,除了超度这龙血矿内的亡魂,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你们的师兄张俊生死在了大凉山,是一个半人半鬼的邪物所害,我此次让你们来,需要你们一起协助我一起将他除掉。”张仙师说道。

“是什么邪物能是张俊生师兄的对手,他在我们外门弟子当中早已入气破境多年,寻常邪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一名年轻道士问道。

“那东西我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他的道行不弱,但是出手杂乱无章,不像是有师门传承,据我判断,有可能是什么人为了保他的命,给他喂了秘宝,并且将一只三百年道行的耗子精内丹转移给了他。”张仙师说道。


“末学黄九拜见龙虎山张大仙师。”

黄瘸子向站在门口的张仙师恭敬施了一礼。

“不知张仙师莅临寒舍,有失远迎。”

张仙师双手背负,瞥了一眼黄瘸子说道:“黄瘸子,一别十八年不见,你倒是涨了不少本事。”

黄瘸子诚惶诚恐道:“张仙师何故此言,瘸子愚钝。”

张仙师哼了一声说道:“这大凉山人人都知道你当年送给那姓徐的小子一条龙鱼,不仅救了他一条命,还把他的命格改成状元命,现在你却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这手望气寻龙的功夫可不简单呐。”

“原来是这件事。”黄瘸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张仙师您是龙虎山修道的神仙,一眼就可以瞧出我只是个学点皮毛的凡人,我哪里会望气寻龙的手段!”

“那徐凉的命相不凡,我已经看过他的手相纹理,确定是状元命无疑,你还在这狡辩?”

“张仙师您是看了徐凉的手相,徐凉也是状元命无疑,但您也看到了,徐凉没有中状元,他只是个放牛的普通山民,当初我之所以对外说擒龙救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提升一下自己的知名度,混口饭吃嘛。”

“那龙鱼是怎么回事?”

“不瞒张仙师,那条龙鱼只不过是条普通的鲤鱼,当年徐凉也只是染了风邪,喝不喝龙鱼汤都能治好。”

“照你这么说,徐凉他本身就是状元命了?”张仙师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您老说得没错,徐凉他本身就是状元命,跟喝不喝龙鱼没有关系,当年您是看过徐正道的命相的,他可是五子登科的命理,不是短命相,但命不该绝的人死了,他儿子徐凉状元命也落榜了,徐凉的掌纹断成几截,命理五弊三缺,父亡母病,牢狱之灾,注定没个好下场。”

“从状元命到五弊三缺,那定然是有人改了他的命数,何人如此针对他?”张仙师皱眉问道。

“这个瘸子就不清楚了。”黄瘸子弓着腰说道。“大凉山十里八村,会看风水的不止我一个,我只会帮庄户人看看白事,其它事情一概不知,不过咱们村的首富张保是个能人,张仙师您要是想知道什么,也许可以去问问他。”

黄瘸子说完就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张仙师则阴恻恻地打量了一眼黄瘸子,然后拂袖而去。

“瘸子啊,你最好和本座讲的都是实话。”

张仙师留下了一句警告,月光之下他的背影拉得老长,直到他消失在月色里,我才从暗处走出来。

黄瘸子看到是我,似乎并不诧异,还没等我开口,黄瘸子率先发问道:“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

我压抑心中的疑惑和愤怒回道。

“那你有什么想问的?”

“有很多想问的,但是我最想问的是,谁把我的命相给改了?”

“这个,我无可奉告,刚刚我说了,大凉山十里八村,会看风水的不止我一个,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给你指条门路。”

“什么门路?”我问道。

黄瘸子示意我靠近,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晚十二点,你去张家矿场的后山,你想知道的真相,要从那里开始。”

几个小时后,我照着黄瘸子所说的来到大凉山的矿山之后,躲在不远处的杂草丛中。

二十年前我和母亲刚从苗寨来到大凉山那会,这片矿山还一片荒凉,如今周围已经建了数十座厂房。

远处灯光通明,可以清晰地看见“张氏矿业集团”几个鎏金大字在矿厂门口熠熠生辉。

午夜临近,忽然一群人从不远处走来。

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张家三兄弟和张仙师,身后跟着一群少男少女,再后面则是几个扛着铁锹的壮汉。

很快这群人来到矿山后的一片灌木丛,为首的张保吩咐身旁的手下将灌木丛挪开,灌木丛挪开之后,里面露出一个灯光幽暗的山洞。

一群人进了山洞之后,我也按捺不住好奇跟进了山洞,山洞不深,沿着甬道向下延伸三十米左右。

在山洞的尽头,有一汪池水,池水乌黑,上面飘着几具像是尸体一样的东西,而池子周围则点满蜡烛,气氛有些诡异。

那群少男少女被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后退。

满脸横肉的张保笑哈哈道:“大家别怕,这些东西都是木头做的,辟邪所用,咱们大凉山的矿场每次开新矿都要进行这种仪式,一会你们跳进去把矿池底下的金矿石摸上来,走的时候每人可以拿走一块狗头金,不能多拿哦。”

张保的话让少男少女们兴奋尖叫,狗头金虽然是黄金原矿石,但是其价格不菲,鹅卵大小就可以卖到五位数,早些年我妈在张家矿场挖煤时就经常跟我讲起有人挖出狗头金的事迹。

然而此时,张仙师却把张保叫到一旁,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矿疖子一共十二具,你一次性把人都带齐了,不会有事吧?”张仙师问道。

“三叔您放心,这些人都是外地孤儿院直接拉过来的,没有背景,都是些黑户,没人查的。”张保小声说道。

我躲在不远处心里一紧,因为我听到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词——矿疖子。

常年生活在矿区附近的人都听过一个传说,传说有一种矿,形成于地下极阴之地,连通地府,与阳间交替之处形成矿池。

一些孤魂野鬼不明所以,以为矿池是地府大门,就想要从地府逃脱,穿过矿池时就会被困在其中,久而久之就凝结成人形结晶,这个人形结晶,就叫矿疖子。

传说矿疖子所处的矿池是地下矿的矿门,矿门不开,那就没法动土挖矿,否则矿场会一直出事,只有生祭这些矿疖子,让矿疖子怨气消除,才能动土。

此时那群少男少女已经跳进矿池之内满脸兴奋地准备潜下去捞狗头金,张发走到张保和张仙师身后,说道:“大哥,三叔,已经准备好了。”

张保原本还笑意满满地脸忽然拉了下来,他摆了摆手,身后那群围在矿池边的壮汉们突然暴起,将手中的铁锹重重地往池中挥舞。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前后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个满身泥泞的少年从矿池中爬出来,看样子也才十四五岁,少年口中哭喊求饶,满脸惊恐。

然而他只喊了一声,脑袋就被铁锹直接劈成了两截。


那竹签细长锋利,藏在烟杆后面,夜里根本不易察觉。

更何况出手的人是平日里胆小怕事,人畜无害的刘老汉。

“你干什么?”

郭瞎子捂着脖子,突遭变故,惊恐之下想要抽出脖子里的竹签,却发现血液喷涌,这才停下动作。

“老大,成功啦!”

刘老汉兴奋大喊,郭瞎子震怒,一脚将刘老汉踹飞,昏死一旁。

郭瞎子还要追击,我则从阴影里冲出,趁其不备,对着郭瞎子的背后就是一阵乱捅。

郭瞎子吃痛,回手一肘被我躲开,我反手一刀扎向他的脖子,却被郭瞎子以肉掌挡住。

短刀刺穿了郭瞎子的手掌,郭瞎子夺刀失败向后退走,我杀意正浓,追着郭瞎子一阵狂扎,登时扎得郭瞎子满身是血。

郭瞎子踉跄逃窜,见我紧追不舍,连忙摆手制止,惊恐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郭瞎子。“看来你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截了我的气运,毁了我的状元命,让我连考三年都落榜,这些年受尽屈辱,你还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秘密,你是如何得知的?”郭瞎嘴里呛出血沫子。“你听我说,我为张家做事,当年也是逼不得已。”

“张家的那三头蠢猪都被你改成了状元,你还说你逼不得已,如果我选择复读四次,怕是就轮到张家的侄子和表亲了吧,杀你,一点也不冤枉。”

“你一个文弱书生,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郭瞎子见我步步紧逼,发狠说道。“我身为道门中人,哪怕重伤,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你倒是很自信,听说道家之人,越老越厉害,为了以防万一,我才不得已动用我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郭瞎子闻言后退到一棵大树旁,我大步上前,一刀刺向郭瞎子面门,然而眼前一花,我刺中的却是一个草扎的人偶。

人偶被钉在树上,郭瞎子从树后猛地窜出,一拳打在我的腹部,同时因为他用力过猛,竹签刺穿的脖子再次喷血。

郭瞎子反身想要拔下树上的刀,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郭瞎子的后腰向后倒栽,郭瞎子的头当即被撞出血浆,歪向一旁。

我见郭瞎子不动,夺下他手中的刀狠狠地刺向他心脏位置,然而就在此时,郭瞎子的双手却攥在一起,结成某种奇怪的手印。

听闻道家之人修炼方术时,需要结成手印发动咒诀,我暗道不妙,连忙起身远离,谨慎观望。

只见郭瞎子浑身颤抖,后腰猛然挺起,姿势诡异地站了起来。

我抄起山道旁一截断掉的木桩,愤然抡向郭瞎子的头部,郭瞎子一把抓住,猛地将我拽向他,另一只手则掐住我的脖子。

我一拳打向郭瞎子的涌出血液的心脏部位,郭瞎子硬捱一拳,手臂向上将我拎起,另一只手则当成手刀击向我的心口。

我双臂格挡,扔不免被戳到心窝,一阵钻心之疼,猛然抬脚踢向郭瞎子脖子上的竹签。

竹签穿透射向一旁,郭瞎子脖子上的伤口喷血,他双目充血,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大口喘着粗气。

“要不是刘老汉偷袭,破了我的气门,就凭你也想杀我。”郭瞎子言语中满是怨恨。“既然你不放过我,那我就和你这小畜生同归于尽!”

郭瞎子说完,双手再次结印,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旗,食指和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右脚则不停地踏在地上。

“五鬼敕令,借象降生!五鬼敕令,借象降生……”

“请神借象?”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听闻民间术法中有一法门叫请神借象,可以借请某种怪象神力上身,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功力大增,我生怕迟则生变,趁着郭瞎子念咒之际冲过去,一刀刺向郭瞎子的眉心。

然而郭瞎子却忽然双目暴睁,充满血色,那只瞎了多年的白眼也变得赤红,一掌向我推来。

我只觉得胸口剧痛,热浪席卷,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山脊上。

郭瞎子手持令旗,令旗燃火,如箭矢一般向我射来。

我翻身躲过,毫不退让地冲向郭瞎子,一脚踢向郭瞎子的头,郭瞎子一把将我擒住,猛地摔在地上,接着一拳砸向我的胸口。

拳风扑面,他的手上燃起烈焰,这一拳势大力沉,完全超过一个老人该有的力气,当即将我打得内腹翻腾,口中呛血。

我一脚踢在郭瞎子的脚踝上想要将他放倒,却如同踢在钢板上,郭瞎子低吼,双手将我举起来,却又突然口中喷血,半跪在地上。

刘老汉此时醒来,见我落于下风,搬起掉落地上的酒罐冲来,猛地砸在郭瞎子头顶。

郭瞎子想要转身,却似乎提不起力气,仰面倒地。

“原来一开始这酒里就下了毒。”郭瞎子悲愤说道。

“老大,你不是说你这毒五分钟就见效吗,这都半个钟头了。”刘老汉谨慎说着,不敢上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好在是起作用了。”

“我郭家世代盘踞于大凉山,谋划大事,眼看大事将成,没想到竟然栽在你小子手里。”郭瞎子无力挣扎,不甘说道。

“怪就怪在你赶尽杀绝。”我擦着嘴角的血说道。“你截断我的气运、毁我状元命也就罢了,竟然在我中邪之后给我催命符,可怜我徐凉心善,心里还对你感激涕零。”

“催命符?”郭瞎子语气疑惑。“我给你的是货真价实的镇魂符,何曾变成了催命符?”

“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

我说着拎起郭瞎子的衣领,将他丢在一棵大树旁,接着从身后掏出一个布袋,布袋里正是四枚定魂锥。

我摁住郭瞎子的一条胳膊,将定魂锥刺入皮肉,一拳将定魂锥捣进他体内,接着如法炮制,将其余三枚定魂锥捣进郭瞎子的身体里。

“你到底是听了谁的指示,用定魂锥封住我的魂魄,使我不得超生。”郭瞎子目露惊恐,有气无力地说道。

“连你自己埋在我家周围的定魂锥你都忘了吗?”我掐住郭瞎子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害我就算了,害得我妈也病入膏肓,让你死简直太便宜你了。”

郭瞎子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说道:“我只是改了你家的祖坟断了你的气运,并未再做其它,给你的符箓也是千真万确的镇魂符,我违背祖训,死有余辜,但……”

郭瞎子未说完,忽然死死地盯着我脖子上的六眼天珠,猛抽一口气说道:“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一件邪物。”


母亲被送往镇上医院的时候醒了过来,她嘴里一直念叨着: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原来母亲听说小哑巴是被张大象整死的之后,心里一直自责,她觉得是自己的蛊药救活了张大象,而张大象身体刚好就整死了小哑巴,所以她认为,小哑巴的死也和她有关系。

母亲虽然迂腐,但却是个良善之人,她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连杀鸡都不敢杀,以前她在电视里看到某地发生大地震时,还主动到生产队以我的名义捐了二百块钱,看到旁人朋友圈发的孩子生病筹集善款,她也五块十块地往外捐,被我说了多少次她都不听,说是想为我积德。

小哑巴从小没妈,徐哑巴又不怎么会做饭,母亲心疼这孩子,逢年过节炒肉的时候都会让我端半盘送给他家,眼下得知小哑巴死在她救的人手里,自责之下,急火攻心,导致病情急剧加重,咳血不止。

到了镇上的医院,经过检查得知,母亲的肺部病变多年,已经导致肺部大面积坏死,短时间内不适合清洗,只能住重症室先吊着水观察两天。

我交了费用之后,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我怕耽误治疗,连夜回家把三头牛都牵到牲畜市场,早市一开,我第一时间就把牛全卖了,整整四万。

我满以为四万块钱给母亲治病绰绰有余,但谁知道住院的第二天医院就通知我,我之前交的费用已经欠费,一问之下才知道重症病房光一天的住院费用就要五千块。

我没敢把这事告诉我妈,询问医生什么时候能给我妈安排洗肺,医生只说再等等。

就这么一等就等了八天,四万块钱很快耗光,中间我找了几次医生要求洗肺都说没法安排,更何况医院要洗肺的人很多,无奈之下,我只能打电话求助张龙。

这大凉山医院是张家人开的,拥有专业的洗肺医疗设备,村民们帮张家挖矿得了尘肺病洗肺是有优惠的,母亲已经很多年没给张家挖矿,所以只能按照正常价格,一套治疗费用算下来至少两万,我因为没有工作,就算贷款也贷不到几个钱。

张龙在电话里听说我要向他借钱,就让我有事到他家说。

到了张家的大宅,院子里站了很多人正在商量着什么,张龙见到我,连忙让门口的人放我进来,并且说道:“来来来,大家先停一下,看看我们大凉山的状元郎来了。”

“状元郎?为什么叫他状元郎?”端坐在上堂正中的张俊生疑惑道。

“俊生兄弟有所不知,这个徐凉以前吃过一条龙鱼,得了些气运,传闻他拥有状元之命,只可惜后来考了三年全部落榜。”一旁的张发说道。

“哦,原来你叫徐凉。”张俊生说着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向我。“那天在村后,我想要杀黄瘸子时,你作势想要动手,看你胆子挺大的,竟是个读书人,你来张家是有什么事吗?”

我看向张龙,说道:“小龙,看在当年我护着你的份上,能借一步说话吗?”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管我大哥叫小龙,你配吗?”一旁的张虎一脸不屑指着我说道。

张龙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张俊生是我三爷爷的弟子,也是我们张家的贵客,他问你有什么事,你就实话实说,说出来,我就能帮你。”

我攥着拳头,说道:“借钱。”

“哦,借多少?”张龙问道。

“借五万。”我说道。“顺便让医院帮我妈安排洗肺,她病得很重。”

张龙说道:“我听说你妈前几天不就已经送到医院了吗,怎么还没安排洗肺吗?”

“你知道我妈住院?”我皱眉问道。

“知道,你妈第一天住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张龙说道。“四万块钱不够花的吧。”

“张龙,我草你姥姥!”

我眼睛通红地冲向张龙,我还纳闷为什么医院一直不给母亲洗肺,以为是母亲的肺部病变时间太久不适合洗肺,没想到竟然是张龙搞得鬼。

一群人当即上来围攻我,我撞飞四五个人冲向张龙,一把掐住张龙的脖子,一旁的张俊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手上骤然用力,骨裂之声传出,我只觉得手腕发麻无力,接着就被张俊生一掌打在胸口上,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

十几个人对我一阵拳打脚踢,直到张龙整了整衣领,让人把我拖到院子当中。

“俊生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徐凉不仅是状元命,还很能打,在大凉山,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外村的混混看见他都绕道走,我请的这些打手,三五个都不一定弄得过他。”

“那岂不是文武双全,只可惜年纪太大,泯然众人矣。”张俊生说道。

我擦着脸上的血说道:“张龙,你打也打了,该羞辱的也羞辱了,你怎么样对我我不怨你,但是你小时候我妈对你怎么样你应该记得,她去镇上买布做衬衫都做两件让我给你送一件,你儿子的命也是她救的。”

“那些年我逢年过节没给你们家送鱼送肉吗?”张龙脸色不悦说道。“我不是个绝情的人,咱们张家做生意,主打的就是一个诚信,自然也知恩图报,镇上的医院洗肺是需要排队的,按规章流程办事等几天是有必要的,不过,看在你妈救我儿子的份上,我可以破例帮你打声招呼,但是借钱嘛,亲兄弟明算账,五万块钱,两成的利息。”

“月利息?”我知道张龙没那么好心,所以多问了一嘴。

一群人哈哈大笑,张虎说道:“你在哪看过有人借钱是按照年月付利息的,咱们张家借钱,向来是按日计息!”

“日利息两成,借五万,一天就得多还一万。”我说道。

“对,你借不借?”张龙翘着二郎腿笑面盈盈地问道。

眼下母亲病入膏肓,必须得先洗肺,我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借。”

众人回头望去,是一个衣着朴素,面色苍白的清瘦女人。

“妈,你怎么出院了?”我哽咽问道。

母亲毫无惧色,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张家大宅,走到我的身旁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儿子,咱不借。”

母亲说完,看向张保。

“张保,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为了徐凉,这些年什么事情我都忍了,但是你们张家这次,太过分了。”

母亲说完,拉着我向外走去。

“就这样就想走?”张俊生说道。

几个打手想要拦住,张保面色难堪,叹了口气,摆手示意放行。

母亲见我满身是伤,头上还有一个血窟窿一直在冒血,她眼眶通红,回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张俊生。

“咱苗寨的人,不容被这么欺负。”


“三爷爷,这一点好办,到时就以需要救险为由,他们得了张家好处,必然乖乖就范。”

“嗯,这个注意不错。”张仙师点头。“祭祀时需要的绳子准备好了吗?”

“绳子都准备好了。”张龙说道。

而此时张虎听到“绳子”两个字,忽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掏出匕首就对张龙的后背猛扎。

张虎的突然暴起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坐在太师椅上的张仙师一掌上前一掌拍在张虎的肩膀上,张虎顿然倒飞出去,全身痉挛。

而张龙则捂着腰部,身后鲜血狂躺。

陈娟吓得惊声尖叫,几乎晕厥,瘫倒在地。

张家的随行大夫将张龙带到里屋包扎,张仙师则走到张虎面前俯身查看。

只见张虎躺在地上,眼神迷离,右耳里面有脓血流出,嘴里发出嘶吼。

张仙师手指点在张虎的天灵上,张虎当即昏睡过去。

“三叔,小虎是怎么了?”张保连忙问道。

“他此时六神无主,像是中邪,但是看不出原因,应该小豹的死让他对小龙产生杀意,先把他带走休息,张家大事在即,不能再出事情,祭祀要照常进行。”张仙师说道。

“知道了三叔。”张保说完,吩咐手下将张虎抬走。

时至中午,几名年轻的道士赶到徐家沟。

不久之后,天色阴暗,大凉山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凉山虽然地处西南偏隅之地,山村围水而建,四面环山,但多年来倒是风调雨顺,并未发生过灾难。

然而这场大雨蹊跷,从中午一直下到了晚上,很快大凉山周围沟满河平,农田淹没,一些地势低的地方房屋倒塌,甚至发生泥石流。

第二天早晨时,大雨停了下来,各个村都被洪涝淹没,徐家沟也不能幸免于难,而张家大宅附近的区域却只淹到脚脖子。

张家似乎算准了会有洪涝灾害一般,从仓库里搬出来大量救灾物资提供给受灾难民。

周围的村庄听说张家提供救灾物资,而大凉山各村的水位一时半会又下不来,各村的村长则组织村民向徐家沟集合。

一直到傍晚时分,大凉山十里八村的村民都集中到了张家大宅附近,清点之下,足有万人。

而大多数的村民一整天累得够呛没吃没喝,张家则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充饥,争取等到外界救援。

众人都吃上救济品之后,张保站在自家大宅的门楼上,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乡亲父老,咱们大凉山突然爆发洪灾始料未及,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方法都中断了,我们张家屯的物资已经全部拿出发给大家,如果没人来救援,还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候,我看这水位目前来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降,听张仙师说,接下来几天还会有大暴雨,如今通往山外面的路都已经被水淹没了,根本没法走,如果接下来再下大雨,咱们就是饿不死,也得被淹死。”

张保的话让在场十里八村的人哗然。

当下就有人问该怎么办。

张保再次示意众人安静,说道:“想要让水位下降,泄洪很有必要,咱们大凉山的最南边是矿区和山林,山林靠东位置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地势低洼的河谷,之前咱家的矿场开采,那里的山脊已经挖了大半,剩下的只要打通,山洪就能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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