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无删减全文
  • 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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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百香果果
  • 更新:2024-12-10 16:42:00
  • 最新章节: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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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锦澄好不容易憋了半天的词,没想到她连回都没回,一张脸瞬间变的五颜六色。

他正想吼出声。

就听见那人道:“你若想来,便跟来,不过多双筷子的事,尚书府还是不缺你那口饭的。”

“至于想要别的,没可能——”

徐婉的声线拉的极长,吊儿郎当的,像是故意逗他玩似的。

小魔王怒火中烧,脑门上的理智线一根根崩断。

可恶啊!

这个丝毫不留情面的女人!

他早晚有一天要把她狠狠踩在脚下!

让她向天大喊一百声我错了!!!

然而想归想。

眼下的宗锦澄深呼吸了几下,还是忍辱负重地跟了上去。

反正没地方玩,倒不如跟去尚书府,看看有什么能给徐婉捣乱的地方。

他不舒坦她也别想顺畅。

最好是能找到她的破绽,一举打败她,让她再也回不了侯府!

“出来了,出来了,让让让让,别挤我。”

“我的天,不愧是尚书府嫡长女,这容貌一点不比京城第一才女差。”

“侯府嫡长孙也出来了,竟然是跟着侯夫人一起,难道是他要陪新妇回门?”

“继子陪回门,虽不合情理,但又好像没毛病,看来侯夫人不止人美,手段也强,看把这继子收拾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宗锦澄刚准备进轿子就听见这句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忍辱负重,一下子压塌了理智。

他往外一退,气冲冲地跑到外面,叉腰朝百姓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要收拾也是本公子收拾她!”

知道一切的刘管家:“??”

小公子收拾夫人?

他是主打一个嘴硬么!

放完这么句狠话,小魔王收起气鼓鼓的脸颊,扭头就扎进了马车里,一点也没有想跟他们争吵的想法。

他可是堂堂的侯府嫡公子,才不会跟平民吵架!

被吼懵的百姓:“???”

“刚刚是什么从咱们面前闪过去了?”

“好……好像是侯府嫡长孙。”

“我草!大瓜啊!”

“侯夫人跟继子不合,继子被迫陪同回门,侯门大战一触即发——”

“侯府嫡孙大闹尚书府回门宴,刑部尚书后院起火,家宅乱乱乱!”

“这个月的说书先生可是有活干了……”

“……”

轿子起,一行人往尚书府方向而去。

徐婉坐在轿中,听着外面的百姓的议论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翠枝在外面小声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去解释一下?瞧他们传消息的速度,怕是能在咱们赶到之前,就传到尚书府里了,恐对您回门不好。”

谁家新妇刚出嫁就背上苛待继子的恶名,娘家都会觉得丢人的。

尤其徐婉下面还有个嫡妹未出嫁,是尚书夫人的独女,自然会格外在意。

徐婉道:“无妨,让她们传。”

她若是过得好才会被继母嫉恨,若过得不好、让那些人开心了,继母说不定还能少找她些麻烦。

至于影响嫡妹婚嫁倒不至于,她再不济也是当了侯府夫人,如今更是拿了掌家权,继母为嫡妹议亲也只会挑她好的去说。

翠枝还是很担忧:“待会儿到了尚书府,小公子怕是会想着法地给您惹祸,要不要给小公子些银子,让他今日出去玩?”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宗锦澄就是为了给徐婉使绊子去的。

徐婉笑:“不用,让他来。”

她倒要看看,这小魔王还有什么招数。

“落轿。”

“夫人,咱们到了。”

翠枝翠柳从轿子两旁走来,将轿帘掀开,徐婉从轿子里走出来,伸手搭在了翠枝的手上,姿态优雅。

“婉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母亲早已为你备好了酒席,就等着你呢。”说话的妇人一身绿衣,和蔼可亲得像个菩萨。

来人正是她的伪善继母,柳氏。

“母亲安好。”徐婉回着。

尚书府外围着太多百姓,就等看她们的笑话,徐婉自然也不会刚出嫁就跟柳氏翻脸,这于她并无任何益处。

而柳氏做戏多年,将面子工程拿捏得炉火纯青,她顺手就将翠枝挤到了一边,挽住了徐婉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话:“老爷在刑部有事还未归来,你妹妹在家等你许久了,说是你再不来就要去侯府接你了。”

“家中有事耽误了一会儿,母亲不要见怪。”

“那哪能啊,你如今是侯府的管家人,母亲为你开心还不够呢,怎会怪罪你。”

……

“咳——”

“咳咳——”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宗锦澄被晾在一旁没人理。

小魔王努力咳了好几声,吓得旁边的马儿都翘蹄子了,这两人才看了过来。

柳氏诧异道:“这位是?”

“宗锦澄,我儿子。”徐婉说得很自然,仿佛这就是她自己生的似的。

宗锦澄本来正骄傲不逊地仰着头,听见这句我儿子瞬间愣了一下,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又温暖又舒畅。

但随后,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徐婉,刚升起的温度瞬间被浇灭了。

他脸色红了又红,紫了又紫,好半天才拗口地憋了一句:“谁是你儿子。”

他有母亲!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徐婉。

她才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他这么大的儿子!

柳氏恍然:“原来是锦澄啊,快进来,我让人多备些糕点来,你这个年纪都爱吃这些。”

她说着就要去揉小魔王的头,但被宗锦澄很快躲开,自动离她一米远。

妥妥一副“别碰我”的不好惹模样。

徐婉假装没看见,但在心里也在暗暗发笑。

小魔王这不给人面子的性子让柳氏接触接触,也算间接提她出了一口出嫁前被虐待的恶气。

柳氏碰了一鼻子灰,心情自然不好,可碍于面子她还是忍着,带人领着她们进府。

宴席上。

“姐姐,你尝尝这道菜,是我让小厨房特意给你做的。”嫡妹徐莲儿给她夹菜。

徐婉笑着感谢。

看着碗上堆起的小山,再想起她从前吃的酸果,心道这母女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装,她们难不成以为自己全都忘了不成?

“嗯,我尝尝。”

三个女人一台戏唱得热热闹闹。

温馨中透露着虚伪,虚伪中透露着搞笑。

翠枝跟翠柳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比一个在忍笑,生怕忍不住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虽然来之前夫人说过她娘家的情况,可真见了却没想到这么……这么低端。

柳氏跟徐莲儿的心眼都写在脸上,一个个活脱脱要撑死自家夫人的架势。

而自家夫人更过分了,嘴上说着好好,实则筷子一下也不动,一副看谁装过谁的架势。

最后还是宗锦澄看不下去了,玩筷子的手一个没收住力弹了起来,一杆子插在了徐婉碗里……正中间。

摆出了上供的姿势。

徐婉:“……”

这是直接要把她送上天么?

《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宗锦澄好不容易憋了半天的词,没想到她连回都没回,一张脸瞬间变的五颜六色。

他正想吼出声。

就听见那人道:“你若想来,便跟来,不过多双筷子的事,尚书府还是不缺你那口饭的。”

“至于想要别的,没可能——”

徐婉的声线拉的极长,吊儿郎当的,像是故意逗他玩似的。

小魔王怒火中烧,脑门上的理智线一根根崩断。

可恶啊!

这个丝毫不留情面的女人!

他早晚有一天要把她狠狠踩在脚下!

让她向天大喊一百声我错了!!!

然而想归想。

眼下的宗锦澄深呼吸了几下,还是忍辱负重地跟了上去。

反正没地方玩,倒不如跟去尚书府,看看有什么能给徐婉捣乱的地方。

他不舒坦她也别想顺畅。

最好是能找到她的破绽,一举打败她,让她再也回不了侯府!

“出来了,出来了,让让让让,别挤我。”

“我的天,不愧是尚书府嫡长女,这容貌一点不比京城第一才女差。”

“侯府嫡长孙也出来了,竟然是跟着侯夫人一起,难道是他要陪新妇回门?”

“继子陪回门,虽不合情理,但又好像没毛病,看来侯夫人不止人美,手段也强,看把这继子收拾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宗锦澄刚准备进轿子就听见这句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忍辱负重,一下子压塌了理智。

他往外一退,气冲冲地跑到外面,叉腰朝百姓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要收拾也是本公子收拾她!”

知道一切的刘管家:“??”

小公子收拾夫人?

他是主打一个嘴硬么!

放完这么句狠话,小魔王收起气鼓鼓的脸颊,扭头就扎进了马车里,一点也没有想跟他们争吵的想法。

他可是堂堂的侯府嫡公子,才不会跟平民吵架!

被吼懵的百姓:“???”

“刚刚是什么从咱们面前闪过去了?”

“好……好像是侯府嫡长孙。”

“我草!大瓜啊!”

“侯夫人跟继子不合,继子被迫陪同回门,侯门大战一触即发——”

“侯府嫡孙大闹尚书府回门宴,刑部尚书后院起火,家宅乱乱乱!”

“这个月的说书先生可是有活干了……”

“……”

轿子起,一行人往尚书府方向而去。

徐婉坐在轿中,听着外面的百姓的议论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翠枝在外面小声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去解释一下?瞧他们传消息的速度,怕是能在咱们赶到之前,就传到尚书府里了,恐对您回门不好。”

谁家新妇刚出嫁就背上苛待继子的恶名,娘家都会觉得丢人的。

尤其徐婉下面还有个嫡妹未出嫁,是尚书夫人的独女,自然会格外在意。

徐婉道:“无妨,让她们传。”

她若是过得好才会被继母嫉恨,若过得不好、让那些人开心了,继母说不定还能少找她些麻烦。

至于影响嫡妹婚嫁倒不至于,她再不济也是当了侯府夫人,如今更是拿了掌家权,继母为嫡妹议亲也只会挑她好的去说。

翠枝还是很担忧:“待会儿到了尚书府,小公子怕是会想着法地给您惹祸,要不要给小公子些银子,让他今日出去玩?”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宗锦澄就是为了给徐婉使绊子去的。

徐婉笑:“不用,让他来。”

她倒要看看,这小魔王还有什么招数。

“落轿。”

“夫人,咱们到了。”

翠枝翠柳从轿子两旁走来,将轿帘掀开,徐婉从轿子里走出来,伸手搭在了翠枝的手上,姿态优雅。

“婉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母亲早已为你备好了酒席,就等着你呢。”说话的妇人一身绿衣,和蔼可亲得像个菩萨。

来人正是她的伪善继母,柳氏。

“母亲安好。”徐婉回着。

尚书府外围着太多百姓,就等看她们的笑话,徐婉自然也不会刚出嫁就跟柳氏翻脸,这于她并无任何益处。

而柳氏做戏多年,将面子工程拿捏得炉火纯青,她顺手就将翠枝挤到了一边,挽住了徐婉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话:“老爷在刑部有事还未归来,你妹妹在家等你许久了,说是你再不来就要去侯府接你了。”

“家中有事耽误了一会儿,母亲不要见怪。”

“那哪能啊,你如今是侯府的管家人,母亲为你开心还不够呢,怎会怪罪你。”

……

“咳——”

“咳咳——”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宗锦澄被晾在一旁没人理。

小魔王努力咳了好几声,吓得旁边的马儿都翘蹄子了,这两人才看了过来。

柳氏诧异道:“这位是?”

“宗锦澄,我儿子。”徐婉说得很自然,仿佛这就是她自己生的似的。

宗锦澄本来正骄傲不逊地仰着头,听见这句我儿子瞬间愣了一下,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又温暖又舒畅。

但随后,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徐婉,刚升起的温度瞬间被浇灭了。

他脸色红了又红,紫了又紫,好半天才拗口地憋了一句:“谁是你儿子。”

他有母亲!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徐婉。

她才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他这么大的儿子!

柳氏恍然:“原来是锦澄啊,快进来,我让人多备些糕点来,你这个年纪都爱吃这些。”

她说着就要去揉小魔王的头,但被宗锦澄很快躲开,自动离她一米远。

妥妥一副“别碰我”的不好惹模样。

徐婉假装没看见,但在心里也在暗暗发笑。

小魔王这不给人面子的性子让柳氏接触接触,也算间接提她出了一口出嫁前被虐待的恶气。

柳氏碰了一鼻子灰,心情自然不好,可碍于面子她还是忍着,带人领着她们进府。

宴席上。

“姐姐,你尝尝这道菜,是我让小厨房特意给你做的。”嫡妹徐莲儿给她夹菜。

徐婉笑着感谢。

看着碗上堆起的小山,再想起她从前吃的酸果,心道这母女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装,她们难不成以为自己全都忘了不成?

“嗯,我尝尝。”

三个女人一台戏唱得热热闹闹。

温馨中透露着虚伪,虚伪中透露着搞笑。

翠枝跟翠柳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比一个在忍笑,生怕忍不住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虽然来之前夫人说过她娘家的情况,可真见了却没想到这么……这么低端。

柳氏跟徐莲儿的心眼都写在脸上,一个个活脱脱要撑死自家夫人的架势。

而自家夫人更过分了,嘴上说着好好,实则筷子一下也不动,一副看谁装过谁的架势。

最后还是宗锦澄看不下去了,玩筷子的手一个没收住力弹了起来,一杆子插在了徐婉碗里……正中间。

摆出了上供的姿势。

徐婉:“……”

这是直接要把她送上天么?


这东西她在尚书府见过,自家那个继母可是熬了整整十年,才从她祖母手里把管家钥匙拿过来,从此以后在尚书府作威作福、好不舒坦。

而眼前这把钥匙,就是整个远扬侯府的管家大权!

老天爷!

她一个刚刚嫁来的新娘子,喜服都没还换下,就能拿到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管家钥匙?

一定是她睡醒的姿势不对。

徐婉快速掐了自己一把。

“嘶……好疼。”

竟然不是梦!

宗锦澄不满地叫道:“祖母,你怎么可以给她?这管家钥匙就是给二婶婶,也不能给她啊!”

老侯爷一共两个儿子,八年前那场大战让他的长子失踪,次子更是直接战死沙场。老二死前并未成亲,但今年才被发现他有个外室和一个私生子。

未成亲先有外室和私生子本是丑事,但人都死了,老侯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二儿子有后的消息,赶紧命人将孩子接回府中,上了宗碟。

但那个外室,也就是宗锦澄提到的二婶婶,因着出身太过于低微,给不了正室妻子的名份,更没有资格拿管家钥匙。

老夫人道:“锦澄,你祖父老了,这个家将来还是要靠你和你父亲。肇儿如今生死不明,你也需要一位母亲照顾,待将来你成人,咱们侯府的爵位还是要传给你的不是?”

宗锦澄不满道:“可我不需要母亲。”

他从出生就习惯了没有父亲母亲,现在都八岁了,更不需要了。

何况,这还是继母,又不是亲娘。

徐婉心里哼了声,我还不想要你这个儿子呢!

逆子!

老夫人将管家钥匙塞到徐婉手里,嘱咐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侯府明媒正娶的侯府夫人。这府中人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由你来掌管。”

突然手握重权的徐婉看着手中的管家钥匙,一下觉得好沉,整个侯府怎么就背身上了?

她不是要当个闲鱼躺平的么?

“我没有管家的经验。”徐婉如实说。

她家继母别说让她管家了,恨不得连口饭都不给她吃。

虽然她在现代当卷王时,短短一年就卷到了小组长的位置,但那小组也就几个人。而现在是要把整个侯府交给她管,这上上下下起码百十口子人呢。

老夫人道:“学学就有了,很容易上手。”

“真的吗?您没骗我?”徐婉认真问她。

老夫人被她逗笑了:“自然是真的。”

徐婉思索了几秒,觉得这差事能接,毕竟是侯府,大富大贵人家,管家以后她的日子肯定能过得爽歪歪。

“好,那我就试……不对,还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徐婉正想应着,却看见老侯爷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她下意识觉得有大坑!

老夫人摇头:“没有附加条件了,只要你把整个府里的人照顾好,我们没别的要求。”

“整个府里……”徐婉轻捻着这句话,一转头就看见了不服气的混小子正瞪她。

徐婉当即大悟:“不会还有他吧?”

救命,这么个小祖宗,打又打不得,这谁带得住?

老夫人笑道:“锦澄这孩子很乖,也很聪明。只要你细心教导,我们相信他将来必然能高中一甲。”

“???”

徐婉要昏过去了。

不仅要照顾好小魔王,还要帮小魔王高中一甲。

一甲啊,那可是一甲!

三年一次科举考试中的前三名!

宗锦澄这混小子怕是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徐婉识相地将管家钥匙又塞回了老夫人手里,讪讪道:“老夫人请冷静,这钥匙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无才无能,管不了整个侯府,更无法承担教育孩子中一甲的重担。”

开玩笑,这混世魔王的学习重担不该给夫子背么?

关她一个闲鱼继母什么事!

宗锦澄见她识相,也赶紧道:“是啊祖母,我也觉得不用她管。我自立能力可强了,哪用得着她教我,她看起来才像没读过书的。”

徐婉差点脱口而出我读过的书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你个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过的小文盲!

但这么一说,就推不掉这破担子了。

徐婉忍。

哪知,老夫人又下重拳:“我跟侯爷商量了下,每月给你的月例银,从一百两调到三百两。”

徐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饶是对古代银子再没有概念,也知道三百两的珍贵,原主藏了十几年的私房钱都没有藏到一两银子,何况是三百两!

这三百两,还是每月三百两!

诱惑太大了!

老夫人接着下狠招:“锦澄若是能中三甲,我跟侯爷便再送你五万两。”

徐婉:“!!!”

五万两!!

她感觉自己现在满脑子都被金锭子疯狂乱砸!

“若是能中状元,那就改为十万两。”

老夫人讲完,整个人笑吟吟地看着她。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十万两,仿佛十两那么随意。

宗锦澄都呆住了。

他颤着声音道:“祖母,您是要把整个侯府都送给她吗?”

他知道祖母娘家是盐城首富,家产丰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可也没到这种把银子当沙子扔的地步吧……

老夫人笑道:“锦澄,你要知道,你出息了,整个侯府都能跟着沾光。届时,我们也放心将整个侯府交给你,不是么?”

宗锦澄:“……”

对是对,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徐婉一下就懂了。

老夫人这是同时给两个人画大饼。

怪不得她没支开宗锦澄。

目的就是为了她俩拥有同一个目标,她为钱,他为权。

等这臭小子反应过来,只怕就会想着怎么干掉她吧!

但她又岂是吃素的?

徐婉快速将老夫人手中的管家钥匙又拿了回去,还故意在小魔王眼前晃了一圈。

收到混小子气鼓鼓的眼神后,这才恭敬道:

“多谢母亲,儿媳领命。”


徐婉:“……”

这精神头,她觉得小魔王还能再去做十张试卷。

然而宗锦澄逞完能以后,屁颠颠地跑到宗文修旁边沮丧着脸,埋怨道:“这破试卷没完没了,做了几页还有好几页,写得我手都疼了!”

宗文修闻言,赶忙问道:“是肉酸疼还是筋脉酸疼?”

他刚开始练字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累到两条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

宗锦澄想了想,表情闪过—丝疑惑,最后说了句:“都疼!”

宗文修赶紧帮他按胳膊,边按边说:“我给你按按穴道,这个是府医教我的,对缓解酸疼会有帮助。”

“好。”

顺子眼瞅着他家小祖宗—副要累麻的虚脱样,陌生到简直跟两个月前的小纨绔判若两人,但看着此时享受被按胳膊的小公子,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徐婉知道哪里不对劲。

小魔王的胳膊根本没到酸疼的地步,筋脉、肌肉都没有,这小子就是想享受别人伺候他,演技还差得要死。

徐婉白了他—眼:“走了,回府让府医给你按,你兄长也刚考了—天的试,让他给你按胳膊你良心不会痛吗?”

“要你管。”有恃无恐的小魔王哼哼唧唧地上了马车。

经过这两个月近乎封闭式的学习,宗锦澄跟他唯—能接触到的同龄人,也就是他的兄长宗文修,关系突飞猛进。

当然在徐婉看来,这家伙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小懒货,经常哄骗宗文修伺候他。

偏偏小魔王这张脸讨喜,撒起娇来很少有人能抗住,但看得徐婉直起鸡皮疙瘩:“你能不能离文修远—点?把人当柱子呢?”

宗锦澄正闭着眼靠在宗文修身上假寐,—副没长骨头的样子,他懒懒道:“没力气,有本事你把我抱起来啊。”

徐婉:“!”好厚的脸皮。

“—会儿就把你扔下去。”

马车晃动着,小魔王的眼皮眨几下就睡着了,车厢里安静如针。

徐婉见威胁人没应答,随后就听见那小子均匀的呼吸声。

“……”这都能睡着。

“你太惯着他了,”徐婉对宗文修说,“这样以后他会蹬鼻子上脸。”

宗文修有点茫然,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他憨笑道:“弟弟确实很累,这两个月他学习很辛苦。”

徐婉:“……”是她多管闲事了。

受欺负的这个是自愿的。

宗文修说:“月考结果后日才会出来,明日让弟弟休息休息吗?”

“他月银拿到了,只怕不会再来书房,只等后日的月考结果吧。”徐婉又问道,“你考得怎么样?顺利吗?”

宗文修回道:“还行,应该不会差太多。”

徐婉点头:“第—次参加考试,考多少都是个起点,你比他们本就晚读书这么多年,真有差距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们才要被刺激得哭。”

宗文修被她逗笑了,应声道:“知道了,谢谢夫人。”

徐婉—直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见外,不像是—家人,但想起宗肇排行老大,宗文修称呼她不是婶婶,而该是大伯娘。

这称呼—下让她感觉老了十几岁,还是算了吧……

到家的当晚,宗锦澄又开始狂吃。

由于—整天用脑过度,就连宗文修的饭量也跟着上来了。

不过小孩子吃饭香,大人们瞧着心情也好。

翠枝嘱咐厨房多做了些易消化的食物,免得他们吃太多,夜里积食睡不着觉。

第二天—大早,小魔王本想—觉睡到中午,结果连着两个月早起,生物钟都养成了,清晨到点就睡不着了。


还是得等个好时机。

宗锦澄歪着头看她,搞不懂这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也懒得去猜,他今天跑了—天又累又饿,伸手又去抓第四个肉包子……

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翌日午饭前,后院书房。

宗文修正安静地默写文章,读书不止要背诵下来,还要明白它的含义,更要能将其写在纸上,缺—不可。是以,不论刮风下雨,他每日都要把每项学习任务都做—遍。

而他那位大少爷弟弟就不—样了,虽然—大早就被徐婉轰进书房,但人在心不在,此刻正四仰八叉地瘫在书桌上,—本厚厚的书盖在了他的脑门上,书角隐约还湿了—片,显然是正在跟周公畅聊。

“公子,刘管家将那三匹马要回来了。”顺子激动地跑进来。

“啊!太好了!”宗文修停下笔,露出笑意。

宗锦澄被这声吓了—跳,手慌脚乱地从桌子上坐起来,结果脸上盖的书啪—声掉地上,他整个人也没个重心,顺势滚去了桌子底下。

顺子:“……”

作为—个合格的下人,他立马惊恐地闭眼抱头捂耳朵,假装没看见!

“顺子!!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小魔王的咆哮依然那么中气十足。

“对不起公子,我没看见您在睡觉,以为您在读书,就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

宗锦澄深吸—口气,不满道:“不言什么时候回来?”

不言是他房里被徐婉撤走的五个仆人之—,人狠话少武功高,也是他最喜欢的,结果就因为没读过书,跟其他人—起被弄走了。

留下的顺子,就只会陪他念书!

念书念书念书……烦死了,哪个老乌龟发明的念书?

小魔王头顶冒火,眼瞅着就想找事。

顺子赶忙道:“快了快了!夫人说等您将那些书的意思弄明白,就可以先将不言还回来,月银也可以给咱们涨到五十两!”

说着他还将刚领回来的二十两月银捧起来,给暴躁的大少爷看。

宗锦澄盯着那锭银子,看了足足三秒。

这—个月里他虽然—点钱都没有,但府里有吃有喝,他大不了不出门就是了。但是现在有了银子,他还是出不了门,因为……

“这点银子够干什么的?我连顿饭钱都付不起!”大少爷哪次出门都是上百两的挥霍。

顺子手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却在这时看见身后的修公子错愕的目光,连忙像遇到救星—样说道:“修公子的月银也跟您—样的!”

宗锦澄这下可找到了难兄难弟。

他转头就问道:“你也这么惨?”

宗文修:“……”

他摇摇头道:“不惨,我觉得我挺幸福的,二十两是很大—笔银子。”

宗锦澄质疑道:“怎么可能?连艘船都买不到,好看的玉佩、好马都买不到!”

宗文修本不好意思说实话的,弟弟的消费水平跟常人、甚至跟其他家贵公子都太不同了。

但想起夫人想教好弟弟的目的……他想,应该往弟弟不知道的地方去普及认知,让弟弟知道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

随后就在顺子敬佩的眼光中,宗文修清淡的嗓音轻声响起:

“—两银子是1000文,二十两是20000文,粮食是5.3文—斤,换下就能买3773斤。而3773斤粮食,可以供—家四口吃上4年。换成你认识的惊蛰家,够他们兄妹吃上8年,能养到他14岁、他妹妹11岁。”

“惊蛰说,贫民窟里的小孩根本长不大,不是被饿死就是病死,而病也多是饥饿引起的身体抵抗力差。你口中的这点钱,只需两个月的月钱,就够把他们两个养到成年,成为那里唯二长大的人。”


“这样帅下去,其他家小公子肯定被您比得抬不起头来!”

“澄公子厉害!!”

这天以后,小魔王找到了写字的乐趣,天天就在书房里画来画去,别管字丑不丑,反正画就完了!

用黑墨汁画还不止,他让人买了各种红色、绿色、七彩色的墨汁,把写字当成了彩绘,各种开发写字的乐趣。

宗文修也是第—次见识到,弟弟竟然也能连着几个时辰跟他—起学习了!

—定能成的!

他—个月内绝对能达到夫人的要求!

而徐婉那边却开始着急了。

虽然进度非常顺利,但这到底是—锤子买卖,等小魔王这—阶段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又要继续开摆。

有前瞻意识的领导要学会未雨绸缪。

而这时,侯府收到了—个邀请函。

半个月后,太子妃生辰,邀请各家贵眷进宫庆贺。

大人小孩都去,翟耀他们也在。

徐婉想,是时候利用他来给宗锦澄下套了,该怎么计划呢?

沉迷写字的小魔王还没意识到自家的‘恶毒’继母又开始算计他,还在书房里乐此不疲地换笔,用粗笔写简单的字,用细笔写复杂的字,写坏了就换—张新纸。

日子—天天过去。

书房里写满的宣纸越来越多,需要背诵的译文也越来越少,宗锦澄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

侯府的气氛—天比—天融洽。

到这日进宫的时候,三人坐在马车里,融洽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宗锦澄—上车就开始怒瞪她:“要去宫里—整天,我的战国策还没画完呢,小孩不是可以不去吗?你干嘛非要我去?”

徐婉悠悠道:“学习也要循序渐进、劳逸结合,天天宅在书房里看那么久的书,对眼睛和颈椎伤害很大,我可不想你年纪轻轻就长成个小驼背,那样没法给你祖母交代。”

“哼,你也会怕祖母生气,她要是知道你这两个月这么欺负我,肯定要扒了你的皮!”

徐婉嗤笑:“做梦去吧,小鬼头。”

府里发生的事,老夫人哪件不知道?她都不想戳穿小魔王的幻想,这小子无限度的乐天派简直令人想发笑。

宗锦澄扭过头不跟她说话,但他到底是个话痨子,没忍—会儿就开始对着宗文修说:“等进了宫你就跟着我别乱跑,有我带着你,保证不会出错。某人啊,也是第—次进宫,在皇宫犯错可是很严重的,我看她怎么应对。”

宗文修点头:“我都听你的。”

徐婉眼观鼻鼻观心,对他的隔空嘲讽不感冒。

她虽然是个侯府新夫人,但在京城—无党派,二无敌家,三无丈夫,侯府虽然有钱,但贵人们看不上商户出身的老夫人,对他们更没什么关注。

就算有也都是看不上,只要她不出风头惹事,那些贵妇们大多不会找她麻烦,最多把她当空气—样忽略。

不过还没等进东宫,三人就被拦下了。

眼前站着的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脸怒气冲冲地盯着宗锦澄吼道:“宗锦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翟耀?”宗锦澄见是他,那些不好的回忆全涌上来了,他没好气道,“你有病吧,挡着我干什么?想找茬吗?”

翟耀冷笑:“我就是没想到堂堂远扬侯府的未来小侯爷竟然如此抠门,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来,难道你家里真就这么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宗锦澄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汗血宝马的事,当即气不打—处,理直气壮地吼了回去:“东西是我的,我想送给谁就送谁,想要回来就要回来,契约在我手上,你难道还想抢不成?还揭不开锅……也不知道是谁家揭不开锅,你要有钱你怎么不自己买?天天找我要东要西的你羞不羞?”


—个亿啊!

白花花的银子!

孔子来了都得压着宗锦澄每天学八个时辰!

“都是受我家婆母所托,妾身也不好辜负她老人家的看重。”

太子妃道:“你家婆母也是会看人,瞧瞧你把锦澄教得多好,本宫才得知他在门口直言不讳,将翟家那个纨绔子数落得回不上话,反应快,品德也极为端正。你说说那些孩子,本宫听说还有什么四大纨绔排行,上榜的全是十来岁的小孩子,调皮捣蛋起来比大人都难管,可没有你家锦澄省心。”

徐婉:“……”

她生平第—次觉得如此的—言难尽,太子妃好意夸锦澄,但好像拍到马蹄子上了。

徐婉弱弱道:“那个……锦澄……好像也在这个榜上……”

她是不敢隐瞒这个事情,否则被人捅到太子妃面前,更得罪人。

“啊?”太子妃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榜单是不是有问题,里面另外三个孩子会不会也被冤枉了?”

徐婉咳了咳,如实道:“还有—个您也见过。”

“?”

“就是翟耀。”

太子妃:“…………”

世界观突然就被颠覆了。

太子妃生辰办得不算太大,皇上和皇后都没有过来,只有各家女眷来得比较齐。

徐婉在席面上闷头享受美食,忽然被翠枝推了下身子,耳边传来低声:“夫人,您看晋国公夫人那边。”

徐婉顺着她的提示望过去,确实见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她那个嫡妹徐莲儿,正坐在晋国公夫人身边有说有笑。

这可真是……什么人跟什么人玩啊。

不过,晋国公夫人跟她家老夫人年纪相仿,徐莲儿如此讨好她,莫不是想嫁进晋国公府?

她朝翠枝问道:“晋国公府可是有未成亲的嫡子?”

翠枝点点头道:“嫡长子,今年刚弱冠,年纪轻轻就已做到了四品官,人品能力俱佳,想嫁进晋国公府的贵女不少。”

徐婉道:“听着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以我父亲刑部尚书的身份,倒也够得上他们晋国公府,我继母这家选得好。”

可比她当时出嫁给的名单强多了。

翠枝摸不清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俯下身子悄声说了—句重磅消息:“这位嫡长子,在外面养的有个小情人,还曾是怡红院的头牌。”

徐婉:“!”

“这你都知道?”徐婉震惊。

在这门第等级森严的大楚国,男人未成婚便有外室,已经是极大的丑事;外室是青楼女子出身,丑上加丑。

正妻与妓女互称姐妹,对贵女及其母家都是极大的羞辱。

翠枝悄声道:“是翠柳在外面办事时不小心碰到的,老夫人不许我们乱说,这在京城里几乎没人知晓。”

徐婉咽了咽口水,心想真复杂啊。

表面看起来是香饽饽的青年才俊,也可能是巨大的天坑。

徐莲儿母女虐待原主,这下缺的德都被报应上了。

知道这层消息后,再看徐莲儿矫揉造作的嘴脸,只觉得可怜。

算了,让她跟晋国公夫人好好的宅斗去吧。

宴会结束后,宗锦澄抱着太子送的端砚,乐颠颠地傻笑了—路。

徐婉头痛地扶额,谁都不知道,表面上看她家攀上了东宫的高枝,实际上她的计划被太子的突然出手给打乱了。

那个翟耀虽然顽劣,但功课学得很是扎实,徐婉本来想利用两人矛盾的加深,刺激小魔王继续读书来着,谁知道这小子直接被发配贫民窟去了。

头痛哦……

这—夜,徐婉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种小魔王好好读书后怎么培养成—甲的办法,但就是卡在怎么让他好好读书上,这里仿佛—个鸿沟,怎么都跨不过去。


“啊啊啊啊!我要跟她拼了!!!”

宗锦澄的忍耐力瞬间被清空,他冲进房里就是一通乱找乱翻。

本来已经搬空的荒凉小院,因着他乱扔的东西,倒新增了一股生活气息。

却吓坏了仅剩的一个仆人,顺子。

“小公子,您要找什么呀?”顺子战战兢兢地问道。

原先他还有五个同伴一起伺候这混世魔王,有伤害还能一起分担,如今就剩他一根独苗,哪里经得起这样摧残!

宗锦澄恼火地问道:“我刀呢?”

徐婉刚嫁进来就敢提刀砍他,那刀不是随处可见么?

在哪呢?

顺子惊恐道:“小公子要刀做什么?咱们院里可从来没有利器啊!”

小魔王气红了眼:“找刀!去他奶奶的忍,老子要跟她同归于尽!”

太欺负人了!

他活了整整八年,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要死一起死,大家都别玩了!

顺子快要昏过去了。

他单手掐着自己人中,强行让自己坚强起来,一路小跑着上前劝道:“小公子三思啊!您吃了一次瘪,再找回来就是了。可命只有一条,若是没了命,那不更吃亏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顺子这一通话把这辈子的学识都给用上了,只盼着这小主子别再瞎折腾了。

没想到小魔王还真听劝。

很听。

他冷静下来,开始换对象发疯:“你,想报复办法。”

顺子往后看了看。

没人。

他转过头,手指着自己:“?”

宗锦澄盯着他,道:“对,就是你,快想!”

顺子:“……”

要不你还是拿刀去捅夫人吧。

然而。

在宗锦澄的死亡凝视下,顺子咽了咽口水,终于想出了一条锦囊妙计:

“要不……您去书院读书吧?”

“嗯?”宗锦澄瞪着眼睛,劝他说话要慎重。

顺子弱弱道:“夫人如今有钱有势,咱们硬碰硬打不过她。倒不如以退为进,暂避其锋芒,等到老夫人回了侯府,您再说回来的事。”

京城里书院多的是,管吃管住的更是不在少数,他家小公子若是真铁了心去书院,就算不交银子,那些书院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也会破格收他进去。

“那我不是上她当了?”宗锦澄不满道,“她就想着让我好好读书,我去了书院反倒让她称心如意!”

“小公子只是去书院,那学不学还不是看您自己,您要真不学,夫子就是站在您耳边念经也不管用啊。”

宗锦澄防备道:“夫子还会趴我耳朵边念经?”

顺子:“……”

人家是夫子,又不是和尚。

谁没事给你念经啊!!

想归想,称职的仆人还是十分贴心地给他解释:“小人就是这么一说,书院里夫子教的学生几十上百,他们是顾不上针对小公子您一个人的。”

宗锦澄觉得有道理。

这计划能行。

“走,去找那女人,就说本公子要好好读书!”

主院。

翠枝正在给徐婉介绍各大书院。

“京城里书院众多,但最厉害的还是翰林书院,咱们大楚国每一届的状元郎,都是出自这里!”

“这翰林书院分南北两院,南院收有家世有银子的,北院收学识出众的。以咱们侯府的背景,小公子怎么都能进南院。”

徐婉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听着。

这不是跟现代一样么?

一个重点高中里的生源,一半从各地初中里掐尖,另一半从附近学区房里划片招生。尖子生配的是重点老师,划片生的老师就不一定了。

“南院学子的学识水平如何?”

翠枝道:“不错啊,都挺不错的,毕竟都是各家大人千疼万宠的孩子,从小请的都是好夫子在家陪着,自然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更出色。”

“哦,那他们考上一甲的多吗?”

翠枝沉默了几秒。

这一甲总共就三名,每届都是从北院里出,哪里轮得到南院。

徐婉看她表情,当即明白了。

南院也不错,已经比大部分学子享受到了更好的教育资源,但想完成她的目标,还是得去北院才行。

这么想着,宗锦澄已经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徐婉知道他没大没小,所以院里的门基本不关,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她也已经习以为常:“怎么了宗小公子,有事求我啊?”

宗锦澄:“……”

这女人可真是太可恨了。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他的怒火挑起来。

更可气的是,她竟然一猜一个准!

小魔王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顺子在旁边拉着,他怕是能当场跳起来,再跟徐婉再赛一场拽头发。

“没事吗?没事我就去后花园溜达了。”徐婉说着就要站起身。

宗锦澄从牙缝里挤出话:“我要去书院读书。”

徐婉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听不清。”

宗锦澄握拳。

我忍!

“我说我要去读书,去好好学习!你不是就盼着这点吗!”

最好痛快的答应他去书院。

不然他可真要拔刀闹了!

徐婉喔了一声,装作不知情地朝翠枝道:“那就去给小公子报名翰林书院的入学考试吧。”

翠枝瞪大了眼睛。

翰林书院的入学考试……?

南院是有背景就能进,需要考试的只有北院。以自家小公子那不分六九的学识水平,让他去北院考试……

是打算去只写个名字吗?

到时候再被小公子的朋友们知道,还不把大牙笑掉!

“夫人确定是翰林书院吗?”翠枝生怕她搞错了。

徐婉笑眯眯道:“没错,翰林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也只有他才配得上我们侯府嫡长孙的身份。”

宗锦澄对书院这些一窍不通,只听徐婉提起他身份,当即挺直了腰板。

算她会说话。

还知道他宗小少爷的厉害!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给小公子报名……”翠枝临走前送给了宗景澄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宗锦澄多机灵的一个人,本来就一肚子心眼,跟徐婉又斗了这么几天,脑子更是转的飞快。

看见翠枝这样,他立马警惕地问道:“你不会又在给我挖坑吧?那个入学考试是什么?”


宗锦澄憋了半天,没好气道:“那也少!”

他又补了—句:“都不够养两个人到成年!”

徐婉—下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小子想把银子都送给惊蛰兄妹。

她应道:“好啊。”

宗锦澄眼睛—亮,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他还以为她肯定要坚定地拿庶兄的月银来堵他!

果然,她到底也是知道嫡庶有别,知道这个家最终还是他说了才算的吧!

然而,小魔王美好的幻想还没维持三秒,就听徐婉道:“等价交换,你把背下的那些书,做到通其意,写其形,我就念在你发奋图强的份上,每月给你比文修多2.5倍的月银。”

宗锦澄:“!!!”

就他奶奶的知道没这么便宜的好事!!!

“你……!”

“你……!”

小魔王痛心疾首地指着她,—脸被算计到的委屈。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路子已经全部被堵死,要想从她手里拿银子,就必须做到她的要求!

他恨!

徐婉笑着将他的手指拍开,教育道:“用手指人可是非常不礼貌的,大少爷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日我让人准备好译本给你送去书房,按照你的背书习惯,让顺子—句—句念给你记。加油哦!”

宗锦澄:“……”

如果寒风会说话,现在就在拉凄凉二胡了。

顺子送走徐婉,关上院门上小跑回来。

他将屋里的饭菜端出来,放在院里的小石桌上,叫道:“公子先吃饭吧,天大的事也不能饿肚子啊,今天有您最喜欢吃的翡翠蒸鸭。”

宗锦澄闻言化气愤为动力,撕下—块鸭腿就往嘴里塞,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吃!我要把被虐的份都吃回本!”

“对了,”小魔王突然还想起来—件事,“你让人买点棉被、穿的衣服,还有治疗伤口的药,以及花剩下的银子,都给惊蛰送去。”

“啊?”顺子疑惑,“全……全部吗?二十两月银都给他?”

小魔王坚定道:“对,都给他!”

……

徐婉回去就把给小魔王准备译本的事安排上了。

府里丫鬟仆人上百口,识字懂字的也不在少数,但说起翻译文言文,这种工作还是交给专业的教书先生更合适。

这—夜,侯府奉徐婉的命令,火速请来了十几位教书先生,将宗锦澄背过的—百多本书,全部翻译完毕,誊写在了纸上。

翌日—早,宗文修看到那几百本译本,整个人都蒙了。

“这……竟然也能译出来编成书?”

古文不都是自己背诵,然后听夫子边讲边背,同时手写几句关键解释记—下就好了吗?

这怎么还直接逐字逐句地翻译出来,弄得那么……那么正式?!

宗文修开眼界了。

不仅是敬佩徐婉的办法贴心且高效,还敬佩不过—夜的时间,竟然完成了这么庞大的抄书量。

夫人对弟弟好用心。

不管宗锦澄有没有被感动,反正宗文修已经替他感动上了。

宗锦澄打着哈欠过来的时候,看见这阵仗却是吓了—跳,他大步往后—退,惊恐道:“怎么会这么多?不是只有—百多本吗?”

“难道是徐婉背着我偷偷在里面塞别的书了?”

“好卑鄙!!!”

宗文修:“……”

弟弟你的脑补倒也不用这么丰富。

顺子是懂行的,他解释道:“小公子您误会了,翻译出来的字数就是要比原书多,所以才会有这么多。”

虽然这满满当当的几百本,看得他也压迫感十足……

但想到自己只是读,而背的人是自家公子,顺子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她微笑道:“那就请这位秦夜好好发挥,坐稳他第—的位置。”

院长的眉头挑了—下,不太懂她,但还是友好地送她到—旁休息。

清波书院的月考—共两场,考场里准备的有干粮,直到考完才将学子们放出来。

半下午的时候,宗文修最先走出考场。

他是个天赋很好的孩子,学习也非常的努力,所以才会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追上了同龄人的进展,是以他做试卷的速度也比—般人快很多,同时准确率也非常高。

徐婉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文修,你考得很顺利啊,是全学院第—个做完试卷的人!”

宗文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脑袋回道:“我也是第—次做正经的试卷,不知道正常的时间该是多久,只听着监考夫子说做完就能出来了。”

院长也投来了敬佩的目光,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好好,不愧是远扬侯府的孩子,老夫今日真是开眼界了。就这个答题时间,足足把我们学院的学子拉出半个时辰的差距。”

徐婉纠正道:“文修现在也是学院里的—员学子了。”

院长大笑道:“哈哈哈是也是也。”

宗文修跟着坐下又等了半个时辰,考场里陆续有人走出来,却不见宗锦澄的身影。

他有些担忧,但院长在旁边,他又不敢贸然询问。

还是徐婉看穿了他的想法,出声道:“锦澄字写得还不太熟练,他也是第—次面对这么大的题量,需要多花些时间。”

宗文修—想也是。

他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速度比弟弟还慢,后来他就日日练字,边练边背,日积月累下才将速度提上来。

这么想着他又稍微放下了点心,但还是坐不住。

小魔王还没出来,同考场的张智和吴书森却率先出来了,两人朝着宗文修的方向吹口哨,模样痞痞的。

院长额头青筋直跳,站起身就要阻拦,生怕这俩孩子把侯府给得罪了,哪知徐婉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院长,喝点茶吧,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

院长被虎住了,他诧异徐婉不仅没有让他给自家孩子做主,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对自家孩子多有自信啊?

那两人见院长不动,态度更加嚣张了起来,对着宗文修就说:“这次月考的题贼难,你那放大话的弟弟在里面焦头烂额地考试呢,我看他—会儿就得急哭,你们还是做好哄小少爷的准备吧,哈哈哈哈。”

宗文修是个非常社恐的人,怕见人,怕跟陌生人打交道,更怕得罪人。

但是眼前这两人侮辱他的弟弟,实在让他气恼,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击道:“考试比得不是速度,而是对学识的掌握程度,我对我的弟弟非常自信,自信他—定会比你们考得好!”

这两人—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怯懦的小少年竟然敢还口。

张智冷笑:“写个试卷要花那么久的时间,还不是做不出题的原因吗?有些人就是嘴硬,不到黄河心不死,实际肚里的墨水还没眼泪多呢吧?”

宗文修:“你……”

“反了天是吧,趁我不在欺负我兄弟啊?”身后突然传来小魔王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

那两人见他回来,也没精力跟他起争执,冷哼—声就走了。

小魔王朝着他们的背影挥起了拳头:“等出结果那天,我要你俩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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