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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话音刚落,当下就有人举手赞成,但也有很多人犹豫,张保见状,说道:“但凡是今夜去帮忙的,无论男女老少,每人一万现金!明天早上就发,决不食言!”
张保的话让所有村民欢呼起来,本就吃人嘴短,眼下还有钱赚,一夜一万块钱,谁听了不心动,当下就再也没人有异议。
“张财神,那我们这些抱着孩子的女人怎么办?”有妇女喊道。
“抱着孩子的确实不方便,你们可以把孩子放在张家,我会让人照顾他们,但是如果你们把孩子背着一起过去,同样也算钱。”张保呵呵一笑说道。
“孩子也算钱,那我背着孩子过去。”那名妇女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满是兴奋之色,张保下了门楼之后,张发走上来说道:“各位相亲,现在到处都是洪涝,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给大家准备了绳子,每十个人为一组绑在一根绳子上,万一有谁不慎滑到,其他人还能拽一把,泄洪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咱们安全第一。”
张发示意手下将一车车麻绳发给村民们,村民们自发将自己系在一起,人群中的刘老汉也兴冲冲地和认识的几个村民要系在一起。
我一巴掌打在刘老汉的头上,接着转身走出人群。
刘老汉吃痛,见是我,连忙跟了上来。
“老大,咋了?”
“你看不见我站在这里,自己就跑过去了?”我问道。
刘老汉嘿嘿直笑,说道:“我这不是看有一万块钱拿嘛,我一年到头也花不完一万块钱。”
“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你当张家是慈善机构,干一天活给一万?”我说道。
“一万个人,每人一万,是一个亿吧,对张家不算多,我感觉张家不在乎这些钱。”刘老汉说道。
“张家是有钱,但不是傻,有钱人再舍得花钱,也绝对不会舍得给穷人花钱,这场洪涝,怕是张家预谋已久的。”
“洪涝怎么蓄谋已久?”刘老汉问道。
“道家求雨术,用地气秘法改变天象,这场大雨来的太突然了,毫无征兆,虽然不知道张家想要干什么,但绝不会是好事。”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大家?”刘老汉问道。
“不怕死的话你尽管告诉,不会有人信你,你得罪了张家,也断了村民们的财路,趁现在洪灾,你肯定活不过今夜。”我说道。
刘老汉捂着嘴,说道:“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
“趁天黑之前,我们先赶到张保说的那里,现在我也猜不出来张家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肯定跟大矿有关,而且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糟了。”
“怎么了老大?”
“今晚怕是望月鳝也会出来,我们得尽快赶往大凉山南边,你的驴呢?”
“在后面林子里拴着呢。”
“赶紧牵来给我骑。”
“老大,我的驴子背不动两个人。”
“我没让你骑。”
我说着和刘老汉远离人群。
两个小时之后,月上树梢,洪涝将整个山路都淹没,只能根据树木和一些厂房建筑判断大凉山的山路在那里。
我和刘老汉累得够呛,到了大凉山南边山顶后,坐在泥泞之中差点累瘫。
此时月光分明,天空笼罩着一层猩红之色。
山脚下是一个极大的矿场,矿场周围都是厂房,这里地势渐高,倒是暂时还没被淹,靠近东面的位置,则是一处水坝。
而在远处,浩浩荡荡的一群村民正向矿场走来。
月色明亮,上万人的队伍趟着洪水向张家矿场走来,高山上眺望,黑压压的一片,犹如蚂蚁过境。
《截运道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张保话音刚落,当下就有人举手赞成,但也有很多人犹豫,张保见状,说道:“但凡是今夜去帮忙的,无论男女老少,每人一万现金!明天早上就发,决不食言!”
张保的话让所有村民欢呼起来,本就吃人嘴短,眼下还有钱赚,一夜一万块钱,谁听了不心动,当下就再也没人有异议。
“张财神,那我们这些抱着孩子的女人怎么办?”有妇女喊道。
“抱着孩子的确实不方便,你们可以把孩子放在张家,我会让人照顾他们,但是如果你们把孩子背着一起过去,同样也算钱。”张保呵呵一笑说道。
“孩子也算钱,那我背着孩子过去。”那名妇女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满是兴奋之色,张保下了门楼之后,张发走上来说道:“各位相亲,现在到处都是洪涝,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给大家准备了绳子,每十个人为一组绑在一根绳子上,万一有谁不慎滑到,其他人还能拽一把,泄洪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咱们安全第一。”
张发示意手下将一车车麻绳发给村民们,村民们自发将自己系在一起,人群中的刘老汉也兴冲冲地和认识的几个村民要系在一起。
我一巴掌打在刘老汉的头上,接着转身走出人群。
刘老汉吃痛,见是我,连忙跟了上来。
“老大,咋了?”
“你看不见我站在这里,自己就跑过去了?”我问道。
刘老汉嘿嘿直笑,说道:“我这不是看有一万块钱拿嘛,我一年到头也花不完一万块钱。”
“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你当张家是慈善机构,干一天活给一万?”我说道。
“一万个人,每人一万,是一个亿吧,对张家不算多,我感觉张家不在乎这些钱。”刘老汉说道。
“张家是有钱,但不是傻,有钱人再舍得花钱,也绝对不会舍得给穷人花钱,这场洪涝,怕是张家预谋已久的。”
“洪涝怎么蓄谋已久?”刘老汉问道。
“道家求雨术,用地气秘法改变天象,这场大雨来的太突然了,毫无征兆,虽然不知道张家想要干什么,但绝不会是好事。”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大家?”刘老汉问道。
“不怕死的话你尽管告诉,不会有人信你,你得罪了张家,也断了村民们的财路,趁现在洪灾,你肯定活不过今夜。”我说道。
刘老汉捂着嘴,说道:“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
“趁天黑之前,我们先赶到张保说的那里,现在我也猜不出来张家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肯定跟大矿有关,而且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糟了。”
“怎么了老大?”
“今晚怕是望月鳝也会出来,我们得尽快赶往大凉山南边,你的驴呢?”
“在后面林子里拴着呢。”
“赶紧牵来给我骑。”
“老大,我的驴子背不动两个人。”
“我没让你骑。”
我说着和刘老汉远离人群。
两个小时之后,月上树梢,洪涝将整个山路都淹没,只能根据树木和一些厂房建筑判断大凉山的山路在那里。
我和刘老汉累得够呛,到了大凉山南边山顶后,坐在泥泞之中差点累瘫。
此时月光分明,天空笼罩着一层猩红之色。
山脚下是一个极大的矿场,矿场周围都是厂房,这里地势渐高,倒是暂时还没被淹,靠近东面的位置,则是一处水坝。
而在远处,浩浩荡荡的一群村民正向矿场走来。
月色明亮,上万人的队伍趟着洪水向张家矿场走来,高山上眺望,黑压压的一片,犹如蚂蚁过境。
我以为母亲病情有所好转,就让她吃点饭,母亲摇了摇头,说她想织一件毛衣给我,没等我接话就径直回了屋里。
我没多想,收拾完碗筷就一瘸一拐地想要去徐哑巴家看看他伤势好了没有。
但是到了徐哑巴家我才知道,大凉山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俊生死了。
“张俊生死了?”我不敢相信。
张俊生是龙虎山的弟子,张仙师的爱徒,连黄瘸子看到他都怕得要死。
从昨天张俊生打我那一掌来看,当真是势大力沉,一掌把我打得肋骨断碎,腹内受创,到现在胸口还火辣辣的疼,哪怕我打架再野,估计和他也过不了几招。
然而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人,不仅死了,还被挂在张家大宅的门口。
当天的大凉山来了很多人,一车一车,都是张保请来的打手。
中午的时候,张保带着一群人来到我家,见母亲正在织毛衣,见我浑身是伤地躺在堂屋的摇椅上,头上还缠着绷带,没多问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很显然,张俊生的死让张保震怒,龙虎山是天下道首,门下弟子在穷乡僻壤被杀,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事只要传出去,龙虎山必然会再来人。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张仙师就来了。
我躲在张保家大宅外的暗处,屏住呼吸。
只见张仙师的脸色很差,进门之后就对张保破口大骂,张家人全都吓得低头,不敢回应。
张仙师望着躺在凉席上张俊生的尸体,身上多处抓痕,像是某种动物所为,心窝的地方则出现一个大窟窿。
“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仙师说道。
“三叔,昨天晚上,我们又梦见了那个东西。”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梦见什么了?”张仙师皱眉问道。
“就是十八年前,我们梦见的那个老太太,她让我们张家,别再继续挖矿了,要是再挖,张家将遭逢大难,还说……”张发吞吞吐吐地说道。
“还说什么了?”张仙师冷声问道。
“还说让龙虎山的人滚出大凉山,不然,她就让我们张家矿场的三山九洞十八窟,都倒塌。”张财轻声说道,脸上直冒冷汗。
“昨天晚上梦到这邪祟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张仙师问道。
“三爷爷,我们龙虎豹三兄弟也梦到了。”张龙说道。“俊生道长应该也是梦到了那个老太太,所以就追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提剑出了门,自己却不能动,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俊生道长就挂在门口了。”
“当初我修建土地庙镇压这畜生那么多年,它早该死了才对,怎么道行还变强了?”
张仙师面露疑惑说道。
“就算它逃脱了,也不可能是俊生的对手,这事有古怪,你们叫上几个人,跟我去黄龙河边的土地庙。”
黄龙河边,土地庙前。
张保集结了一众打手和村民,将土地庙团团围住。
因为土地庙建在河边,常年被河水侵蚀,庙底地基不稳,在张仙师的指示之下,一群人手持钢叉透过庙梁缝隙做成支撑,下方则以扁担翘起,喊着号子。
“一二三,起!”
松软的地面翻动,土地庙被连根拔起,与此同时,土地庙下方竟然传来铁链啷当之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一群黑压压的老鼠从土地庙下方钻出来,朝四面八方奔逃。
众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钢叉和扁担倾斜,整座土地庙跌落在地,轰然倒塌。
“那父亲呢,你是苗疆大巫的女儿,生来就会给人下蛊,你在父亲体内种了蛊,知道他在哪里,为什么那么多年不去找他?”我神色黯然问道。
母亲说道:“当年我已经劝过很多次你父亲了,他太固执,他要把发现矿脉的事情上报,他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更不知道龙虎山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大凉山的矿脉是张家三位老祖在龙虎山的立足之本,那天晚上我已经告诉过他,他此去必然无回,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父亲不信邪偏偏要去,就算我救他出来,也斗不过张家,反而引得全家被灭口。我只会一些简单的巫蛊秘法,一旦下蛊被龙虎山的人发现,不仅是我,你也难逃一死。”
我心中惶惑,这十几年的委屈,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质问眼前这个女人,我甚至已经想好了世上最恶毒的话来攻击她,可我说不出口。
“我给你跪下吧,这些年,让你遭罪了。”
母亲说着,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我眼泪在眼眶里止不住打转,刚要扶母亲,她却一头栽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我连忙扶住母亲,发现她脸色煞白,身上冰冷,带着活人不该有的僵硬。
母亲怔怔地望着我说道:“这些年我心中一直煎熬,害怕这一天的到来,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开口,当年你高考失利,我就察觉不对劲,我的儿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才考那么点分数,但是无论我问谁,都没人敢说,那时我就已经猜出是张家人在搞鬼,我去找了张保,张保只问我还想不想让你活,我害怕,只能忍气吞声,但我没想到第二年你再次落榜,我便猜到你是又被张虎顶替了,所以当你决定再次复读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你锤头懊恼的样子,我心里也难受,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你那时候脾气冲,知道了真相会去找张家拼命的,我以为以后的日子会渐渐好起来,我每天都为你祈祷,心中却越发煎熬,因为你变得越来越隐忍,越来越自卑,懂得卑躬屈膝,懂得为了我跪下来去求别人。”
“妈,先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你的身体出问题了。”我抱着冰冷的母亲,声音发颤道。
母亲摇头,说道:“其实在三天前,我就已经没了生机,我用苗寨秘法给了自己三天的寿命,就是想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你,在你问我之前,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你这么忍气吞声地活一辈子,现在把该说的都说了,心里终于舒坦了些。”
“可是,白天时候你还好好的。”我哽咽说道。
母亲说道:“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你说的对,我为了躲避莫须有的灾祸,把你卷进了另一场灾祸之中,是我不对,妈一介女流,胆子小,当年我看着你外婆被杀,你舅舅才八岁就被吊死在苗寨的定风珠桩上,我害怕他们那样对你,却还是害了你。”
“我不怪你了。”我攥着母亲冰凉的手说道。
母亲的脸上露出笑意,她摸着我的脸,手指慢慢挪向我的额头,指尖触碰我眉心的位置,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出无数画面和无数个声音。
“我把你的封印解开了,这人间险恶,以后你就大步地往前走,用尽全力地活下去。”
母亲说着,气息颓靡,如人死灯灭。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眼神涣散。
然而徐哑巴的手指,忽然指向了张豹。
“你,你瞎指什么?!”张豹脸色大变,指着奄奄一息的徐哑巴怒问。
众人哗然,不敢相信徐哑巴竟然指向了张豹。
张豹在龙虎豹三兄弟中是最有文化的一个,平常出门不是穿着西装就是穿着长衫,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话也文质彬彬。
龙虎豹三兄弟中,张龙最有本事,开了连锁珠宝店,娶的媳妇也是富家千金。
张虎是个狠人,两百多斤的体重,身上满背纹身,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是实打实的纯黄金,少说也十斤沉,他的钱不比张龙要少,因为整个县包括周边几个县的放贷业务都被他垄断了,他拥有自己的越野车队,还在县城里包了一块景区,专门停他的几百辆越野车,二十来岁,银行老总见着他都得叫一声虎哥。
只有张豹为人低调,据传他自考了注册会计师,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帮张保打理家族企业,平常没有张家少爷的架子,也很少露面。
谁也没想到,徐哑巴竟然指向了张豹。
张豹说道:“大哥,你不要相信这个哑巴,他是死到临头胡乱栽赃的。”
“是不是栽赃的,先搜一下再说。”张龙说着,吩咐身后众人去张豹家。
此时的徐哑巴奄奄一息,还要抬手,却被张虎拎着砍刀一刀将手砍了下来,接着一刀把他的头砍落在地。
“大哥,这个徐哑巴明显是胡乱指的,影响我们兄弟关系,你可别信。”张虎说道。
“是啊小龙,你不要信一个外人,这个徐哑巴丧心病狂,临死了还要挑拨你们兄弟关系,这样死也太便宜他了。”张保说道。
张发和张财此时互相看了一眼,张发说道:“小豹肯定没问题的,他平常跟我和你三叔在一起时间居多,白天在厂里算账,晚上早早地就睡了。”
张龙此时面无表情,望着张豹家所在的方向,正巧也是祖坟地所在的方向。
不消片刻,张龙的手下返回,为首的一人将一台带血的手机交给张龙。
“老板,好像是少爷的手机,在豹哥的车里发现的。”
“大象的手机怎么会在我的车里?”张豹质问。
张龙翻开手机,里面只有两个音频文件。
张龙点开第一个音频文件,里面是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凭什么张家只可以张龙生孩子,他都生两个了还要生,让给我们一个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没看见大哥的脸有多难看,三爷爷都说了,老祖宗为了咱张家的香火传承动用秘术,只可以长子生娃,三爷爷都不敢违反这个规定,你一个女人家还能反天不成?”
“我不管,我就要孩子,你怎么说手底下也几百号人,我爸在县里也没怕过谁,怕他张龙干什么,你要是不解决这事,我就找人把张大象那个小畜生掐死,他白天时候还敢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音频结束,张龙看向张虎,里面的录音很显然是张虎和他媳妇吵架的声音。
张虎吓了一跳,说道:“大哥,这是我和我媳妇儿吵架时候说得气话,当不得真的,我媳妇脾气炸,经常说这些气话,怎么可能去伤害张大象。”
张龙默不作声,点开第二个音频文件,这是一个显示只有三秒钟的视频。
视频点开,是张大象临死前的一幕。
“二叔……”
只有一个称呼,但是张虎却吓得瘫倒在地。
晚霞的最后一抹光华消失,月辉微洒。
破瓦残墙之内,一个姿态妖娆,风姿绰约的女人,双腿并拢倾斜在桌旁,一条纤细的胳膊抬起,端着一杆古色古香的烟杆,正吞云吐雾。
女人长发及腰,转过脸来,双颊染着红晕,一双眼睛发出绿光,瘆人可怖,但在刘老汉的眼里,却是貂蝉西施。
“老婆,饭给你做好了。”
刘老汉说着,端着一盆红薯来到桌上,小心翼翼地剥去皮,喂到女人嘴边。
再看刘老汉的脸,眼眶深凹,白无血色,整个人都佝偻着背,像个行尸走肉,只需再有一夜,就会被吸成人干。
此时我和黄瘸子已经在刘老汉家周围布置好了一切,我率先踹开大门,手持一杆钢叉拦在门口。
“老大,你来干什么?”
刘老汉看到我,吓了一跳,那女人也被吓得花容失色。
“桃花煞对色迷心窍的人简直是无解,那么骚的气味,比猪圈里的味都要浓烈,愣是闻不出来。”黄瘸子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口鼻走进来。
“老瘸子,你又来干什么,我老婆害怕见生人,你们这样私闯民宅,可不礼貌呐!”刘老汉咋咋呼呼地说道。
黄瘸子走到刘老汉跟前,二话不说就向刘老汉脸上撒了一把粉末,当即呛得刘老汉直打喷嚏。
而女人此时已经退到墙边,翻墙要走,黄瘸子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腿将她从墙上扯下来,接着又在她身上洒下一把粉末,火折子一碰就砰然起火。
女人尖叫,拖着着火的身体向门口扑来,我一记钢叉插向她的头部,惨叫声传来,一只浑身红毛的狐狸从头部位置钻出来,被我一脚踢飞。
再看那女人的身躯,破烂不堪,分明是个纸人。
狐狸惨叫的同时放出臭屁,顺着院墙直接跳了出去。
但是跑到院子外之后,狐狸却毛发直竖不敢前进,因为在它前方,正有几个人手拿钢叉在等着它,这几个人正是我和黄瘸子放置的纸人。
狐狸眼看无路可逃,贴着墙面跑向屋后,刚一拐弯,只听啪的一声,同时伴随着狐狸的惨叫。
我和黄瘸子连忙跑到屋后,却见我们放置的捕兽夹上正夹着那只狐狸,猝不及防之下,饶是这只狐狸有了些许道行也被夹断了脊骨。
黄瘸子拾起捕兽夹的绳栓,拎到刘老汉家,刘老汉揉着眼睛哭喊道:“你们把我老婆怎么了?!”
“这就是你老婆。”黄瘸子将半死不活的狐狸扔到刘老汉面前。
刘老汉吓了一跳,说道:“你们别诓我,我老婆是个大美人,怎么会是只狐狸?”
“你老婆的身子在那呢。”黄瘸子指着门口被烧焦的纸人说道。“你再看看桌子上吃的是什么。”
刘老汉发懵,看了一眼门口的灰烬,又看向桌上,哪里还是什么红薯,分明是几只煮得半生不熟的蛤蟆。
“老汉,郭瞎子的话你也能信,他教你的法子叫桃花煞,引来的就是这个山精野狐,再有一夜,你的命就没了。”我说着走到那只半死不活的狐狸跟前。“这只狐狸你不舍得杀,我帮你杀。”
我说着手起叉落,将狐狸打死当场。
刘老汉见状,拍着大腿撒泼打滚。
“这可是我老婆,你个天杀的,说打死就打死了,也不让我告个别!”
刘老汉声泪俱下地哭喊,差点断了气。
我和黄瘸子刚要走,刘老汉家的屋顶就传来了一阵掌声。
只见那鼓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华丽道袍的少年,张俊生。
“好手段,一个世俗间的凡人,可以破除桃花煞没什么,但是能不受这狐精障眼法迷惑的,还真是少见。”
黄瘸子看到张俊生,脸色大变,当即低头不敢说话。
张俊生轻轻一跃,从屋顶跳下来,他神情跋扈,背负双手地走到黄瘸子面前打量着,问道:“你就是黄瘸子?”
黄瘸子不敢抬头,说道:“回仙师,在下正是黄瘸子。”
张俊生笑了笑,说道:“你好像很怕我,似乎知道我是谁?”
“仙师大名鼎鼎,大凉山无人不知,您是张三爷的高徒,龙虎山的弟子,张家的贵客。”黄瘸子颔首说道。
“看来你打听得挺清楚。”张俊生说道。“我师傅有重要的事情在山上来不了,所以才派我下山来历练历练,我想着一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好历练的,他说这大凉山有个叫黄瘸子的,很古怪,要我多加注意你。”
“张三爷真是高看我了,您是龙虎山的高徒,应该看得出来我只是一介草莽。”黄瘸子说道。
张俊生摇头,嘟着嘴说道:“寻常草莽看到龙虎山的道士,都当成神仙膜拜,你却没有下跪。”
黄瘸子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双膝跪地道:“草莽黄瘸子,拜见龙虎山仙师。”
张俊生嘴角上扬,说道:“先前我看到这只狐精的时候,差点都看走了眼,她敢光天化日之下穿着纸人服就大摇大摆地在村子里晃,就说明它对自己的道行很自信,你旁边这位精气神这么旺都能被困一夜,然而你却丝毫不受影响,进来就将一个修炼一甲子的狐精抬手杀了,说,你师承何人?”
“家师是几十年前游方的道士,估计早已经归天了,我也只是个记名弟子,学点不入流的本事混口饭吃,何谈师承?”黄瘸子辩解道。“至于仙师您说的不受狐精影响,是因为我用了硫磺粉,这东西刺鼻,提神,遇明火则燃烧。”
“你在卖拙。”张俊生自信说道。“我观测到你的呼吸节奏应该是某种吐纳之法,只是疑惑为什么你一把年纪了竟然没修炼出一丝半点的道气,你隐藏在大凉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俊生说完,忽然暴起,一脚踢在黄瘸子的胸口,将他直接踢飞几米远,咳嗽不止。
我见状大怒,举起叉子就要戳过去。
“徐凉!”
黄瘸子大喊一声,抬手示意我住手。
张俊生也挑眉看向我,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