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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裴映安像是受到了打击:“我们四个月前才……是呀,你们四个月前才退婚。”
周度临眉尖微挑:“你们一退婚,我们就成亲了。”
他低沉的笑声洒在我耳边:“娘子这样好,我一刻都等不及。”
“你瞧,一成亲,娘子就替我们家传宗接代了。”
裴映安踉跄后退,不停摇头:“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揽在腰间的手一紧,我的心猛然一跳:“是真的。”
我的脸红的像要滴血:“我已经有孕三月了。”
裴映安愣在当地,神情凄苦。
我实在不愿意看他这副假装深情的样子。
“你我无缘,你不必再来了。”
我刚想转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既然你们到了京中,我也好上门讨债。”
“讨债?”
裴映安茫然抬头:“向谁讨债?”
我定定看着他,微微一笑:“向你们家。”
“扬州的债你们还清了,京城的债你们还没还呢。”
不理会裴映安震惊的脸色,我笑着反问:“难道你还不知道?”
“京城物价这样贵,你以为你们住在谁的房子里?”
“这裴家在京中的宅子,庄子,铺子,吃穿用度全用的孟家产业啊!”
孟家的铺子曾经遍布几十个城镇,在几十个城镇都有房产。
当初考虑到未来姑爷可能会进京,母亲未雨绸缪,早早在京中给我备好了家业。
上一世,他们就是用着这些家业,在京中娶妻生子。
可悲,可笑。
可恨我在看到那张族谱之前,还担心过他自己在京中孤单。
那时候,我甚至想着,哪怕他在京中悄悄纳了妾,我也能理解他。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才是没有名分的外室。
“不可能!”
裴映安失魂落魄,踉跄离开。
我看向还揽在腰间的大手,脸色尴尬:“人走了,可以放手了。”
周度临神色不变,强硬拉着我回后屋:“你有身子,还敢往上冲?”
“王爷管的有点多。”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羞意,却被周度临的轻笑打破:“真不打算求我?”
“你求求我,我可以跟你成亲。”
“用不着王爷操心!”
我板着脸推开他:“别闹了,快去准备药浴扎针!”
“早就准备好了。”
周度临大咧咧扯开衣襟,坐进热气腾腾的药桶,一副任我为所欲为的样子。
我凝心静气上前一步,却见手下的肤色越来越红。
药浴微烫,雾气氤氲里的周度临……莫名色气。
随着金针扎入,他的皮肤轻轻颤抖,随即轻轻哼了出来:“嗯……”我心中一颤,差点扎错了穴位。
“你、你干嘛发出这种声音!”
我色厉内荏,掩饰自己的心慌。
“前世今生,你是唯一这样近我身的女子。”
周度临微红的眸子裹着潮气,眼尾泛起微红:“孟大夫,你可要轻些……疼惜我。”
他声音低哑,像是一把钩子轻轻勾进我心里。
我慌乱颤抖,竟然多扎进半寸!
“啊……对、对不起!”
我脑袋“轰”的一下,手忙脚乱道歉。
“无妨……”他眉眼流转,含笑的目光在我通红的耳垂上,停留许久。
真是见了鬼了,我怎么能对病患害羞?
那天之后,我开始躲着周度临。
这算什么事,我一世医名,可不能砸在他身上!
我眼神躲闪,不与他说话,只专心查看医书。
周度临却好像心情很好。
他不急不躁,看我的目光总是笑意吟吟。
直到半月后他将我堵在角落。
“有好消息。”
我心中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他握住我的手:“是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你爹的案子准备好了。”
我心猛然一震,激动追问:“真的?”
“嗯,明日之后我会很忙,等到下次见面,你爹就可以恢复清白了。”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你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我扬起手里的医书,激动不已:“我找到了医治你的方法了!”
“这上面说,只需要按时服药,定期针灸就可以。”
“你以后不必住在药铺了,可以回王府居住了!”
话音刚落,周度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重生弃妇不可追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不可能!”
裴映安像是受到了打击:“我们四个月前才……是呀,你们四个月前才退婚。”
周度临眉尖微挑:“你们一退婚,我们就成亲了。”
他低沉的笑声洒在我耳边:“娘子这样好,我一刻都等不及。”
“你瞧,一成亲,娘子就替我们家传宗接代了。”
裴映安踉跄后退,不停摇头:“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揽在腰间的手一紧,我的心猛然一跳:“是真的。”
我的脸红的像要滴血:“我已经有孕三月了。”
裴映安愣在当地,神情凄苦。
我实在不愿意看他这副假装深情的样子。
“你我无缘,你不必再来了。”
我刚想转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既然你们到了京中,我也好上门讨债。”
“讨债?”
裴映安茫然抬头:“向谁讨债?”
我定定看着他,微微一笑:“向你们家。”
“扬州的债你们还清了,京城的债你们还没还呢。”
不理会裴映安震惊的脸色,我笑着反问:“难道你还不知道?”
“京城物价这样贵,你以为你们住在谁的房子里?”
“这裴家在京中的宅子,庄子,铺子,吃穿用度全用的孟家产业啊!”
孟家的铺子曾经遍布几十个城镇,在几十个城镇都有房产。
当初考虑到未来姑爷可能会进京,母亲未雨绸缪,早早在京中给我备好了家业。
上一世,他们就是用着这些家业,在京中娶妻生子。
可悲,可笑。
可恨我在看到那张族谱之前,还担心过他自己在京中孤单。
那时候,我甚至想着,哪怕他在京中悄悄纳了妾,我也能理解他。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才是没有名分的外室。
“不可能!”
裴映安失魂落魄,踉跄离开。
我看向还揽在腰间的大手,脸色尴尬:“人走了,可以放手了。”
周度临神色不变,强硬拉着我回后屋:“你有身子,还敢往上冲?”
“王爷管的有点多。”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羞意,却被周度临的轻笑打破:“真不打算求我?”
“你求求我,我可以跟你成亲。”
“用不着王爷操心!”
我板着脸推开他:“别闹了,快去准备药浴扎针!”
“早就准备好了。”
周度临大咧咧扯开衣襟,坐进热气腾腾的药桶,一副任我为所欲为的样子。
我凝心静气上前一步,却见手下的肤色越来越红。
药浴微烫,雾气氤氲里的周度临……莫名色气。
随着金针扎入,他的皮肤轻轻颤抖,随即轻轻哼了出来:“嗯……”我心中一颤,差点扎错了穴位。
“你、你干嘛发出这种声音!”
我色厉内荏,掩饰自己的心慌。
“前世今生,你是唯一这样近我身的女子。”
周度临微红的眸子裹着潮气,眼尾泛起微红:“孟大夫,你可要轻些……疼惜我。”
他声音低哑,像是一把钩子轻轻勾进我心里。
我慌乱颤抖,竟然多扎进半寸!
“啊……对、对不起!”
我脑袋“轰”的一下,手忙脚乱道歉。
“无妨……”他眉眼流转,含笑的目光在我通红的耳垂上,停留许久。
真是见了鬼了,我怎么能对病患害羞?
那天之后,我开始躲着周度临。
这算什么事,我一世医名,可不能砸在他身上!
我眼神躲闪,不与他说话,只专心查看医书。
周度临却好像心情很好。
他不急不躁,看我的目光总是笑意吟吟。
直到半月后他将我堵在角落。
“有好消息。”
我心中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他握住我的手:“是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你爹的案子准备好了。”
我心猛然一震,激动追问:“真的?”
“嗯,明日之后我会很忙,等到下次见面,你爹就可以恢复清白了。”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你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我扬起手里的医书,激动不已:“我找到了医治你的方法了!”
“这上面说,只需要按时服药,定期针灸就可以。”
“你以后不必住在药铺了,可以回王府居住了!”
话音刚落,周度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京城大,居不易。
可是听说京城天高地广,自由开阔。
我将能变卖的嫁妆,全都折成银票。
这一世,我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银子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我做好准备,带着银票和几大箱家传医术进了京。
上一世,我到死都没有机会进京。
裴家人认为我不配,认为那是我的命。
这一次,我自己来了。
我翻着手里的医术,坐在马车上晃悠悠进京。
想要修缮房屋,还要购买药材……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在心里默默计算。
替父亲翻案最难,我却最有信心。
我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上一世,肃王周度临去世之前,掀开了几桩先帝时期的旧案。
其中就有我父亲的案子。
据他所说,是先帝晚年迷信妖道,为炼制不老仙丹,这才四处搜刮药材。
此事隐秘,先帝以私库购买,但是随着所需药材的金额越来越大,只能赊欠。
恰逢朝中有奸佞做局,想要借此再贪污钱财。
这才将几个金额巨大的药商落狱问斩,查抄家财。
上一世父亲恢复名誉的时候,我也到了中年。
那个时候我苦于内宅,上有老下有小,无法重振孟家。
最重要的原因是,公婆不许。
“哪家媳妇抛头露面给别人看病?
你不要脸,映安和孩子们还要脸呢!”
只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念头。
我苦笑摇头,叹自己上一世太蠢。
低头还想再看,却听见外面一声惊呼,人喊马嘶。
“东家,前面好像有个人!”
老车夫惊呼一声,我急忙下马。
眼下天色已黑,本打算去前面村子投宿。
没想到遇到了倒在路边草丛的人。
我小心上前查看,却意外发现,竟是肃王周度临!
看着前世威风凛凛的肃王,满身血污,面色苍白。
我急忙叫车夫把他搬上了马车。
医者仁心,何况他前世对我有恩。
这一世替我父亲翻案,指不定还得用他。
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刚想伸手扒开他的衣服,却见原本昏迷的人骤然暴起,杀气腾腾:“什么人!
谁派你来的!”
我猛然一惊,一激动把他衣服撕裂了。
正在这时,马车门突然被打开:“东家,已经找到可以投宿的……”我和周度临愕然转头,看见一脸震惊的车夫和村民。
“这……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村民笑容憨厚,乐呵呵看着我们。
我讪讪一笑,伸出手将周度临衣服拢好。
“是,我们是夫妻。”
“我夫君受伤了,还请村长烧点热水,我给夫君处理伤口。”
周度临面色阴沉,刚要开口,被我一指头戳在穴位上。
高大的身子顺着我的指尖,轰然倒下。
他昏迷之前,还死死瞪着我。
脸上全是惊愕。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日之后。
马车晃悠晃悠朝着京中方向行驶。
周度临面色复杂:“多谢你救我。”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打量,心中好笑。
“你别嫌我污了你名声就好。
昨晚事急从权,请王爷见谅。”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他脸色一变,目光锐利。
我指了指他身侧的玉佩:“龙纹百姓不可戴,加上你的年纪,肯定不是皇子……”见我不悦,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抱歉。”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你怎么会救了我呢。”
“上一世,明明没有人救我……那是自然,上一世我根本没有进京。”
我下意识回答。
下一秒,我俩面面相觑。
我们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彼此对视的眼睛缓缓睁大……他(她)竟也是重生一世之人!
“上一世,我躺在路边,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人发现。”
我心中一痛:“上一世我蠢笨如猪,被人骗了一辈子,到死都没出过扬州。”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将自己上一世的不甘和怨怼说个干干净净。
“王爷本就正义,上一世素不相识,亦可替我父亲翻案。”
“这一世既然有相救的缘分……”周度临神色复杂:“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腹中的孩子做爹吧?”
天色渐明,晨星还未褪去。
我带着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单子,出了裴府。
将所有的嫁妆都在官府备了份,已经是傍晚时分。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远远徘徊的丫鬟。
“孟姑娘,你可回来了。”
丫鬟语气焦急:“老爷夫人和少爷都等了你一天了!”
“你一大早就没了人影,连个口信都没留,实在是没规矩。”
听着丫鬟嘴里的抱怨,我脚步一顿。
听听,一个裴府的丫鬟都能张口闭口跟我说规矩。
上辈子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看不清我在裴府的处境。
我沉着脸穿过回廊,走到上辈子困了我一辈子的后院。
这裴府朱漆碧瓦,庭院深深。
现在看来只觉得像是吃人的巨兽。
“瑶卿,你去哪了?”
裴映安大步迎来,神情激动:“父亲母亲等你一天了!”
我平静走到堂中,身姿笔挺:“有事?”
“你这是什么规矩!
见了长辈都不行礼?”
裴老爷面色一冷:“这样没规矩,难怪做出那种丢人的事!”
“知道你父母死的早,有些事没人教你,但是如今住在裴家,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裴夫人脸色难看。
我平静看着眼前这对恶心的夫妻:“这话说的奇怪,我怎么丢人,怎么不要脸了?”
“我虽然住在裴家,可是吃穿用度全是用的嫁妆,每年给各位的礼物也能远远抵了房租吧!”
我不顾他们骤然僵硬的脸色,转身看向裴映安。
“你父母对我如此侮辱,你怎么……等等,你脖子上是什么?”
我死死盯着他脖子上的情欲痕迹。
“裴映安,我们都快成亲了,你竟然出去风流快活!”
裴映安脸色大变:“瑶卿,你在说什么,昨夜跟我在一起的明明是你……荒谬!
昨夜我算账劳累,早早就歇下了,怎会和你在一起?”
我冷下一声:“我是女子,你不要污了我的名声!”
裴映安身形一晃:“不、不可能……看来你不仅风流下作,还是个不敢承认的伪君子。”
我掏出袖子里的玉佩:“裴映安,你是知道两家约定的。”
“婚约定下的时候,我父母就要求你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不可沾染其他女色。”
“既然你已经有其他女人,那我也愿意成全你。”
我看着裴家众人惊疑不定的脸色,心中快意:“正好今日大家都在,索性把话说明白。”
“裴映安婚前毁诺,破坏两家当初的盟约,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从今往后,你我两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目光含恨,掷地有声。
想到日后将要发生的事,我也算没有撒谎。
“什、什么?”
裴映安俨然受到打击,不可置信看着我:“瑶卿,你在说什么?”
“昨晚你与我在一起,你不承认,现在还要退婚?”
“我说了,昨晚我没有跟你在一起。”
我眼睛里的鄙夷展露无遗:“裴映安,你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我儿子负心?”
裴夫人尖叫一声:“我们不嫌弃你婚前失贞,不守妇道,你还倒打一耙!”
我眼神愤怒,几欲喷火:“夫人为何一口咬定我婚前失贞?”
“你们一家子这样污我清白,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我每说一句,便进一步,直到站到她面前:“你这样笃定……难不成,你使了什么法子来害我?”
“你们竟毒辣至此,我孟瑶卿就是血溅当场,也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你、你想做什么?”
裴夫人面色霎白,惊慌后退:“你还想动手不成?”
“动手?”
我凶戾逼近,厉声暴喝:“我要把你们全都告到官府,让你下狱!”
“不行!”
裴夫人脱口而出:“不能去官府!”
是啊,去了官府,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先关进大狱。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看她那副心虚的样子。
根本经不起查。
裴家夫妇要脸,而且裴映安还想清清白白做官呢。
我赌的就是他们不敢见官。
“不去官府也行,利落退婚。”
我平静看着眼前恶心的裴家人。
“我心已决,必须退婚。”
久未上朝的肃王,一上朝就捅破了天。
先帝末年竟然痴迷妖道,妄求长生!
不仅如此,牵扯到十几条人命的药商答案,竟然是冤案!
接二连三的消息震惊朝野。
自古子告父就是忤逆,更何况是牵扯到先帝。
皇家素来要脸,赏也是赏,罚也是赏。
肃王不惧圣上震怒,执意要翻出旧案,将先帝时期的华丽外衣撕碎。
此事一出,引发朝中震荡。
我虽不做做官,却也听说很多。
周度临确实很忙,忙着审案,忙着应对朝内舆论。
忙着……承受皇上和太后的怒火。
我心中感动,只能苦苦钻研医书,不断完善他的药方。
案子大白那天,裴映安抱着一个箱子来到药铺。
他的脸色全是愧疚,沉默许久才开口。
“你说的都是对的。”
“瑶卿,这是孟家的财产,都在这里了。”
我看着他衣着狼狈,脸上还有伤痕。
想必跟家里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房产和地契都在,只是首饰和钱财被母亲花了许多。”
他无地自容:“我、我能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必了。”
我接过箱子,不想再追究。
穷狗入巷必遭反噬。
我不想再跟裴家有任何牵扯。
“瑶卿……你、是不是也做过一个梦?”
我猛地一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么坚定要退婚,还那样厌恶我,恨我。”
“直到我上次回家质问母亲,跟母亲发生争执,不慎跌入池塘……”他面色苍白,哽咽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我、我不好,很不好。”
他双手捂住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我不相信我会那么对你……那不是真的,是吗?”
他脸上布满斑驳的泪水,肩膀不停的颤抖:“我们不会是那样的结局……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他的眼眶通红,平日里清高倨傲的脸上满是祈求。
他想让我告诉他,他梦见的是假的。
“是真的。”
我的心酸涩痛苦:“是真的。”
我也曾经希望,上一世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是假的。
可惜不是的。
我的痛苦是真的,我的不甘、愤怒、绝望、怨恨都是真的。
“上一世,我被你们全家玩弄在股掌之间。”
“到死,我都是含恨而终。”
我苦笑:“我死后,还去了京城,想要亲口问一问你,为什么。”
“可是却看见你们三代同堂,全家阖乐。”
裴映安动了动嘴,声音嘶哑:“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在地上,控制不住的痛哭:“我对不起你……”我静静站在他面前,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下来。
“瑶卿,我知道错了,这一世我断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他站起来,目光坚定:“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给我个机会,我会好好待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他看向我隆起的腹部,目光温柔:“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是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包含怒气的声音。
“裴公子哪来的毛病,怎么到处认孩子?”
周度临衣衫染血,面色难看:“本王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的孩子?”
“不可能!”
裴映安急急看向我:“这就是那一晚的孩子!”
“瑶卿,你说,这是谁的孩子?”
我顶住四道充满压力的目光,走到周度临身边。
“裴公子,我梦醒的比你早,那一晚确实不是我。”
“我腹中孩子,确实不是你的。”
周度临唇角微勾,紧紧握住我的手。
“没、没关系。”
裴映安脸色霎白,艰难开口:“就算是他的孩子,我也不在乎。”
“瑶卿,我愿意当成我的孩子来抚养。”
他努力冲我微笑:“我知道你心里最在意什么,我可以给你堂堂正正妻子的身份,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
“这些都是肃王给不了的。”
“你怎知本王给不了?”
周度临目光如刀,狠狠扎向裴映安。
“本王已经得到圣上和太后准许,现在只等着瑶卿点头。”
“之所以还没有举办婚事,是因为瑶卿不肯给我名分,不是我不想娶。”
他说的理直气壮,我愕然看着他。
这人怎么撒谎都不脸红的?
“至于只守着瑶卿一个?
本王自然也能做到。”
他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我身上,挑眉微笑:“娘子太好,本王恨不得含在嘴里,一刻都不分开。”
我满脸通红,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裴公子,你我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你但凡对梦中事有一点忏悔之心,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看着裴映安失魂落魄的背影,我心中酸涩怅惘。
就算他今生悔悟,想要真心待我。
我也万万不会接受了。
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时花满楼。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世上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
“还没看够?”
周度临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夫君还受着伤,娘子好狠的心!”
我猛然一惊:“哪里受伤了?”
他的衣衫上好像确实有血。
“心里受伤。”
他捂着胸口,面色苍白:“你快替我看看。”
“你别闹了。”
我面色微红:“人都走了,别演戏了。”
“我没演戏。”
他拉起我的手:“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心中激荡,许久才冷静下来。
“我替你看看伤。”
“小伤,我都处理过了。”
他笑了一下,俯身温柔抱住我:“皇上和太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多谢你。”
我心里明白,这段时间凶险,他为我承受了很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帮自己岳父办事,哪里用的着言谢。”
他无声笑了一下:“可不许再谢了。”
“这话别再说了。”
我心中一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他在我心里是不同的。
既然无法在一起,这样撩拨的话,听一次我心里便痛一次。
“为什么掉眼泪?”
他轻轻拂去我的泪水,非要刨根问底:“你哭什么?”
我沉默不语,努力想要挣扎,离开他的怀抱。
“我猜……你哭自己是个胆小鬼,活了两辈子不敢爱。”
他把我紧紧箍在怀里:“你喜欢我。”
我又羞又恼,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喜欢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很痛苦,也请你不要再来撩拨我了……”话没说完,就听他轻笑一声,湿热的唇瓣重重落了下来。
暴风雨似的吻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疯狂。
我的手被他牵起,手指一点点扣进来,直到十指相扣。
“喜欢我,为什么拒绝我?”
他的气息滚烫,游移在我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