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弃妇不可追全局
  • 重生弃妇不可追全局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塔塔
  • 更新:2024-12-17 15:24:00
  • 最新章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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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我做好准备,带着银票和几大箱家传医术进了京。

上一世,我到死都没有机会进京。

裴家人认为我不配,认为那是我的命。

这一次,我自己来了。

我翻着手里的医术,坐在马车上晃悠悠进京。

想要修缮房屋,还要购买药材……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在心里默默计算。

替父亲翻案最难,我却最有信心。

我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上一世,肃王周度临去世之前,掀开了几桩先帝时期的旧案。

其中就有我父亲的案子。

据他所说,是先帝晚年迷信妖道,为炼制不老仙丹,这才四处搜刮药材。

此事隐秘,先帝以私库购买,但是随着所需药材的金额越来越大,只能赊欠。

恰逢朝中有奸佞做局,想要借此再贪污钱财。

这才将几个金额巨大的药商落狱问斩,查抄家财。

《重生弃妇不可追全局》精彩片段

银子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我做好准备,带着银票和几大箱家传医术进了京。

上一世,我到死都没有机会进京。

裴家人认为我不配,认为那是我的命。

这一次,我自己来了。

我翻着手里的医术,坐在马车上晃悠悠进京。

想要修缮房屋,还要购买药材……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在心里默默计算。

替父亲翻案最难,我却最有信心。

我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上一世,肃王周度临去世之前,掀开了几桩先帝时期的旧案。

其中就有我父亲的案子。

据他所说,是先帝晚年迷信妖道,为炼制不老仙丹,这才四处搜刮药材。

此事隐秘,先帝以私库购买,但是随着所需药材的金额越来越大,只能赊欠。

恰逢朝中有奸佞做局,想要借此再贪污钱财。

这才将几个金额巨大的药商落狱问斩,查抄家财。

原来都是真的!

眼前人是他的妻子儿孙,那我呢?

我和我的孩子们又算什么?

我被婆婆磋磨四十年,无怨无悔伺候终老。

到头来,一辈子都活在裴家编织的谎言里!

愤怒和悲伤齐齐涌上心头,怨恨激荡,我瞬间失去了理智。

裴映安跟我撒谎,骗了我一辈子!

我双眼赤红,煞气冲天。

凭什么我当牛做马一辈辛劳,凭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魂体骤然咆哮,我怒吼着冲着他们的身影冲了过去……“已死之人不速速去往地府,还妄图伤人,你是想魂飞破散么!”

一道锁链将我捆成一团,阴差对我怒目而视。

我骤然抬头,血泪横流。

“我不甘心!

我生前被骗被欺,天道不公!”

“没、没关系。”

裴映安脸色霎白,艰难开口:“就算是他的孩子,我也不在乎。”

“瑶卿,我愿意当成我的孩子来抚养。”

他努力冲我微笑:“我知道你心里最在意什么,我可以给你堂堂正正妻子的身份,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

“这些都是肃王给不了的。”

“你怎知本王给不了?”

周度临目光如刀,狠狠扎向裴映安。

“本王已经得到圣上和太后准许,现在只等着瑶卿点头。”

“之所以还没有举办婚事,是因为瑶卿不肯给我名分,不是我不想娶。”

他说的理直气壮,我愕然看着他。

这人怎么撒谎都不脸红的?

“至于只守着瑶卿一个?

本王自然也能做到。”

他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我身上,挑眉微笑:“娘子太好,本王恨不得含在嘴里,一刻都不分开。”

我满脸通红,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裴公子,你我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你但凡对梦中事有一点忏悔之心,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看着裴映安失魂落魄的背影,我心中酸涩怅惘。

就算他今生悔悟,想要真心待我。

我也万万不会接受了。

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时花满楼。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世上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

“还没看够?”

周度临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夫君还受着伤,娘子好狠的心!”

我猛然一惊:“哪里受伤了?”

他的衣衫上好像确实有血。

“心里受伤。”

他捂着胸口,面色苍白:“你快替我看看。”

“你别闹了。”

我面色微红:“人都走了,别演戏了。”

“我没演戏。”

他拉起我的手:“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心中激荡,许久才冷静下来。

“我替你看看伤。”

“小伤,我都处理过了。”

他笑了一下,俯身温柔抱住我:“皇上和太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多谢你。”

我心里明白,这段时间凶险,他为我承受了很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帮自己岳父办事,哪里用的着言谢。”

他无声笑了一下:“可不许再谢了。”

“这话别再说了。”

我心中一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他在我心里是不同的。

既然无法在一起,这样撩拨的话,听一次我心里便痛一次。

“为什么掉眼泪?”

他轻轻拂去我的泪水,非要刨根问底:“你哭什么?”

我沉默不语,努力想要挣扎,离开他的怀抱。

“我猜……你哭自己是个胆小鬼,活了两辈子不敢爱。”

他把我紧紧箍在怀里:“你喜欢我。”

我又羞又恼,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喜欢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很痛苦,也请你不要再来撩拨我了……”话没说完,就听他轻笑一声,湿热的唇瓣重重落了下来。

暴风雨似的吻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疯狂。

我的手被他牵起,手指一点点扣进来,直到十指相扣。

“喜欢我,为什么拒绝我?”

他的气息滚烫,游移在我的唇边。


我重生在身中春药之时,正和裴映安交颈相拥。

清醒后,我却第一时间退了这桩亲事。

上一世我婚前失贞,受尽婆家白眼。

我留在老家侍奉公婆,他入京为官。

一辈子辛苦磋磨,分隔两地。

直到我六十岁的时候,发现一张他亲手写的族谱。

上面子孙繁盛,三代同堂。

我却找不到自己和孩子的名字。

原来他一直有两个妻。

京城家里的才是正妻嫡子,我和孩子只是无名无分的外室。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却满心愤怒,无法言说。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意识却十分清醒。

我能听到儿女们在隐忍哭泣。

“娘,你再坚持坚持,爹就快回来了你难道不想跟爹说上最后一句话吗?”

我费力睁开眼睛,直直看向窗外。

我想啊。

我想亲自问问裴映安,他为何要这么对我。

晕倒前的记忆一一跳了出来。

庄严的祠堂,泛黄的族谱,不认识的名字……我嫁给裴映安四十年。

他满腔抱负,在京为官,为国效力。

可公婆脾气古怪挑剔,非要留在扬州老家。

我只能一同留下,侍奉公婆,教子教孙。

这一留就是四十年。

而我今年也已经六十岁了。

我送走了公公,又伺候婆婆。

银发苍苍的年纪,还要受婆婆苛待,也是少见。

好在半年前,婆婆终于寿终正寝,我也真正松快下来。

原以为可以进京,过几年和裴映安夫妻团圆日子。

没想到在打扫祠堂的时候,却发现了裴家的族谱。

族谱上,裴映安的名字旁边,妻位上写的却不是我的名字。

赫然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妇人。

在他们下面,写着男男女女,一连串陌生名字。

子孙繁盛,三代同堂。

族谱上面那后添的一笔一划,全是裴映安的字迹。

我死死捏着那张族谱,翻来覆去不断搜寻。

从午后阳光,到日落西山。

直到月光带着冷意洒进这安静的祠堂,我才不得不承认。

这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也没有我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名字。

什么都没有。

等到出了祠堂大门的时候,我已经承受不住打击。

骤然昏厥。

再醒来,已经是我苟延残喘,将死之际。

生命走到尽头,我并不害怕。

只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裴映安远在京城,我连亲自问问他的机会都没有。

眼皮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我努力睁眼,却只裂开了一条缝隙。

只来及看见窗外花落。

再次闭上眼,我已经感觉到身体轻盈。

女儿一声凄厉哭喊,结束了我这可笑的一生。

我飘在空中,心中不甘和怨怼越积越深。

看着京城的方向,突然升起一股冲动。

既然裴映安来不了,那我自己去京城!

我想亲眼看看,那张族谱上写的名字,都是不是真的!

灵魂浑浑噩噩,不知道飘了多久。

等我进了京城的尚书府,正好看见裴映安拿着我的报丧信。

“回去看看吧,毕竟夫妻一场,送她最后一程。”

一个美貌老妇,温柔走到他身边:“现在走还赶得上葬礼。”

裴映安眉头微皱:“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怎么能跟我是夫妻?”

“她也不容易,伺候公婆四十年,还给你生儿育女。”

老妇人轻轻揉着他的肩膀:“辛苦了一辈子,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

“到死都是外室,也是可怜。”

裴映安神情严肃,语气却温柔:“我心中有数。”

他反手将老妇人拉到身前:“各人有各人的命,这是她的命。”

“扬州路远,你近几年身子也不好,我放心不下你。”

老夫人笑容甜蜜,再也不劝。

我看着他们含情相依的身影,只觉得耳中轰鸣。

裴映安竟然真的在京中还有妻子!

还未回神,几对中年夫妇领着几个年轻人来请安。

我飘在一旁,看着他们其乐融融,阖家幸福。

如遭雷击,魂体不住颤抖。

原来都是真的!

眼前人是他的妻子儿孙,那我呢?

我和我的孩子们又算什么?

我被婆婆磋磨四十年,无怨无悔伺候终老。

到头来,一辈子都活在裴家编织的谎言里!

愤怒和悲伤齐齐涌上心头,怨恨激荡,我瞬间失去了理智。

裴映安跟我撒谎,骗了我一辈子!

我双眼赤红,煞气冲天。

凭什么我当牛做马一辈辛劳,凭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魂体骤然咆哮,我怒吼着冲着他们的身影冲了过去……“已死之人不速速去往地府,还妄图伤人,你是想魂飞破散么!”

一道锁链将我捆成一团,阴差对我怒目而视。

我骤然抬头,血泪横流。

“我不甘心!

我生前被骗被欺,天道不公!”

话音刚落,天色骤然阴沉。

鬼差叹息一声,将我带到城隍面前。

城隍看着我满脸血泪,煞气冲天,已是厉鬼模样。

“怨气不散,也难能投胎。”

他手指一点,笑容慈悲:“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天空飘下细雨,金色的雨滴落在我身上。

我身形一晃,消失在金光里。


“瑶卿,你何至于此呢?”

裴映安难过极了:“就算我犯了错,可那也是意外。”

“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

我看着他那副深情似海的样子,心中不屑。

说的好听,等他进京见到高官贵女,哪里还看得见我。

想到我那被欺骗的一辈子,我轻蔑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不信你,我看见你就恶心。”

“你看不起我儿子?”

裴夫人被我鄙夷的眼神激怒:“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一个罪犯孤女,哪里配的上我儿子!”

“实话告诉你,我们家映安,以后是要配高门贵女的!

你给我儿子做小都不配!”

裴夫人脱口而出:“你这样的身份,只配做个外室!”

夜色沉沉,我转身看了裴映安一眼。

只一眼。

“裴映安,这就是我执意退婚的原因。”

“你们一家人,都是黑心肠的豺狼虎豹。”

我举起手里订婚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

玉碎契销,义断恩绝!

“退婚!”

裴映安目眦尽裂,几欲泣血:“瑶卿……”我双眼含泪,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毒不过负人心。

上一世,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享受我的付出,又心安理得欺骗我?

跟我装什么深情圣人!

“还有,不光要退婚,这些年托给裴家保管的嫁妆,我都要一一收回来。”

我拿出一张嫁妆单子,伸手展开。

“我已经去官府公证留底,上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记录可查。”

“裴夫人,你好好准备,明早我会一一检查。”

“你胡说,你们家哪里还有什么家产!”

裴夫人声音尖锐:“你住在裴家这三年不要钱吗?”

“我住在裴家花了多少钱,你我心中有数。”

我寸步不让:“当年我母亲给我带了多少东西,我心中更有数!”

昨晚我想了整整一夜,终于将这一家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嫌弃我是商家孤女,配不上前途光明的裴映安。

可又觊觎我身后的万贯家财。

是,父亲死的时候,官府查抄了孟家一部分财产。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母亲早就给我留了很多嫁妆。

裴家既想要钱,又不想要人。

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让我心甘情愿委屈自己。

草草成亲,却不给我上族谱。

我倒贴着钱给他们养老,给他们富裕生活。

裴映安清清白白在京城另娶贵女。

真是好算计啊。

“裴夫人,我如今不是孩子了,也不傻了。”

我嗤笑一声,甩袖出门。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清点我的嫁妆。

“瑶卿、你要去哪呢?”

裴映安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你离了裴家,要怎么生活呢?”

“离了你家,我会活的更好。”

我嗤笑一声:“裴映安,从前你总觉得,我是走投无路才来的裴府。”

“你们都觉得哪怕我受尽委屈,都不能离开。”

“可是你瞧,我有手有脚,还有万贯家财,在哪里不能生活呢?”

我清点完毕,将单子收进袖子里,看着人一点一点将嫁妆运出去。

“我决定重开孟家药铺,发扬我爹的遗志。”

“怎么可能?”

裴映安震惊:“你又不懂医术,怎么做得到……当然做得到!”

我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谁说我不懂医术?”

也因为我懂医术,才让上辈子的公公婆婆活了那么久。

可惜一片真心喂了豺狼虎豹。

这一世我不会将医术浪费在裴家人身上了。

我倒要看看,裴家二老,这辈能活多久。

“我不仅要重开药铺,我还决定去京城开。”

我背起包袱,笑出了声音:“不光要开药铺,还有给我父亲翻案!”

裴映安,这次我决定好好看看。

看看离了这裴府,我的命运究竟有什么不同。


久未上朝的肃王,一上朝就捅破了天。

先帝末年竟然痴迷妖道,妄求长生!

不仅如此,牵扯到十几条人命的药商答案,竟然是冤案!

接二连三的消息震惊朝野。

自古子告父就是忤逆,更何况是牵扯到先帝。

皇家素来要脸,赏也是赏,罚也是赏。

肃王不惧圣上震怒,执意要翻出旧案,将先帝时期的华丽外衣撕碎。

此事一出,引发朝中震荡。

我虽不做做官,却也听说很多。

周度临确实很忙,忙着审案,忙着应对朝内舆论。

忙着……承受皇上和太后的怒火。

我心中感动,只能苦苦钻研医书,不断完善他的药方。

案子大白那天,裴映安抱着一个箱子来到药铺。

他的脸色全是愧疚,沉默许久才开口。

“你说的都是对的。”

“瑶卿,这是孟家的财产,都在这里了。”

我看着他衣着狼狈,脸上还有伤痕。

想必跟家里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房产和地契都在,只是首饰和钱财被母亲花了许多。”

他无地自容:“我、我能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必了。”

我接过箱子,不想再追究。

穷狗入巷必遭反噬。

我不想再跟裴家有任何牵扯。

“瑶卿……你、是不是也做过一个梦?”

我猛地一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么坚定要退婚,还那样厌恶我,恨我。”

“直到我上次回家质问母亲,跟母亲发生争执,不慎跌入池塘……”他面色苍白,哽咽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我、我不好,很不好。”

他双手捂住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我不相信我会那么对你……那不是真的,是吗?”

他脸上布满斑驳的泪水,肩膀不停的颤抖:“我们不会是那样的结局……我不会是那样的人。”

他的眼眶通红,平日里清高倨傲的脸上满是祈求。

他想让我告诉他,他梦见的是假的。

“是真的。”

我的心酸涩痛苦:“是真的。”

我也曾经希望,上一世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是假的。

可惜不是的。

我的痛苦是真的,我的不甘、愤怒、绝望、怨恨都是真的。

“上一世,我被你们全家玩弄在股掌之间。”

“到死,我都是含恨而终。”

我苦笑:“我死后,还去了京城,想要亲口问一问你,为什么。”

“可是却看见你们三代同堂,全家阖乐。”

裴映安动了动嘴,声音嘶哑:“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在地上,控制不住的痛哭:“我对不起你……”我静静站在他面前,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下来。

“瑶卿,我知道错了,这一世我断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他站起来,目光坚定:“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给我个机会,我会好好待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他看向我隆起的腹部,目光温柔:“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是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包含怒气的声音。

“裴公子哪来的毛病,怎么到处认孩子?”

周度临衣衫染血,面色难看:“本王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的孩子?”

“不可能!”

裴映安急急看向我:“这就是那一晚的孩子!”

“瑶卿,你说,这是谁的孩子?”

我顶住四道充满压力的目光,走到周度临身边。

“裴公子,我梦醒的比你早,那一晚确实不是我。”

“我腹中孩子,确实不是你的。”

周度临唇角微勾,紧紧握住我的手。


天色渐明,晨星还未褪去。

我带着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单子,出了裴府。

将所有的嫁妆都在官府备了份,已经是傍晚时分。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远远徘徊的丫鬟。

“孟姑娘,你可回来了。”

丫鬟语气焦急:“老爷夫人和少爷都等了你一天了!”

“你一大早就没了人影,连个口信都没留,实在是没规矩。”

听着丫鬟嘴里的抱怨,我脚步一顿。

听听,一个裴府的丫鬟都能张口闭口跟我说规矩。

上辈子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看不清我在裴府的处境。

我沉着脸穿过回廊,走到上辈子困了我一辈子的后院。

这裴府朱漆碧瓦,庭院深深。

现在看来只觉得像是吃人的巨兽。

“瑶卿,你去哪了?”

裴映安大步迎来,神情激动:“父亲母亲等你一天了!”

我平静走到堂中,身姿笔挺:“有事?”

“你这是什么规矩!

见了长辈都不行礼?”

裴老爷面色一冷:“这样没规矩,难怪做出那种丢人的事!”

“知道你父母死的早,有些事没人教你,但是如今住在裴家,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裴夫人脸色难看。

我平静看着眼前这对恶心的夫妻:“这话说的奇怪,我怎么丢人,怎么不要脸了?”

“我虽然住在裴家,可是吃穿用度全是用的嫁妆,每年给各位的礼物也能远远抵了房租吧!”

我不顾他们骤然僵硬的脸色,转身看向裴映安。

“你父母对我如此侮辱,你怎么……等等,你脖子上是什么?”

我死死盯着他脖子上的情欲痕迹。

“裴映安,我们都快成亲了,你竟然出去风流快活!”

裴映安脸色大变:“瑶卿,你在说什么,昨夜跟我在一起的明明是你……荒谬!

昨夜我算账劳累,早早就歇下了,怎会和你在一起?”

我冷下一声:“我是女子,你不要污了我的名声!”

裴映安身形一晃:“不、不可能……看来你不仅风流下作,还是个不敢承认的伪君子。”

我掏出袖子里的玉佩:“裴映安,你是知道两家约定的。”

“婚约定下的时候,我父母就要求你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不可沾染其他女色。”

“既然你已经有其他女人,那我也愿意成全你。”

我看着裴家众人惊疑不定的脸色,心中快意:“正好今日大家都在,索性把话说明白。”

“裴映安婚前毁诺,破坏两家当初的盟约,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从今往后,你我两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目光含恨,掷地有声。

想到日后将要发生的事,我也算没有撒谎。

“什、什么?”

裴映安俨然受到打击,不可置信看着我:“瑶卿,你在说什么?”

“昨晚你与我在一起,你不承认,现在还要退婚?”

“我说了,昨晚我没有跟你在一起。”

我眼睛里的鄙夷展露无遗:“裴映安,你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我儿子负心?”

裴夫人尖叫一声:“我们不嫌弃你婚前失贞,不守妇道,你还倒打一耙!”

我眼神愤怒,几欲喷火:“夫人为何一口咬定我婚前失贞?”

“你们一家子这样污我清白,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我每说一句,便进一步,直到站到她面前:“你这样笃定……难不成,你使了什么法子来害我?”

“你们竟毒辣至此,我孟瑶卿就是血溅当场,也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你、你想做什么?”

裴夫人面色霎白,惊慌后退:“你还想动手不成?”

“动手?”

我凶戾逼近,厉声暴喝:“我要把你们全都告到官府,让你下狱!”

“不行!”

裴夫人脱口而出:“不能去官府!”

是啊,去了官府,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先关进大狱。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看她那副心虚的样子。

根本经不起查。

裴家夫妇要脸,而且裴映安还想清清白白做官呢。

我赌的就是他们不敢见官。

“不去官府也行,利落退婚。”

我平静看着眼前恶心的裴家人。

“我心已决,必须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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