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小说结局
  •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小说结局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北国之鸟
  • 更新:2024-12-29 17:31:00
  • 最新章节: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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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古代言情《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黄素素徐凉,是网络作者“北国之鸟”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12岁那年,我忽然高烧不退。在母亲的担忧之下,村里的黄瘸子寻来龙鱼让我吃下。作为交换日后我要娶她的孙女,因为他看中我有状元命。可到高考时,我连考三年却次次落榜。一直到26岁,也只能在山里做一个放牛郎。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有人顶替了我的高考成绩,夺了我的状元命!可正当我悲愤之时,却发现早已死去多年的父亲的踪迹。而随后,父亲却告诉我,要小心我的母亲,她可能要害我!随着事件的探查,真相却越来越扑朔迷离,一个又一个阴谋浮出水面……后来,他明白了。面对强大的敌人,也许,他最该做的,便是让自己变强!...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黄素素徐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张家的那三头蠢猪都被你改成了状元,你还说你逼不得已,如果我选择复读四次,怕是就轮到张家的侄子和表亲了吧,杀你,一点也不冤枉。”
“你一个文弱书生,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郭瞎子见我步步紧逼,发狠说道。“我身为道门中人,哪怕重伤,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你倒是很自信,听说道家之人,越老越厉害,为了以防万一,我才不得已动用我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郭瞎子闻言后退到一棵大树旁,我大步上前,一刀刺向郭瞎子面门,然而眼前一花,我刺中的却是一个草扎的人偶。
人偶被钉在树上,郭瞎子从树后猛地窜出,一拳打在我的腹部,同时因为他用力过猛,竹签刺穿的脖子再次喷血。
郭瞎子反身想要拔下树上的刀,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郭瞎子的后腰向后倒栽,郭瞎子的头当即被撞出血浆,歪向一旁。
我见郭瞎子不动,夺下他手中的刀狠狠地刺向他心脏位置,然而就在此时,郭瞎子的双手却攥在一起,结成某种奇怪的手印。
听闻道家之人修炼方术时,需要结成手印发动咒诀,我暗道不妙,连忙起身远离,谨慎观望。
只见郭瞎子浑身颤抖,后腰猛然挺起,姿势诡异地站了起来。
我抄起山道旁一截断掉的木桩,愤然抡向郭瞎子的头部,郭瞎子一把抓住,猛地将我拽向他,另一只手则掐住我的脖子。
我一拳打向郭瞎子的涌出血液的心脏部位,郭瞎子硬捱一拳,手臂向上将我拎起,另一只手则当成手刀击向我的心口。
我双臂格挡,扔不免被戳到心窝,一阵钻心之疼,猛然抬脚踢向郭瞎子脖子上的竹签。
竹签穿透射向一旁,郭瞎子脖子上的伤口喷血,他双目充血,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大口喘着粗气。
“要不是刘老汉偷袭,破了我的气门,就凭你也想杀我。”郭瞎子言语中满是怨恨。“既然你不放过我,那我就和你这小畜生同归于尽!”
郭瞎子说完,双手再次结印,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旗,食指和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右脚则不停地踏在地上。
“五鬼敕令,借象降生!五鬼敕令,借象降生……”
“请神借象?”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听闻民间术法中有一法门叫请神借象,可以借请某种怪象神力上身,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功力大增,我生怕迟则生变,趁着郭瞎子念咒之际冲过去,一刀刺向郭瞎子的眉心。
然而郭瞎子却忽然双目暴睁,充满血色,那只瞎了多年的白眼也变得赤红,一掌向我推来。
我只觉得胸口剧痛,热浪席卷,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山脊上。
郭瞎子手持令旗,令旗燃火,如箭矢一般向我射来。
我翻身躲过,毫不退让地冲向郭瞎子,一脚踢向郭瞎子的头,郭瞎子一把将我擒住,猛地摔在地上,接着一拳砸向我的胸口。
拳风扑面,他的手上燃起烈焰,这一拳势大力沉,完全超过一个老人该有的力气,当即将我打得内腹翻腾,口中呛血。
我一脚踢在郭瞎子的脚踝上想要将他放倒,却如同踢在钢板上,郭瞎子低吼,双手将我举起来,却又突然口中喷血,半跪在地上。
刘老汉此时醒来,见我落于下风,搬起掉落地上的酒罐冲来,猛地砸在郭瞎子头顶。
郭瞎子想要转身,却似乎提不起力气,仰面倒地。
“原来一开始这酒里就下了毒。”郭瞎子悲愤说道。
“老大,你不是说你这毒五分钟就见效吗,这都半个钟头了。”刘老汉谨慎说着,不敢上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好在是起作用了。”



山道之间,地上残留着大量血液和尸体烧焦的痕迹。

黄瘸子俯身查看,手指摸向地面,隐约可见一层透明的黏液。

月光照射之下,那条黏液所留下的银光穿梭山林间直通郭瞎子住所的方向,我和黄瘸子一路追踪来到郭瞎子家,很快找到了郭瞎子家的地窖。

地窖之内腥臭难当,除了一些铁链和人的骨骼组织,只有一条巨大的皮蜕蜷缩在角落,而在郭瞎子家周围的河流里,遍布大量的黏液痕迹,很显然那条即将化妖的望月鳝逃到了河里。

我和黄瘸子这一夜体力消耗巨大,就算找到望月鳝也无力对付,只好先返回徐家沟。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家休养,放牛时会牵着牛前往黄龙河的附近查看一番。

黄瘸子说,黄龙河所处的方位是张家第一个煤矿山所在的矿眼,下方连通大凉山的地下阴河,地下阴河四通八达,望月鳝这些年很可能已经通过阴河的流向钻通了大凉山周遭的诸多河流。

然而我在乎的并非是望月鳝,而是我被邪祟引来黄龙河的那天晚上,救我的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只可惜我盘桓几天也没查出什么线索,顺着那天晚上灰袍老太太所指的方向,只看见一座破旧失修的土地庙。

这座土地庙正是二十年前张仙师带人所修建的矮庙,本意用来镇压邪祟,但庙成之后,周围村子每有丧事,送葬的队伍都会走这里烧纸祭拜。

后来黄龙河流域扩大,淹了土地庙,土地庙年久失修,也就荒废在了岸边。

不过土地庙里当初被人设计过机关,坐镇中间的土地爷神像底部有一个脚踩的石板,石板踩动时,土地爷的眼珠就会转动伸缩,早些年曾吓死过人,打那之后土地庙也就没几个人敢来了。

一连几天,张家因为许久不见郭瞎子,就派人四处寻找,郭瞎子是大凉山的知名人物,不仅家大业大,本事也大,可是在这个三不管的大凉山山区里,少个人再正常不过,不仅是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大名鼎鼎的郭瞎子也一样。

据传我父亲当年也是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

关于六眼天珠的事情我没有再追问黄瘸子,当初我以为夜里无故发冷是因为救黄素素导致的体寒,但是六眼天珠被毁之后,夜里发冷的情况就再也没发生过,说明问题的确出在了黄瘸子给我的六眼天珠上。

郭瞎子临死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六眼天珠是邪物,以黄瘸子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六眼天珠内藏邪物,这就说明黄瘸子也有问题,可郭瞎子死到临头都不承认我家屋子周围的定魂锥是他埋的,这事很蹊跷,如果真不是郭瞎子,那又能是谁?

是黄瘸子吗?

我心中不寒而栗。

时至月末,张家一直找郭瞎子苦寻无果,张家的矿场开始怪事频发,听挖矿的工人说,每到夜里,矿洞之内就传出哭声,入睡之后耳边也能听到窃窃私语,吓得不少人生了病,没两天就有人发了疯,炸毁了一座矿井,导致井下有工人被活埋,工人们为此纷纷罢工。

张保大发雷霆,把大凉山所有的风水先生都叫到了家里,但是没多久又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几天之后,徐家沟来了个人,是个身穿干净道袍的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刚到徐家沟就被张家众人簇拥进了大宅。

听闻少年自龙虎山而来,正是张仙师的徒弟。

少年叫张俊生,名字和他的人一样,是个俊俏后生。

张俊生刚到大凉山就做了一件大事,于张家某座矿场的后方修建了一座大桥,刚好跨过张家矿场的污水处理渠。

大桥修好之后,张家矿场就安稳了下来,没再闹过怪事,张俊生的名声也就不胫而走。

大凉山的山民对道家之人向来崇拜,尤其是一些到了年纪的少女,看到张俊生后被迷得神魂颠倒走不动路,一天到晚怂恿自己爹妈去张家请张俊生到家里做客。

张俊生出自名门大派,又是张家贵客,寻常人家的姑娘自然入不得法眼。

但是这天,张俊生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

女人身材婀娜,走起路来搔首弄姿,手里还拿着一杆老款的女式烟枪。

张俊生一路尾随见女人进了一户人家就停了下来。

那时我正放牛回来,张俊生看到我,便指着这户人家开口问道:“那个大叔,这是谁家?”

“大叔?”我眉头紧皱,摸了摸自己几天没刮的胡茬说道:“是刘老汉家,你找他有什么事?”

“哦没事,这个刘老汉,家里是有个女儿吧?”张俊生问道。

“没有,刘老汉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老光棍儿,哪有女儿,你是不是看错了?”

“哦那没事了。”张俊生笑了笑,向我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我心下奇怪,等张俊生走后,就敲响刘老汉家的大门。

大门打开,刘老汉看见是我,立马招呼道:

“老大,家里的饭马上烧好了,你进来吃点?”

“我就不进去了,我妈最近病情严重喘不开气,还得回家做饭。”

我说着看向院子里,果真有个女人坐在板凳上,背对着大门正抽烟,有人敲门她都不回头。

与此同时,我这才发现刘老汉在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扶在门把上,压根是不想让我进去。

再看刘老汉发白的嘴唇,我就猜到了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便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年纪大了别瞎折腾。”

“知道了老大,您先回去吧。”刘老汉会意,嬉皮笑脸地关上门。

我回家吃完饭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然想起前些天杀郭瞎子的那晚,刘老汉曾和郭瞎子提起女人的事情。

那时我因为害怕离得太近被郭瞎子察觉,所以躲得有些远,隐约就听到郭瞎子和刘老汉提到了桃树。

刘老汉单身多年,长得又矮又丑,在大凉山是最有名的老光棍,加上他地也不种,嗜酒如命,身上常年一股酒糟味,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骑着毛驴到镇上撒泼打滚伸手要钱,商户们就算不给钱,为了不影响生意也会给他个包子和油条吃。

小时候我是村里的霸王,不仅护着张龙,同村的其他孩子被外村人欺负了我也会去找欺负他们的人算账,时间一长村里的孩子都管我叫老大。

刘老汉见大家都管我叫老大,也就跟着叫老大,他撒泼要钱的行为让商户们害怕,但是外村的孩子们可不怕,尤其是一些初中就辍学的小混混,经常三五成群地欺负他。

有一次小混混把刘老汉打急了,打得他哇哇大哭,驴子也被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混混牵去农畜市场要卖,刘老汉找到我,一口一个老大地喊着,要我帮他把驴子找回来。

我单枪匹马找到了那几个混混,跟他们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被我打急了眼,掏出小刀扎了我几下,扎得我浑身是血,被我用砖头险些砸死。

我找到他们的老大时,他们的老大正和农畜场的老板讨价还价卖驴,被我几拳把鼻梁骨都打断了,一群人见我浑身是血,眼神凶狠,根本不敢再招惹我,我当众警告那名欺负刘老汉的混混,要是以后再打刘老汉,就要他死。

刘老汉也就是从那时起把我当成真老大,哪怕后来我高考落榜成了大凉山的笑话,他依然对我服服帖帖。

不仅是他,村里其他的老光棍也同样叫我老大,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眼下刘老汉身边莫名多了个女人,气质上佳,这事一定有古怪,因此我起身前往刘老汉家,果然在他家屋后找到了三棵桃树。

这三棵桃树新栽不久,根部的土还都没夯实,三棵桃树中间,有三根没烧完的香,我俯下身子一看,两短一长。

人怕三长两短,鬼怕两短一长,这是从小就听出耳茧子的焚香俗语,而我蹲下来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很骚的气味。

正在此时,刘老汉家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喘息声。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窗边,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向屋内。

煤油灯的光影里,刘老汉正和一个女人缠绵,只不过那女人的身体看起来很僵硬。

我观察了半天没看出名堂,只觉得骚味越来越浓烈,直到两人翻了个身。

只见那女人骑在刘老汉的身上,姿势僵硬,分明就是个纸扎的人。

而那纸扎人头部位置却有一只比橘猫还大的狐狸,整个头都钻进了刘老汉的嘴里。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这一次我二话没说就跟了出去。

此时的老太太一瘸一拐,我跟着她再次来到黄龙河边上,老太太一猛子扎进水里,我也深呼一口气,跟着跳了下去。

水下冰冷且浑浊,我跟着老太太隐约可见的身影游进一个漆黑的山洞,水下传来窃窃私语般的哭声,把我吓得心脏怦怦乱跳,想要折返上岸。

但是这时候,一双大手忽然抓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挣脱,感觉大手没有恶意,就顺着它的拉扯一路向里面游去。

片刻之后,我从水面浮出,那双大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只觉得眼睛一酸,等我再睁开眼皮时,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而这处山洞,正是当初父亲被埋的那座矿洞。

我看向面前的黑影,不敢确定地叫了一声:“爸?”

黑影点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儿子,终于见到你了。”

我声音哽咽,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可是父亲却摆手示意我后退,他指了指身上的黑气,说道:“不要离我太近,我身上的气,会伤到你。”

我下巴翕动,忍不住抹着眼泪说道:“爸,我好想你。”

父亲叹息,说道:“当年我该听你妈的话,不该随张家三兄弟来矿洞的,你妈当时已经提醒我来大凉山的道士是龙虎山的,我没想到天下道首的龙虎山会为了钱不择手段,更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以致于我被困在矿洞里那么多年,错过了很多关于你的成长,让你这些年在外受委屈了。”

父亲的话让我破防,心里一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读书比常人要用功,也知道了你是状元之命,所以后来,我让黄瘸子送了一条龙鱼给你。”

“那条龙鱼是父亲你送的?”我疑惑且惊奇问道。

当初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我一直半信半疑,黄瘸子虽然一直说他给我吃的是龙鱼,但却也曾和张仙师说我本来就是状元命,龙鱼只是个幌子。

“不错,那条鱼是大凉山地下龙脉所化的龙鱼,作为你将来考上状元的礼物。”父亲说道。

“可是我后来没能高中状元,张家的人夺了我的气运,张龙把我七省状元的头衔据为己有,张虎和张豹也连续霸占我两年的状元名额。”

父亲看出我语气中的失落,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你第一年落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问道。“我那时候的人生很迷茫。”

父亲说道:“你那时候头顶儒气高悬,有命星庇佑,百鬼避退,我无法给你托梦,再者一旦你发现其中玄机做出过激的事情,我怕张氏兄弟对你不利。”

“那父亲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当年我被张保推下矿池后,朦胧中听到你的哭声,见你也掉了下来,就拼尽全力把你推上去,可是张仙师的迷迭香让我浑身无力,我看到你晕倒之后,黄瘸子走进了山洞,他离开前给了我一颗玉佩让我吞下,醒来之后我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每日以鼠为食,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

“黄瘸子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你一块救出去?”

“那时我已经身负重伤,濒临死亡,黄瘸子就算救我出去,一旦被张仙师发现,你们娘俩就没有活路了。”


我心中悲愤,无法想象父亲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成年累月地以鼠为食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我们现在一起出去,我去把妈妈喊醒,我们一家人连夜先逃出去,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说道。

父亲摇了摇头,说道:“出不去的,我的肉身已经和矿疖子融为一体,不能离开矿池太久,而我之所以有这身道行,是因为得了灰仙的内丹,她现在就在山洞里,我带你去见她。”

父亲说完,带我走向山洞深处,黑暗之中,一个身穿灰炮的老太太浑身是血,背靠在一块石板上,一条腿已经不见。

老太太容貌可怖,脸上皱褶纵横,看起来像一只老鼠的脸。

“盘姑,这就是我儿子,徐凉。”父亲说道,似乎对眼前这个叫盘姑的老太太很是尊敬。

盘姑抬头打量了我一眼,说道:“状元之命,文曲下凡,张家夺你气运,可惜了个学儒练道的好苗子。”

见我凝眉,盘姑继续说道:“别人叫我灰仙,实际上就是一只耗子精,修炼了五个甲子,可惜没能度过这最后一劫。”

“您也修炼了五个甲子,岂不是认识那只望月鳝?”我问道。

盘姑悲戚说道:“我与那望月鳝是死敌,算起来已经斗了三百余年,如今终究被它伤了肉壳,难逃一死。”

“看来您就是被张仙师镇压在土地庙下的灰仙,之前张家人挪动庙宇时,张仙师说您道行尽失,想必是您将自己的内丹给了我父亲,我听闻妖灵失去内丹,会沦落为凡胎,同样难逃一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盘姑说道。“你父亲被害的矿池与我被镇压的土地庙不远,龙虎山的法器太强,我无法抵御,被镇压在土地庙地下,不出几年内丹就会碎裂,到时候望月鳝若是发现我藏身之处,没了道行的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父亲得了我的内丹,不仅可以护住我,也可以自保,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试图联系你,但是你有命星庇佑,阳气太盛,我根本没法给你托梦,唯一的机会就是你之前中邪时,但那次的机会却被望月鳝破坏了。”

“我中邪是因为黄瘸子给我的六眼天珠是邪物,里面的毛发想来是你的,黄瘸子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盘姑说道:“生灵修行不易,内丹是无法转移的,想要转移,需要道门懂得禁忌秘术的人,黄瘸子的师傅大有来头,因此黄瘸子也才有法子帮我们。”

“黄瘸子帮你们,他图的什么?”我疑惑不解。

盘姑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多年来一直在催我给你托梦,让我吩咐其它鼠子鼠孙接近你,耗去你一身阳气,但全部失败告终,你的体内被人养了很厉害的蛊,阳气也比常人鼎盛,邪灵不侵,几天前,我预感到大限将至,因此就派鼠子鼠孙前去找黄瘸子求救,想要让他把你父亲体内的内丹取出给我,但全部无功而返,所以张仙师和望月鳝来了之后,我无力招架,落得这个下场。”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黄瘸子问清缘由。”我说道。

“问不问清楚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人类尔虞我诈,人心难测,我活了几百年,也看不明白,不过这些年,我通过鼠子鼠孙们的眼睛一直在偷偷观察你,你像你父亲口中讲的那样,一腔热血,心怀正道,但是你孤身一人,斗不过世间险恶的,我和你父亲今天晚上之所以要见你,是想让你明天一早就离开大凉山,因为我预感到,大凉山在不久之后,会遭逢大难。”


还没等我开口,父亲向我甩动袖子,我便从自家的床上醒来。

鸡鸣之声传出,我按照父亲的指示,将自家檀香和香灰带上,在黄龙河边上点香不久,盘姑的肉身果然从水下浮了上来。

我将盘姑的肉身安葬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就回了村里,站在耀眼的阳光里,望着大凉山的盘山公路,心中杂乱,不知未来几许。

我决定去向母亲寻求真相。

路过张家的大宅时,院内传来一阵喜庆之声。

因为张龙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

张家大宅内,徐姓女人被搀扶着走向张仙师,身后一名抱着婴儿的妇人小心翼翼跟在身后,向张仙师跪安。

“婉茹给三爷爷请安。”徐姓女人半蹲身子说道。

“快免礼,贤孙媳真是我张家楷模,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这么快就给张家喜添新丁,你才刚生产完,应该好生休养才是,不必行礼。”张仙师说道。

徐婉茹说道:“听小龙说三爷爷在大凉山,所以儿子刚一出生,我就带他赶来了,想为儿子求个见仙之喜。”

“好好好,那我就见见这小娃,抱上来。”张仙师满脸欣喜说道。

“三爷爷,孩子刚出生,您给瞧瞧手相,看他是个什么命数,顺便再赐个名字。”张龙说道。

张仙师喜笑颜开地说道:“起名字好说,但孩子才刚出生,掌纹还没长全,一时半会儿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根据生辰八字推断一二,嗯?”

张仙师的声音戛然而止,眉毛上挑,手掌摸向襁褓中孩子的后脑。

张保见状,连忙问道:“三叔,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先天道胎呀。”张仙师面露震惊。

“什么是先天道胎?”张保问道。

“所谓先天道胎,指的是天生近道的孩子,这孩子体内蕴含先天之气,万中无一,将来若是入我道门,凡事一学就会,触类旁通,当今道门拥有先天道胎的也不过十人,看来是我张家积德,有这孩子在,未来张家有望稳坐万法宗坛,入主天师府。”张仙师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听不明白,但见张仙师笑得开怀,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天意啊,实在是天意。”张仙师说着看向张龙。“小龙,你的七省状元头衔,虽然是截运而来,但终究是得了一方命星庇护,加上张家气运冲天,生出了这个麒麟子,不如就叫他张麒麟吧。”

“好名字,张家先有我龙虎豹,再有大象,如今又添了麒麟,将来我三儿子出生,一定还会为张家争光。”张龙说道。

张龙话音刚落,一名女子忽然站了出来,看向张仙师说道:“三爷爷,我觉得不公平。”

“你个贱人,这时候不要出洋相,回来!”一旁的张虎大惊失色,责骂女子。

“是小虎的媳妇吧,你觉得哪方面不公平,尽管直说。”张仙师说道。

女子说道:“我和张虎也结婚五年了,可我们一直怀不上孩子,我和张虎早就去医院查过,我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听说张家有秘法,世代只让家族老大生出孩子,这太不公平了,既然世代都能生出三个男丁,为什么不让老大老二和老三每人都怀一胎?”

女子的话让张虎和张豹互相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发和张财也互相使了眼色。

张仙师将手中襁褓交给妇人,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张家世代得三子,确实源于秘法,秘法世代由家族长子掌握,之所以动用秘法,不仅是为了保障张家传承,更是为了保障张家未来的荣华富贵,有秘法在,只要张家出现天命之人,下一代子孙必然只强不弱,这秘法得源于我的祖父辈,那时战乱,为了张家香火延续,不得已才动用,龙虎豹三兄弟都截了状元的命星大运,如今诞生个麒麟子,若是发现龙脉,将祖宗遗骸葬进去,再有下一代,我张家也许真会生出个真龙子。”


“大哥,真不是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害大象啊,咱们张家的长子,我没理由去害他呀。”张虎跪在张龙面前说道。

张虎的婆娘见状也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也就是嘴贱,我哪敢去害大象啊。”

“两个证据都在指向你们,你们还狡辩。”张龙的脸上露出杀机。

“不对,不对。”张虎的婆娘吓得面无人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哥,就算是我们杀人,证据也不该在张豹手里,我和张虎吵架的时候张豹为什么会录音,我们就算再傻,也不该在张大象临死前让他喊二叔,还专门录下来给你看,这很显然是栽赃,是张豹在栽赃我们两口子!”

“对,对,是三弟在栽赃。”张虎急切说道。

而张豹也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录音录像有问题,是有人专门栽赃的。”

“的确是有人栽赃的。”张龙的声音发冷道。“你们以为张家的三子秘术,杀了两个,你们就可以生孩子了是吧?”

“没有,大哥,你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爸,二叔三叔,你们说说话啊。”张豹看向张家众人说道。

“小龙,这件事情很显然是栽赃,亲兄弟不会害你的,大象和麒麟没了,我们也难过,小虎小豹是你亲弟弟,你可不能手足相残哪!”张保说道。

“大哥说的是,小龙,咱不能被人挑拨离间了,咱们张家大事在即,你三爷爷去了县里,等他老人家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张财说道。

“哼,我现在可不信这些道士了,能算到驴在哪,却算不到我的儿子在哪,信誓旦旦地说谁什么状元命,最后还不是放牛,还说我儿子是先天道胎,天命所归的麒麟子,还没满月就夭折了。”

“小龙,你可别胡说,咱们张家能有今天,都是你三爷爷的功劳,这事等你三爷爷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你先别冲动。”张保说着,看向旁边的张发小声问道:“还没打通吗?”

张发说道:“早晨三叔看见小龙请外面的道士来,气得够呛,这会儿一直打不通。”

“先让小虎和小豹各自回家,派人看着,一定要盯着小龙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现在咱们张家都是小龙的人。”张发面色为难说道。

“全是他的人怎么了,我还活着呢,谁敢不听我的?”张保怒道,转过头对身后一名妇人说道:“你是孩子妈,你也不说几句。”

“我说什么?”

“你还真想看到孩子自相残杀吗,今晚你去小豹那里睡,那手机里的内容看着是针对老二的,实际上是要弄死老三啊。”

“大哥,会不会这件事情真的是老三做的,想要嫁祸给老二,毕竟只有老二那两口子才想要小孩。”张发问道。

“胡说什么?”张保怒责。“老三哪有这个胆子?”

沉默片刻,张保深呼了一口气又道:“不过老三这孩子平常沉默寡言,比老二心细得多,他帮我们张家管理财务,知道咱们张家有多少钱,一时贪财想不开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散去之后,徐哑巴的尸体也被放了下来,被张家的打手扔在了徐家沟远处的乱葬岗。

那里是一片无人祭拜的荒坟,早些年曾是弃死婴的地方,尸体扔在这的当天晚上山林里的野兽就会过来啃食。

我在远处的河岸边,看着徐哑巴如同死狗一般被抛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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