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水温。
我撩起水,轻轻沾染在她的玉足上。
她缩了一下脚,蹙着好看的黛眉质问:你就是这么服务的?
我知道她在故意为难我,因为水温刚刚好,可我没有反驳,而是拿起水壶,准备调温。
苏轻语却忽然将双脚放在竹桶内,溅起的水花打在我的脸上,打在我的衬衫上。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问:许流年,你开个价,多少钱你能喝了这洗脚水?
我心又抽了一下,没想到她竟如此恨我。
4、可这又在情理之中吧。
当初的苏轻语敏感脆弱,也非常要自尊,可却当众贬低她。
换位思考,如果是我面临那样的贬低,我也会恨。
可是我真的很想解释,告诉她一切都是我为了保护她,可我不敢说。
我怕她不屑一顾,我甚至怕她回到我身边。
她若不屑一顾,可能就会撕碎我的心。
她回到我身边,我配吗?
我看着她,最终说:不用钱,你喜欢就好。
于是我俯下身,像狗喝水一样,凑近了足浴盆。
苏轻语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眼睛红了刹那,随后抬起脚,踢在了我肩膀我,将我踢开。
她忽然大笑起来:许流年,你现在已经完全没自尊了吗?
你说我喜欢就好?
还是说,你知道这样说,我会给你更多钱?
我狼狈的跌倒,没敢与她对视。
她根本不知道,其他人是无法践踏我尊严的,因为我根本不在乎。
但是她不一样的,她只需要鄙视的笑,我的尊严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
苏轻语冲我勾勾手指:过来,跪着过来。
我跪着过去,跪在她面前,很近很近。
曾经她熬夜写程序在书桌上睡着时,我也靠她这样近过,想偷偷亲她,但却没敢下嘴。
当时我俯下身,为她盖上毯子。
而如今距离这般近时,我却需要仰视她,而她看我就真如同看一条狗。
苏轻语挑起我下巴:许流年,两年没见,你比以前更有味道了,但为什么不笑呢?
你作为鸭子,就是这样对顾客的吗?
我忍不住纠正道:不是鸭子,是技师。
苏轻语忽然笑了:有区别吗?
我没有再辩解,而是挤出笑容。
苏轻语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开始吧。
5、曾经多少次,我都很想将这双脚捧在手心。
可是我却不敢,担心她会难过。
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以金钱的方式,让男人来触碰自己的身体。
所以,我从来不敢对她逾矩。
我同情她的遭遇,喜欢她的坚韧,也佩服她的努力。
这些,汇聚成了爱。
或许没有这些,我也是爱她的。
为什么爱,爱哪里,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我就是爱她。
在监狱的两年,我能坚持下来,也只是想出来时,再看看她。
否则我在监狱受到的那些苦,足以让我死一万次了。
得益于同牢房的老色狼,我的手艺很好,所以苏轻语在足疗期间,再没有为难过我了。
一个钟结束后,我将她的双脚擦拭干净,再将足浴盆端走。
收拾好一切,我对苏轻语挤出一丝笑容:贵客,足浴结束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后,我不等她同意,转身便要离开。
是的,我想逃。
甚至是,我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因为我真的,唯独不想在她面前没有尊严。
站住!
我有说过,你可以走的吗?
苏轻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知道,她终究是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我的。
6、我犹豫了片刻,转过身,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在她玩味的目光中,我跪了下去,自嘲的笑着:我承认,当初我的很多话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如果你不接受,那请你一次性惩罚我,然后就不要搞我了,放过我好吗?
苏轻语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赤足向我走来。
她的手指扣在了我衬衫扣子的缝隙之间,轻轻向上一提说:站起来!
我顺着她那微弱的力道站了起来,仰起头,不敢与她对视。
许流年,我傻吗?
苏轻语问。
我诧异了片刻,摇头。
如果她傻,又怎么能做到身家过亿?
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
苏轻语却也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向那柔软的大床走去:只按脚不够的,给我做个全身SPA吧。
然后她便坐在床上,顺势侧卧,勾勒出非常美妙的曲线。
许流年,我向经理打听过你。
那个经理说,你上午的一位恩客,可是足有二百斤,直夸你是金手指呢。
你也让我试试,你这只鸭,能带给女人多少欢愉。
苏轻语讥讽的说。
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将衣服一件件丢在一旁。
有些顾客,的确是有些夸张的要求,而我的手却也真的很灵。
所以没多久,我就有了金手指这么个名头。
如果是男人之间,开一些下头的玩笑,那么金手指这个名头,或许还能吹嘘一下。
可当金手指这三个字,真的与职业挂钩了,那就只剩下屈辱了。
而且什么是恩客?
苏轻语为什么要用恩客来形容那个二百多斤的女人?
古代去青楼里面找姑娘的,那就都是恩客。
放在现在,那就是随时能睡女主播的榜一大哥。
所以在苏轻语心里面,如今我已经如此不堪了。
当初主动给你都不要的,现在你敢不要吗?
苏轻语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