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盛怒之下的苏梅,依旧很美。
我把烟头撵灭在烟灰缸里,淡淡说道:
“好,赌了!”
千门一道,高手如云。
我不敢说,我的千术有多高明。
但我敢这么痛快答应苏梅。
是因为这些年和六爷走南闯北。
见识过出千的方式,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单凭这份阅历,我想我就不会输。
六爷也曾说,一个千门高手,技术之外,就是心态。
洒脱,自信。
做不到这两点,还混什么蓝道?
苏梅给我留下了五万筹码,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她就先走了。
这也是规矩,一般赌场找人抓千。
都会事先准备好筹码。
方便抓千人在赌场里伪装成赌客。
当然,不管输赢,这筹码最终还都是赌场的,不能兑现。
我特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一个人去了地下赌场。
一到门口,我便微微一怔。
看来那位美女老板为了这赌场,也是费尽心思。
这赌场的入口处,宛如虎口。
这一看,就是专门找风水先生看过的。
所谓“猛虎坐堂,大杀四方”。
对于风水玄学,我了解的不多。
但我赞同一句话,可以不信,不能不敬。
我便特意避开正门,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是一个偏厅。
里面摆放各种赌博机器。
吹球、老虎机、扑克机、打鱼机。
《门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但不得不说,盛怒之下的苏梅,依旧很美。
我把烟头撵灭在烟灰缸里,淡淡说道:
“好,赌了!”
千门一道,高手如云。
我不敢说,我的千术有多高明。
但我敢这么痛快答应苏梅。
是因为这些年和六爷走南闯北。
见识过出千的方式,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单凭这份阅历,我想我就不会输。
六爷也曾说,一个千门高手,技术之外,就是心态。
洒脱,自信。
做不到这两点,还混什么蓝道?
苏梅给我留下了五万筹码,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她就先走了。
这也是规矩,一般赌场找人抓千。
都会事先准备好筹码。
方便抓千人在赌场里伪装成赌客。
当然,不管输赢,这筹码最终还都是赌场的,不能兑现。
我特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一个人去了地下赌场。
一到门口,我便微微一怔。
看来那位美女老板为了这赌场,也是费尽心思。
这赌场的入口处,宛如虎口。
这一看,就是专门找风水先生看过的。
所谓“猛虎坐堂,大杀四方”。
对于风水玄学,我了解的不多。
但我赞同一句话,可以不信,不能不敬。
我便特意避开正门,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是一个偏厅。
里面摆放各种赌博机器。
吹球、老虎机、扑克机、打鱼机。
这也是为我第三步,做准备。
第二步,我用的是调鼠离山。
对,你没看错,我也没写错。
就是调鼠离山。
因为赵平,在我眼中,只能算是鼠。
他根本,称不上虎。
这步中,关键人物是老黑的两个师兄弟。
他们本身就是陌生脸孔。
提前让他们到了棋牌室。
伪装成赌客。
我这面一开局。
两人就在老街的棋牌室找茬闹事。
因为棋牌室的大部分人手,已经被郑老厨带走了。
而剩下的几个看场子的人。
根本解决不了,这两个散打出身的职业选手。
郑老厨不可能回去。
能回去的,就一定是赵平。
第三步,我用的是祸水东引。
这里的关键人物,是小朵和殷武。
因为赵平,有快刀手之称。
想要把祸水引到他身上。
就必须要找一个,和他同样有快刀手法的人。
这个人,就是小朵。
我便特意去查看了一下,小朵的刀法。
我怕她不能在最短时间,削掉殷武的手指。
并且,还要保证自己不暴露,能全身而退。
那天见识之后,我放心了。
我让小朵选择两个地点。
一个是一楼酒廊的卫生间。
另外一个,是酒店的停车场。
这两个地方,殷武肯定会出现。
这个时候,就是小朵下手的时候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
怎么可能砍掉手指,而不被人发现?
其实人在被忽然袭击,重伤剧痛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观察伤口,和减轻痛苦。
而不会立刻去看,伤自己的人是谁。
等殷武反应过来,想看伤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
小朵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第四步,是鱼目混珠。
老烟枪朱哥的身高体型,都和赵平相似。
虽然,他比赵平要瘦。
但在晚上,灯火昏暗之下。
他穿着和赵平一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帽子。
这样的情况下,没人会察觉出来。
殷武被伤之后。
他的手下,肯定会追出去。
我让红棍出身的赵哥,从侧门出来。
故意让他的手下看到后。
再上一辆和赵平一样的灰色捷达车。
这个场景,任谁看到。
都会相信这人就是赵平。
这样,赵平砍伤殷武的事。
就彻底坐实。
第五步,灯下黑。
让老黑买通酒店后勤部的电工。
停电五到十分钟。
这样做,是为了制造混乱,紧张,压抑,恐怖的气氛。
毕竟,殷武的惨状。
每个人看了,都会心有余悸。
而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中。
每个人第一想法,便是自保。
这种混乱的局面,也方便我进行第六步。
第六步,也就是浑水摸鱼。
利用停电,混乱的时期。
让双方缠斗。
可能看着有些麻烦。
但实际,一个烟灰缸就全都解决。
当然,如果之前他们就已经打了起来。
那第六步,有与没有,都无所谓了。
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让双方斗起来。
然后,就是第七步,金蝉脱壳。
利用混乱,保全自己。
有人可能会觉得。
双方都把我当成自己人。
应该没人会伤我。
但这种想法是错的。
因为知道我身份的,只有钱老八和郑老厨。还有他们手下几个得力干将。
其余打手,根本不清楚我到底是谁。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混乱之中,也难免不会殃及到我。
所以,我必须要自保。
而第八步,就是现在。
隔岸观火。
站在楼顶。
看着双方一触即发的大战。
而我,也已全身而退。
老黑早已经惊的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理解他的震惊。
就像我当年听六爷讲,江湖中的做局人时一样。
老黑的拳头虽然重,但也不过是皮外伤。
我在家养了一周,也就好了。
这几天我没上班,也没请假。
因为我认定,这个工作肯定是丢了。
拒绝了经理苏梅的安排,又把苏梅的红人侯军的女朋友赢来。
天象洗浴,已经没了我立足之地。
这天早上,我刚吃过早饭。
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一接通,就听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初六,伤养的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来上班了?”
这声音是苏梅梅姐。
我之前没有她的电话。
我没想到,她会给我打电话,让我上班。
更没想到,她竟知道我受伤了。
“今天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给你按旷职处理。这个月的工资,我给你全扣了……”
苏梅的口气,带着几分玩笑。
按说像我们这样的服务生请假也好,辞职也罢。
在天象这么大的洗浴,都是小事一桩。
根本不用梅姐亲自过问。
而现在,她不但知道,还主动给我打电话。
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在关注我。
至于原因,一定还是和我是不是老千有关。
我还是按照梅姐所说,去上了班。
虽然不过一周,但同事看我的眼光,都有几分异样。
并且,男浴区的同事,一个和我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有两个和我处的还不错的,本想和我说话。
可看到不远处侯军阴鸷的眼神,便都忍住了。
倒是有一个叫吕鹏的,和我关系不错的服务生,偷偷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大概意思就是,全天象的人,基本都知道我把侯军的女朋友赢去了。并且陈晓雪一晚没回。
第二天一上班,陈晓雪就和侯军提了分手。
侯军因此放话,谁要是敢再搭理我,他就收拾谁。
并且还说,他一定不会饶了我。
看着短信,我心里冷笑。
这个陈晓雪一定没和侯军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她没回去找侯军。
说不定是找别的男人苟合去了。
这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侯军说的要收拾我,我更没当回事。
就凭他?
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
我今天的班,是一天一晚带夜班的。
傍晚时,我正准备去食堂吃饭。
一个服务生告诉我,梅姐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
今天一天,我也没看到梅姐。
上楼敲门。
一进门,就见梅姐正在办公桌前,收拾着什么。
一周没见,梅姐似乎憔悴了不少。
丹凤美眼中,也布满了血丝。
见我进来,梅姐直接问说:
“听说那天,你把侯军的女朋友赢走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带回去都干嘛了?”
“没干嘛……”
梅姐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轻视的说:
“你倒是不嫌脏,什么女人你都下的去口!”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吗?”
梅姐一撇嘴。
“切,信你才怪!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也不解释。
她信不信无所谓,和我无关。
一边说着,梅姐一边把四条中华烟,和几盒茶叶,放到了桌子上。
“初六,咱们共事一场,也算缘分。我对你印象不错,以后好好干。这些烟和茶叶,你拿去吧。我也用不着了……”
嗯?
我微微一怔。
平白无故,梅姐怎么忽然送我东西?
并且她的口气,像是道别。
纵使我再冷漠,也不由的问说:
“梅姐,你这是要辞职?还是跳槽?”
服务行业,人员流动很大。
像苏梅这样的职业经理,往往会是许多同行挖抢的对象。
梅姐笑了。
只是笑容中,带着些许凄凉。
“老板对我不错,我怎么可能跳槽?只是我没办法干下去了……”
嗯?
我疑惑的看向梅姐。
好端端的,怎么会干不下去?
“你在家养病这一周,其实我也没怎么来上班。这周我一直在一个小赌场里赌钱,输的很惨。哎,不说了……”
“输多少?”
梅姐不说,但我还是追问了一句。
梅姐哀怨的叹了口气。
“我个人存款九十七万!另外,还在赌场借了二百万。现在还不上,只能跟他们走了……”
将近三百万!
我倒吸了口冷气。
六爷虽然有钱,但我没钱。
别说三百万。
我连三万都没有。
而梅姐一周,居然就输了这些。
只是我还是有些不解,又问:
“你朋友不就是做赌场的吗?你怎么还去别人家赌?”
梅姐抬头看了我一眼。
“就算自己家开饭馆儿,也不可能顿顿都在自己家吃吧……”
道理倒是对。
可我总觉得,以梅姐的阅历,不应该做出这种傻事才对。
“好了,不说了,烟和茶叶你拿去吧。我该走了……”
“我送你!”
和梅姐一起下了楼。
停车场里,梅姐A4的车旁,站着两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两人身材壮实,穿着黑色贴身短袖,一样的寸头。
胳膊上,也都是纹龙画虎。
看着,就不像善类。
走到跟前,梅姐便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钥匙给你们,行驶证和大本都在车里。车你们开走吧,剩下的钱,你们能不能缓我几天?”
其中一个男人,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用力碾灭。
“苏梅,我们也是听人吩咐做事的。你和老板定的是一周还钱,现在时间到了。拿不回去钱,我也只能把你带回去了……”
另外一人跟着说:
“是啊,苏梅,别难为我们,我们也是打工的。再说了,你欠的也不多,就二百万而已。以你这身材长相,陪我们老板一阵子,把他哄开心了。这钱他还能让你还吗?”
苏梅无奈的叹息一声。
除了和他们走,苏梅已经无路可退了。
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神情黯然的说道:
“初六,你回去吧。以后有缘再见!”
说着,就要上车,跟两人走。
“等一下!”
我忽然开口。
三人同时站住,回头看着我。
“兄弟,你是想帮苏梅还债吗?”
一个男人看着我,口气有些嘲讽。
“还不起!”
“你还不起,喊我们干嘛,想动手抢人啊?”
我摇头,看着两人反问:
“她是欠你们的钱,但现在好像没到一周。应该过了今晚十二点,才是整一周!”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接着问我:
“你什么意思?”
他冲着钱老八,急忙的解释说:
“老八,你先别冲动,这件事一定有误会。听我说。只要我把赵平叫过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抽了口烟。
心里冷笑。
现在钱老八,迟迟不动手。
并不是代表,他相信郑老厨的话。
而是他担心,牌局上还有他的三百万。
一旦动手。
混乱之中,难保钱会安全。
好!
既然他们还不动手。
那我就帮他们一下。
我开始在心里默默的倒计时。
“10、9、8、7、6……”
不过,这次我错了。
我以为我查到“1”的时候,事情才会发生。
结果,刚刚查到六。
就听“啊”的一声。
房间里的众人,齐声惊呼。
整栋大楼,竟然忽然停电了。
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房间里的人群,立刻开始躁动。
我慢慢的把烟掐灭。
接着,拿起桌上的烟灰缸。
冲着门口处的人群。
猛的扔了过去。
“啊!”
这一下,也不知打中了谁。
就听一声惨叫。
接着,有人大骂道:
“你麻痹,敢打老子,给我弄死他……”
房间里,顿时乱做一团。
叫骂声,互殴声,砍人声。
混杂一起,好不热闹。
“向门口冲,保护郑老板……”
也不知郑老厨的哪个小弟,大声指挥着。
群殴的位置。
立刻从房间内,集中到门口。
房门也被打开了。
走廊里的应急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昏黄之下。
两伙人拼死缠斗。
牌桌上的四个老千。
此时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
而我慢慢的把钱装在皮箱里。
拎着皮箱,从里面的侧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依旧混战。
郑老厨浑身是血,在两个小弟的拼命保护下,总算冲了出来。
但钱老八的人,却依旧紧追不舍。
我慢慢的朝着我的房间走去。
路过安全出口时。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味道,我很熟悉。
正是刚刚那位纹着玫瑰女人身上的味道。
推开门。
果然,就见大背头和玫瑰女。
两人抱着装钱的箱子,正一脸惊慌的躲在门后。
我的忽然出现,把两人吓了一跳。
一见是我,玫瑰女立刻问说:
“你,你出来了?没事吧?”
我微微摇头。
“你们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玫瑰女马上又说:
“没事就好,我们先走了!”
说着两人抱着钱箱,就要下楼。
“等等!”
我忽然说道。
两人同时回头。
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淡淡说道:
“你们现在还不能下楼。对方的人如果看到你们,你们两个就是在劫难逃。人,钱,可能都保不住!”
我话一出口。
两人都傻眼了。
但他们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大背头想了下,立刻央求我说:
“兄弟,我们外地人,对这里不熟。你能不能想办法,带我俩去个安全的地方?”
“跟我走吧!”
说着,我转身就走。
此时,已经来电了。
整个走廊里灯火通明。
但刚刚的厮杀喊叫声,却已经消失。
许多房间里,都有人探头探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大背头和玫瑰女,显然还很紧张。
两人紧紧抱着皮箱。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带他俩进了一个之前定的标间。
一进门,两人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玫瑰女有些紧张的问我说:
“兄弟,这里,能,能安全吗?”
两人这是怕钱老八的人,杀一个回马枪。
我依旧淡然的说道:
“放心!现在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说着,我把房卡扔到桌上。
“估计,今天郑老厨肯定顾不上你们了!你们两个安心休息吧。明天一早,让郑老厨派人来接你们……”
她晃荡两下。
用下巴朝我的方向一指。
“天叔,急什么。还有他,你没说呢……”
天叔这才看向我。
他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手艺不精不说,却一身孤傲之气。这种人,难成大器,不用也罢!”
天叔的话。
让我心中一阵冷笑。
孤傲之气,便难成大器。
难道他不知道,还有个成语叫大器天成吗?
能感觉到。
现在最高兴的,是高志强。
得到了天叔的肯定不说。
我也被天叔贬的一文不值。
他现在可以牢牢的坐稳,这场子第一千手的位置。
而神情最复杂的,就是苏梅。
她始终一句话没说。
只是不时的看我两眼。
邹晓娴送走天叔。
众人各自散去。
苏梅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走,去我办公室!”
和从前一样。
苏梅坐在她的老板椅上。
而我,坐在一旁的沙发。
点了支烟,抽了一大口。
苏梅便开口说道:
“你知道这个天叔是谁吗?”
我摇头。
“邹老爷子,也就是晓娴的父亲,能在哈北打下这百年家业。有两个人功不可没。这两人,也是邹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一人叫六指鬼手,另一人就是天叔,人称九指天残!你没听过?”
我再次摇头。
我不是说谎。
这两人的名号,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当年邹老爷子,开第一家赌场时。曾有关外的老千,在场子里出千。后来被抓,剁了一只手。这也引起关外千门的疯狂报复。据说一夜之间,关外千门来了数十位千手。而邹老爷子的场子,只有六指鬼手和九指天残两人坐镇。但依旧把这些老千,杀的铩羽而归。这也使得邹老爷子的场子,几乎再没老千出没……”
我微微点头。
以前我就喜欢,六爷给我讲的一些江湖旧事。
现在听苏梅讲,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晓娴就一直想给自己找一个,像天叔和鬼叔那样,能坐镇四方的高手。但一直没找到。毕竟,真正的高手,哪是那么容易找的。但认识你后,我一直觉得,你能做到。所以,我才向她推荐了你……”
我沉默。
苏梅忽然话锋一转。
神情也变得冷艳。问我说:
“你觉得天叔千术怎么样?”
“不错,高手!”
“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故意输给天叔?”
我一怔。
不由静静的看向苏梅。
“输了就是输了,哪有什么故不故意?”
我淡淡说道。
而苏梅却冷笑一声。
“我虽然不懂千术,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天叔摇的六个骰子,最上面的虽然是一点。但下面五个的点数,都是乱的。而你摇的那六个骰子,虽然我没看到最上面的点数是几。但我能看到的那一面,五个骰子的点数,却都是一样的。单凭你的这个手法,你就不可能输给天叔……”
苏梅说的。
是指我开骰盅时,她看到的那个侧面,点数都一样。
我心里有些惊讶。
苏梅很聪明。
她居然说对了。
我的确是故意输给天叔。
最开始时,我本想的是在邹晓娴面前露一手。
这样,也好和她谈条件。
但进入VIP室之后。
我发现事情不对。
按说赌场来了高手,一直赢钱。
赌场的人,应该紧张才对。
但邹晓娴的状态,却很松弛。
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苏梅虽然表情没什么特别。
但在天叔连续赢了那么多局的情况下,她居然要求一局提注到五十万。
赌场当时能上的人,只有高志强和我。
我便猜到。
这些应该都是邹晓娴要求的。
“小兔崽子,是不是和我装千王呢?来,再来一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打开扑克。
他顺手洗了两把。
边洗边说道:
“你是小老千,我不是。所以这把我洗,你切。只能切一手,并且单手指。然后咱们抽一张牌,谁大谁赢,怎么样?”
“可以!什么最大?”
我问说。
之所以问,是因为我怕老吴头儿耍赖。
万一我抽个A,到时候他再说A最小。
“废话,当然A最大了。点数相同,就按黑红花片比……”
“可以出千吗?”
我故意问说。
“有啥能耐都可以使,别让我抓住就行!”
我微微点头。
老吴头儿又洗了两把牌。
接着,他便把牌放到石桌上,让我切牌。
我一根手指,轻轻滑过。
老吴头儿立刻把所有的牌,摊开在石桌上。
两手开始胡乱的搅和着。
就像麻将洗牌时一样。
其实,老吴头儿这是不讲规矩。
正常来讲,我切过牌后。
他是不能再洗牌的。
但我并没说什么。
我一直在观察着,老吴头儿的洗牌。
可以确定的是,洗牌时,他没用任何的手法。
但这样并不代表,他没出千。
只是,他出千方式很低级。
和我想象中的千门高手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就是朋友间的耍赖皮。
他刚刚洗牌时,特意把黑桃A放在了最下面。
放在桌上胡乱洗的时候。
他又把黑桃A,摁在左手下面。
他两手无论怎么胡乱动着。
那张黑桃A始终都在他手底下,根本不会动。
乱洗了一通。
老吴头儿立刻说道:
“我岁数大,我先抽!”
说着,他就把刚刚左手下面那张黑桃A,拿了出来。得意洋洋的扣在自己的面前。
抬头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小老千,到你了!把你师娘教的本事,都用出来。我倒要看你这把是怎么赢我的……”
老吴头儿依旧是往日那笑嘻嘻的,欠揍的模样。
我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扑克。
手指在上面慢慢的依次滑过。
见我迟迟不动,老吴头儿不满的催促着:
“磨磨唧唧的,你能不能快点?怎么,你还能从背面摸出是什么牌啊?”
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
我也从来没听说,有人有这种本事。
但,我就是这样慢慢的动作着。
老吴头儿显得有些不耐烦。
连续催促我几次后。
我才抽出了一张,扣放到我面前。
老吴头儿马上又说道:
“来吧,亮牌吧……”
我便把牌掀开。
开牌一瞬。
老吴头儿哈哈大笑。
指着我面前的牌,手舞足蹈的说道:
“小老千啊,小老千。我还以为你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来吧,下一局。这局我赢了……”
“凭什么是你赢?”
我抽着烟,淡然反问。
话一出口。
老吴头儿眼睛一瞪。
“哎呦呦,还凭什么?你那张是梅花2,你还用看我的牌吗?我告诉你,我的牌亮开,吓死你!”
“那你也应该开牌!”
“好,我开。让你看看我的牌有多大!”
说着。
老吴头儿一伸手,拿起石桌上的牌。
把牌的正面冲我,直接亮开了。
我看着他的那张牌,一言不发,默默的抽着烟。
老吴头儿哈哈大笑。
“咋啦?吓傻了?是不是没想到,你吴爷的手段这么高明?”
老吴头儿得意的手舞足蹈。
而我却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输了!”
“放屁!吴爷是黑桃A,最大的牌。怎么可能输?”
说着。
他把扑克翻过去,自己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嘴巴张的老大。
两眼也立刻直勾勾的呆住了。
“不可能!我明明是黑桃A,怎么变成方块2了!”
给几人的感觉。
好像真的是有女人给我打电话。
被花姐抓住,她生气了。
闷闷不乐的又玩了几把。
花姐忽然把牌一摔。
“不玩了,没意思!”
牌局本正火热。
此时花姐忽然说不玩。
其他四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胖子更是直接问说:
“咋了,花姐,真和小男朋友生气了?”
花姐朝我的方向白了一眼,也不说话。
“哎呀,和他生什么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有的是吗?不行,你看我们几个中谁行?我们可以辛苦一下,陪你玩几天……”
胖子的话,逗得几人都笑了。
花姐白眼一翻,再次说道:
“提注,大点玩儿。今天心情不好,就想输钱。这钱输了,也比花在狼心狗肺的人身上强……”
花姐说着,还故意朝我的方向,瞪了一眼。
她的表演,无懈可击。
牌局也提了注。
500的底注,闷牌两千,三万封顶。
有人可能会疑惑。
我不上桌,牌也没有任何记号。
并且桌上,还有三个老千。
我怎么能保证花姐赢钱呢?
其实不难。
首先,我刚刚就观察到。
这五个人洗牌的方式,都差不多。
他们习惯把扑克露出一角。
凭借这个,我就可以清楚的记住牌序。
另外,小平头的出千,是必须到他庄,他才能通过戒指看牌。
并且,我告诉花姐了。
只要小平头洗牌,你就死死的盯着他。
以小平头的心理素质,他根本就不敢多看。
而朱哥和胖子的玩法。
实际就是用六张牌对别人三张牌。
赢的概率虽然高。
但不可能把把都换牌。
同时我还知道他俩的牌,都是什么。
最大能配出什么牌型。
花姐如果大不过他们,立刻就弃。
这样就可以保证,不输冤枉钱。
牌局再次开始。
花姐也渐渐进入状态。
我们两个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她就赢了几把三万的满注。
我目测多了没有,她现在最低,也得赢回了十几万。
当然,我不可能让她一有大牌,就闷到底。
我会让她看牌,主动和别人比牌。
甚至,有时候她最大牌的时候,我也会选择让她弃牌。
花姐因为之前打麻将也出过千。
我的这种做法,她很理解。
并且,她戏演的也很好。
比如有一把,她两个K。
是桌上最大的牌。
当时三家跟注。
跟了三轮,我就示意她弃牌。
另外两家一比牌,结果是对Q赢了。
花姐就捶胸顿足,装作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还特意把牌堆里的对K拿出来。
让大家看,她是最大的牌。
因为误判,才弃牌的。
牌桌上的时间,是过的最快的。
一转眼,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花姐也赢了足有二十几万。
最可笑的。
也是让我最没想到的。
输的最多的,居然是朱哥和胖子。
两人加在一起,得输了十五六万。
能感觉到,胖子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动不动就拍桌子。
要么就是给朱哥信号,让他换牌。
而小平头,却没输。
反倒还赢了一两万。
眼看着牌局接近尾声。
我发现朱哥,总是有意无意的朝我的方向看上几眼。
因为这次暗号,是临时准备的。
我只定了这一套。
不用老千,就是细心的老赌徒仔细观察我俩。
也很容易看出端倪。
我便示意陶花,准备撤。
陶花明白我的意思。
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摆出一副困倦的样子,懒洋洋的说道:
“今天差不多了啊,我再玩陪你们玩最后三把,谁有能耐谁赢!明天我还有事儿,我得回去睡觉了……”
冲着李大彪,点了点头。
“他没钱,我还没钱吗?你们玩的啥,算我一个……”
老黑忽然开口。
李大彪一愣,他没想到我和老黑竟然认识。
一听老黑说话,他就在暗暗猜测我俩的关系。
而老黑掏了支烟,我立刻上前,给他点着。
同时,小心翼翼的说:
“黑哥,他是我表哥。他们玩的好像是对缝……”
“哦?对缝,这玩意咋玩?太小可就没意思了……”
老黑的演技不错。
把一个喜欢装X的棒槌,演的栩栩如生。
李大彪眼睛一亮。
棒槌是所有赌徒,最喜欢的猎物。
“哥们,来坐这里,我给你讲讲规则,非常简单的……”
老黑一坐下。
便掏出一万块钱,放到了桌上。
我给小朵拿了三十万后。
我和老黑,一共就剩下一万多块钱。
了解规则后,老黑就开始上场了。
他下注很猛。
第一把,他两张牌是3和8。
只有发出4、5、6、7,他才能赢。
底池了一共八百块。
他竟直接兜了底池。
没想到,庄家居然给他发出一张7,他竟然赢了。
李大彪立刻在一旁,吹捧着。
说的话,无外乎老黑点子好。
今天一定能赢大钱之类的。
不过这种好运,不可能常有。
接下来,老黑输多赢少。
没一会儿,就输了六七千。
但老黑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一边把玩着车钥匙。
一边无所谓的玩着牌。
赌场本来就许多人都认识老黑。
一个个和他打招呼时,也都是一口一个黑哥的叫着。
这更让李大彪觉得。
老黑肯定有实力。
只是玩牌,还是个棒槌。
李大彪开始故意和老黑套近乎,他不时的给老黑敬烟,闲聊。
这一把,牌局上的人,运气似乎都一般。
底池里,很快就有了三千多块钱。
轮到老黑。
就见他把袖子一撸,豪迈说道:
“妈的,这牌玩的不刺激。这把只要有缝,老子就兜了!”
发的两张牌,分别是7和10。
有缝!
但缝,只有8和9。
按说这种牌,最多值底注100块。
但老黑依旧全兜了。
三千!
这种棒槌式的打法,惹的周围人都过来看热闹。
庄家发牌。
老黑开始晕牌。
嘴里还念念有词。
“来个8,来个9,老子和你做朋友!”
晕了半天。
老黑也不开牌。
忽然,他看向李大彪,笑呵呵的问说:
“你猜,我这张是啥?”
这牌已经被李大彪下了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呢?
但他故作糊涂,吹捧老黑说:
“黑哥手气无敌,这张不是8,就是9!稳赢!”
老黑哈哈大笑。
“稳赢个鸡毛,是个6!”
说着,老黑把牌一扔。
摆出一副豪迈的姿态道:
“太没意思了,不玩了。一点不刺激。还不如喝酒玩女人呢……”
旁边有看热闹认识老黑的,和他开着玩笑。
“黑哥这是发财了,开着桑塔纳,一把输三千多,都嫌不刺激啊……”
老黑眼睛一瞪,反驳道:
“咋的?老子就不能发财啊?”
“能!能!黑哥必须发财!”
给所有人的感觉。
老黑不玩,不是因为输钱。
而是嫌牌局太小。
李大彪已经赢了一万多。
见老黑要走,他便立刻说道:
“黑哥要是嫌小,咱们提局,大点干吧?”
老黑依旧摆手。
“不玩,磨磨唧唧的没意思。老子喝酒去了……”
说着,把车钥匙扔给我。
“去开车!”
我心里暗笑。
不是不想提局。
是我俩身上,几乎没钱了。
见老黑执意要走,李大彪跟着起身,说道:
“黑哥,今天第一天认识,感觉和你挺投缘的。我也不玩了,请黑哥喝酒,怎么样?”
我心里冷笑。
鱼已经碰到底钩了。
但还没开始咬。
老黑大手一挥,说了两个字。
我的眼睛,在苏梅完美的曲线身材上,上下打量。
过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
“裙子脱了!”
苏梅一愣。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有些尴尬,但也有些不甘。
“这就是你让我道歉的方式?”
我点头。
“对!”
“我要是不脱,你就不肯原谅我?”
我又点了支烟,抽了一大口。
但并没回答苏梅的话。
苏梅犹豫了下,她绷着脸,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
“好,我脱!”
苏梅也是个狠角色。
为了网罗人才,倒是舍得下本。
她穿的是一件长裙,典雅端庄。
裙子是淡青色的,和她娇嫩的雪肌,互相映衬,更显肤白貌美。
伸手把后面的拉链拉开。
淡青色的裙子,顺着她丝滑的肌肤,直接滑落到脚腕上。
我面前的苏梅,只剩下三点贴身。
不得不承认,苏梅的身材极好。
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就连小腹,也没有一丝赘肉。
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而苏梅的神情,则一点点变得冷漠。
她是天象的经理。
在天象,除了老板,她就是天。
而现在,这个天,却在我这个服务生面前,做着她认为屈辱的事情。
“这样可以了吗?”
苏梅的口气变得冷淡。
甚至,有一些恼怒。
“继续!”
“什么?”
苏梅的美目中,怒火更盛。
她没想到,我居然还让她继续脱。
再脱,就只有一丝不挂了。
“初六,你过分了!”
“是你先过分的!”
我的口气依旧冷淡。
“我已经给你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你居然还不满足。初六,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抽了口烟,我淡淡答道:
“我要的太多,你给不起。让能给得起的人,和我谈吧……”
说着,我便起身。
但马上,我又回头看着冷艳的苏梅,补充了一句。
“对了,有一点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我要定了!”
话已说完,我也不在意苏梅的反应。
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苏梅匆忙把裙子穿好,有些尴尬的喊了声“进”。
进来的人,正是刚刚和我对赌的瘦子,高志强。
站在门口,他冷冷的盯着我,说道:
“你要走?”
我点头。
“你不能走?”
“为什么?”
“我要和你再赌一局!”
我摇头。
“为什么?你怕了?”
瘦子高志强,阴冷的盯着我。
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冷冷说道:
“因为,你不配!”
我之所以这样说,并非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而是我和他无冤无仇。
刚刚的骰子局上,他上来就故意激我,让我压上双手。
这样的人,不配走蓝道,混千门。
更不配做我的对手。
说着,我推开了高志强,朝外面走去。
而身后,传来苏梅恼羞成怒的声音。
“初六,别觉得整个哈北就你一个人懂千术,混蓝道的人多的是。没有你,这赌场也照样开,照样红火!”
我冷笑。
姜太公渭水垂钓,才得文王垂青。
诸葛亮草堂春睡,等来皇叔三顾。
的确,没有我赌场照样开。
但我要的是待价而沽,绝不会把自己贱卖。
而苏梅更想不到的是,其实从进到这个所谓的赌场后,我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赌场之简陋,环境之差,甚至处处都有发霉的味道。
像苏梅吃穿住行都讲究品质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赌一周?还输了将近三百万?
还有荷官的不专业,以及赌客们随意的下注,没有半点激情和贪婪。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正常的赌场?
这也是为什么,我敢把他们赌台感应器搞坏。
一般赌场,我是不敢这么做的。
因为那样,赌场一定不会放过我。
只因我已经发现这就是个局。
苏梅以为,局中人是我。
殊不知,她才是真正的局中人。
从这个所谓的赌场回到家中,给父亲的遗像上了三炷香。
我便静静的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却根本睡不着。
这么多年,失眠已成习惯。
因为每次临睡前,我的眼前总会浮现,父亲惨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还有送他回来的那几人,幸灾乐祸的嘲讽嘴脸。
其实我早知道,父亲是个老千。
这也是我死心塌跟六爷学习千术的目的。
不入千门,血海深仇,怎么能报?
…………
天象洗浴白班和夜班是八点交班。
但我们,却是七点半必须到洗浴。
因为经理或者主管,要给我们开会,总结前一周期的工作。
今天的例会,和往常有所不同。
苏梅参加了,前一天没有夜班的技师参加了。
包括侯军那位被我赢来的女朋友陈晓雪,也参加了。
大家在大厅里,站成几排。
听各部门主管讲话。
主管都讲完后。
苏梅又问,各个组长有没有要说的。
一般到这个程序时,基本意味着会议结束。
各个组长,平时都不会发言。
但今天不同。
苏梅话音刚落,男浴区的组长,侯军忽然站了出来,对苏梅说道:
“梅姐,我有件事要讲一下!”
苏梅点头。
侯军有意无意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开口说道:
“我今天说下男浴区考勤的事。我们男浴区的初六,之前没有请假,就连续旷工七天。昨天明明是他晚班,但他还是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人就又没了。根据洗浴的考勤制度,无故旷工一天,罚款一百。初六旷工八天,应该罚八百……”
侯军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
他特意看了苏梅一眼。
苏梅依旧面无表情,高傲冷艳。
而其他人的目光,则全都看向了我,他们大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和少数对我报以同情的人。
和陈晓雪站在一起的几个女技师,则低声和陈晓雪开着玩笑。
“晓雪,你男朋友挺威风啊。说罚谁就罚谁,太牛了吧……”
陈晓雪“切”了一声,立刻否定说:
“狗屁,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我俩已经分了。他就是故意欺负人初六老实。我还就看不惯他仗势欺人的样子……”
陈晓雪的声调挺高。
说话时,还看着不远处的我。
我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当然,她并非是有什么慈悲之心,想要帮我。
更不是因为那天我俩单独相处,而倾心于我。
而是她认定我会些千术。
想讨好我,和我合作搞钱罢了。
我还知道,从那天赢了侯军,并且还把他女朋友陈晓雪赢走,侯军会报复我。
只是没想到,他的报复手段,竟这么幼稚。
闲家一旦拿到黑杰克,庄家要赔付1.5倍。
比牌是庄家和闲家比,不超过21点的情况下,看谁的点数大。
秃顶一来,就坐到尾门。
尾门就是末家,俗称“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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