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君月离直击灵魂深处的暴喝声,凤江雪修长双腿就势弓起,迅疾地从君月离面前横扫而过。
她涂着水红色丹蔻的脚趾不偏不倚地蹭过君月离的唇畔,旋即倒勾起她身前被君月离数道掌风轰得千疮百孔的薄衾。
遽然间,她紧裹着衾被翻身下榻,如飞檐走壁的野猫般敏捷躲过君月离的狂轰滥炸。
“该死,你竟敢让本王吃...吃你的脚!”
君月离瞳仁微缩,如遭雷劈般三魂去了七魄,呆愣在榻上。
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君月离素来厌恶女人,过去的二十三年间,就连他的嫡亲妹妹君拂都不敢近他的身,更遑论其他女人?
然,人算不如天算。
偏偏在他旧疾复发极度虚弱之际,凤江雪竟乘虚而入趁他之危毁他清白,甚至还迫使他吃了一嘴趾缝间的怪气。
“色香味俱全,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凤江雪趁着君月离晃神的空当,飞快地披上外袍,还不忘转过头朝着君月离那张煞白的脸挑衅地挑着眉。
在她看来,君月离突然停止猛攻,极有可能是在回味她的脚气。
“你可知本王是谁?”
待君月离缓过神,他眸含杀意,再不给凤江雪偷溜的机会,迅疾地擒住她纤细的脖颈。
“是谁...很重要?”凤江雪眼皮一跳,心里顿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一炷香之前,身中媚药的她,为躲避北璃锦衣卫的追杀,误打误撞入了东临国域,并仓促地寻了一座还算气派的府邸藏身。
她原以为,君月离至多只是个富贵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病弱公子哥儿,但见他怒气冲冲地自称“本王”,凤江雪便知自己闯了大祸。
“请问,您是东临哪位王爷?”
凤江雪哆嗦着系上铁腰带,强压下心中怯意,还算礼貌地询问着君月离。
她初来乍到,再加上脑子里冗杂的记忆早已被烈性媚药搅成一堆烂泥,许多事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从未踏足过东临。
凤江雪原身也只是听她大哥凤奕提过,东临有七王。七王之中,摄政王君月离是绝对不能惹的杀神。
思及此,凤江雪心里咯噔一下,尤为心虚地问了一句,“你...你该不会是东临摄政王吧?”
君月离剑眉紧蹙,双手拳头攥得咔咔直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轻薄自己的女人竟不知自己是何许人也。
“不论你是何人指派而来,今日,你插翅难逃。”
君月离周身戾气更显,低醇的音色中透着几分阴鸷,将他声线中与生俱来的慵懒随性彻底掩盖。
凤江雪意识到自己很不巧地招惹上了东临最不能惹的摄政王,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情急之下,她甚至祭出了她前世死党的必杀技——发嗲撒娇。
“矮油~王爷说的哪里话?王爷棒棒,王爷久久久,人家怎么舍得逃出您的手掌心?”
“闭嘴!”
君月离彻底黑了脸。
“唔——王爷声音真真悦耳,听多了耳朵都该怀孕了。”凤江雪腆着脸皮,毫无底线地拍着马屁。
“休想讹本王!怀孕了更好,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