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背影,但唐婉柔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那个女佣。
昨天黎邵不是说要教训那个女佣一顿吗?
怎么会和傅擎深一起出车祸了?
唐婉柔甚至没心思去找黎邵求证,第一时间跑来了蜃景。
然后就见到了眼前的一幕。
唐婉柔此时内心都是崩溃的,她想大喊大叫,想哭想闹,但仅有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
她急急忙忙跑到傅擎深身边,挨着傅擎深坐下,一脸关切的道:“擎深,听说你出车祸了,你伤到哪里了?”
傅擎深脸色平静的道:“没事,后背一点小伤。”
唐婉柔整个人很靠近傅擎深,以一种巧妙的角度,整个人都像是贴在傅擎深身上,却没有碰到傅擎深。
她面色有些犹豫,下一刻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咬牙道:“擎深,我很担心你,我想留在蜃景照顾你。”
傅擎深吃饭的动作一僵。
她知道傅擎深对唐婉柔有些特殊。
她之前不介意这种特殊。
可此时突然有些怕,怕傅擎深把唐婉柔留下,怕傅擎深再一次让她离开。
傅擎深放下筷子,看向唐婉柔:“你身体不好,好好休养。”
“没关系的,擎深,我最近一直在好好吃药,真的,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唐婉柔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哀怨婉转的祈求,男人听了都容易心软。
但傅擎深还是那副表情,“婉柔,你知道我的规矩,蜃景不留人。”
这一刻的唐婉柔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蜃景不留人,那为什么这个女佣可以留下?
这些年你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唯独对我特殊。
这种特殊只能是我,怎么能换成其他人!
她堂堂唐家大小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佣吗?
唐婉柔一瞬间流下了眼泪,哭得梨花带雨的控诉道:“蜃景不留人,那为什么这个女佣之前可以留下?擎深,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佣吗?”
唐婉柔这些年一直都很冷静。
因为傅擎深身边一直没有其他女人。
可突然出现了个傅擎深。
唐婉柔被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激得失去理智,哭喊着控诉,声音都带了几分尖利刺耳。
傅擎深也停下了吃饭,抬头看向傅擎深。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干净的眼睛,看着傅擎深。
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能比得上十几年的感情吗?
傅擎深觉得应该不能。
瞧这些人总是一口一个女佣的喊她。
傅擎深也从未说过什么。
此时都在等着傅擎深的回答。
到底谁更重要。
陆景和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头大,这都是什么修罗场啊!
“你们不一样。”傅擎深终于开口了。
唐婉柔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眼泪不停的掉:“擎深,我可以不住蜃景,那你把这个女佣也赶出去!你把她赶出去好不好!”
陆景和在一旁听着,心里咯噔了一声。
傅哥好不容易才把人骗回来,怎么可能再赶出去。
即使是唐婉柔,也不该在这些事上犯忌讳。
果然,傅擎深目光渐渐冷厉,看向唐婉柔冰冷的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知道我耐心不好。”
傅擎深不耐烦了。
傅擎深不耐烦的时候,那是六亲不认的。
唐婉柔看到傅擎深的眼神冷厉,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脸色一白,摇摇欲坠。
唐婉柔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咳,擎深对不起,对不起,咳咳咳,我……我只是太担心你,才想留下来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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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上有医生,吴大婶的情况慢慢稳定了下来,傅少也松了口气。
进入医院后,傅少急急忙忙的去办理入院手续。
没过多久,吴大叔满头是汗的赶来了。
病房里。
平时话不多的吴大叔,正在不停说话。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粗心,药吃完了也不及时补充。”
“现在还管什么鱼摊,我跟你说,其他任何事情都是小事,你的身体才是大事。”
“你要是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少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有些羡慕。
她没有去打扰两人,悄悄的离开了。
每个人都有亲人,可以互相依靠,可以安慰拥抱。
但她没有。
傅少偶尔也会觉得有点孤单的。
她低着头往外走,在医院门口不小心撞到了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傅少被撞到了鼻子,眼角浸了出生理性眼泪,捂着鼻子不停道歉。
她抬头,便看到了面前的傅擎深。
傅擎深也在看傅少,他觉得这个小鬼此时周身像是笼罩着一种孤独。
那种和他一样,独自一人的孤独。
傅少却在看到傅擎深之后,朝着傅擎深扬起灿烂的笑脸,那眼中含着的泪都光彩艳艳,如同孤独中盛开的向日葵。
她语气轻快的道:“大叔,你怎么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这种孤独的时候,见到自己户口本上的老公,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傅少也觉得开心。
“傅少。”
傅擎深的声线成熟,只是喊出一个名字,都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蛊惑。
傅少不知为何,一下子就红了脸。
这是傅擎深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傅擎深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伪装善意,太简单了。
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傅少的脸,“你真的是蠢,对别人这么尽心尽力,自己胳膊擦伤了都没人管。”
傅少被捏着脸,愣了愣,傅擎深怎么会对她做出这样亲近的行为,这是在关心她吗?
傅少脸更红了,连带着耳朵脖子都微微泛红。
她觉得今天的傅擎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也不反抗,乖乖解释道:“跑出来的时候太急,不小心擦伤了手臂,只是一点小伤,没关系的。”
傅擎深松开手道:“上车。”
傅少乖乖上车。
她没看到身后的傅擎深,眼里哪还有半分关心,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如同大灰狼诱骗一只单纯的小兔子。
傅擎深从车上找出药箱,帮傅少清理伤口。
消毒药水碰到伤口上还是很痛的,不过傅少表情没有变化,这一点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从小到大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
“痛不用忍着。”
“我不……”
傅少想说她不痛,但话刚出口便停下了。
怎么会不痛呢。
只是从小独自生活,喊痛的时候没人在意,渐渐的便不再喊了。
此时傅擎深告诉她不用忍。
傅少低下头,声音很小的嘀咕道:“是挺痛的。”
傅擎深此时离傅少很近,她身上的气息混合了消毒水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尖。
他竟也感觉到了困倦。
到底是什么原因?
真的只是气味吗?
或许想办法把人带回去就知道了。
这次的事情,傅少对他态度明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傅擎深却觉得进展太慢,他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哄一个小鬼。
处理好傅少的伤口之后,傅擎深开口道:“今晚老爷子要过来吃饭,你来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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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擎深目光明亮,突然莞尔一笑。
她笑容甜美的道:“大叔,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傅擎深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傅擎深和她争锋相对,那她不会认输。
傅擎深道歉了,她便不会计较太多。
主要还是傅擎深是傅爷爷的孙子,她对傅擎深有着比旁人高出许多的容忍度。
傅擎深莫名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那跟我回蜃景。”
他会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人带回去。
他对这个小鬼没感觉,也不喜欢这种可笑的小鬼,道歉只是达到目的手段而已。
事情比陆景和说的更容易。
然而,下一刻傅擎深摇头。
“大叔,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房子我已经租好了,之前不知道你是被迫结婚的,这段时间很抱歉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等找到有机会我会跟傅爷爷说离婚的事。”
傅擎深特别的坦然。
不用再和傅擎深培养夫妻感情,她再看傅擎深就很平静了。
就像看海报上的电影明星,好看是好看,但跟她没关系。
傅擎深嘴角的笑意变成了森冷。
傅擎深感觉对面的男人像是有点生气,但这人本来就喜怒无常的,有时候笑着也是在生气,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心情。
傅擎深有点忐忑的道:“大叔,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继续吃饭了。”
傅擎深语气幽冷:“没事看。”
傅擎深朝他笑着挥挥手,然后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傅擎深站在门口满脸阴霾,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他突然有些不耐烦玩什么感情游戏。
想把人打晕了直接带走。
……
翌日。
周一。
今天是傅擎深上班的日子。
早上六点,傅擎深就坐公交朝着蜃景那边过去。
不是去找傅擎深,而是要去蜃景第八区菜市场做杀鱼工。
傅擎深住的小区大概有点偏僻,她转了两趟公交, 又步行了十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此时菜市场刚开门。
卖鱼的吴大叔正在搬装鱼的桶,把鱼倒入氧气池里。
傅擎深正要上前帮忙。
一旁戴着手套的中年妇女朝她吼道:“你就是傅擎深吧,市场工作怎么来得这么晚,以后六点就要到门口等着,现在去把这些桶里的鱼全倒入氧气池里,小心点不要把水撒得到处都是!”
傅擎深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吴大叔连忙阻止:“这桶太重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拿得动,我来就行。”
妇人手套上还沾着水,直接拧了吴大叔一把,不满道:“你来什么来!我付工资了,这些事就是她应该做的,拿不动就不要来干这份工作。”
吴大叔还想再反驳。
傅擎深连忙上前接话:“我来做,我可以的。”
妇人哼了一声,去扫地上的水了。
吴大叔抱歉的对傅擎深道:“小温你别介意,这是我媳妇,你喊吴婶就行,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傅擎深认真的点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她是真的不介意,连傅擎深那样怪脾气的人她都能忍,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为了挣钱,她完全可以。
吴大叔叹了口气,不忍心欺负小姑娘。
下一刻,就见傅擎深轻松的提起大桶,把鱼倒入氧气池里。
好家伙,动作比他一个大男人还轻松。
这小丫头力气也太大了……
吴大婶见状没有再说什么。
上午生意很好,傅擎深围着小围裙,鱼骨剁的咔咔作响。
吴大叔为人憨厚,是个老好人。
吴大婶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挑傅擎深的毛病。
但傅擎深没有不满,她第一次在城市里打工,既然有人说不好,就肯定是她做得还不够好。
此时吴大婶正在不满。
“傅擎深,杀鱼不要弄得地上全是水,你想摔死我吗?”
“傅擎深,跟你说过了,卖鱼先挑快死了的,要是鱼死了还没卖出去,从你工资里扣!”
直到下午六点,傅擎深下班了。
吴大婶不客气的道:“傅擎深,你去把地上那些内脏都清理再下班。”
傅擎深老老实实答应: “哦,好的。”
隔壁卖烤鸭的大姐都看不过去了:“老吴,还不管管你媳妇,就算人家小姑娘老实,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吴大叔满脸尴尬。
吴大婶一听,当即骂道:“你个多管闲事的长舌妇,我们家的事要你管吗?你要是看不过去,那你去清理那些垃圾啊!”
对面也不客气的骂了回来:“你个刻薄的老女人,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这么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脸不脸红!”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傅擎深连忙跑过拦着,“没事的,没事的,我动作很麻利,很快就能收拾好。”
烤鸭大姐不满的道:“你是没有脾气吗?没见我在帮你说话吗?”
傅擎深好脾气的笑了笑。
她不是没脾气,而是她知道,很多时候她没资格发脾气。
五岁开始,她就一个人自己生活了。
别的孩子可以对父母发脾气,她不可以,因为妈妈去世了,爸爸不见了。
别的孩子可以调皮捣蛋,她也不可以,她要很努力才能活下去。
她只是习惯了笑脸迎人。
傅擎深快速的清理了杀鱼不要的内脏,还把隔壁烤鸭店弄的油给擦干净了,这才离开。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周。
傅擎深没有再出现。
傅擎深工作得很开心。
这个菜市场买菜的大多都是住在附近的老人来买菜,老人们都喜欢一大早来买菜,上午十点之后就没什么人了。
没人的时候,傅擎深就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卖鱼的小摊子里里外外都被她擦得锃亮。
吴大婶这么挑剔的人,都说不出挑剔的话。
这天下班傅擎深刚要回家,吴大婶丢来一条鱼,冷言冷语道:“这条鱼快死了,死鱼不值钱,你要就拿走,不要就丢掉。”
傅擎深瞪大眼睛,那条鱼哪里死了,尾巴都还在动呢!
她诧异的看着吴大婶。
吴大婶很不自在,凶巴巴的道:“下班了就赶紧走,不走我这里也没有你的饭。”
傅擎深鼻尖有些发酸。
这段时间,她中午带的午饭都是馒头和咸菜。
租了房之后她只剩下两百块,要除去每天坐公交的钱,她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肉买好吃的,就只买了小袋面粉,每天都在吃馒头。
吴大婶都看在眼里。
这鱼哪里是不要了,是吴大婶想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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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狗后颈毛发都快竖起了,它觉得这个人类是想扭断它的脑袋。
于是狼狗对着傅擎深,讨好的摇了摇尾巴。
黎邵:“……”
这是一种兽类对于更加凶猛生物的臣服。
到底是家养的狗,没有野兽那种野性。
傅擎深越过狼狗,朝着泳池边的黎邵走去。
黎邵都傻眼了。
黑子被养的嚣张惯了,别说一个小丫头,就算凶狠的大汉,它都敢冲上去吓唬人家。
他今天本来是豁出去了,想到婉柔姐的委屈,都不管傅哥那边会不会生气,就想让傅擎深吓破胆。
哪里知道,看起来黑子反而被吓破了胆。
傅擎深已经走到了黎邵身边,没等黎邵说话,她直接一脚就把黎邵踢到了泳池中。
早就想打这个花蝴蝶了。
今天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周围的保镖都吓了一大跳。
黎邵呛了几口水,刚冒出头来。
上头一只小手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再次按入了水中。
保镖们冲了过来。
“住手,你要做什么?”
“快放开黎少!”
傅擎深表现得太凶悍,黎邵又在她手里,周围的保镖一时都不敢冲过来。
傅擎深揪着黎邵的衣领,把人从水里提起来。
看着花蝴蝶变成落汤鸡,她严肃的道:“黎邵,做人可以不善良,但不能恶毒,你知道狼狗有多凶悍吗?知道它的咬合力有多大吗?幸好今天来的是我,如果换一个人,你可能会毁了别人。”
黎邵不停的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大怒道:“黑子只是长得吓人,又不咬人,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你居然说我恶毒。”
傅擎深觉得很可笑,这样一个随意欺负人的公子哥,竟然介意别人说他恶毒。
傅擎深直接把人又往水里按了一次。
她这才恶狠狠的道:“玩笑?那你知不知道,受到惊吓的人会反击有可能会刺激到狼狗,你又知不知道,恐高症突然接触高空,可能会死人。”
黎邵瞪大眼睛:“我……我。”
“你什么你!你不知道是吧,你无知却妄为,这就是恶毒!”
黎邵像是被说懵了。
整个人都不反抗了。
这一刻的傅擎深,眼眸如夏夜璀璨的星辰,明亮而澄澈。
半个小时后,傅擎深拿到了自己的工作。
她心情愉快的离开金煌。
本来以为打了黎邵,那些保镖冲过来,今天怎么也要挨一顿打,没想到黎邵竟然就这么放她走了。
无法解释,可能是那花蝴蝶脑子进水了吧。
傅擎深看着自己的工作,是一份家教。
辅导高一学生。
时间是每天下午两小时,周末还双休,完全不影响她在菜市场杀鱼。
傅擎深成绩很好,她能从大山里的学校,考到首都最好的大学之一就能看出来。
辅导高一学生,她觉得自己肯定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工资真的很高。
时薪竟然高达五百一小时!
一个小时五百,一周十小时,就是五千,一个月四周,整整两万!
傅擎深做梦都没敢梦这么多钱。
工资还是日结。
一时间她觉得首都真好,虽然买东西很贵,但工资高呀。
她又不用花什么钱,除了给傅擎深买点好吃的,到时候大部分都可以存起来寄回希望小学,孩子们今年就可以换上新课桌了。
傅擎深很开心,开心得觉得那个花蝴蝶都不那么讨厌了。
时薪五百太诱人了,时间上写着随时可以上班。
傅擎深看今天时间还早,果断决定现在就去,浪费一天就是一千块,她绝对不能浪费任何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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