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冯越这个助理,郁唯一的工作果然轻松许多。
他比她所想的还能干,人也活泼开朗,刚来一周,就和公司上下的人处得不错。
“冯越,我外公是怎么找到你的?”
郁唯一是真挺好奇的。
之前她不是没招过特助,但总找不到心仪的。
医院里外公说帮她找了个,郁唯一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竟这样合她心意。
冯越舒朗一笑,“应聘啊,我在网上投的简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打电话叫过去面试,回家就告诉我录用了。”
说到这里,冯越自己也挺开心的。
郁唯一笑,“看来招人也讲究缘分。”
下班后,郁唯一接到乔浅电话。
“后天我在国剧院有场演出,要不要来看?给你留最好位置的票。”
“什么时候?”
郁唯一拉开车门,坐进去。
“下午三点。”
“不行。”
她叹了句,“我约了心理医生。”
“啊?”
乔浅讶异,因为她话语过于平淡,乔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理医生?你怎么了?”
在乔浅印象里,郁唯一一直是个小开心果,无忧无虑的。
周围的人都喜欢她,宠着她,她能出什么心理问题?
“不会是因为林大神吧?”
郁唯一皱了下眉头,前面司机老刘问她回御都府,还是华京公馆。
“御都府。”
郁唯一答完,又回乔浅的话,“不是,你别开这么大脑洞,单纯最近压力太大。”
“那正好来听我的音乐会呀。”
乔浅卖力地推销,“我带你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见她这么坚持,郁唯一想了想,“那我跟心理医生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改一下时间。”
刚刚冯越将对方的微信号推给了她,郁唯一加上。
微信就是医生自己的名字:陈锦年。
名字挺好听的,但就是……似乎有点熟悉?
来不及深思,对方已经回复了她的消息:【好。】
郁唯一舒了口气,告诉乔浅,自己可以去她的音乐会了。
临近年关,帝都越来越冷。
离开有暖气的房子,郁唯一一身长款羽绒服从头裹到脚,站在寒风簌簌的路边等乔浅开车过来接她。
这个乔浅,五分钟前就说到了,结果她下来等了十分钟,她还没过来。
手机响了,电话里乔浅说自己进小区了。
“我在一棵银杏树下等你。”
乔浅望着窗外一排排木叶稀疏的银杏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怎么不说你在一朵云下等我?”
郁唯一冷得跺脚,“你再磨蹭我就结冰了!”
话落,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她面前。
郁唯一微微扬起眉梢,拉开车门坐进去,望着驾驶位的男人,喊人:“小舅舅。”
男人微微颔首,将车子发动。
郁唯一偏脸去看一旁的乔浅,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却很丰富。
乔浅皱眉,同样用眼神示意她别瞎说话。
郁唯一唇角勾起弧度,看着窗外,忍不住想笑。
乔浅也不是第一次在国剧院这种大舞台办独奏会了,难怪非要拉着她一起去不可。
原来,是她小舅舅也要去。
乔浅的这位小舅舅,是她后妈的弟弟,辈分大,年纪其实并没多大。
二十八岁,只比乔浅和郁唯一大四岁而已,所以乔浅喊他“小舅舅”。
郁唯一呢,也只能跟着乔浅一起喊。
小舅舅本名霍龙,做演员的,皮相好演技也好,但进娱乐圈跑了四年龙套,一直火不起来。后来去算命,说是名字太大压不住,就改了名,叫霍司霖。结果第二年一部民国戏走红,直升二线。
后来连续拍了几部不错的电影,去年年底,拿了双金影帝,坐稳了一线位置。
娱乐圈从不缺好看的脸,但霍司霖是少有的中式大帅哥,斯文板正,各种年纪通吃。网友都说,在民国戏里,霍司霖的少将扮相具有统治地位。
至今,那部剧都有无数的二创改编,足以保他一世荣华。
乔浅和她后妈关系不太好,但乔浅她爸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很。后妈为了维系自己的地位,自然要想办法拉拢和乔浅的关系。
所以,车子到剧院的时候,乔浅的后妈——霍玉也到了。
她一身高档皮草,打扮得时髦俏丽,原本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和乔浅就像姐妹一样。
乔浅看到她,原本的好心情就破坏了。
她幽怨地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就说他怎么突然有时间来看她的音乐会,原来是为了套路她。
乔浅不高兴了,挽着郁唯一的手往里走,无视霍玉在后面的打招呼。
郁唯一往后看一眼,霍玉表情很挫败,和霍司霖说着什么,霍司霖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了句郁唯一看得懂的唇语:“没事儿 ”。
陪乔浅到了后台化妆,郁唯一忍不住问:“你这么不给你后妈面子好吗?”
乔浅哼哼,“我干嘛要给她面子啊?”
话落又难得的吐槽霍思霖:“下次我也不理他了。”
郁唯一抱着手臂,觑着她笑,“我看你那个小舅舅挺腹黑的,浅浅,你这段位大概玩不过他。”
乔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娇俏,“那可说不准。”
郁唯一淡笑无话。
“我打算谈恋爱了。”
乔浅忽然扬起唇角宣布。
郁唯一怔住,“啊?和谁?这么突然?”
“母单这么多年,想谈个恋爱试试。”
乔浅说,“你也认识的,陈锦年。”
郁唯一表情凝滞。
对了,她想起来了,这个陈锦年,当时是和周弈一届的,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乔浅见她好半晌不说话,掀眸看她,“你忘了啊?高中的时候,周弈他们班的班长啊。当时你还托人家打听过周弈的事情呢。”
每一届的毕业舞会都会邀请往届的优秀学生代表,郁唯一那届邀请的人里面有周弈。
她跟陈锦年打听的,是周弈化装舞会上戴什么面具。
只是后来信息有误,所以她才认错人,送错情书。
缓过神来后,郁唯一长叹一声,“帝都还真小。”
来来去去,都是那一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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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周弈在一起一年多,但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不过亲亲脸颊。
她不知道周弈为什么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郁唯一本能的反应,却是抗拒。
而她自己又为这样的本能反应感到荒谬,这是她要嫁的男人,也是以后要同床共枕的男人。
老实说,他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郁唯一陷入自我纠结中,以至于安静了很久没给周弈答复。
周弈这样的君子自然不会让她为难,他淡笑一声,“早点休息。”
说罢亲了亲她的头顶,很快离开。
郁唯一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能叫住他。
……
周一,郁唯一去公司附近的商场买咖啡。
刚点完单,一股熟悉的冷香灌进鼻息。
她掀眸看去,与男人对上视线。
又蹙眉,“你是不是跟踪我?哪里都能看到你。”
做咖啡的店员闻言还朝他们看过来,八卦似的,眼睛里很有戏。
英气逼人的男人,漂亮明媚的女人,站在一起就很有故事感。
尤其,这女人嘴里说出的话更是叫人浮想联翩。
林见深点完单,才回她的话:“上次的事情很抱歉。”
郁唯一微怔,想到他上次说出的那番话。
她凉凉地道:“知道你喝醉了,那些话我没放心上。”
林见深却蹙眉,平静而认真地说:“我是说我强抱你的事情。”
毕竟她现在有男友,他那样做有些逾炬。
做咖啡的店员原本就支着耳朵听八卦,听到这里拉花的手一抖,差点搞砸。
郁唯一眉心直跳,脸色也跟着慌了,“你胡说什么?!”
什么词都是能省略的吗?
林见深也是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劲,冷俊的脸露出些歉意,“我当时有点冲动,但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郁唯一愣住。
“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记得。”他又说:“不信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郁唯一觉得店员看自己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不想和他在这里纠缠下去,“不必了。”
她拿了咖啡就走。
回公司后,冯越将调查到的情况和她如实汇报。
郁唯一才知道,沈欢嫁的那个男人比她大近二十岁。而且她嫁过去的时候,对方有儿有女。给半大的孩子当后妈最是难为,何况对方还有家暴倾向。
此人也是个大佬,根深蒂固。但真论权势,自然比不过周家。
但周弈要顾忌周家的颜面,很多事情不能亲自出面,只能在背后操控。否则闹到台面上,对陆家不好,周家的长辈也会难堪。
束手束脚的,自然难以成事。
所以这场官司打到现在,十分被动。
这年头,离个婚太难,对方有权势又不愿意离,不是周弈出面,沈欢怕是要耗到死了。
同样身为女人,郁唯一挺同情她的。
但听到郁唯一说,她要和这个男人见面时,冯越唰地变脸。
“郁总,您的善心有点泛滥了。”
郁唯一好整以暇地看他。
“是你厌屋及乌。”
冯越板着脸,不好驳上司的命令,只低声吐槽句:“周公子还真是命好。”
谁家未婚妻做到郁唯一这样的地步,不仅不吃未婚夫和前女友藕断丝连的醋,还要大度到帮人家脱离苦海。
人家的苦海倒是要脱离了,她自己呢?
冯越愈发觉得,郁唯一选择嫁给周弈,是个昏了头的决定。
可他只是个助理,他能说什么?
沈欢的前夫马总接到郁唯一的邀约,自然很快同意。
晚上七点,两人在一家餐厅的包厢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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